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蘇錦言將佳音送到學校,並未往前直開朝蘇家別墅或者右拐進入集團方向開去。
而是掉頭朝來時的路返回,“阿言,我們不回公司嗎?”現在才下午三點,又不是週末,他一般無論多晚都會回去工作。
他言簡意賅地回答,深幽的瞳孔裡劃過複雜的顏色,“送你去醫院住院。”
晚夏秀氣的眉稍上波動着淡淡的愁緒,“我懷孕的事你知道了?”
“嗯,剛纔見過了那個幫你急診的醫生了,她說你的體質弱,胎盤低,若不注意休養和營養隨時都有可能流產,爲了保險起見,我就給你辦了住院手續。”
“阿言,我不想去醫院,能不能回家修養?我媽他們會照顧好我的。”
“不能。家裡不具備完整的醫療設施。衣食上你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幫你安排。當然你不用覺得孤單,因爲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醫院陪着你,直到你身體康復爲止。”
蘇家那塊地是他爺爺留給他爸爸唯一的資產,只能擴建修整,不能變賣。而宅子裡養得那麼多傭人大多都是跟着他爸爸被留下來的,有些年紀大的他沒有辭退爲的就是有一天他爸爸醒來還會有歸屬存在感。
這些年他不斷往裡面增添新鮮血液,有多少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眼線根本防不勝防,何況跟得久了人心也會變異。他根本就不相信那幫人會照顧好晚夏,雖然蘇家現在到處都安插了攝像頭,但難免會有疏漏的時候。
反正他都看好了一塊地,只要美美在M國那個針對植物人的新型治療法成功有效,他就會把他爸爸送去,到時等他醒了,他就把蘇家完好地歸還給他。
“阿言,你工作上那麼忙,我不想你太操心。如果一定要我住院,就讓我媽過來陪我。有她在我安心。”
“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帶到這裡來做。至於玉姨,你住院的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吧,她會很急的。”玉姨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今夕不同往日,難保她會爲了凌羽兮被判刑的事反過來加害於她。若是知道她記不得過去,他絕對不會讓張媽再回蘇家。
晚夏想想也對,也就不多話了。“那好吧。”
到了市醫院住院樓他預定好的VIP房,蘇錦言小心地扶着她坐到牀,讓她好好躺下。
“阿言,你不要那麼緊張,我也不是那麼嬌氣,只是......”被他這樣悉心照顧着,她有些不習慣。說話間驀然擡眼與他深邃的眼眸對視,那些想要跟他說的話統統化成泡影。
“只是什麼?”蘇錦言沒有錯過她猶豫不定的表情,緊跟着她的話追問。
“沒,也沒什麼。就是那些我住院日常需要用到的東西......”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讓徐管家都幫你收拾好了馬上就送過來。你就躺着好好休息。”他珍愛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抽走她掌心的手機。
“嗯。”晚夏聽話地點了下頭,然後閉上了眼睛,表示已進入睡前預熱狀態。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說,“可是阿言,你現在讓我睡,我睡不着。所以可不可以把我手機還給我,讓我玩會手機?”
“不可以,孕婦要少玩手機。”蘇錦言當即否定她的要求,還拿着她的手機玩起遊戲來,直把她眼熱得大眼瞪着他得瑟。
“那你玩你自己手機幹嘛玩我的。”晚夏表示不服了。說來說去原來他是要拿自己手機打遊戲。哎喲,她覺得她那點等級一定會被他玩成人見人罵的小菜鳥。她對他的技術深表懷疑。
“玩遊戲會很耗電,萬一一會我有重要電話要打進來怎麼辦?”蘇錦言好看的指尖不停在屏幕上飛舞着。
說得好像他有重要電話,她沒有似的。晚夏撇撇嘴,覺得不能跟他說道理,因爲說到後來你會發現他說得什麼都對,自己反而說得都不對。
“阿言,那你把電視機遙控遞給我,我看電視總可以吧?”
“等一下啊,我馬上排位要晉級了。”蘇錦言玩得正上手真心沒空搭理她。
“蘇錦言,你到底是來陪我的還是隻是爲了偷懶來玩的!”他現在怎麼可以變得這樣無恥。
果然晚夏一發威還是有用的,不等她伸手去搶手機,他立馬就關掉手機,正眼看着她,識趣地將遙控遞給她,還賣着笑,“生氣了?好吧,吶,給你。”
她孩子氣地將臉偏向一邊,看起來真的在生氣了,她說,“還不夠!”其實內心卻在對他哄她的樣子在偷笑着。
“那好吧,你說你要怎麼罰我,你才泄氣?”他笑捧着她的臉,端正對着自己。
晚夏伸出食指朝他勾勾,“那你爬進被窩,陪我一起看偶像劇。”
他緊了緊衣領,妖孽的表情,咬了咬脣,“我們這在醫院呢?這不好吧!”
“誰說跟你那個了!這裡的靠枕我靠的不舒服,還是靠在你的胸膛裡舒服。”
“人肉靠枕啊?敢情我就是來給你當玩具的。”這好像是她失憶以來第一次主動靠近他。他嘴上說得很不情願,可是身體卻很老實。他利索地脫掉鞋襪,鑽了進去。
晚夏抱着他的腰,將腦袋輕靠在他胸膛,目光雖聚集在電視上,可耳朵卻仔細地聽着他的心跳與極力壓制下去的急促呼吸,心思完全不在狗血劇情上。
“阿言,今天是楚影諾送我去的醫院。你就不問問我跟他之間都有發生過什麼愉快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嗎?”
他不在意地說,“反正他一出現準沒什麼好事,不聽也罷了。”不然也不會甩他一巴掌了。這一巴掌甩得痛快。
“阿言,楚影諾他......”晚夏動了動脣瓣,想將他對她做的惡劣行徑說出來。可是想想他說得對,就算她說出來又怎樣,她的身體異常問題只會徒增阿言的煩惱。
何況阿言這麼高傲的人從來不會開口去求別人,別說還是與他有過節的克里斯。
蘇錦言有點意識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就打斷了她的話,他摸了摸她的頭說,“夏兒,公歸公,私歸私。於私,只要他楚影諾不打你的壞主意不做傷害你的事,我就不會爲難他。當然於公,作爲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我是不會輕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