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容易。”想要不知不覺,化解一衆長老身上之毒,獨孤箎儘可將丹藥化入鴛鴦壺中,見有中毒者,便向其敬一杯參有解藥的酒便是了。至於認人,到時母親自會領着他向衆人作介紹,自己只要暗中向母親示意一下便是了。
至與那避毒玉玦如何送出,下一步如何對對方進行反制,這些事情,以秦戰的本事,自然可以做的妥妥貼貼,就用不着獨孤篪來操心了。
諸事謀劃完畢,秦戰和秦素素二人便將心思落到了獨孤箎身上。
“此前可是見過你父親了。”秦戰問獨孤篪道。
“是,”獨孤箎老實回答。這南北雖然在議融合之事,可眼下,自己父親和舅舅,仍然身處兩大陣營,而且自己這個舅舅,還是北庭教主,這種關係讓獨孤箎想起來都有些頭大,此時見問,他卻不知舅舅心中是何意思。
“唉,他也算是條漢子,可惜我這個作舅兄的,卻是與他難以見上一面。”秦戰笑道。神態極是灑然。
“舅舅知道父親?”聽秦戰這話,分明是對自己的父親大爲讚歎,獨孤篪不由心下好奇,便問了一句。
“知道?呵呵,南方兩大魔罡軍團,沒少與我北方教庭大軍用刀子說話,他的左魔罡軍團長,對舅舅我來說,也算是老對手了,你說我能不認識麼?若說在這世界上,有幾個是你舅舅能夠看得入眼的人物,你那祖父算是一個,你的父親也算一個。只是沒有想到,這打來打去的,讓你舅舅最感頭疼的兩個大對手,竟然成了自己的親家。”一邊說着話,秦戰很是好笑地看了秦素素一眼。
“呵呵,聽舅舅您這話中意思,卻是對我那祖父親還有父親,有着一種惺惺相惜之感哪?卻不知道,日後若是見面,你們之間會不會打起來呢?”聞琴音而知雅意,從那秦戰話語之中,獨孤篪自然能夠明白舅舅對於自己祖父與父親的態度,一時不由放心下來,忍不住跟舅舅開個玩笑。
“這話不錯,還真是惺惺相惜,作爲對手,他們固然令人尊敬,若作親家,那也是一件讓人感到痛快的事情。至於這會不會打起來,呵呵,說不得,我與你那祖父之間,若是一時技癢,偶然切搓一番也不無可能。”秦戰哈哈大笑道。
“對了,箎兒如今修爲,怕是已經達到六階了吧。”秦戰輕飄飄地問出一句話來。
“什麼?”秦戰問的雖然隨意,秦素素卻是被驚地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哥哥你沒有看錯?”她雖然是問哥哥,可是眼睛卻是盯着自己的兒子,昨夜,母子二人聊了一夜,竟然忘記考較兒子的修爲了,這怕也是作父親和作母親的區別了。
“我自信,我這一雙眼睛還不花。”秦戰呵呵笑道。
獨孤箎也是向母親點了點頭,證實了舅舅的猜測。
秦戰笑看着秦素素道:“你這兒子身上的秘密不真是不少呢,算了,咱們也都別追問了,這怕是他的造化,我們問的多了,怕是與他不利呢。”秦戰作爲一位高階修者,對天道運行已然隱隱有了些認知,明白一些忌諱,自己不去探聽獨孤箎的秘密,也阻止了秦素素去探聽。
獨孤箎到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樣瞞着親人,他自己也不想,卻亦是無奈。
秦戰是對天道有了些認知,而他卻是受前世師尊所教,明白一些事情,不是瞭解的多就好,自己身上秘密太多,怕真是所謂的什麼天機隨身,這樣的秘密是不宜與親人分享的。
“臭小子。”秦素素狠瞪了兒子一眼,也是笑笑將這事放下。
“對了舅舅,你可是曾經修習過那部秘典。”獨孤箎所說秘典,自然是北庭那部暗之書。
“哦,箎兒也對那部秘典感興趣?”秦戰笑道。轉頭看了一眼秦素素。
“這到不是。”如今獨孤箎自是不貪圖什麼秘典,他在鳳漪那兒所得,怕是也要勝過這部秘典多多。“只是剛纔爲舅舅把脈時,箎兒感覺舅舅體中的暗屬性元力過於強盛。”
“這個呀,呵呵那也沒有什麼呀。”秦戰依然很是疑惑。
“這個呀,箎兒,你不知道,你舅舅他和你一樣,也是雙屬性靈藏,冰暗魔武雙修,這體內暗元力強盛,並無不妥”秦素素笑道。
這秦戰到是了得,不到五十,冰暗兩魔武均皆修到十一階,其天資怕是直追求其祖秦西元了。
