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地就站起來:“你纔不死不活的呢?你陰陽怪氣的說什麼?”
廖東樂無所謂的聳聳肩就離開了。男生好奇地問我,這人是不是在追求 我,纔會誤會了。
我趕緊否認,廖東樂根本就不是爲了追求我。他只是廖家放出的一個監控攝像頭。
週末,我給陳明海打了電話,要去參加學校的活動,還是去市圖書館,我怕他會不高興,還特別捂着電話話筒小聲說:“我這個星期那個來了。就算我去找你也不能,嗯,所以我就去圖書館看看也好。我還沒去過呢。”
傻子在那頭就笑了起來。感覺到了市區之後,他笑得次數比以往更多了。雖然忙了很多,但是心情也好了很多。“你以爲我讓你過來就只是爲了做事的?羅藝,晚上過來吃飯。我帶你去夜市上吃。你們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去逛夜市嗎?”
“好!”我應着。放下電話之後,才發覺,傻子這算是在追求我嗎?我們的相識過程並不那麼愉快,他現在卻就跟追女孩子的男生一樣,對我好,帶我去玩,哪怕他工作那麼忙那麼累。
我看着面前那紅色的電話機,淺淺笑了起來:“其實,來市裡也挺好的。”是啊,挺好的,在這裡,傻子就跟普通人一樣,也能跟我好好談戀愛了。
週六,我跟着好幾個同學一起在學校門口等着小巴。才發現這次活動一起參加的同學有十幾個呢。佳兒也在這次的隊伍中。按常理說,是佳兒先認識那個男生的,我到那時,就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有問起,但是那男生卻一直在我身邊照顧着我。佳兒反倒的被冷落了。
以佳兒那大小姐的脾氣,我還小心翼翼的照顧着她的情緒,生怕在這麼多同學面前跟她有什麼衝突,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但是佳兒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甚至,還跟那男生說我很多好話,讓我心裡更疑惑了。
車子開到了市圖書館,那是我第一次去到那麼好的地方。明亮,安靜,整齊,館裡
的工作人員給了我們任務,就是去清理衛生死角,其中一個就是消防用個樓梯道。平時來圖書室的人,都是用電梯的多,不過那年底的市圖書館也就七層樓,還是會有不少人走樓梯道的。不只是樓梯道,還有很多衛生死角我們都要在一天裡打掃乾淨。
我拿着大拖把,跟着同學去打掃樓梯道。從七樓慢慢下來,泡泡糖,尿跡,牆面發黴的都有。一開始還是四個人一起的,過一會,我擡起頭來,在我身旁能看到的人,只剩下那個男生了。
中午,我們才做到三樓,男生有手機,接到電話說,大家先下到一樓吃盒飯,再繼續做。男生丟下手中的拖把,說道:“走吧,羅藝,我們坐電梯下去。”
我對電梯的概念,還是傻子他們家的工地裡,那種用來運磚頭水泥的工地電梯,心裡也挺期待的,就跟着他走進了明晃晃的電梯中。
門漸漸關上了,我還在好奇的看着電梯中的情況,可是突然電梯一下就熄燈,還完全停下來了。
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電梯怎麼了?”
“停電了吧。不過不用着急,一般電梯都有攝像頭的,這樣停電,一會就會有人來找我們了。等等吧。”
電梯中是完全的漆黑,男生打開了手機,那年代對先進的手機,還是藍屏的。那藍屏的手機光一照出來,我就喊道:“關掉手機!”
男生轉開了屏幕,關掉亮屏:“羅藝,不用這麼緊張。會沒事的。幾分鐘就有人幫我們開門的。他們都在一樓吃快餐呢,找不到我們,肯定會有人過來的。”
我在黑暗中喘着氣,那種陰冷的感覺從身體深處傳來。剛纔,就在剛纔,藍光亮起來的時候,我看到了這個電梯裡,除了我和他,還有一個人影。那只是一個人影,並不是大活人。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我還是看到了她的模樣。
她就站在男生的身後,穿着一身跳舞時纔會穿的那種練功服。她的臉就出現
在男生的臉旁邊,很靠近他,幾乎可以說是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那個女人並沒有看着男生,而是看着我,脣邊帶着笑,讓我知道,她的目標是我,根本就不是那個男生。
男生靠近了我:“羅藝,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呼吸都急了。放鬆點,我保證不會有事的。”
他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我一聲驚叫着,甩開了他:“你別過來!”
“我,羅藝,我沒打算怎麼樣,就是,就像是像安慰一下你。我們會沒事的。你不要這麼緊張。”他又湊了過來,甚至還是抱着我,我使勁掙扎着:“你放開我!”
他這麼貼近我,在我耳邊說道:“羅藝,別害怕,我知道你看到了東西,噓。”
他知道那個女鬼在他身後,他知道我能看到她。我停止了掙扎,被他抱着,急促的喘息着。這麼近的距離,我甚至能在黑暗中幻想着那個女鬼就在我臉前面不到兩釐米的地方,對着我笑。
電梯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突然的光線,讓我不適應的眯眯眼睛。佳兒的聲音傳來:“你們,你們兩進展也太快了吧。害我們白擔心。”
我回過神來,猛地推開了那個男生。電梯外,站着五六個同學,一個個都是看好戲的樣子。
走出了電梯,男生跟大家說着謝謝,一些男生還攀着他的肩膀說:“師弟,你心裡其實一點也不想感謝我們吧。而是在心裡罵着,喂,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怎麼就不能晚半個小時再開門呢?”
另一個說着:“半個小時哪夠?至少也一小時。”
“一小時不會悶死在裡面吧。”
“正常情況下,一小時是不會的。但是要是兩個人做着什麼激烈的運動,氧氣消耗過大就不一定了。”
大家就坐在市圖書館門前的臺階上,吃着盒飯,說着這個話題。我的臉已經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了,捧着飯盒,就差沒一臉扣在飯盒裡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