冰柄一直十分好奇,剛纔由陳燁得到的那兩件禁器生機源與生機禁的感應到底是如何被抹除掉的,看到了陳燁煉製的禁器不禁就想看一下,他是不是與禁器天生有着獨特的神秘感應。
大頭張被他的師兄師弟們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空間,此時他也不再怕被別的苦修給搶去,於是把飛刀禁器給拿出來觀看。
泛着紫光的飛刀,上面刻着一個木字,大頭張自然不知道這個木字是什麼意思,這麼近的距離觀看一件既將成爲自己的九品禁器,其實還是有些激動的。
雲曲府的弟子擁有七品以上禁器的人可不多,有一件九品禁器傍身,那就相當不錯了,陳燁只是任由別人去抹除他與禁器的感應,雖然得到的人是雲曲府的人,但他並不想出面阻撓什麼,爲了一件禁器可不值得,再說了,大頭張的實力未必能抹除的了。
陳燁將剩下的三塊龍乳石全都*出龍浮精氣,仔細回憶着冰柄長老講給他的一切,煉器是一個複雜而枯燥的過程,沒有堅韌的毅力完成不了,而陳燁剛好還算有一絲耐性。
這一次他並不急着去煉製,慢慢體會與感悟這種過程,是他下一次煉器提升品質的關鍵,禁器的所謂封印之力禁忌之力都是來自自身本源的未來潛力,能夠通過經文要意將本源潛能烙刻下來,可以灌注到法器媒介上,也可以加持灌注已身,但沒有玄奧的秘術法門,這就非常難了。
大頭張打量了許久放在手中靜靜的飛刀禁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紫色飛刀的紫芒淡淡的,讓人有一種靜心凝神的功效,很多人都望向了大頭張,看不清大頭張此時是個什麼表情。
“你到是快點動手啊?”身邊有人開始催促起來。
“就是啊,成不成趕緊動手,你不行,還有我們呢!”剛纔那些沒有搶到的人紛紛叫喝道。
大頭張終於晃了晃腦袋,用手握緊了飛刀禁器,高聲說道:“急什麼急?我一時三刻就將這禁器給認主了,你們趕緊死了這份心!”
“哼!不自量力!”莫小寒在人羣外高聲說了一句。
大頭張也不生氣,他伸開手用靈氣將飛刀禁器拖起,神識開始進入飛刀禁器內部,但凡通過聚靈路踏入天祭境界的苦修,都會修成神識,有的強大有的弱小,這與經歷有關,故此爲何古往今來,許多驚才絕豔之輩喜歡出外歷練了,這是磨礪心神最好的方法。
紫色的飛刀靜靜的在大頭張頭頂懸浮,神秘光芒映襯下的大頭張,也顯出了一些莊嚴之氣,此時他整個人都陷入一種忘我的境界。
抹除禁器與禁器煉製師之間感應的事,是一件非常難非常耗費心神的工作,既然是大頭張這種煉製出過一品二品甚至三品禁器的人,也沒有好的辦法,只有強力灌注靈識入主禁器,禁器品階越高,越難煉化。
此時陳燁已經開始盤坐下來,準備煉製第二件禁器了,禁之力是一種不借天不借地的神奇偉力,所以在整個煉器的過程中,不接天地之氣懸浮於空或入宇宙深處,更爲加純禁器品質,但陳燁卻還沒有那麼高的水平,只能短暫懸浮在半空。
他是個初入仙橋境界的苦修,可以近距離踏仙橋而飛,但真正想將自己固定在虛空中的話,實力還是差了很多。這一次爲了達到全盛之態,他將體內的白色卷軸都開啓了,白色卷軸被陳燁引導打開之後,就瘋狂吸收天地靈氣,而且此時他還發現有絲絲縷縷靈氣從白色卷軸封印的那片山河天地中溢出,那裡流出的靈力居然比神霞洞天內部的靈氣還要濃的多。
陳燁比上一次煉製的更爲緩慢,這是爲了確定這一件禁器一定要達到黃階品質而努力做足準備工作。
大頭張剛煉化飛刀禁器不足一刻鐘,衆人就發現大頭張的額頭已經滲出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從他頭上落下。
悟道崖地處山峰頂端,像是被仙人開墾出的一大塊空地似的,這裡長年有巨風掃過,氣溫十分之低,比其它地方要冷一些,因爲來這裡的人都已經是天祭境界或者以上的苦修,所以這些冷還不足以讓人卻步,但從來沒有人在這裡會感覺到熱。
若不是有上古遺陣守護,這裡恐怕連天祭境界的苦修都無法站立,巨風被大陣擋去了七七八八,稱不上極冷,但還是有些涼快的,從來沒有人會在這裡流汗,大頭張開創了一個先河。
“大頭張,你急什麼?沒有人跟你搶,你想煉化它,可別把自己也搭進去啊!”白雨在不遠處挖苦道。
衆人心裡都跟個明鏡似的,這大頭張的煉化過程肯定極不順暢,額頭冒出的汗珠就說明了一切,按道理來說,陳燁身爲仙橋境界的苦修,第一次煉製出的禁器雖然不錯,但他的境界擺在那裡,不可能會如此難抹除啊,怎麼大頭張像是受到了極重的壓迫似的,哪裡有一絲煉化普通禁器的表情?
