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羅忠說到帝者煉製之器,陳燁想起了自己苦海當中保存的那枚道山印,同時還想起了神霞洞天洞主黃元的那件靈鏡,這些據說都是太一大帝煉製的禁器,遠非普通禁器可以比擬,雖然品階賣相不好,這是因爲出了特定的區域幾乎就沒有了禁忌法力的原因,但是其至堅程度與威力,不可用常理踱之,而且那飛雪飄落之時,也有許多的禁器是深藏在小界或者特殊禁制內部的,倖存下來的也有不少,比如陳燁與陳晴還有陳敬鬆他們一行人在神霞洞天內部的那處古禁當中,得到的那些兵器,一看就不是凡品,也只有煉化了才知道是禁器還是法器了。
“天下間所有暴露於野的禁器都失去了神性,真的與那些有關係嗎?那些飛雪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危害呢?”陳晴聽後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尋起來,她與陳燁在飛雪鎮外的飛雪湖畔,隔湖相望過,那飛雪淵處雖然有些怪異,但是卻也絕對沒有他們這樣傳說中的那麼恐怖,那隻能稱得上是一處絕美的風景勝地。
羅忠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不會有假,流蘇城在那飄雪之前,在整個玄武域來說都是一處著名的大城,就是因爲它距離飛雪鎮十分的近,來往強者喜歡在此佇足,可是那一日之後,根本就沒有超過苦海境界的苦修們再來這片古城了,就是因爲怕不知何時那飛雪淵再一次狂化,暴發出令人驚恐的危機出來。”
陳燁聽完點了點頭之後,又將紫銅香爐拿回了手中看了一看說道:“我們七日後去羅剎神朝總都找你。”
羅忠點了點頭,然後告訴了陳燁具體的位置,又與陳燁與陳晴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將他們二人送出了拍賣行。
而陳燁與陳晴兩個人剛一出拍賣行,就發現有人跟蹤在了他們的身後,陳燁的神識早就已經鎖定了他的方位,頭也不回,眼睛向着右下角的位置轉了過去,嘴上冷哼了一聲,大步帶着陳晴朝着陳記返回。
跟隨着陳燁的是一個少年,陳燁神識探查到之後,只是微微一想,就認出了那人是誰,他不是別人,而是宮遠。
之前宮遠的一塊玉佩被陳燁換了一罈子酒喝,而且那老闆還十分的慷慨,買賣的仙釀所裝的酒罈都是紫銅打造的,也一併送給了陳燁,而正是因爲一塊紫銅,陳燁就又大賺了一筆,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宮遠不知何時開始注意自己了,而此時的他也就只有一個人,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在前面帶路,想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陳燁與陳晴在大街上走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就是爲了要讓這個宮遠跟得緊一點,他沒想到自己兩人雖然是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可是腳下的功夫實在了得,這個宮遠跟得遠一點都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陳晴也注意到了宮遠,本想回過頭去看一看,不過陳燁阻止了他,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傢伙一直注意着他的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爲劉一季派他過來的,這小子還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敢派人跟自己?不過他低頭頭想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點了點頭自語道:“難道是劉家的人?要不然還會有誰呢?”
“燁哥哥,你想到了什麼?那個人的修爲那麼弱?難道他不是故意跟蹤我們的?”陳晴注意到了他的身影之後,就微微有些發怒了,這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可不是好受的,何況還是一個如蒼蠅一般的人,那就更令人覺得噁心了。
陳燁搖了搖頭,剛想說再等等,突然他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冷冷的掃過了他們二人,然後迅速的就在他們身上挪開了,那種感覺彷彿就是有人跟在他們的背後似的,正在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讓他都感覺到了一陣不安。
雖然那種感覺幾乎可以說是錯覺了,但是陳燁卻不認爲那麼簡單,他拉着陳晴找了一間熱鬧的酒樓,然後就走了進去,找了一個空位,然後坐了下來,叫上了幾杯茶水與兩盤小菜,然後又將神識散發而出,剛一散出就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襲捲全身,彷彿自己的神識受了限制似的,根本就看不到對方,而對方卻可以輕意的查出他的一舉一動。
