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並不是很大,而且大家都喜歡把陳家的事情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我相信經過那天早上的一場鬧劇,很快輿論就會倒向我們這邊了。
傻子看着我,卻想是能看到我心裡去一樣,他戳戳我的臉,說道:“想哭就大聲哭一次吧。”
我擡頭,對他笑。逆境中,我們更應該微笑面對。
等我們平靜下來的時候,也已經臨近中午了。我媽去上工了,我弟也去了學校。傻子去了公司裡,而我暫時也沒有回到學校裡,乾脆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公司。其實這種剛興起來的房地產公司,根本就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就是一棟五層高的樓,一樓租給銀行了,二樓以上纔是陳家的公司。公司裡的文員,財務,管理層就在這上班。不過能坐班的,整個公司也就只有三個文員和兩個財務而已。其他人基本上就是有事就過來,沒事都是在工地上走的。正在施工的工地就有好幾個,縣城的,鎮上的,市裡的還有一個呢。每天就是跑工地。
傻子帶着我去了他的辦公室,很簡單的一間辦公室,都是他的風格。我脫口問道:“這不是之前你媽媽的辦公室。”
“對,我媽原來在隔壁,我封了那間辦公室。還是覺得,不要用的好。你可以在這裡看看書,我去財務那一下。”
“傻子,我有話跟你說。”我叫住了他。今天的情況很合適跟他說吸毒的事情。
傻子看看我,坐在了辦公桌前的轉椅上,伸手就把我抱起來,讓我坐在了辦公桌上。我低呼了一聲,有些不安的想要下來。他的手全在我身旁,一左一右的不讓我動。這種姿勢,也只有在以前,他還是真的傻子的時候,纔會出現。
“傻子,別!”看着他的手的動作,我就知道,他是想抱着我的腰,整個腦袋都印在我的肚子上的。以前他也這麼做。只是以前是在他房間裡,現在是在辦公室。
他靠近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看着我,等着 我說話。
我咬咬脣,張開嘴,正準備說話,敲門聲就響起來了。傻子直接說道:“進來!”
門口打開,門外站着的竟然是鎮上的民警,那人看着我們這姿勢也沒走進來,就說有事想讓傻子去所裡一趟。傻子起身離開,說:“晚上要是沒什麼事,我就送你回學校。”
他這麼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敢亂翻他的東西。幾分鐘之後,我還是決定先去買菜,既然晚上纔回縣城,那就跟我媽一起好好吃頓飯。
正準備要離開,辦公室的門就再次被敲響了。我打開門,門外站着的是廖家的家主。他也挺詫異的看着我,摘下墨鏡,問道:“陳明海呢?”
“有點事,剛離開。”
“我也還有事,這個你交給他。正好,這個給你,兩天一顆,堅持吃藥。”
“什麼?”我接過他手裡遞上來的東西。那是一個小竹筒,打開來,裡面是一個個小小的玻璃藥瓶,瓶子裡是水,沒有任何的字。下面還壓着一個盒子,是針筒!吸毒?傻子吸毒的東西是廖家人給的。
我伸手拉過了他,想要把他拉進辦公室裡。只是在我的手還沒有碰觸到他的時候,他很靈巧的避開了。跟着我走進了辦公室中。
我關上了門,才壓低聲音說道:“你爲什麼讓他吸毒?陳家的錢,你應該看不上吧。”
廖家家主看着我,有些不理解的問道:“什麼吸毒?”
我揚揚手中的藥。他走到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才說道:“這裡面是上次我們去的那條河的河水。純陰,對他的身體有好處。老廖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爲了保住他的狀態,在你們住的那屋子裡布了養屍地。現在你們住的地方已經改變了,沒有了合適的養屍的地方,陳明海很容易出問題。讓他兩天給自己注射一點這種水,對他有好處。還有你。”他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才說道:“瘦了點,身上的氣息也不濃。這種情況,你懷不上他的孩子的。
兩天吃一顆那藥,可能會有點副作用,但是能讓你的身體儘快偏陰,額,那個,多跟他做幾次,他的那種東西,比藥有效,而且被你身體吸收之後,對以後的孩子也好。身體排斥的可能性更小。”
我已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
“羅藝,陳明海明知道用這個藥水會有讓他再次成爲傻子的可能,但是他還是願意嘗試。當個小白鼠。因爲他不想死,他還想給你一個未來。”他站了起來,說道,“好好吃藥吧。我們的目標,你能生下他的孩子。生不下,他就去沉河!”在他的立場上看,活死屍生了孩子的,還能算正常人,生不出孩子,就只能讓死人來算。
廖家家主離開了,我看着手裡的那兩種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什麼。傻子沒有吸毒,是我錯怪他了。而他之前也沒有跟我 說這些事。
傻子是在傍晚,我在家做飯的時候,纔回來找我的。跟家裡人一起吃了飯,我媽給我們買了水果,我們就暫時離開家,回縣城去了。
車子跑在漆黑的鄉鎮路上,只有車燈的明白掃過來。他說,那個打人的叔叔,今天已經承認他扒房子和打人了。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家裡人是怎麼能在這裡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人開了精神疾病的證明。那叔叔說,他去扒房子是被人一直竄說着,才找人去的。而他打傻子的時候,確實也說過傻子是個死人,是鬼上身。這些都是他精神疾病的有效證明。這些都是爲了逃避刑罰。
“這麼一來,是不是那些扒房子的人的賠償也是我們來賠的?”
“喪葬已經出了的那部分肯定是我們賠的。至於後面的賠償,想辦法讓那些家屬去告他們家,讓他們家出。不過一個精神病人騙人去扒房子,還死人了。這種事,難說,有可能最後的賠償,還會讓我們出一部分。”
我把那些藥拿了出來,給他看了一眼,說道:“今天廖家的人拿過來的,你不在,他們就直接給我了。爲什麼你沒有跟我說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