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扯了帕子,“煩死了!跟蒼蠅似的,恐怕是趕都趕不走呢!”
心裡恨恨,顏十八來就來了吧,那顏清雅居然也好意思來。都趕着去給人做妾的命數了,還四處蹦躂,那臉皮得有多厚啊!
報曉道:“要不,奴婢去把人扔出去吧!”
顏十七無力的擺擺手,“算了!直接帶去後花園吧!”
再怎麼不耐煩,卻也得強打起精神去應付。
若是把人直接扔出去,丟的可是新科狀元的臉面。
顏如鬆剛被皇上點了入翰林院,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扯他後腿。
想到了顏家那邊的人,顏十七就想到了一種噁心的動物——跗骨之蛆。
狀元府越是美輪美奐,那倆逛的越是索然無味。
後花園中有一不大的池塘,荷花和睡蓮各佔去了一半。
賞荷,顯然沒到時候。
好在,池邊垂柳依依,訴說着別樣的柔情。
顏十七帶了倆人到池邊餵魚。
“十七姐姐,好像看着心情不太好啊?”顏十八淺笑着問。
顏十七淡淡的道:“有些累!”
算是變相的逐客令了,不過也沒指望這倆臉皮厚的能體會了。
經過定親宴,她也算是瞭解了。
這倆都是滿肚子壞心眼的。
所以,今日明知道看到狀元府的氣派會受刺激,卻還是來了,那肯定是又存了不可告人的壞心思。
這會兒,怕是要開始了呢!
顏清雅道:“看十七姑姑這樣子,倒不像是累的,而是夜裡沒睡好呢!如此說來,外面的傳言都是真的了?”
“傳言?”顏十七眯了眼睛,“什麼傳言?”
詢問的看向沙暖。
她最近一直被拘在府裡,一來是因爲馬上要嫁人了,趕着繡嫁衣;二來則是,因爲上次錦祥坊的事情,高氏再也不放心她出門了。
所以,外面現在刮什麼風,她還真就不知道。
如果丫鬟刻意隱瞞的話,那就更無從得知了。
沙暖皺了眉頭,“莫不是當日錦祥坊的事情還在爲人津津樂道?當日的首飾匣子雖說摔了,但錦祥坊的牛掌櫃也是親自把首飾送來了。奴婢都檢查過了,一件都沒少,也沒有損壞的。”
顏十七袖中的手便悄悄的攥起了拳頭,面上卻是無波無瀾,淡淡的哦了一聲。
顏十八故作驚訝道:“怎麼十七姐姐竟是全然不知曉的樣子啊?”
顏十七道:“哦?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的嗎?”
報曉急匆匆而來,高聲道:“姑娘累了,先回去吧!想必太太那邊從綢緞店快回來了呢!”
顏十七瞪着她,這丫頭竟像是跑來刻意阻止什麼的?
報曉的臉上是有着慌亂的。
顏十七心中便有了不好的猜測,“有客人呢!”
算是拒絕了報曉的提議。
這倆明顯是爲了給她添堵而來,報曉又有事情瞞着她,那麼,她也就只能見招拆招了。
報曉就貝齒咬脣。
顏清雅翹了脣角,“十七姑姑何必強撐着!都是自己人,就算是在我們面前哭,我們又不會笑話於你。我們畢竟是你的親人啊!”
“哭?”顏十七微微一笑,“我爲何要哭?”
顏十八道:“趙大人遇刺了,十七姐姐竟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嗎?”
顏十七的心裡咯噔一下,眼神凌厲的看向報曉。
報曉道:“不過是些市井傳聞,當不得真的!”
顏清雅道:“帝師府那邊沒傳來確切的信嗎?聽說今日皇上都沒有早朝呢!呀!四叔已經入朝了,他回來就沒有提及嗎?”
顏十七冷冷的看着她,“清雅又是聽誰說的呢?據我所知,三伯父和二堂兄都是沒有資格上早朝的吧?”
顏清雅黑臉,“顏十七,你這樣子踩踏我們三房,會讓你覺得好受點兒嗎?趙大人遇刺這件事,全京城都已經傳遍了。皇上沒上早朝這件事,全京城也都傳遍了呢!我們好心來慰問你,你就是不領情,也不該踩踏人吧?”
“好心?”顏十七冷笑,“你們會有好心?只怕是巴巴的來看我的熱鬧的吧?”
顏十八翹了脣角,“十七姐姐還真是不識好人心啊!趙大人遇刺這件事,我們也是不希望成真的。但無風不起浪!若無其事,又怎麼會傳的有鼻子有眼呢?聽聞,衛國公老夫人、衛國公夫人都齊齊的病倒了呢!”
顏十七道:“說到遇刺,我也曾遇刺過呢!不還是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嗎?呀!我遇刺那會兒可是牽扯了三房和範姨娘的。十八妹妹,範姨娘已經伏誅了呢!你可還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顏十八面色一變,“顏十七,你這樣子顧左右而言他,有意思嗎?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顏清雅也道:“十七姑姑不要血口噴人,你在悲憫寺遇刺,可是你們四房之間的內鬥,與我們三房沒有關係的。”
顏十七道:“有沒有關係,你只需要回去問問你的祖父祖母就知道了。你們倒是說說,外面的傳言裡,是如何說太子府的?”
雙拳緊緊握起,她當初跟太子妃在錦祥坊前開戰,爲的就是警告太子府,不要對趙翀輕舉妄動。
否則,趙翀在江南一旦有個什麼,那就是太子府所爲,畢竟有太子妃的詛咒在前。
沒想到,太子還是頂風作案的出手了嗎?
當真是可惡至極!
顏清雅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十七姑姑真會牽強附會!趙大人遇刺,肯定是在江南得罪了什麼人唄!怎麼能扯上太子府?你可別忘了,拜你所賜,太子和太子妃可都在家閉門思過呢!既然他們的行動不得自由,又如何派人行那刺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