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朱雀是非常罕見的,朱雀本身因爲有朱雀神族的庇護,已經很少可以在外單獨見到了,一般也只有在朱雀域纔會常見。
陳敬鬆也是初次見到修爲這麼低的朱雀,還不到仙橋境界。
進入陳燁的房間,繞過屏風就看到了牀榻上懸浮在透明光罩中的紫色朱雀,這時候它看起來精神不錯,似乎在禁制中沉睡着。
陳晴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也堅持過來看一看紫色的朱雀,畢竟是她與陳燁一起撿回來的,當時爲了保住它,還給一個叫莫遠行的仙橋苦修了一顆龍珠的。
“晴兒,你先坐在這休息一下!”陳燁邊說邊把陳晴扶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陳敬鬆隨後就跟了進來,他徑直走到陳燁的牀前,緩緩的將靈力輸進禁制。
或許是紫色的朱雀感受到了陳敬鬆的靈氣,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陳敬鬆。
“它醒了?”陳晴輕聲問道。
陳燁點了點頭,道:“是的,它睜開了眼睛!”
朱雀通體呈紫色就連它的眼睛都是紫影重重,顯得神秘無比,他看了一眼陳敬鬆而後又看了一下他身後的陳燁,突然眼神中像是放出一道光來,不過那光卻是親切友善的眼神。
陳燁也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慢慢道:“我真的感覺好親切,它……”
陳敬鬆收了禁制之後,紫色朱雀頓時化成了一道紫光,飛向了陳燁。
陳敬鬆突然喝道:“休得鼓譟!”說完他的身體頓時騰出一片光幕,一下子把紫色的朱雀彈了開去。
“義父!不要啊!”陳燁趕緊叫道,他有一種感覺,那紫色的朱雀不會對他怎麼樣,更不可能傷害他。
紫色的朱雀頗有靈性,他衝着陳敬鬆點了點頭,而後又拍了拍翅膀。
陳敬鬆知道紫色朱雀能聽得懂他們的話,當即收了光幕,慢慢道:“是他們兩個把你撿了回來,不然你已經死在飛雪湖畔了!”
紫色朱雀低下了頭,似乎在回憶着往事,過了片刻才朝着陳敬鬆、陳燁與陳晴點了點頭,又拍了幾下翅膀,接着怪叫了幾聲。
陳燁緩緩走了過去,那種至親的感覺又出現了,彷彿眼前這個紫色的朱雀與自己六年前的身體有什麼關係似的。
紫色的朱雀很是開心,或許是因爲它身上的毒已經被清除的原因或許是因爲陳燁的歸來,它化成一道紫色的光芒在屋子裡左衝右突,快如閃電。
陳敬鬆嘆道:“如果不是我比這隻紫色的朱雀高出兩個大境界,憑我的手段恐怕是無法捉到紫色朱雀的。它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就在這時陳燁的門外響起了陳敬賢的聲音:“二哥在裡面嗎?”
陳燁把陳敬賢請到了屋子裡,陳敬鬆坐在一邊陪着陳晴。
陳敬賢看到陳敬鬆沒有動,於是就把玉佩交給了陳燁,陳燁接過玉佩就走過去交給了陳敬鬆。
陳敬鬆看了看陳敬賢,接過玉佩當即用神識查看。只一觀陳敬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可是片刻後就恢復了過來。
“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神霞洞天請您快些回去?”陳敬賢問道。
陳敬鬆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陳敬賢這才退了出去。
陳燁看到有一些痛苦之態從陳敬鬆的臉上一閃即逝,已經猜到很可能是有關義母音氏的消息,也不方便開口過問,這個時候能不讓陳晴知道就不讓她知道。
一連幾日陳敬鬆都沒有打算動身回神霞洞天的意思,這幾天陳晴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按照陳敬鬆的細心照顧加上丹藥的治療,本該能更好一些,可是陳晴的心情一直不好,傷勢一直恢復的很慢。
這幾日陳燁與紫色的朱雀更爲親密了,他給紫色朱雀起了個名字叫做紫影。紫影每當展翅飛翔的時候就像是一道紫色的影子劃過,快到讓人感覺像是產生了一種錯覺。
“紫影!快過來!”
陳燁在院落中吞吐天地靈氣,紫影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兒,圍繞着陳燁不停的盤旋,那虛無間的靈氣彷彿被她引入了一個特殊的旋轉軌道,變成一道道粗壯的靈氣柱瘋狂的涌向陳燁的身上。
紫影也不知疲倦聽得陳燁喊他頓時就化成了一道紫光從天空中射下。
陳燁撫摸了一下紫影的羽毛,輕聲道:“究竟我從何處來?你又從何處來?”
