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之後,黑色裂縫緩緩閉合,天空又恢復了往日之採,那些消失的黑色裂縫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面對兩種時有時無,極力對抗的兩種力量,你有什麼感觸?”黃元看着陳燁,慈愛的笑道。
陳燁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那遠處碧空如洗的天空,慢慢說道:“像是兩種極,一面是生一面是死,死中有生,生亦有死,就像萬物的規律!”
黃元點了點頭,笑道:“不錯,確實如此,浩瀚的宇宙中生命與死亡是相互存在的,死中蘊含着生,生中透發着死!萬物都是如此,人踏修行路,亦是如此!”
陳燁點了點頭,雖然還不能盡悟其中道理,但這確實有最實在的例子。
好比人的修行,普通人不修行可活七十,人常言,人活七十古來稀,這已經是普通人的極限了,人一旦踏上聚靈路,通過天地靈氣滋養,又可多活十數年。
假如邁過了天祭的關口,那就相當於邁過了百歲大關,與死又遠離了一步,但是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勤奮修行踏上仙橋境界,又可以多活五十年,到了渡海境界再加五十年,兩百多年的壽命已經算是生與死的對抗了。
但這時死亡之力也變得更加詭異,生在難有寸進,而死劫就開始多了起來,但卻並不是絕路。
跨過渡海境界到了生滅境界就又是一種境況,越是修爲深厚越是能明悟更多,但所承受的死亡吞噬之力也更大。
人體第一秘密看似到了終點,其實不然,身體又如一個浩瀚的宇宙,有第一密境就會有第二密境,人們在探索之中發現未知領域從而打開身體各個階段的寶藏,這其實都是一種生與死的較量。
天劫就是死亡的手段,道行就是生命的載體,在生死中頓悟方可直追本源。
“看來這七日你收穫不小,你的境界我看已經穩固,這撕裂口下次開啓還要一段時間了,一有時間就去悟道崖與其它人共同學法吧,有引路長老的指點,苦修路會走的順暢許多!”黃元點了點頭對着陳燁笑道。
陳燁點了點頭,黃元就不在說什麼了,黃元坐下一枚古鏡懸浮,陳燁站立在畔,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就回到了神霞殿。
陳燁修爲尚低還不能踏仙橋飛奔雲端,他辭別了黃元,剛走出神霞殿的正門,突然一道紫光射來。
“紫影?”陳燁高興的叫道。
紫光消散果然看到了紫影,此時它羽毛光鮮,散發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比之前見到時似乎強悍了許多。
“你是來接我回敬鬆府的嗎?”陳燁撫摸了一下紫影的羽毛問道。
紫影點了點頭,又低低叫了兩聲,像是回答陳燁似的。
陳燁哈哈一笑,就見到紫影在空中轉了個圈兒,伸開了翅膀背對着他,陳燁大叫一聲:“啊?你似乎又變大一些!”
紫影又點了點頭,歡快的扇動着翅膀,示意陳燁趕緊上來。
陳燁也不客氣,當先就爬了上去,一雙手緊緊地摟住紫影的脖子,之前他就領教過紫影的速度,如果他隻身站立在紫影的背上,紫影一個加速,他就被甩了下來,如果不是摟住紫影的脖子,只要在空中一個打轉,他就會甩飛出去數百丈遠。
紫影看到陳燁已經爬到了它的背上,一扇翅膀騰空而起,又是一股巨風襲來,頂得陳燁面目生疼。
“沒想到,短短几日,你的速度竟然又快了許多!”陳燁感嘆道。
紫影歡快的叫了兩聲,又加速朝前衝了過去。
沒多久的功夫,它已經帶着陳燁回到了敬鬆府上空。
敬鬆府此刻已經變了模樣,雖然仍居於湖中,但原先的房屋已經不見了蹤影,一切都像是換了新的。
從紫影的背上下來,陳燁朝着房舍內喊了一句。
“義父,晴兒,燁兒回來了!”陳燁高興的喊了一句,又撫摸了一下紫影的頭,紫影也歡快的跳了跳。
陳敬鬆與陳晴正在廳內會客,此時聽到陳燁的聲音,笑了起來,陳敬鬆對着廳內的其它人等笑道:“勞煩各位稍等,我去將燁兒接回來!”
“父親,我也去!”陳晴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黃婷也在這裡,當即也道:“我陪陳長老去,不知道他跟爺爺都學到了點什麼?”
一個身穿青袍的老者也站了起來,笑道:“我等也是爲了一觀古今罕見的體質,就一道前往吧!”
大廳裡的其它人也都起身笑道:“同往!同往!”
