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痛苦能比失去親人更讓人痛心,不久前才失去了陳宗德,陳晴已經難過的要死,現在知道了母親離去的消息就更難過了。
陳燁也非常難過,陳宗德的死還沒有徹底找出兇手,義母現在也仙逝了,看着從小長大的陳晴,他的心中一樣很難過。
陳敬鬆慢慢的走出了房間,他要給陳晴一個大聲痛哭一場的機會,如果始終擱在心裡,在苦修的路上修行會受到極大的阻礙。
天祭境界就是要向天祭拜的一道關口,心中有雜念者很難闖過去,雖然陳晴因爲龍珠的關係,已經到了天祭中期,可是元神修爲並沒有真正邁過天祭。
一天兩天陳晴都是一直默默不語,整日靜座,直到七日後,隨着一陣歇斯底里的哭喊,壓抑了很久的陳晴終於哭了出來。
陳燁這幾日一直陪着陳晴,聽到了陳晴無比傷心的哭喊,他也忍不住落下了淚。
如此又過了半月有餘,陳敬鬆見到陳晴雖然傷心,可是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對生命感覺絕望了,他才提議回神霞洞天。
陳燁與陳晴都沒有反對,在這裡已經沒有太多的思念可以牽掛了,陳宗德死了,這個家就顯得更沒有親情味道了。
陳燁更是在哪裡都無所謂,既然答應了照顧陳晴一輩子,眼下去一個新的環境,他是一定要過去保護陳晴的。
周鎮山一直被陳敬鬆收着,周府的人也不敢再來胡鬧,陳敬鬆雖然恨死了周鎮山,可是答應過神霞洞主,不找周家人的麻煩。
雖然陳燁委婉的說了那一日自己的遭遇以及自己的推想,但陳敬鬆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想去周家做個了斷的意思。
陳燁也就不在多說,畢竟沒有實打實的證據,如果要靠着陳敬鬆的法力去一個個觀察別人的識海,那就會所有洞天福地的苦修,所不恥了。
飛雪鎮暫時要離開了,一直生活了近九個年頭的地方,陳燁竟然有些捨不得離開,如果不是陳宗德的死,他是最不願意離開這個地方的了。
陳敬鬆把一切事都交給了陳敬賢,於是帶着陳燁與陳晴踏上仙橋,片刻就入了雲端,通往神霞洞天而去。
望着遠處漆黑如墨的山脈,湛藍的天空下到處鬱鬱蔥蔥,一片片樹林向後倒退着。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飛雪鎮,前往了一片片山林腹地。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陳敬鬆帶着陳燁與陳晴落下仙橋,到了一處直衝入雲端地飄渺山峰下,這裡到處都透露着詳和的氣息,參天古木,每一株都要四人合抱那麼粗大,各個聳入雲端。
山峰中隱約可見亭臺樓宇點綴,更有飛瀑流泉襯托,一隻只叫不上名字的飛禽在山峰周圍盤旋飛舞,陳燁感覺像是回到了上古時期,各種神物共生的年代,一片自然景象,對於苦修來說絕對是一處極佳的修煉之所。
“神霞洞天就在這座仙山上嗎?”陳燁忍不住好奇問道。
“不錯,神霞洞天就在這山峰頂端,那裡有一片絕佳的棲息之地,上了這神霞峰就能步入神霞洞天了!”陳敬鬆望了一望秀麗的山峰,心中失落下來,想起了音氏,與他在這裡共渡了十年,不想而今……
陳敬松明顯也感覺到了陳晴的手哆嗦了一下,他趕緊調整好情緒,才道:“神霞洞天是上古天成的一片靈地,被前人聖賢開闢出來,用於苦修的居住修行之所,不過可能是因爲荒廢很久的緣故,這裡的靈氣已經不似新生時那麼濃郁了,但在其它幾處洞天福地來比較,這裡依然彙集了巨量的靈氣,你們兩個好好修行,速度會很快的!”
陳敬鬆說着就拉起陳晴與陳燁踏上仙橋,仙橋在虛空中自動延伸,此刻彷彿就是一座天梯一般登天而上。
片刻功夫,三人就踏着仙橋到了神霞峰頂。
神霞峰頂是一塊極爲平坦的空曠之地,四周望去就似雲海之巔,與太陽相對處有一塊巨大無比的石頭,那石頭約有三丈方圓呈橢圓形橫臥在那裡,上面有四個鏤刻出的古樸大字:神霞洞天!
