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婷的這件法器頓時就成爲了焦點,一下子讓黃君華的山河印變得暗然失色,青光壓下去不止一籌,神秘光彩讓人感覺有如天寶降世。
衆人一看此時陳燁這一邊亮出了第三件法器,已經有一部分人選擇了閃開,雖然來太一獵場參加歷練的人不能算少,長老門徒或子弟也不在少數,可是面對於真正的同級較量的時候,儘管有法器或者禁器傍身,依然還是不輕易選擇參與戰鬥的。
“道歉還是不道歉?”白雨冷冷的說道。
此刻形勢比人強,黃君華一行人只不過是亮出了一件黃階品質的禁器,根本無法與陳燁等人對抗,可是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對一羣比自己年紀還要小,修爲境界還要低的人道歉,這要是傳了出去,丟人就一定是丟到家了。
“道歉!可不過是得由你們向黃君華道歉!”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人羣外響了起來。
陳燁尋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發現是一個年紀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龍紋黑金九龍袍,腰繫玲瓏真絲帶,揹負雙手,一步一步向着陳燁等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好威風啊,這個人是誰啊?”人羣人有人小聲嘀咕道。
“這不就是九離福地的福主諸葛向之子諸葛宇飛嘛!”人羣人頓時有人認出了來人是誰,即使是很小的聲音,也同樣被陳燁給捕捉道了。
陳燁細細的上下一打量之後,神識隨即放出,發現這名爲諸葛宇飛的年輕人已經有了初步渡海境界的實力,這在同年齡中來看,的確算是少有的資質了,二十歲就達到了渡海境界,的確算是一個不錯的修煉天才。
諸葛宇飛一步一步走到了黃君華的身邊,拿眼瞧了瞧陳燁等一行人,嘴中露出了輕蔑之意,淡淡的說道:“道歉,還可以放你一條活路,否則直接送你往生!”
衆人聽得諸葛宇飛此時更加的強勢,原本已經閃開了的人羣,再一次聚集到了四周,打算看一下陳燁等人的笑話。
“諸葛宇飛,你不要太過分了。”黃婷身爲神霞洞主黃元之孫,對於九離福地福中的兒子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當即就喝止道。
諸葛宇飛看了一眼黃婷,又將目光轉向了陳燁與莫小寒還有白雨三人,淡淡說道:“其他人可以不用道歉,這三個人必須道歉,否則豈不是要欺我九離無人了?”
“哈哈哈!”陳燁聽到這裡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很多人看到陳燁這個樣子,紛紛爲陳燁捏了一把汗。
這個諸葛宇飛號稱是九離福地新晉的三渡之一,雖然是最爲年輕的一個,可是修爲與實力卻最是令人感到恐怖的一個,加上又是九離福地的福主之後,平日裡哪個敢對之大聲說話,更別提不合時宜的笑了。
“九離福地有沒有人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今天只來了你們這幾個,那就真讓人覺得你們無人了,還是趕緊解散掉歸於我神霞洞天吧!”陳燁對一臉淡然之色的諸葛宇飛笑道。
“混賬!敢這麼和我們少福主說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黃君華聽得陳燁嘲諷,心中早就怒火中燒,而且懾於陳燁本身的修爲,剛纔一直在隱忍不發,此時有了諸葛宇飛這個天才少福主作陣,黃君華打一打頭陣卻是感受再適合不過了。
黃君華說話的同時,頭頂懸浮着的山河印,已經極速變大,一塊巴掌大小的青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巒,道道青光婉如流水一般垂落,頗有山河印之風采,大印底下較爲平整,不過卻有密密麻麻的道痕在閃爍,明滅不定。
“山河印出!”黃君華一聲大喝,只見青木山河印突然間就變得足有一丈方圓大小,向着陳燁、莫小寒與白雨三個人鎮壓而去。
陳燁緩緩的將陳晴推到了身後,看着來勢洶涌的山河印,頓時一隻手掌向上拖去,天空中化爲一丈方圓的青木山河印,看起來有兩丈來高,通體泛着幽幽的青光的山河印接觸到了陳燁的手掌之下,頓時就失去了下墜的力道,似乎被憑空至於半空中陳燁的手掌上似的。
“啊?那個傢伙好大的力氣,居然拖起了這黃階品質的山河印,要知道這種級別的山河印少說也有數十萬斤的力量,此時居然再也不能壓落分毫了。
黃君華看到了這一幕,頓時也有些吃驚,口中唸唸有詞,催動更爲深厚的靈氣隔空灌注到山河印當中,使得山河印變得更加的巨大與莫測,像是一座小山似的,讓在場的諸羣都感受到了震撼。
“黃階品質的禁器果然不同凡響,只是釋放出的這種氣息,都讓我等顫慄啊!”人羣中有的人面對着黃君華的山河印,無不感覺到了吃驚,有的人乾脆退後了數十丈,進行遠遠的觀看。
可是人羣中大部人還是看到了承受着這最終壓力的陳燁,只見陳燁一隻手拖着巨大無比的山河印,一臉輕鬆自在的望着黃君華,似乎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麼,有本事就來一點更爲厲害的。
黃君華看到了這幕,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諸葛宇飛,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似的,只見諸葛宇飛對着陳燁點了點頭,就見黃君華開始念動口訣,想要收回青木印。
青木雕刻而成煉化爲山河大印的黃階禁器,在黃君華的催動下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了巴掌左右大小,衆人只聽得黃君華一聲大叫:“山河印歸!”
