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到以前,在這一刻,江何氏沒有所謂,在這一刻,江何氏覺得她對得起安安的娘了,就是安安娘在,安安也並不一定會得一個這樣的封賞,這一份體面。
在這一天之後,江何氏對安安的態度更好了,安安做什麼,她都不再出聲阻止,就是安安真的做錯了,不得體,也只會私下與安安細說,不會在人前落了安安的臉。
安安走在田邊,巡視着田的插秧進度,一眼過去,青青綠綠的,一大片。
與陳列聊過田裡的事,安安走在前,陳列落後半個身位,跟在後,小玉她們落後兩步,緩緩的在田間行走着。
“列叔,這田裡咋多了那麼多新臉孔?”察看了一會,安安見田間裡多了好幾個沒有見過的人。
看那行爲動作,並不像是佃農,活做得並不出色。
“東家,那幾人是幫工來的,春耕忙,就請來了,功夫雖然一般,但是手腳勤快,等那邊田裡的尾秧插完,他們就走了!”
“沒有熟手的?怎麼請這生手?”
“熟手也請了,熟手的大家都想請,價錢又高,一時人數就不太夠,這幾人來了又是求,又是請的,說家本是獵戶,那一帶受了災,獵物少了,這纔出來打打短工,見着人還不錯,沒有誰一出生就是熟手,總得有機會練習練習,他們的工錢也不高,就讓他們留下了,這幾人很不錯,很勤快的!也肯學!”可能是怕安安不滿意他請生手,陳列飛快的說着事由。
“列叔,請誰不是誰,肯幹活就成。”安安頓了頓,“剛剛那話。不像是列叔你會說的哦?誰告訴你生手不練習,不會成熟手?”安安很清楚這個管事陳列,是個實人,只會做事,不會說道理那一種,現在竟然長篇大論。一定有問題。
“東家就是厲害,這話是那個來求工作的小夥說的,咱也想過。平時不練練。又怎會學成,是不是,咱有與他們說定,不勤快的,得離開!”陳列黝黑的臉上泛上紅,向着安安笑笑。
“我將田交給你了。這事你說了算,只是見多了生面,問一下而已!”
“陳列知道。有記得東家說過,這種田裡的事,不用保密。大家都種得好,生活得好,纔是好,所以也不怕是別人來探聽,所以才留下他們的。他們也不多話!”
“行了,列叔,你覺得沒有問題,那就沒有問題了!”安安在一個田梗了轉了個彎,轉向山邊走去。
“對了列叔,這冬天,咱家裡的蜂,怎樣了?”
“不錯,前兩天剛看過,數量很足,已經產蜜了!”
“讓看蜂的人細心一點,對了,這一片地都是我家的,你看着找個時間,移點蜂到這邊養,在這裡養着不影響別人!”
“這好辦,在這地中間空一小片出來就行了!”陳列也不多問,直接應了。
“列叔有時間你就在我家的佃農裡挑幾個誠實可靠的小夥,讓他們跟在你和根叔的身邊,慢慢培養着,以後我家的地越來越多,你和根叔會跑不過來,讓年輕的做多點跑腿的事!”
“不怕,咱與老根還行,還行!”陳列拍着胸向安安保證。
“我當然知道你行,不然也不會讓你帶人,可是啊,有用的,有本事的,年輕的時候就得培養起來,不然我帶你進城乾點事,那田裡就沒人看管了?你放心,你家的一輩子,都歸我家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安安看陳列有點猶豫,也知道他是怕活給別人搶了,生活沒有保障。
“那培養多少個?”
“你挑十來個,先看看,行的留下,不行的回去種地就是了,我說啊,列叔,在我家幹活的誰都可以怕,你啊,一點也不用,平順很好,京裡的鋪子,他管理得很好,他挺考順你的啊,一有時間就往你家裡送東西!”
陳列聽安安提起他的兒子,“那是那是,小子很不錯!”呵呵的笑了起來,贊他不如贊他兒子,這是一個父親最開心的事。
“行,咱來挑人!”陳列滿意的笑了,也是自己的兒子可是管事,鋪子裡的管理,東家的得力助手,自己又沒有做錯事,一點也不用擔心工作給人搶了!
