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任她發泄,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顏十七累了,嚶嚶啜泣着又縮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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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翀長臂一揮,把她抱在了懷裡。
顏十七還想掙扎,卻聽到他突然開了口,“你要出了事,我怎麼辦?”
聲音哽咽。
顏十七一怔,擡手去摸他的臉,卻是溼涼一片。“你哭了?”
如同針刺般的縮手,被他一把握住,將臉埋在她的掌心,“阿七,你若能變成玉佩該多好!”
那樣子,他就可以隨身攜帶。
那樣子,他就再也不用牽腸掛肚。
顏十七聽他說得沉鬱,一下子沒了脾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他堂堂的衛國公之子,朝廷最年輕的二品大員,居然在她的面前哭了,這怎能讓她不震撼?
“我是不是打疼你了?”顏十七怯怯的問。
趙翀哭笑不得,她不會以爲就她那點兒力道,能把他打哭了吧?“是你弄疼了我的心!”
“我纔沒有!”顏十七矢口否認。
趙翀伸手把她攬進懷裡,“你就有!你說不理我!你還說不嫁我!居然還要把嫁衣剪了!”
顏十七撅了嘴巴,“誰讓你打我的屁股!”
“誰讓你以身犯險?”趙翀的聲音突的嚴厲。
顏十七道:“我哪有!你別不識好人心啊!我是擔心你,纔去宏濟觀爲你祈福的。會遇襲,純屬意外!”
趙翀哼一聲,“這樣的藉口,你也就哄哄你的父母!大張旗鼓的去衛國公府探病,然後明目張膽的問衛國公府借人。明知道驚鴻坊是太子的地盤,還讓人通知了佘思思。我有那麼傻嗎?”
顏十七從他懷中擡頭,“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趙翀道:“天黑時剛進城,然後就接到了你給我的見面禮。”
顏十七伸手去扯他的脣角,“來!給姐笑一個!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情,別想那麼多。要想好的一面,你看,這件事整的這麼大,肯定會有重要人物牽扯進來的。你得感謝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
趙翀咬牙道:“你想讓我怎麼感謝你啊?”
顏十七嘿嘿笑兩聲,“那你從江南給我帶什麼禮物了?”
“在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前,什麼禮物都沒有!”趙翀冷着臉道。
顏十七撇嘴,“小氣!”
趙翀捏她的腮,“你知不知道我聽聞了宏濟觀的事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顏十七道:“我有萬全的準備呢!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趙翀道:“那佘思思又怎麼說?”
顏十七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爭辯的話。
凡事,怎麼可能萬無一失,難免有着這樣那樣的紕漏。
佘思思的中箭就是一個打臉的意外。
高老爺子和高氏以及顏如鬆沒有對她苛責,是因爲並不知道佘思思中箭這一樁。
但是,趙翀卻是事無鉅細的全知道了。
顏十七張開雙臂抱住他,“對!就是佘思思這件事嚇住了我!你趕緊抱抱我,說點兒好聽的安慰我一下。”
趙翀面上繃不住,用力的箍了箍她,“讓我拿你怎麼辦?”
他一直都知道她膽大,卻沒想到她會這般的不管不顧。
聽到佘思思爲她擋了一箭的事情,他周身的血液都幾乎凝滯了。
如果沒有佘思思,她會怎麼樣?
他現在抱着的會不會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想到那種可能,他就毛骨悚然。
顏十七委屈道:“你還說我呢!我昨日聽到了外面的傳言,說你遇刺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趙翀瞬間沒了脾氣,“傻瓜!我答應過你的------”
顏十七道:“你纔是傻瓜!你今日的心驚我昨日已經經歷過一番了。我知道應該相信你,但我就是害怕。我不敢想象,你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要不要活。是你先來招惹我的感情的!你不能不負責任!”
控訴着,竟是淚流滿面。
趙翀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別哭!別哭啊!要不,你再打我一頓?”
顏十七扯着他胸前的衣服擦拭眼淚鼻涕,“所以,我們扯平了!”
“好!好!扯平了!你別哭了!”趙翀捧着她的臉,低頭去親她的臉頰。
顏十七推他,“鹹鹹的!多噁心!”
趙翀低笑,“爲我流的淚,自然是甜的!”
“油嘴滑舌!”顏十七喟嘆一聲。
趙翀緊緊的抱住她,“你沒事就好!我哪裡捨得真的苛責你!”
“我也是!”顏十七的小腦袋往他身上蹭了蹭,“我昨天還發誓,等到你回來了,就將你大卸八塊扔去喂狗。實在下不了手的話,最起碼要一百天不搭理你。以懲罰你讓我擔驚受怕。可是,現在見了你,卻是捨不得了。”
“阿七!阿七!”他的脣再次搜索到她的。
又是一番狂風驟雨。
“阿七,現在是洞房花燭夜多好!”他覺得自己的自制力正在一點一點的崩解。
顏十七卻還一副迷濛的樣子,“你想把婚期提前嗎?很多事情都來不及準備吧!”
趙翀低笑,“阿七,你怎麼這麼可愛!”
顏十七貼在他的胸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你是光明正大回來的,還是偷跑回來的?”
趙翀端正了神色,“後者!”
顏十七彈開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趙翀擡手捏她的鼻子,“什麼都瞞不過你!”
“呀!”顏十七突然捂住了嘴巴,“佘思思最後說的‘遇刺的人是他’,那個他可是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