陳燁在大門外,正思慮着爲什麼沒人來開門,就聽到裡邊嘈雜的聲音,居然不下十來個人,當即他就放出神識細細感應,當感應到陳敬鬆正與其它人有說有笑時,隨即疑惑起來,這些都是什麼人啊?
他還要納悶,大門已經被打開了,當先衝出來的竟然是黃婷。
“黃婷姑娘!”陳燁見是黃婷當即打了個招呼。
接着陳晴出現了,之後是陳敬鬆,再然後是一些從未見過的人的面孔。
“果然是怪異的體質,幾天前見你時,你還只是天祭入門的苦修門外漢,此刻居然穩穩的站在了天祭中期境界,你這修爲也太讓人吃驚了吧?”黃婷打量了一翻道。
黃婷的話着實把後面的一些人給驚住了,幾天前剛入天祭境界,幾天後就到了天祭中期,就是那些聖地與古世家也不可能出此天縱之資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天祭境界每提升一階所需要的靈力,是聚靈時期的數十倍之多,怎麼可能有人會在幾天之內就從天祭入門跨過初期境界穩穩的站在天祭中期呢?這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婷兒,你確定陳燁公子幾天前還是天祭關口的修爲?”一個灰袍老者捊了下鬍鬚問道。
黃婷打量着門外正自震驚中的陳燁,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道:“聽爺爺說,幾天前發生在神霞洞天裡的那次天劫就是他入天祭關口時引下的雷劫!那不是天祭關口嗎?”
“什麼?”
“天祭關口引動雷劫?”
此時除了陳敬鬆、陳晴與黃婷外,所有人全都吃了一驚,在天祭境界就引發了雷劫,這是什麼強悍的體質啊?
“不會吧?我還以爲是冰柄長老破入生滅境界引發的雷劫呢?居然會是一個剛入天祭境界的小苦修引發的,這是真的嗎?”
“我初時也以爲是哪個長老引發的雷劫呢?除了他們跨入生滅境界感悟圓滿之境纔有可能引發的雷劫,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呢?”
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陳燁聽得一頭霧水,這些人來都是做什麼的啊?怎麼一個個都跑到敬鬆府來看自己呢?
“義父,他們這是?”陳燁一直被眼前的人打量着,感覺十分別扭。
陳敬鬆趕緊走過去,拉着陳燁回屋,一邊拉着陳燁還一邊道:“燁兒,這些都是神霞洞天的前輩,他們都曾聽聞過你修爲逆進的事,如今你重新踏進苦修路,他們都很好奇,所以纔過來看看!”
從陳敬鬆的語氣中他能感覺得出來,這些人可能是或多或少幫助過陳敬鬆夫婦二人的前輩,他們在陳燁修爲逆進的時候幫不上忙,但是也不是故意不幫,而是實力跟不上,有心無力。
衆人圍坐在大廳中,把陳燁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像是十分歡喜的樣子。
“燁兒,當年老夫看到你義父就是個好苗子,如今看你比你義父當年還要厲害啊,神霞洞天的將來,說不定至少有一任是要落在你們的手上的,努力啊!”灰袍老人笑了笑對着陳燁說道,像是說一件與他自己相關的事情。
“馮長老可不敢這樣說,我與燁兒一心只爲修行,卻是不在意什麼洞主之位的!如果馬長老知道了,就更要詆譭我了!”陳敬鬆笑着搖了搖頭。
“何必在意他馬雲曲?神霞洞天只要有黃元洞主在一日,那就還輪不到他馬雲曲發話,他在又怎樣?”馮遠修一瞪眼,皺眉道。
“就是,陳老弟,不是我說,既然今日馬雲曲比之你我要高出一個小境界,但他始終還是渡海境界的苦修,未必在洞主之爭那日,你就會落了下風!這一次神霞洞主召你前往神霞殿,擺明了就是支持你與之一爭!”一個黑臉的大漢在馮遠修右側大聲道。
“承蒙各位擡愛,陳某定當在洞主之爭中出一份綿力!以報各位他日之恩!”陳敬鬆重重的點了點頭道。
“這就是了,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這兩個資質不錯的小輩着想,洞主之位不僅可以獲得神霞靈鏡,還擁有得天獨厚的修行資源,再說燁兒與晴兒天資甚好,如果沒有更多的修行資源,那也要比別人慢啊!”
衆人議論紛紛,黃婷雖然聽着這些人一口一個洞主之位,雖然有些反感,可是他平日與黃元最爲親近,也知道了不少關於陳敬鬆的事,對陳敬鬆也並不反感,但就是不喜歡聽這些人在他面前議論,洞主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