若不是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九年,既然前世的陳燁懂一些古文也不能看出這是四個什麼字,這字的古老程度可想而知。
陳敬鬆緩緩走到了巨石旁,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巨石之上,只見一道道光華順着他的手緩緩的流向了巨石中,那流動着的光華就似液體,而巨石猶如泥土,全都滲了進去。
這時一道朦朦朧朧的門戶在巨石後面顯化,無比巨大的門彷彿能容得下這座山峰似的。
陳敬鬆收起手,拉着陳燁與陳晴就邁步走了進去。
天地瞬間大變,陳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奇花異草填滿了整個眼睛,說這裡是一處花海都不爲過,遠處秀麗的山川河流,成片的古木樹林,到處是鳥語花香,每一寸土地都散發着勃勃生機。
“這就是神霞洞天嗎?”陳晴也忍不住問了句。
“是啊,這裡就是神霞洞天了,今後你們都要在這裡生活了,除非犯了洞規,否則沒人能將你們趕出去!”陳敬鬆道。
陳敬鬆怎麼說也是神霞洞天新晉升的長老,除了犯下不能饒恕的過錯,保他們二人還是沒問題的。
陳燁打量着神霞洞天中的一切景象,發現就連這裡的普通草木都長得十分茂盛,藥草清香,叮咚泉水,靈禽隱沒,飛鳥盤旋。
看得時間久了,陳燁竟然有一種入道的奇妙感覺,體內的靈氣瘋狂自主吸收起來。
再向前走了幾步之後,陳燁回頭再看,發現已經看不到那刻有神霞洞天四個古字的巨石了。
而腳下也不是虛無的,他這才由衷的感慨道:“這就神霞洞天啊!”
三人正準備腳踏仙橋而起,只見一道虹光劃過天際,只不過三息的時間就到了近前。
一個頭髮束起,手中握着一把藍色寶劍的青年男子,上前對着陳敬鬆施禮道:“陳長老,洞主得知您回了神霞洞天,請您安頓好之後就去神霞殿去見他!”
陳敬鬆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想必這位就是陳長老的女兒了,天生麗質,靈氣逼人,不知這位小兄弟是不是陳燁?”手握藍色寶劍的男子疑惑的看向陳燁。
陳燁頓時感覺到了好奇,眼前的男子約莫有二十多歲比自己至少大了七八歲,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嗯,是的!晴兒、燁兒,這位是大長老馬白曲的弟子,呂正樺!如今已經到了仙橋後期境界,只差一步就要步入渡海境界了,以後多多向他討教纔是!”陳敬鬆對着陳燁與陳晴說道。
“陳長老可別這麼說,陳晴師妹在外界都能早早的突破到天祭關口,比我們神霞洞天內部的人的天賦還要強的多,說不定過個一年半截的就要超過我了!呵呵!”呂正樺笑了笑於是看着陳燁又道:“陳燁師弟的修煉速度就更是驚人了,聚靈等階跳躍着晉升的事情,我們神霞洞天中的人無不羨慕啊!”
陳燁心頭一跳,自己幾年前的修煉速度的確是快的不可思議,可是後來一路倒退,六年來並無再進一階,這呂正樺只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先回去吧!我安頓下他們二人就去神霞殿!”陳敬鬆不悅道。
呂正樺還想說些什麼,只得踏上仙橋就此離去,轉過頭時就聽到一聲冷笑。
陳燁不明白他們纔剛進神霞洞天,難道就得罪了這個呂正樺?
“義父,我幾年前修煉一途的事情,神霞洞天的人怎麼知道?”陳燁有些不解道,他認爲這是一處世外桃園的居所,怎麼還能對外面的事情那麼瞭解,這下被挖苦,還真是有些鬱悶。
“別說是神霞洞天,就連其它幾處洞天福地,恐怕也是聽說過的,六歲踏上聚靈路,一年三階的速度跳躍着晉升,想不引起注意都難,要知道即使自出生就在洞天福地中生活的人,最快的速度也和晴兒這般無異,所以你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會傳到這些苦修者的世界裡的。”陳敬鬆嘆了口氣道。
“那他們應該也都知道了我後來修爲倒退的事情了吧?”陳燁苦笑道。
沒有人不想讓人憶起自己光榮的歲月,陳燁也不例外。
“這是肯定的,洞天福地裡雖然大部分都是苦修,可他們還是有慾望的人,只要是人就會有爭強之心,你想一個在修道路上,出現一個睥睨任何修士的人,怎麼能不讓人忌憚?在證道路上多出一個人傑,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命運多了一分不確定性!所以苦修的世界裡除了修煉,就只有屠殺了!如果你在九歲就入了天祭境界,恐怕比你現在危險的多!”陳敬鬆說着已經拉着陳燁與陳晴踏上仙橋,直奔自己的山門而去。
陳燁聽得一陣心驚,難道修煉天才會被其它人扼殺?這就是苦修的世界裡的生存法則嗎?
(總想將更新提前到八點左右,但老是沒有辦法,忙完這忙那,靜下來寫時都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