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點頭，穩定自己的情緒，端着水果出去，也聽到了他們說話。
那個母親笑眯眯地說，她女兒又福氣，等以後嫁過來，肯定能照顧好陳明海，照顧好這個家，儘快生孩子。
那年輕女人低着頭，吃得很小口，也沒有反對什麼的。
我站在一旁跑愣了一下，心裡無數個問號。陳明海要娶這個女人？胖女人瞪了我一眼，我才退回了廚房。
那女人問我是誰。胖女人說，我爸媽都是在工地上幹活的，家裡沒錢，看我可憐，就叫過來當小保姆。還說我們家欠着他們家很多錢，當小保姆慢慢還。以後那女人嫁過來，也不用做家務。
我回到廚房，卻也站在廚房門口注意聽着 他們說話。我跟傻子在一起的事情，這個小鎮上誰不知道。他們經常一起上街買菜，一起回家，很多 人都看到了。怎麼現在又說嫁個女人進來？這對母女不是我們這個小鎮的吧。
廖先生也說，當初的陰婚，是他主持的。也就是陳明海大病一場，按着死人的規矩給他辦辦，衝了這個煞，該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就平平安安的。現在陳明海已經完全好了，什麼什麼的。廖先生還笑眯眯的說，當初看過八字，也就鍾欣玉的八字跟陳明海最合適。以後兩人一定是富貴與共的。
鍾欣玉，那個年輕女人的名字。我想都了五年級那個晚上，紙馬紙轎子上擡着的那個說跟我換衣服的女生。那時候就覺得她應該比我大幾歲吧，原來就是外面坐着的那個鍾欣玉。
我的心裡更亂了。我想過 要委曲求全，但是現在鍾欣玉來了。我算什麼？小保姆？
三個小時之後，那個女人離開了，鍾欣玉留了下來。廖先生也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他跟胖女人說了好幾分鐘的話，都是很小聲的說，沒有讓任何人聽到。
我在客廳裡整理着餐桌，而鍾欣玉就在那玩着手機，她的手
機是當時很先進的，可以上網的手機了。不過那時候的網頁還是黑背文字版的，沒圖。
在整理餐桌的時候，我特意看了看她，她大不了我幾歲，梳着高高的馬尾，穿着時髦的衣服。看來家庭環境挺好的。
也許是我看得太直接了，她也發覺了，擡起頭來對我笑笑，說了句你好。我不 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只能點點頭，匆匆端着碗筷進了廚房。
胖女人回來，讓我把傻子的房間整理一下，欣玉要在這裡 住兩天。還特別說，認認真真整理一下，什麼該留的該丟的自己決定。做錯了事情，我就小心點。
我明白她的 話，她是不希望讓鍾欣玉知道，我的意義。現在我只能是小保姆。
鍾欣玉也禮貌地說什麼不用。但是胖女人還是說，傻子這幾天不在家，讓她就先住傻子的房間。這兩天也會整理出她的房間來。他們還說了很多，下午胖女人還帶着鍾欣玉去了公司，說是去看看。從他們的交談中，我聽出了這個鍾欣玉不只是準備嫁給傻子的人選，還是準備接替之前那個出納的人。出了那樣的事情，那個出納肯定不能用了。而鍾欣玉 是最好的人選，她是之前就跟傻子有過嫁娶的女人，還是中專會計專業的畢業的。
這件事太突然了，我整個人都懵了。之前不是說，我纔是陰婚的那個嗎？不是說生孩子非我不可嗎？怎麼現在換人了。還是在這種時候。
我心裡很亂，很希望傻子能快點回來。哪怕他現在不喜歡我，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種那麼輕易就接受別的女人的人。
他們出門之後，我整理了傻子的房間。把我的東西都搬到了樓下。她愛住就讓她住吧，空房間而已。我要是現在跟她在這種事情上起衝突，只會對我更不利。
晚上，他們回來了。我也已經做好飯菜，就好像，我真的就是一個小保姆一般。
七點多，我上樓頂收
衣服，胖女人也跟着上來了。她跟我說，今天我也應該看明白了。鍾欣玉是之前陰婚嫁給傻子的人，而我是半路才換了衣服 的那個。鍾欣玉現在也是公司的出納，以後就是傻子工作上的夥伴。她讓我把傻子的藥給她，以後就由鍾欣玉來照顧傻子了。
我知道我不能一直被她控制着，要不等傻子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我抱着衣服，整理了一下思路，纔跟胖女人說，傻子的情況，鍾欣玉應該還不知道。我就相信，那個鍾欣玉會在知道自己準備要嫁給一個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的男人還會這麼輕鬆，這麼喜歡的。要是一開始 就讓鍾欣玉知道的話，她還會留下來嗎？她不是我，她可以走得沒有任何的牽掛，就算當初她坐在花轎上一樣。想要留下鍾欣玉，還不如，先瞞着她。等傻子回來，讓她跟傻子接觸一段時間。只要不是近距離的親密，不會這麼快發現傻子的身體異常，等她真正發現的時候，也愛上傻子了。到時候，她也不願意離開。
所以 ，這個藥，還是我拿着。
我的 表現，應該是冷靜得讓我都驚訝。我分析的清晰條理，讓胖女人也吃驚。我說完了，就這麼看着她，沒有以前的軟弱。要知道，要是我現在去跟鍾欣玉說上幾句話，就能然鍾欣玉離開，至少能讓胖女人的事情更難辦。
她沉默了幾秒鐘之後，還是同意了我的說法。不過還是很嚴厲的說，讓我做好一個小保姆的職務，別惹事。
看着胖女人要下樓，我急着問她，我媽的情況。她說她允許我明天回家看看 我媽，但是讓我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做的是什麼事，別以後後悔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讓我不要透露這邊的事情，要不她就有可能讓我媽出事。
我點頭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也會注意 我說的話。
胖女人上下打量着我，說我這回總算聰明瞭，得過教訓了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