果然大頭張聽了白雨的調侃,心神更加不凝了,額頭滲出的汗珠比之前又快了一倍,這下把圍在他身邊的人都嚇了不輕。
“張師兄!你還好吧?”其中一個人回過頭來緊張的問向大頭張。
大頭張勉強點了點頭,一滴汗珠正巧從眼皮上掉到了眼睛裡,他想擺擺頭將汗水甩開,突然一道赤光衝起,從飛刀禁器上爆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化成了一股衝擊波,頓時就把大頭張在內的十數個人肉包圍圈子給轟的七零八落。
衆多苦修被這一舉動下了一跳,以爲是什麼東西大破敗造成的衝擊震盪波,好在威力並不大,影響範圍也只侷限在大頭張幾人周圍三丈左右,更遠處的苦修只是看到這裡的人突然倒地了,並沒有更多的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大頭張首當其衝的受了這股衝擊,一股極爲蠻橫的力量想要將他撕裂開似的,被那種巨力撞擊了一下之後,飛刀禁器就被他打向了空中,等它緩緩降落後,終於在離地一丈左右時停止了下墜的力道,又緩緩的升騰到半空。
有些人眼尖,又離得很近,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想要搶奪在手,因爲無形的一道衝擊能量震散了保護大頭張的數十苦修。
飛刀禁器沒有施放出一點凌厲的禁忌之力,此刻任誰搶它,它都不做任何形式上的反抗。
冰柄望着大頭張被震飛出去的慘狀,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他望了一眼閉眼正陷入空靈之境的陳燁,又多了一份疑惑。
衆多苦修哪還有心情去看大頭張此時怎樣,紛紛去搶飛刀禁器,知道了大頭張在第一時間沒有將飛刀禁器給煉化認主,全都是冒起了佔爲已有的表情。
冰柄看了看被震飛倒地不起的大頭張方向,只見大頭張臉面慘白,一幅生機像是去了七成似的,整個人顯得死氣沉沉,這讓冰柄大爲疑惑,大頭張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煉化一件禁器而已,怎麼生機都被奪去了六七分呢?
受衝擊最嚴重的就是大頭張,他的其他師兄師弟們都只是一些不同程度的小傷,全都是被衝擊出去磕磕碰碰造成的,大頭張被這一股衝擊之力衝倒之後,就再也沒有爬起來了,虛弱的狀態,就像是被人取走了兩魂六魄似的。
飛刀不時被衆人搶來搶去,陳燁一直在沉心煉製着自己的第二件禁器,第一件禁器在煉化的過程中,陳燁模仿的都是一些攻擊方面的古術,所以當他選擇想要封印載體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飛刀。
也是因爲他接觸的最多的就是這種東西了,以前‘撿’了不少程鐵木的飛刀,之後又搶了張東河的斬元飛刀,可以說他與飛刀有着不小的緣分,所以自然而然的在煉製禁器的時候,想得最多的就是飛刀的攻擊之術,而此時他雖然還沒有更好的其它術法相銘刻,但有了這種經驗,他的思維在這一刻就被打開了。
禁器封印之力也有許多的功能,攻擊算是禁器的主調,還有相對其它的禁器古術是他現在所無法摸到的,但有了如今這個好的開端,他相信他會拓寬自己的禁器之路的。
悟道崖上發生的一切,陳燁都沒有用心去觀察,此時他還不知道大頭張爲了抹除掉他的感應,命都去了七七八八,否則他不介意再嘲諷上他幾句,讓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知道什麼叫做自命不凡。
飛刀禁器在苦修中搶來搶去,終於在片刻後到了李少強一衆苦修的手裡,陸展風與張初都沒有去搶,他來這裡的目的其實都是爲了陳燁而來,九品級別的禁器對於他們這些仙橋境界的苦修來說,還沒有足夠大的吸引力,雖然黃階品質的禁器不多,但他們來時根本就不知道冰柄長老今天會出手這麼厲害,上來就是四件黃階禁器,但礙於仙橋境界的面子,他們兩個人一直沒有與天祭境界的苦修去爭搶。
不過此時飛刀禁器被李少強手下的一個苦修給搶了回來,他們這羣人迅速抱團,圍了個外三層內三層,飛刀禁器暫時勉受波及,沒有再被流落到衆人瘋搶的地步。
搶到飛刀禁器的苦修,將禁器交到了李少強的手上,李少強只是看了一眼之後,就交給了旁邊的陸展風。
“交給你了,把他的感應抹殺掉!”李少強一邊說一邊瞪了一眼講經臺下盤坐在虛空中的陳燁。
陸展風緩緩接過飛刀禁器,仔細拿在手中看了一翻,這才緩緩將靈力灌注到飛刀禁器之上。
陸展風是實打實的仙橋中期實力,雖然之前與陳燁的碰撞讓衆人對他不加好顏色,但沒有一個人敢懷疑他的修爲,跨入仙橋境界的苦修,已經算得上真正意義上的修行了,飛天遁地,踏橋而飛,這是區別於天祭境界這種普通苦修的一大特點。
李少強將飛刀禁器交到了陸展風的手中之後,對他身邊的衆人說道:“大家散開一些,爲陸師兄提供一個足夠寬闊的空間,讓他靜心煉化!”
跟在李少強身邊的一衆苦修以陸展風爲中心,迅速的集結成了一個方圓五丈的大圈子,內外兩層爲陸展風護航。
冰柄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卻道:“不知道仙橋境界的他能不能順利煉化這件禁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