如衆人所料的山河印本來化爲青光歸於黃君華之手的事情卻沒有發生,反而是陳燁一幅愛不釋手輕輕的觀看着山河印這件禁器,正在仔細打量雕刻在的上面的紋絡與佈局,而且看的十分的認真。
更爲出奇的是山河印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黃君華的召喚,依然賴在陳燁的手上不肯離去。
“你……你,你給我……拿來!”黃君華此時心下有些吃驚,這種情況他還是頭一次遇見,攻出去的禁器居然沒有被召回,他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陳燁,而後又望了望陳燁手中把玩的那件青木山河印,然後又搖了搖頭,像是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似的。
“給你?我憑什麼給你?”陳燁一邊把玩一邊淡淡的說道,過了片刻又道:“你叫它,它會答應嗎?”
“當然會答……”黃君華說到這,頓時變得有些啞巴了,如果說會答應,那麼這件山河印爲何在聽到歸來的命令時卻並沒有返回他的手中呢。
陳燁將青木山河印認真的端祥了片刻之後,隨手就將給了身邊的莫小寒,而後說道:“小寒,這個送給你玩怎麼樣?”
莫小寒順手就接到了手裡,又開始了把玩,把站在幾丈遠的黃君華氣得想要吐血,此時又聽得黃君華喊道:“山河印歸來!”
“山河印!歸來!歸來!”黃君華緊盯着莫小寒手中把玩着的山河印,大聲的嘶吼起來。
這塊山河印可不是他所能煉製出來的禁器,這是他的父親爲他請黃階煉器師煉製的,材質雖然不是很好,但卻被刻下了了不得的道紋,如今可到好,這一甩出去,竟然就收不回來了,那這成本丟得可就太大了。
“你看吧,這根本就不是你的,你叫它,它根本就不答應嘛!”白雨在一邊笑得很是開懷,對着黃君華嘲諷了一翻之後,又對莫小寒說道:“拿過來讓我瞧瞧!”
莫小寒已經把玩了一陣,對這個禁器顯得有點興趣缺缺,隨手就扔向了白雨,青木印化成了一道青光成弧線落到了白雨的雙手之上,差一點就要掉在了地上,被白雨給半空拾了回來。
“我靠,你小子慢一點行不行?這怎麼說也是一件黃階品質的禁器呢……”白雨一邊埋怨一邊道,最後又望了一眼黃君華笑道:“你說是吧?”
黃君華氣得咬起牙關,差一點就要背過氣去,這他奶奶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我這好好的黃品禁器怎麼一下子就成了別人的玩意了?
他不甘於是口中又是念起了咒語,然後大喝一聲說道:“山河印鎮壓!”
此時山河印哪裡還有一點波動傳出,像是白雨此時手中所拿的這件禁器只不過是一件玩意似的,根本就聽不到了他的召喚,想要召喚與使用進行攻伐都已經失去了效應。
諸葛宇飛看到這裡,也眉頭緊皺,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古怪,饒是他是一個剛步入渡海境界的人也難以察覺,像是山河印被人化去了內中的神秘感應,可是想要化去一件黃階品質禁器與擁有者之間的感應,至少要有渡海巔峰境界的實力纔可以做到,而且還不可能無聲無息,而眼前的陳燁只不過是一個仙橋巔峰境界的苦修,他怎麼可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化掉這種內蘊的神秘感應呢?
“我勸你們還是把山河印還給他,否則……”諸葛宇飛面色陰沉,冷冷的盯着陳燁一行人說道。
“哦?不還你又能怎樣?”莫小寒站在陳燁的身邊,也冷冷的望向了諸葛宇飛,如今面對渡海境界的青鸞都不曾懼怕,只是面對一個小小的人類苦修,莫小寒就更不知道怕是怎麼一回事了。
莫小寒的話一說完,衆人就見到諸葛宇飛似乎是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着白雨逼去,速度之快讓人感嘆。
白雨看到諸葛宇飛是衝他而來,不慌不忙把手中巴掌大小的山河印給扔向了身邊的莫小寒,只見又是一道殘影劃過諸葛宇飛中間變向轉向了莫小寒,猶如一道黑色的旋風掃過一般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議。
莫小寒伸手剛一接住,迅速的就將其扔給了陳燁,當陳燁剛要伸手去接的時候,諸葛宇飛已經化成了一道殘影趕至,迅速的將其抓入了手中,片刻也不停留就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旋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返回了黃君華等人的方向。
陳燁笑着看了看他,雖然他的速度夠快,但是陳燁對比發現自己絕對不會在速度上輸與他,默默計算着諸葛宇飛與他們之間的距離,等諸葛宇飛剛一回到黃君華等人身邊時,張開那隻握着的山河印的手時,陳燁默默施展出了山河印中的禁器之力。
轟!
