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化龍不走,陸瘋子在陳化龍軟纏硬磨下才給他算了沒幾句……說外邊有人找他要出去一下,隨後就拿起那個夜明珠走出草苫子屋外來,屋裡一片漆黑陳化龍以爲他出去一會就回來了,結果一等二等也不進來了,他就喊道:“師爺爺你咋還不進來呢?陸瘋子在橋上道:“我有急事了別等我你先回去吧!”陳化龍聽後就是一愣,‘’您還沒給我算完卦呢?這時橋上邊又傳來聲音道:“以後再說吧!我走了。”
可陳化龍來到橋上無論怎麼再喊也聽不到陸瘋子的聲音,找不到陸瘋子了,這時遠方傳來了雞的啼叫聲,已經到了下半夜了。
……
陳化龍回去自從聽了陸瘋子給他算的那卦後就一直在琢磨着想,師爺爺算我媽還活着?那我爸爲啥從小就告訴我說我媽死了呢?我爸爲啥瞞我?莫非我真的是抱養戓撿來的?不行我得問清楚我爸!‘’於是到了晚上吃完了飯燒火蘸冰糖葫蘆時,陳化龍想了一下便問,‘’爸我問您個事唄?‘’陳化龍婉轉的道。
陳天介蘸着糖葫蘆,‘’問啥事啊?‘’
陳化龍撓了一下頭,‘’爸您不是說我媽從我生下就死了嗎?‘’
陳天介聽後就是一怔,是呀!咋的了你聽外邊誰說啥話了?‘’
陳化龍燒着火生氣的一嘟嘴道:‘’爸您是不是在騙我啊?爲啥人家有人說是我媽拋棄了我?是不是您把我撿回來的?‘’
一問這陳天介更加疑惑起來,不耐煩的道:‘’別聽外邊的人胡謅八扯了……‘’他蘸着糖葫蘆有些心不在焉了,可又不能停下來,他心裡琢磨怎麼這孩子知道了他的生身史了呢?誰告訴他的?莫非是師弟譚茂德?外邊其他人誰也不摸不清這事呀?由於陳天介忙乎着鍋裡的糖葫蘆在加上思索一時沒想好回答兒子的話。
陳化龍燒着火擡頭見爸沒有往下說便皺了一下眉道:‘’算了爸您不願說也就拉倒吧!反正我從小也沒見過我媽!‘’陳天介咂巴了下嘴還是沒有回話。
這一次由於陳天介聽了陳化龍問的話心情受影響再加上陳化龍燒火也沒燒好,所以蘸出來的糖葫蘆特別遭糕,顏色發黑味也苦了,陳天介感到有些窩囊。
待蘸完糖葫蘆後,陳化龍從西廚房裡先來到上房裡,陳化龍又默默不樂的去讀奇門遁甲……
陳天介拾掇完後纔來到堂屋裡,由於蘸糖葫蘆時心情不好也沒考慮好怎麼回答兒子的話,這會他又來到東間裡,坐到牀幫上扶摸着陳化龍的肩膀溫和的道:‘’化龍啊,你聽誰說你媽拋棄了你的?”陳天介有些旁敲側擊套話的問。
陳化龍苦笑了一下,‘’是那個算卦的師爺爺給我算出來的唄!‘’
陳天介聽後一愣,”你哪個師爺爺我咋沒聽說過呢?譚茂德不是你師傅嗎?”陳化龍一皺眉道:“您別瞎打岔了是那個指給我指點買山楂的師爺爺唄。”陳天介心裡想只要不是師弟說出去的就好說。於是又問:‘’唉!孩子呀你咋聽一個外邊的瘋老頭子胡謅八扯呢?在街上那些算卦的都是瞎胡扯掙你銀子的,千萬別聽他那一套鬼把戲!‘’
‘’爸您太小瞧人家了,人家可不是騙人的,他算的可靈驗了,找他算的多老鼻了。他給神仙似的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他還會隱身法在他跟前一轉眼說走就找不到他了,這事我親眼見的。”
‘’你昨天晚上我招呼你不聽是不是找他去了?”
