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我的一個女人就沒好氣的說:“你們家的女人,都是賤貨!”
這就是撕破臉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胖女人吵架。她一個人,對着那邊好幾個人,氣勢一點不弱。甚至還說,他們要是再不走,就叫工地的人來趕他們好了。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我就縮在廚房裡聽着她罵,上次傻子跟我說,他媽媽在垃圾堆罵那個姐姐的時候,我還覺得傻子又誇張了呢。現在看來,胖女人真的很恐怖!這個惡人,比鬼還恐怖!
從那些罵人的話中,我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今天來的這個奶奶,根本就不是傻子的親奶奶,而是傻子爸爸的嬸子。還有兩男兩女是兩對夫妻,都是叔嬸。傻子的爸爸出事的時候,他們就沒幫忙。後來傻子出車禍了,他們更是高興都寫臉上了。因爲他們家做建築工地最先的投資就 是一輛挖掘機,那挖掘機的錢,是傻子爺爺給他們的。要是他們這一房斷後了,胖女人現在的這些錢都要分給這些親戚。
今天他們來,就是聽說了我跟傻子的事情,親自過來看看,就怕傻子有了孩子,他們眼看着等幾年就能到手的大筆錢,就給別人了。難怪那女人問我有沒有跟傻子睡一起。
那些人走了,胖女人還在氣呼呼的叫我帶傻子上樓洗澡睡覺。傻子還想說沒吃飯的時候,被我拉上了樓。
只從他們對罵的那些話裡,我能聽出來的也只有這些內容。但是也明白了那些女人說那個男人是什麼意思了。冷靜下來想想,他們說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那個 舅舅。這些人他們都知道胖女人跟那個舅舅 的關係,他們覺得 ,我要是懷了,也是那個舅舅的種,不是傻子的種。
我心裡很亂,傻子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在叫着肚子餓。樓下是胖女人低低的哭聲,等了好一會,胖女人不哭了,直接離開了家。
傻子再喊着肚子餓的時候,我乾脆數數手裡的錢,帶着傻子一起出門吃東西去。
傻子一聽能出去吃東西,又能出門玩特別的高興。我們就在附近的一家夜宵攤子上,要了幾個燒烤。我問傻子想吃什麼,傻子很流暢的點着。對於家裡沒什麼錢的我來說,吃燒烤也只是過年的時候,纔有的福利。他以前應該經常能這麼吃夜宵吧。
傻子吃着雞翅膀,特別的開心。今天家裡的那些事情對他好像一點影響也沒有。目光無意中看向了那邊的那棟房子,那裡有着我們鎮子上最大的一家超市。而那裡曾經是移動爛尾樓。就是我五年級那個晚上,躲進去的那棟爛尾樓。
我的目光被傻子注意到了,他還是 那麼傻笑着說,他以前去那邊的那棟樓裡玩過。他在那裡面見過我。
我 驚訝着看着他!這輩子我唯一進入 那樓的機會,就是那個晚上。“你見到我了?那你那時候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
傻子吧咋着嘴,很認真的想了想,才說道:“你穿着紅裙子,他們說,你是我的新娘。但是他們都在找你,他們好凶。我怕他們找到你會打你。我就把你擋在身後了,這樣他們就 找不到你了。”
我聽着愣了一下,那晚上的事情,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根本就沒有人擋在我身前,不過那時候,那些人的手電筒找到我身上了,他們卻沒有看到,倒是真的。
“你,真的擋在我面前?”
“嗯,我還抱了你,而且還讓你的手颳了牆,出了點血,滴在那張紙上。他們說只有這樣你纔是我的新娘。”
那天,我的手確實傷了。只是太黑,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弄傷的。
“他們是誰?你知道新娘是什麼意思嗎?”
傻子想想一會,才說,他們是胖女人請來的人,有一個姓廖,大家都聽他的。新娘是什麼,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我就是他新娘,是他老婆。
那個晚上,我再次做夢夢到了五年級的那個晚上。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那個夢了。因爲我自己有很強
的排斥感,對那個晚上的事情,我是強迫自己去忘記。可是那晚上,我還是做夢夢到了,很完成的整件事。
從我後爸開始打我媽,罵我 媽不給他生兒子開始,一直到我回到家,藏紅裙子。甚至就是在夢裡,我也在焦急地找着藏紅裙子地方。
那麼完整的事情,用夢境重演了一遍。我醒來之後,躺在牀上眨着眼睛回想着剛纔的夢。在那爛尾樓裡,根本沒有任何人擋在我身前。唯一有可能是就是那些人用手電筒照到我身上卻沒有看到我的那段時間。
可是我沒有見到傻子,除非……
我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睡着的傻子。他睡着的模樣一點也不傻。那時候,他就在我身前?
老人家說的鬼遮眼纔會有這樣的情況。明明在面前卻看不到,就是因爲有鬼擋着呢。那時候,擋在我面前的傻子,是鬼?
我的呼吸都緊了一下,伸過手來,再次用手掌貼在他的左胸上。一點起伏都沒有。
他出過車禍,然後還大半夜的結陰婚,還成了現在這種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的狀態。他還有一段時間是鬼?
我的手哆嗦着,就算已經接受了他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我也沒敢想過,他是鬼這個情況。
難怪傻子的舅舅說,傻子根本就沒辦法讓我懷孕。
我的心裡很亂,從二樓下了樓,回到我自己的房間。就在那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坐在牀上抱着自己。什麼都想,什麼都想不出來。就是一個字亂。
時間在我的生物鐘裡已經混亂了,我根本就不知道經過的多長時間,就聽着房門被人打開了,在昏暗的光線下,傻子拿着那把砸了鏡子的西瓜刀走進了我的房間,站在我的牀前。
我猛的就清醒了,哆哆嗦嗦地站起來,看着他的目光,一點也沒有傻樣,而是很清明的,帶着怒氣,甚至是帶着殘暴。
“傻子,你,你要幹嘛?”我的聲音都在哆嗦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