“有一個高手就在我們附近,時不時的對着我們的方位進行一次探查,想必不是善類。”陳燁想了想還是傳音給了陳晴,至少要讓她知道危險在靠近,否則呆一會兒出了什麼狀況,顧不上陳晴那就不太好了。
陳晴點了點頭,也傳音與了陳燁道:“是的,燁哥哥,我也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波動,好像有人故意在監視我們。”
“嗯,呆一會兒,我們出了流蘇城直接往郊外飛行,如今以我的速度恐怕比上生滅級的強者也是差不了多少,如果他追了出來,我們就匯匯他,如果他沒有出來,那很有可能是碰巧遇到這麼個人物了。”陳燁傳音告知陳晴。
陳晴聽了點了點頭,店夥計沒多久就端着兩個拿手菜給他們送了過來,陳燁與陳晴簡單的吃了一點之後,就匆匆結賬離開了,轉入了一條人不多的小巷子,兩個人直接化成了一道流光,衝上了高空,然後架着仙橋飛向了流蘇城外。
陳燁的速度非常之快,雖然他載着陳晴,但是速度並沒有減弱一分,兩個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飛離流蘇城近十里之外,也是湊巧又來到了那日他們進入流蘇城時曾經歇腳的地方,還記得那是碰見劉一季他們一夥人的地方。
兩個人下了仙橋,如今再走在古樹下打量一下,竟然有一種親切之意,陡然生出,陳燁拉着陳晴的手朝着那株巨大無比的古樹下走去,沒走兩步,高空之上就傳來了破空之聲,有兩道身影閃出,身着白衣長袍,頗爲英俊。
那兩個人下了仙橋,落在了距離陳燁與陳晴二人五丈開外的地方,盯着陳燁與陳晴一動不動,在他們的背後分別懸浮着一柄仙劍,全都散發着微弱的青光,看樣子應該不是凡品。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蹤我們?”陳燁將陳晴扶着坐在了那突起的一條根莖上擡起了頭淡淡問道。
“我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不是太一聖地的人?”那兩個英俊的少年中多向着邁出一步的那人問道。
陳燁盯着二人看了看,最後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
“如果是,就將東方家的金幣盡數歸還,如果不是那你們今天就要身首異處。”那少年隨即答道。
陳燁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憑什麼要讓我將那些金幣交出來?我去取,無人阻撓,這是送。”
那對面的兩個少年聽得陳燁這麼一說,臉頓時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彷彿是看見了流氓一樣的人似的,其中一個當即大吼一聲說道:“量你也不是太一聖地之人,聖地門下怎麼會出你此等惡徒?”
“哼,恐怕聖地門下比之我要骯髒的人不在少數,你們又是何許人也?”陳燁想不通兩個少年爲何要針對自己。
而且陳燁早在剛纔就已經通過神識查控過了他們二人的修爲與實力,雖然兩個人年紀輕輕,可是卻都是已經達到了生滅初期的境界,這讓陳燁感覺有些驚訝,怎麼看,這兩個少年都還不過十五六歲,與之陳燁一比年紀相差不多。
但是十五六歲就擁有生滅初期境界的實力,讓纔是讓陳燁感覺到了令他吃驚的地方,他自己的修煉速度自認已經非常快了,可是與這兩個少年一比,那就有着太大的差距了,根本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我們是聖地門下弟子,今日出來歷練,要到東方師叔家裡做客,卻聽到了東方家的金庫被洗劫一說,問明原由原來是你做的這一切,你可知罪?”其中一個少年一邊說一邊準備揮舞起自己手中的長劍。
陳燁一聽頓時心思電轉,這兩個少年已經達到了生滅初期的實力,居然只是太一聖地的普通弟子,而他們口中所說的師叔可能就是東方家的那一位大人物,被兩個生滅級的強者尊稱一下師叔的人,想必實力也不會太低,否則怎麼去服衆,想到這陳燁頓了一下說道:“知罪?我不知道,那些金幣我說過是別人送我的,我已經收下了還怎麼還回去?”
“你這是找死?東方師叔不日就會前來流蘇城,你現在乖乖的將金幣還回去,念在你一名散修也頗爲不異,就不削你道行,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如果你不好好把握,那就不要怪太一聖地不給你機會了。”那站在最前面面對着陳燁的年輕人勸道,似乎陳燁會害怕自己所說的話似的。
陳燁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二位就是因爲這麼點小事跟蹤我的嗎?那就請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不是你們所謂的聖地中人,你們的一切教條對我來說都是無用,你們的東方師叔如果來了,那就讓他來找我好了,能拿回去是他的本事。”
“這小子好狂的口氣啊?既然敢對我們東方師叔無禮,該死!”那剛纔還苦口婆心勸陳燁歸還的少年當時就怒了。
陳燁看着他那漲了通紅的臉,呵呵一笑道:“不是我無禮,是我有理,你可以回去告訴你們的東方師叔,拿到的東西就沒有再還回去的道理,東方家欺負我陳記的時候,他怎麼不出來說幾句?”
