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樣的兩個神朝,陳燁還是頭一次聽說,居然在針對第一密境的苦修都要扼殺,想來這神朝也不是那麼的正經,居然司暗殺。
直到現在陳燁才知道黃元不能晉階的真正原因,原來與這兩個神朝有關係,但具體與哪個神朝有關,就不得而知了,他們隱於形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推測出來的。
陳燁握着手中冰涼的參悟石,頓時覺得識海中的那些古字越發的清晰了,透出的威壓比以往更大了許多,一個個古字映照的識海上空一片璀璨。
他體內懸浮在苦海上空的白色卷軸此時也瘋狂的吸收着靈氣,竟然自主伸開,那一片壯麗的山河景象再一次呈現,陳燁用心感悟着一切,那些懸浮在識海上空的神秘古字符,像是化出一道道祥光順着摸不清的軌跡流向苦海上空的白色卷軸。
白色卷軸伸開之後最右邊出現的禁之道三個字比之前顯得更加擁有莫測的威嚴了,浮於那片山河圖景之前,飄飄蕩蕩像是山河景象的傳神意志。
此時那流淌進白色卷軸的莫測仙光,緊緊跟隨着禁之道三個古字之後,陳燁見到此景頓時將化成小紫色光團的神識化形而入,只一念間就進入了白色卷軸封印的內部空間當中。
秀麗的山峰,潺潺的流水,迷濛的靈氣像是化成了雨一般輕輕從山澗流下,仙鳥騰飛,奇獸隱沒,不知何時這裡已經變成了如天地初開,萬物初生的年代一般。
即便用靈識吐納一個小週天,都能立即讓人感覺神清氣爽,像是服食了大還丹一樣,一種別樣的功效比之外界不知道好過多少倍。
陳燁的神識在這片山河內也只能探出個百餘里,更深處則霧氣濛濛,無法查探,像是有一張烙刻了神秘法力的布,把它未知的區域遮掩了似的。
在這片特殊的區域,陳燁的神識能清楚的感應到禁之道三個古字之後,頓時又多了數百古字,觀其形可以知道是萬仙骨地的神秘老人則打入他識海的神秘古文,禁器神行與禁器神兵。
直到現在陳燁也無法模仿出這數百古字,雖然知道是兩種禁器之術,但卻入寶山而空手回,他的修爲境界實在太低,甚至連最基本的模仿其形,都將神識累到不行,更不可能說參其意了。
陳燁最終退出了白色卷軸內封印的神秘空間,又低頭看了看參悟石,發現原本冰涼的參悟石此時在手中竟然變得有些溫暖了,而且散發的光芒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比之剛纔似乎與自己的身體更爲親近。
“聽敬鬆說,萬仙骨地的人曾說你是混沌仙胎,這種體質我也只是聽說過,並且整整跨了一整個太古時間,相信除了古老的世家與巨型的聖地,沒有人能再知道關於這種體質的任何事了,如今看你與道的契合程度如此之高,這塊參悟石總算交到了對得起它的主人手中了。”黃元說着嘆了口氣,欣慰的看着陳燁。
陳燁施禮道:“多謝洞主恩賜,燁兒無以爲報!”
“還叫我洞主?你就和婷兒與晴兒一樣叫我爺爺吧,況且用不了多久,我就不是洞主了!”黃元呵呵笑道。
陳燁這才改口叫了一聲黃爺爺,黃元聽後很高興,於是又道:“洞天福地大比之後,就舉行洞主晉升,我雖然看好你義父,但是畢竟他還年輕,雖然是木之體,體質也有些特殊,但終究修爲還是差了一些……”
陳燁也點了點頭道:“我聽說馬雲曲長老已經一隻腳踏入了生滅境界,不知道是真是假?”
