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道:“是嫡出!不過不是嫡長子,而是嫡次子。長房現在的主母是填房。”
顏十七道:“那好像也是高嫁了啊!”
趙翀道:“當初這門親事定的時候,顏壽泉還沒有致仕,所以,顏家那會兒的門第還是不低的。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我二姐嫁的則是二房的嫡長子。宋家在老尚書死後分了家,現在的宋府,只是宋一鳴一脈。二姐跟那顏四也是日日能見到的。”
顏十七恍然,“你會知道顏家出嫁女明日到我們四房,可是你二姐通的信?”
趙翀溫潤的笑,“聰明!的確是的!因爲咱們議親的事情,已經弄的京城全知,二姐那邊自然也是掛牽的。所以,聽聞顏四她們要上門,就派人回府送了信,請示祖母看能不能給你母親通個氣,以免明日見了面被動。”
顏十七笑笑,“你二姐倒是個熱心腸啊!”
趙翀道:“我們趙家的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護短。但凡我們趙家的人,都會盡量維護。”
“誰是你們趙家的人了?”顏十七嬌嗔。
趙翀就笑的得意,“早晚是!顏四這次並非單獨行動,她們幾個已經聯絡好了。”
顏十七冷笑,“來多少都無所謂的!孃親連父親都不待見了,還會待見父親的親戚?你放心吧!孃親委屈誰,都不會委屈我的。再者說了,我認識她們是誰?從小沒有一起長過不說,她們又給了我什麼?都是人心換人心,她們以前沒有對我付出,憑什麼要求我能買她們的帳?”
趙翀捏了捏她的小手,“你心中有數就好!”
顏十七道:“你來,不會就是擔心我會心軟吧?”
趙翀笑,“天天擔着,怎麼也放不下。”
他能說,他就想陪着她說說話嗎?
就這樣聽聽她的聲音,漫無邊際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他都會感到深深的滿足。
顏十七突然一拍腦門,“宋一鳴也致仕了?”
若還是佔據着工部尚書的位子,他的夫人就是評選人,顏四不該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何苦,捨近求遠的找她?
趙翀道:“他也該讓賢了!別想那麼多,總歸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探手入懷,掏出一摞紙放到她的掌心,“這是她們的資料。我走了!”
俊臉猛的欺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飛快的撤離。
在顏十七還沒反應過來的當兒,人已經消失在馬車外面。
顏十七的小臉嗵的就紅了,“這人------這人怎麼這樣啊?”
報曉清了清嗓子,道:“以前不知道,大人竟是這般細心呢!”衝着顏十七手裡的紙張努了努嘴。
顏十七一看,擡手揉眉心,“既是有資料,何苦跟我叨叨那麼久?早拿出來不就得了。”
報曉道:“大人是想多陪陪姑娘!”
“誰稀罕!”顏十七撅了嘴巴,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翹起的脣角卻是怎麼也拉不下來。
低頭看着手上的資料。
報曉勸道:“天色有些暗了,車上又晃的厲害,姑娘還是不要看了,免得禍害眼睛。”
顏十七道:“沒事!我大體看看,心中也好有數。”
手上的資料是四個人的。
顏二是長房嫡女,嫁的是長慶伯府。
說起長慶伯府的來頭,其實並不比兩公兩侯差多少。
長慶伯府的子弟雖然不怎麼有出息,但人家府上是出了個淑妃娘娘的。
淑妃雖然不及皇后尊貴,但淑妃可是跟皇后走的很近的。
關鍵的,淑妃是生了一個太子的。
長慶伯府之所以在京城不顯山不露水,歸根結底,還是跟當今聖上有關。
皇上是特別討厭外戚弄權的。
所以,無論是皇后的孃家崔家,還是太子的外家長慶伯府,都是不怎麼受重用的。
哪怕有人出仕,也定然是不怎麼重要的官職。
顏二是淑妃的弟媳,只育有一子,已經成家。
長慶伯府看着光鮮,顏十八當時肯出繼大房,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衝着長慶伯府的成分。
只是,在顏二的上面,還有長慶伯世子夫人壓着。
那麼,她在長慶伯府的日子是不是舒坦,就很難說了。
她既是膝下無女,孫子輩的又太小,想來明日過府,應該不是爲着自己二求,而是爲着長慶伯府的其他人吧!
顏四嫁的是宋家,除了自己有個嫡女外,宋家的女兒也是不少的。
顏十七甚至壞心的想,若是真給了顏四一個名額,她又會怎麼取捨呢?
至於顏六,生的兩個女兒,一個已經嫁了,剩下的那個跟顏清雅差不多,恰好到了說親的年齡。
剩下的就是顏十四了。
作爲二房庶出的最小的女兒,她嫁的並不是什麼高門大戶。
其公爹乃是朝中的一個御史。
其夫君走的也是科舉之路,去年才中的進士,考取了庶吉士。
顏十四的年齡並不是很大,所以其子女都沒有成年。
那麼此次前來,怕是爲了她的小姑了。
顏十七看的有些煩膩,將那一摞紙直接扔給了報曉,“你看看,然後揀重要的去給孃親回話。對了!賞梅宴上,這些人去了嗎?怎麼沒什麼印象啊!”
報曉草草的掃了一眼,“府上應該是都有人去的,只是你這些表姐好像都沒去。當日發生了三老爺被擼官的事情,這些個出嫁女的出行,還是多多少少受了影響的。”
顏十七倍感好笑,“你的意思是,她們因爲顏家老三被免官,所以纔沒有去成賞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