頓時猶如一股風暴在諸葛宇飛的手掌中炸開了,聲音響徹四面八方,就連天空都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像是有一個悶雷在厚厚的雲層之間炸開了似的,一股劇烈的風暴隨之襲捲而來,掃得一衆苦修東倒西歪。
離得最近的當屬諸葛宇飛,可不得不感嘆,身爲渡海境界的苦修的確已經擁有了一種高境界苦修的資本,在這一場巨大的爆炸聲中,逃得最快的也是他,只是手掌仍然被炸得血肉模糊,不過隨即他靈氣開始滋養,沒過多久就恢復如初,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
但是黃君華等一襲身着黑袍的其他苦修,則被這股禁忌之力給打得不輕,沒留意進行防備者,渾身被炸了個血肉模糊,慘相無法形容,離得最近的黃君華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隻手臂直接被炸得只剩下骨頭了,好在到了仙橋大成境界,血肉之軀只要進行元氣滋養是可以進行修復的,倒是不至於太過於傷心。
但是一件好好的黃階禁器卻屏白的成了飛灰,而且還把自己的人給炸了個透心涼,這讓這一行人無不惱羞成怒,緊盯着陳燁等人的眼神如果能殺死人的話,估計陳燁這邊的幾個人已經死了數百次了。
“你……”黃君華看着自己受傷的手臂,擡起頭眉毛倒豎,恨不得立刻就要找陳燁算賬似的,雖然到現在他還不明白爲什麼那件禁器被祭出苦修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麼鎮壓不成,反成了別人的利器呢。
諸葛宇飛也暗暗吃了一驚,這是自從他邁入渡海境界以後,第一次遇到這麼怪異的事情,看來這件禁器的確是被人抹除了禁器擁有者與禁器之間的感應,但他怎麼想也想不到會是陳燁這個只能仙橋巔峰境界的小苦修所能夠辦到的,他張開四目向着四周進行一陣眺望,隨後也進行了神識探查,發現這裡除了他的修爲境界最高外,其餘的人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最高的也不過就是和陳燁相同境界的仙橋巔峰之境,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是想不通的。
“你看你們吧,說了這件禁器不是你們的,你們非要搶過去,這下可好,炸着你們了吧?”莫小寒露出一臉假裝憐惜的表情,讓一邊的人忍不住看了想要上去暴打他一頓的衝動。
“我早說過這東西不是他們的,而今居然還改搶了,搶了又能怎麼樣?大不了我們不要,來個魚死網破罷了。”白雨配合着莫小寒二個人又開始了調侃別人了。
諸葛宇飛聽到了莫小寒與白雨兩個人的話,頓時氣得鼻子都差一點歪了,山河印是誰的,在場衆人哪個看得不是一清二楚,此時你們在這裡顛倒黑白,而且還是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讓誰看了都想要上來教訓教訓他們要他們閉嘴。
經過了短暫的調息,九離福地這邊的幾個人已經初步恢復了狀態,但是受了一肚子鳥氣,還傷了部分元氣,這讓幾個人哪一個人都變得心情十分沉重,如果不是諸葛宇飛給幾個受傷嚴重的人進行了輸導靈氣養身,恐怕這幾個人就要變成殘破之身逃離這個傳送祭壇了。
“你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現在總該可以道歉了吧?”陳燁這時冷不丁的又說了一句。
諸葛宇飛冷冷的掃了一眼陳燁,嘆道:“你想要我們道歉就要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只憑你一口乳牙就讓老子給你道歉,你也太天真了。”
陳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道:“真本事向來都是打出來的,如果你不道歉,我說卸他們的胳膊他們就跑不了!”
“你……”黃君華聽了陳燁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剛纔損失了一件山河印不說,而且還差點要了自己半條小命,如今還要給這幾個毛頭小子道歉,哪能不感覺氣絕。
“少福主,我們幾個跟他拼了,他們即使有幾件禁器又能奈何?我們還有福主賜下的仙衣遮體,未必就怕了他們。”黃君華身邊的一個黑袍少年轉過身對着諸葛宇飛說道。
“就是啊,少福主,道歉那絕對是不可能的,傳了出去我們九離福地的人還要怎麼行走世間?神霞洞天只不過是洞天福地中的排名靠前一點,但也不是絕對的大佬,幾個毛頭小子就這般囂張,那將來出了神霞洞天豈還了得?”又一個年輕少年咬了咬牙說道。
諸葛宇飛點了點頭說道:“我說過要給他們道歉了嗎?想要卸你們的胳膊,那不得先問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