紫影似乎聽不懂這句,也低下了頭沉思起來。
“燁哥哥,又想起了九年前的那天嗎?”陳晴不知何時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勝雪,在飛舞的雪花中就像是仙女臨塵,不食人間煙火。
“晴兒,你身體好些了嗎?外面始終有些涼的!”陳燁不回答,只是關心道。
“我沒事,每次看到你落莫的背影,總覺得燁哥哥有好多不開心的事!”陳晴一步一步走向了在院子中呼吸吐納的陳燁身邊。
雪花猶如白色羽毛在陰沉沉的天空中顯得並不是那麼鮮亮了,陳燁伸出一隻手,任那飛舞而落的雪,落到他的掌中。
“雪花真的很美,因爲知道它的來歷,所以覺得它很潔淨與高貴,其實它也只不過是水的另一種形態。”陳燁慢慢說道。
“是啊!”陳晴也擡起頭看向了天空,當她聽到陳燁說另一種形態時,他突然想起了母親。
兩個人漠漠的在飛雪中佇立了半個時辰,才彈了彈身上的飛雪回到了房間之中。
陳敬鬆一連幾日都沒有露面,只是躲在房間裡。陳晴去叫了幾次,他都推說在修行。
陳燁不想去阻止陳晴,看得出來,陳晴一直很想尋問陳敬鬆有關她母親音氏的消息,可是出於另一種寬慰而沒有直接開口。
自從陳敬鬆查看了那塊玉佩之後,第二天就躲進了他自己的房間,說是要穩固道行,這期間誰都不想看到。就連陳晴去那幾次,他都不想再說一句話了。
第七天之後,陳敬鬆才從房間裡邁步走了出來,他找到陳晴叫上陳燁走進了密室。
“這塊玉佩是你母親最後留下的印記,你保管好吧!”陳敬鬆說着就從懷中取出了那塊由陳敬賢交給他的那塊玉佩。
陳晴看到陳敬鬆的手抖的厲害,上前伸出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因爲對於母親的思念,陳晴一接到手中就迫不及待的將神識滲入到了玉佩之中。
“敬鬆啊,我已經先行一步了,在未來的苦修路上,沒有我的陪伴,希望你不要放棄。晴兒還小,很需要一個強大的父親,老人家也沒有享了幾年清福,這一次你可好好的將他們帶到神霞洞天暫住,至於我,就說……就說我去更遠的地方歷練去了吧,差不多十年了,我的寶貝如今也有十三歲了……”
陳晴一邊聽着他母親的聲音一邊無聲的落着眼淚。陳燁沒有辦法,只得在陳晴的身後慢慢扶着她回到了牀榻上坐下。
“……有關於我的一切就不要先告訴晴兒了,我還是希望他有一個快樂的成長之路,雖然聽說他小小年紀就要破入天祭境界了,一點不比在洞天福地出生的人差,我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抱怨老天,苦修路是一條殘酷的生存之路,如果能重新選擇……敬鬆啊!我真的想與你一起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陳晴的眼淚已經如決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玉佩烙刻下了陳晴母親的聲音,那聲音中有着太多的感傷情懷。
“和我們的寶貝女兒一生一世都不分開一刻,我離去的消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晴兒雖然已經十三歲了,可他依然還是個孩子,我不想她受這種打擊!”
“敬鬆啊,聽說父親*了一個孩子,那孩子也是修煉一途的天才,而且人品很好,如果你看過真的不錯,就一起帶回神霞洞天好好培養吧,他也算我們半個兒子啊!終有一天守護晴兒的責任還是要交給他的!”
玉佩中烙刻下的聲音越來越弱,可能是因爲音氏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的刻入的。
陳燁也查看了玉佩中的一切,在最後的話語中,陳燁知道了兩個名字是音氏幾乎怒吼着說出來的。
韓靜怡與鄭雪慧。
從周鎮山當日的一些隻言片語中陳燁知道是有人故意引妖獸襲擊音氏的,而今聽得她最後說出的聲音,猜測多半就是這兩個人鼓動的。
陳晴把神識入主玉佩,聽了一遍又一遍,眼淚嘩嘩的流淌着,可是她卻並沒有發出一點兒的聲音。
饒是如陳燁兩世爲人的堅毅之心,看了陳晴那般模樣,也忍不住心疼的要命。
最後陳晴是在她母親的聲音中緩緩睡去了,就連在睡夢中陳晴的眼角都在不斷的向外流淌着淚水,陳敬鬆知道陳晴這是傷心過度,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晴兒啊,你想哭就哭出來,我告訴你是想讓你去面對這一切苦難,你母親雖然捨不得你難過,可是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苦修路,那就要做好隨時準備失去親人的準備……”陳敬鬆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陳晴的額頭,無比慈愛的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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