“聽你說這些話的口氣,似乎你不是聖地中人,那就好辦了,今日我就送你們上路吧,也算是給東方師叔一個交待,別等到他們現任的家主回來的時候,再問那就太被動了。”爲首的少年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從他的背後抽出了那柄泛着青光的長劍,剛一抽出就是一陣邪風吹來,力大之極,彷彿是帶動了周圍的空氣似的都變得寒冷了起來。
陳燁看着那少年提着的長劍,神識早就已經探了出去,發現那是一柄玄階品質的長劍,質地雖然不是特別的優良,但是在玄階禁器中,也算是不錯的了,已經達到了玄階中期的品階,偶爾還有一道道強力青光閃爍,看似不凡。
“師兄,殺他還需要動用這件禁器嗎?讓我來吧,一個小蝦米而已。”站立在那提劍上年被後的少年也開口說話了。
“嗯,這樣也好,師弟就你先上,先打傷他打殘廢他,然後帶回去交給東方家就行了,等東方家的家主回來了再處理也不遲。”那位被稱爲師兄的人頓時又將手上的仙劍給丟回了後面。
陳燁看了看他之後,笑着指點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們有什麼就儘管一起來好了,還有什麼禁器什麼的,也一起用上,要不然可不給你們再次使用的機會。”
其實陳燁是想拿他之前煉製的香爐來進去測驗一下的,不過寄存在了羅忠的手上,他也就打消了念頭,看着兩個少年在那裡談論着自己的生死,陳燁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他並沒有發急,反而是樂得看個熱鬧似的。
“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居然有這麼大的口氣,真是不知道他是如何磨礪出來的,臉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今日我就給東方家一個說法,不拿你性命,就無法交差,可憐你一介散修,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他日魂魄去了陰曹地府,就求閻王給你找個好去處。”那少年說完之後,急奔而來,速度極快。
雖然陳燁的修爲有些怪異,彷彿靈氣海根本就不以常理來算,但是陳燁知道面對上兩個生滅級的強者那也必須盡力應付,自己雖然有法器傍身,但是也不好直接與他硬碰,萬一一擊不成,那想要通過窮奇仙劍這件地階寶器進行絕殺就會無法造成致命一擊的效果了。
等那少年飛身而來,一拳頭轟出,帶出一片金光時,陳燁趕緊彎腰躲過,而後直起身子的剎那,也帶動了一記重拳,直接就轟擊在了那少年的胸口處,這一拳力大無比,一下子就將那少年給掄飛了出去。
陳燁的這一拳直接打在了少年的胸口處,那少年因爲心高氣傲,根本就沒有把陳燁當一回事,所以中門大開,也不怕陳燁的拳頭對他進行上下招呼,誰知道陳燁的這一拳竟然重約千斤,那沒有防備的中門胸口處,被陳燁一拳就轟得凹陷下去了,只聽得咔嚓一聲響,陳燁知道一定是他的肋骨斷了。
“師弟!”原本站立在一邊,都準備坐下來手掌他師弟是如何收拾一個渡海境界的小苦修是什麼樣子的,可是驚人的一幕就發生了,只見陳燁的那一拳,看似中正平和,可是打出來的力道卻是剛猛至極,打在了他的師弟身上,立即就將他轟飛出去了十幾丈的距離,飛起的過程中沒有意外,也吐出了一口腥紅的鮮血。
陳燁看着那少年飛出去之後,於是站立在了陳燁身前,看着那兩個少年問道:“你們不是要取我性命嗎?怎麼而今又不忍心出手了嗎?”
那個被稱爲師兄的少年,回過頭來冷冷的看了一眼陳燁,說道:“沒想到一個渡海境界的苦修,居然可以重創一個生滅級的強者,說出來恐怕還不會有人相信,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散修了,可是今天既然這仇結下了,那就沒有化解的餘地,你還是自殺吧,我給你留個全屍。”
陳燁呵呵一笑道:“哎,真是巧,前一段時間也有人給我說這麼一句話,不過他的下場是屍體都沒有留下,我看你與他說這話的口氣差不多,估計也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人吧?你有什麼本事就可以儘管使出來。”
他的話剛一說完,就看到那少年,化成了一道金光朝着陳燁衝了過來,或許是因爲出於白天的錯覺,陳燁直以爲那攻擊而來的少年身上綻放起了一道金色彩光,不過那金色彩光當中蘊含有一點綠光。
陳燁當下心念一動,窮奇仙劍也一下子被他握在了手中,這一刻全部的精氣神,全都一股腦的灌注到了它的仙劍當中,直接讓那柄仙劍上的四隻窮奇圖刻亮了兩隻,背後的第三隻也亮起了一小部分。
那攻擊而來的少年,速度非常的快,手中的仙橋都舞成了一個花似的,一柄劍尖抖出了三十個劍花,密佈而下,覆蓋的範圍非常之大,陳燁一時間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陳燁揮舞着窮奇仙劍,猛然一指,那窮奇仙劍上暴射出一道劍氣,彷彿一道金色的氣流,化成了實質一般漲大了許多,衝擊向了對面泛起了那三十多個劍花。
“去死吧!天仙劍花第三重!”那迎擊而來的少年,抖出的劍花十分之大,雖然看到了陳燁手中的長劍有些特別,但是並沒有多想,直接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