“的確是這樣,馬長老天資雖然平平,但是畢竟修道多年,是這屆最有競爭力的人物之一。”黃元想了想點頭說道。
陳燁其實最擔心的就是馬雲曲凌駕洞主之位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與陳敬鬆還有陳晴在神霞洞天的日子將會十分不好過。
這一點不用從馬勝雄身上看出,就連他手下的那些個弟子也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
“悟道靈液的*者張崇與李盛,也是比較有競爭力的人,全都在渡海後期境界了,他們也有比較大的把握。”黃元一邊說一邊似乎自己在內心做着評判,而後又道:“還有冰柄長老,這纔是此次最爲有可能的競爭者,你義父如果不能在最近突破,洞主之位無疑有可能會選中冰長老。”
“冰柄長老?他也一隻腳邁入了生滅境界?”陳燁皺眉,然後問道。
黃元搖了搖頭,道:“不,他只有渡海後期,但是……”
“但是什麼?黃爺爺!”陳燁緊張的問道。
陳燁其實非常希望陳敬鬆能坐在神霞洞天的洞主之位,那樣多出的修行資源,不僅可以讓他能更快的進入到生滅境界,而且還能進入太一聖地的太一聖壇,這無疑會多出一連串的修行反應,而且全是利已的。
“但是冰長老在禁器一途卻比其它人要走的更遠一些,他如今在渡海境界已經可以煉製出黃階禁器了,雖然每件黃階禁器都只可以催發一次,但這也已經遠勝其它競爭者了,敬鬆雖然在煉器一途也有天分,但畢竟進入的晚,而且我據我所之,你義父最完美的作品也只是九品禁器吧?”黃元說到這,問向陳燁。
陳燁沒有看到過陳敬鬆煉製禁器,更不知道陳敬鬆所煉製禁器的等階,他想了想之後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黃元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又道:“所以這一次你義父競選洞主之位是有一定的困難的……不過……”
陳燁似乎已經習慣了黃元說話總是先說一半再說一半的性子,靜等着下文。
“不過做爲木之體這種天生親和木屬性的苦修來說,雖然還沒有跨過苦海這一大密境,但卻也實實在在的修出了部分神通,還是有希望的!“黃元輕聲笑了笑道。
“這塊參悟石我原本也想過要送與敬鬆,但是他拿在手中,靈氣注入之後,不能使其變得溼潤,只能變得越發冰涼,我就知道它與敬鬆無緣了。”黃元嘆了口氣說道。
陳燁這才又提起自己的手,仔細觀看參悟石,但觀察了半天還是什麼也發現不了。
“你回去就靜心參悟禁器的煉製吧,我這也有一卷手札,是我早年的修爲體悟,對於初入禁器之門的人來說,還是有一些幫助的。”黃元說着就從懷中取出一卷包裹的很好的卷軸。
“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什麼能斬去張東河與他的斬元飛刀的內在感應,但既然你還沒有煉製出過一件禁器,那麼這卷手札就對你還是有一定的幫助的,這上面記載的不一定都是最好的,你在以後的修行中也多多改善就是了,苦修在苦海境界沒有對應的修行經卷,唯一比的就是靈氣的吸收能力,而禁器也可以幫助人達到一個新的高度,你好好參悟參悟。”黃元說着手一揮,那道手札就騰空飛向陳燁。
陳燁伸手接住,感激的望向黃元,半響才道:“黃爺爺,你先送我參悟石又送我你的煉製手札,燁兒……燁兒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的這份恩情啊!”
黃元搖了搖頭,笑道:“送人禮物就要想着被人回報嗎?敬鬆在六年前求我去原始山脈獵殺一妖獸慾求一顆妖元丹,我都沒有辦到……也真怪我的運氣太差了,獵殺了九頭渡海後期境界的妖獸,居然一個妖元丹也沒有獵到,而且獵殺第十頭時,幻影洞天的人已經趕了過來,雖然我在苦海生滅境界,比他們都要高一個小境界,但是與衆對敵,如果不在神霞洞天有神霞靈鏡的守護,我體內的暗傷根本不可能讓我發揮出苦海生滅境界的修爲……那一次我險些丟了性命,所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出去獵殺過妖獸了……”
陳燁從黃元的語氣中聽出了多少悲涼之意,直到這一刻他的腦海中全是陳敬鬆求這個求那個,只是爲了自己修爲逆進的體質,會有希望能夠復甦。
“義父從來不太喜歡說些他的事給我與晴兒,請恕燁兒無知之罪!燁兒不知道義父當年還求過黃爺爺您去獵殺妖獸。”陳燁真誠的道謝道。
“傻孩子!雖然你義父敬鬆求過我,但我畢竟沒有幫上什麼忙,而且在我以有的能力下,是真的幫不上什麼忙,我雖然擁有很多的修行資源,卻沒有一種是能夠與妖元丹那種可以直接煉化爲靈力的寶丹,即使給你悟道靈液,也幫不上忙,今天這參悟石與那本陪伴了我前半輩子的手札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管他們!”黃元說着笑呵呵道。
陳燁連忙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的。
二人又閒聊了幾句,陳燁就出了神霞殿,然後帶着陳燁,登上紫影的寬廣後背上,轉眼間就騰空而起,直衝敬鬆府而去。
這一別七日,當陳燁再一次站在小湖泊岸邊時,一股清雅的氣息迎面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