陳化龍點了點頭道,‘’象他這樣的人天下真的很少有,還有他那武功更厲害了,就連我師傅都給他差遠了,沒法比!‘’
陳天介撇了一下嘴道:‘’你別聽他瞎吹牛了,那些街上玩雜技耍猴的都是騙銀子裡……”沒容陳天介說完陳化龍就又插言道:‘’真的!爸上次我不是告訴過您了嗎,咱買的那山楂就是他給指點的地方,要不是他掐指算出來,我哪知道那地方有批發山楂裡!爲啥咱這麼長時間了咱就沒找到那裡?‘’
‘’他一個賴瘋子哪裡不去?那次是他懵對了唄!反正我是不信他那胡弄人的把戲,你也別信他的那一套了。”陳化龍急煞白臉的道:‘’他真的很厲害我親眼見他立大頭頂用一根指頭支在地上走路,那叫一指禪,單掌劈石那我都在跟前,哪能是撒謊吹牛的事?他是神仙教的武藝,兒子對老爸講的這些,使陳天介也犯疑惑了。莫非這瘋老頭子還真的有點神功夫?但一考慮還是不能讓兒子知道他是撿來的。又道:“真的是你媽生下你來大出血死了,我真的不騙你!”陳化龍疑惑的望着爸,是師爺爺算的不準呢?還是爸撒謊?他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陳天介琢磨一下拍了拍陳化龍的肩膀道:‘’孩子天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陳化龍點了點頭‘’爸您也早休息吧!‘’陳天介起身向西間走去!但又扭回頭來問道:‘’我的腳那天夜裡扭了一下現在好了,明天還是我出去賣吧!‘’
陳化龍道:‘’不用了還是我出去賣吧,我在家呆着也沒啥事幹!哦那好吧!等你師傅來了再說吧!他不是說讓你去他綢緞廠裡幹嗎?他還要開飯店讓我去做廚師炒菜呢!‘’
‘’爸您會廚師?‘’
‘’咋?我炒的菜你吃得不好吃?‘’。
陳化龍點了點頭道:‘’是挺好吃的!‘’
‘’咱就是窮罷了!不是我吹的要是有魚有肉有佐料你看我炒的不比哪位大師傅炒的差了!不信咱試試看?咱有炒菜的秘方,算了咱祖上的事以後在給你說這些吧,休息吧孩子!說着他打了個哈欠便走向西間屋去了。
可躺在牀上他咋也睡不着了,他埋怨起陸瘋子來,這個瘋老頭子也真會挑事?你算這卦幹啥?他有些擔心起來,再說以後萬一那拋棄孩子的母親找上門來認兒子咋着辦?是不是化龍真的會跟她走呢?血濃於水那必然是他親生母子呀!要真走了我可兩手空空白養這孩子了。反過來說要真的化龍打聽到他母親的住處他會不會去找她?母子相認走了也是白搭。還有另一方面,如果化龍真是草上飛的兒子的話,草上飛逼上門來要,化龍這孩子又會有啥想法呢?從前的仇人,又牽扯到了血緣關係,咋就這麼巧呢!我從前也沒有想到這些呢?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唉算了反正把孩子拉扯大了,問心無愧順其自然吧!
同樣躺在被窩裡的陳化龍也睡不着了,爲啥那陸瘋子老人給我算了個半拉卦就躲開了呢?現在的爸爲啥從小就對我說我媽不在死了呢?看來現在我才明白了,我現在的爸是爲了斷了我想我媽的念頭才這麼做的,是讓我安下心來跟他一塊過下去才撒的謊吧?不能怪他,他把我拉扯養大了,即使親爹親孃來了認我我也不會撇下養我大的現在的爸!說啥我不能跟他們走的!人得有良心。哼!人家把我拉扯大了,你們來認我了,您早爲啥拋棄了我?他老人家受苦巴難一把屎一把屎的拉扯我長大成人容易嗎?到老了我一定要侍候他爲他養老送終的。陳化龍想到這裡又聯繫到從前的那些傷心事來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感激老父親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