看過了秧的情況,過了沒幾天,陳列來告訴安安東田放魚苗了,安安又去看了一次,看着水溝裡的小魚苗,很是自由的模樣,交待陳列多看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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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很順利,安安回到城裡,見過林言。與他談起了縣主的福利與待遇,林言告訴安安,平城越繁榮,稅收越多,安安得的待遇越好。
安安的眼閃了閃,這表示自己越下力,這得到的越多。
林言看到安安財迷的模樣搖了搖頭。
覺得很是無奈。
安安到了糖果屋,進了生產間,找到了長順,將富貴石,願望石,黃金蛋,平安蛋的製作方式告訴長順,讓他做點兒放鋪子裡賣。長順看過成品,增加了其他顏色與味道,給成了一個福蛋系列,專門是用來送禮,辦喜事的。
因爲名字好聽,味道也好,在大戶人家有喜慶事的時候,過節的時候,這一系列就特別的好賣。
安安的日子開始變得平靜了。閒來沒事就是巡巡鋪子,到鎮上村裡看看,轉眼,就到四月,在村子裡剛巡了一圈的安安,看東田的禾鯉,手掌大小在稻田裡游來游去,很是活躍。
“小姐,這魚還真的能養,長得也很怪快呢!”陳列跟在安安身邊。
“那是你用心了,不然那來的魚兒啊!”
陳列呵呵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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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開始熱了。安安帶着小玉坐在酒閣的二樓,看着主樓下的人聽着說書。突然下面一陣混亂。拍桌,叫喊的聲音傳到了二樓。說書的立刻停了,客人亂成一團。
很快,混亂中,出現了一些秩序,在樓上的安安看出那架勢,這是有人鬧事了,掌櫃帶着兩夥計正與那人理論着。
外面圍着一圈人有鬧事的,有看熱鬧的,中間有一人正在大罵着,沒有動手。
“小姐,小玉下去問問情況!”
安安點了點頭,小玉很快回來了,原來這些人是來吃石頭宴的,——在京回來後,安安也將那一宴搬上了酒閣的菜單。
但是菜上了,那幾人覺得名過其實了,不但不付錢還找人來開罵,說是酒閣騙人,讓酒閣賠錢,作爲他們的補嘗。
酒閣開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的人敢鬧事,這讓安安皺起了眉,這些是什麼人?
在城裡誰不知道這酒閣是江家開的,江家的背後有誰?楊家,吳家,還有林家,這些人還上門,那就是不給面這三家,誰人有這樣的膽?
風家,不會吧,現在還不到撕面的時候,這就讓人來搗亂,不就是搗自己的米麼?
只見子奕站在人羣的後面,兩夥計讓人讓出一條路,子奕慢慢的踱到那幾個鬧事的人面前。
“幾位,不知道那條道上的?”子奕拱手問。
“你管我是那裡的!”其中一個滿面鬍子的高壯漢前上就向子奕挺胸,展示着他的壯實。“老子告訴你,不賠錢,今天你就別想做生意!”一個瘦猴樣的人站在壯漢身邊叫囂着。
“不知道幾位想本鋪子賠多少?“子奕息事寧人。
“五,五百兩,賠個五百兩就當是咱兄弟的誤工誤時費!”
“五百兩?”全場哇然,來吃一頓十兩的飯,讓人家鋪子賠五百兩,這分明就是獅子開大口。
安安笑了,這瘦猴的腦子不錯,誤工誤時費都出來了。
“怎樣?還不拿錢來?”說完,瘦猴兒還看了看這主樓的四周,像是看看這樓子值不值這個價一般。
“口氣認真的大!你們可真的開得了口?”掌櫃瞪着瘦猴兒,那送壯漢走過兩步,瞪着掌櫃張卿。
“不賠錢,就別做生意?這是那的規矩?唔,應該不是我這裡的,既然不是我家的規矩,那我就不用守了?”子奕喃喃的說着,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讓在場在都聽到了。起了一陣笑。
“小子,不識好歹!老壯讓他見識一下你的厲害。”瘦猴樣的大聲說着,那壯漢又上前多一步,讓胸肌對着子奕的臉,那胸肌很有節奏的跳着。子奕看了一眼,一動不動,臉上還是目無表情。
安安遠遠的也看到了,挑了挑眉,哦,震胸呢?
“老壯,小子不識人好心,咱不用客氣,將這樓子砸了吧!”瘦猴樣的人大聲的嚷着。“這樓子一定不只五百兩!”
“要砸,你們可要出力,砸開了我好讓人報官!”子奕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一壯一瘦。聽一報官,那瘦猴兒縮了一下,這可是一個怕官的人,但是那被叫老壯的卻沒有一點退縮,看樣子是個不怕吃牢飯的!
“小子,真是敬酒不飲,飲罰酒,拿幾塊石頭出來就得收爺十兩,你這家也膩黑。黑心人賺黑心錢呢!”一個身穿稠緞衣服的男子搖着扇子,由那壯漢後面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