獨孤箎卻是眉頭輕皺,搖頭道:“孃親說的沒有錯,暗元力一般來說是不會有問題,可是舅舅所修不同,依着那部秘典,舅舅修出來的是絕陰之力,這種絕陰之力比之一般元力威力上強大的多,可是對修者自身損害卻是極大。
舅舅應該在暗屬性魔罡修習上,比之魔靈脩習上下的功夫要大的多,所以體內暗元力中,所含絕陰之力也要強盛的多。”
獨孤箎的話,讓秦戰和秦素素二人的眉頭都深皺起來。這不由他二人不信,獨孤箎可以拿出那解毒丹,可以自己煉製避毒器物,這些都是之前,他們所不曾見過的東西,能察覺秦戰體內異常,並找出原因,到是算不得太令人驚訝。
“這,這可有辦法改變。”秦素素纔不管什麼絕陰之力,什麼戰力無匹,她所關心的只有親人的生命。
“有辦法,只是。這種辦法極爲痛苦。”獨孤箎道。
“痛苦?”秦戰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外甥的肩膀,“舅舅能走到今天,坐到這個位置上,什麼樣的苦沒有受過,只要能絕此禍根,吃點苦痛又怕得什麼。”
獨孤箎之意,自是要用到那九頭鷙真血煉製的融血丹了,本來不必如此麻煩的,那秦戰體內的絕陰之力,其實本是一種純陰性真元之氣,只需要服用一些極陽之藥,慢慢將其化去即可。
只是那絕陰之力,卻是秦戰修習北庭的那部秘典,千辛萬苦才修煉出來,如此化去實在可惜至極,這樣作法也會使得他的戰力大打折扣。所以他必需要想其它辦法才行。
用融血丹淬體,這融血丹其中的九頭鷙真血,本就極其強悍,他本意是以這丹藥之力,爲秦戰改換血脈,淬鍊骨魄。
體魄強健,這絕陰之力便不易在體內爲害,再者,這融血丹藥力,還可對那絕陰之力進行二次煉化,使得其與秦戰血脈氣機更加契合,這樣以來,便能完全消除這絕陰之力的危害,而不減弱其效用。
不過爲了起到最佳的效果,獨孤箎不準備讓秦戰使用小造化丹等藥物,來一步一步提升體魄,這樣作雖然更加穩妥,只是最終的效果會差上很多,便如一個長期服藥,體內病竈便有了耐藥性一般,之後的藥物便起不了作用。
這絕陰之力也是如此,只能一次性將其懾服,方可除病去根,不過這樣一來,對於秦戰可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就獨孤箎估計,應該危險不大,卻是痛苦不小。
秦戰聽獨孤箎說話,便早已信了,知道自己隱疾有了治癒的希望,自是心頭一片火熱,他也看得出,獨孤箎看出所謂的絕陰之力之患,最大的起因,還是自他絕嗣無後一事而來,不過作爲後輩不好直言罷了,這絕陰之力患除,子嗣也應該有望了。
秦戰五十出頭,在他這類高階修都來說,算是極其年輕不過,之前幾年,其結髮妻子過世,他自己也自覺子嗣無望,便也絕了續絃之念,一心修練,不過對他這種一教之主來,說身邊自是不缺少女人,當然自不會如凡俗之世的帝王一般,設什麼三宮六院的。
此時秦戰雖然心中火熱,不過還得強行壓下,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妥當纔好。
是夜承天殿中燈火通明。教主外甥歸來,一衆長老,各部統領,都應約到賀。這對教庭來說,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在這北方教庭歷史上,這教主一職卻是非秦家之人莫屬,教主無後,這教主外甥雖是外姓,也當是繼任教主的最佳人選,衆人如何不在意,怎麼會不上心。
一衆忠心長老卻是很高興,這獨孤箎的出現,興許會消彌那日後,教主無幸之後,可能會出現的巨大危機。
宴會自是異常熱鬧,一衆人等,不管是心中真的高興還是假的高興,都是一幅極高興的樣子,不斷有人上前恭賀教主外甥歸來,也不斷有人誇獎這教主外甥如何的一表人才,將來成就必定如何如何。
獨孤箎作爲晚輩,給在坐的一衆前輩敬酒,自是應當,便由着母親引着,把着一把玉壺一個桌子一個桌子,向着諸長老諸,統領敬酒。這玉壺看似平常,內中卻是另有乾坤,不知不覺之中,那解藥便已落入那些中毒長老,統領腹中。
中毒的長老和統領自是不多,只有五位,但是每一個,都是教庭之中手握重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