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董青峰再回到洞裡的時候,孟可君已經把衣服都穿上了。
只是,已經穿好衣服的她坐在篝火旁,手上抓着一根粗棍子舉得高高的,對着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兩隻竹鼠,一動都不敢動。
“這是竹鼠,不是老鼠!”
孟可君的這副模樣把董青峰逗笑了。
“什麼竹鼠,不都是醜不拉幾的老鼠嗎?”
和董青峰說話的時候,孟可君的眼睛還是緊張兮兮的盯着地上的兩隻竹鼠,就生怕自己一個沒注意,躺在地上的兩隻醜東西立刻翻身爬了起來。
“竹鼠是可以吃的,老鼠是不能吃的,差別大的很!”
這兩隻肥碩的竹鼠,一隻都有三四斤,外面的雨怕是一時半會的也停不下來,現在肚子餓了,正好可以拿來充飢。
“吃這個?”
一聽到這個東西可以吃,孟可君立刻尖叫了起來,拿在手上的棍子因爲太震驚,差點都給扔了。
想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要是能吃的她都敢吃,唯獨鼠類的,打死她,她都不敢吃。
“這雨怕是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了,我們早飯都沒吃,現在午飯也吃不上,要不拿這個東西來填肚子,只能幹餓了!”
“那我情願餓肚子也不要吃這個!”
一想到要把這個醜不拉幾的東西吃進肚子裡,孟可君的肚子就立刻翻江倒海了起來。
董青峰笑着搖了搖頭,她現在說的這麼堅定,只怕等他把竹鼠烤好了,送到她面前給她吃的時候,她就不是這副模樣了。
董青峰隨手撿起一隻竹鼠,爲了怕孟可君見了宰殺的過程會更噁心,真的寧願餓肚子也不吃,他拿了尖刀,把竹鼠拿到了洞口宰殺,正好還可以拿雨水沖洗。
剁了頭,剮了皮,再去了內臟,肥碩的竹鼠只剩一身白花花又結實的肉了。
提着已經宰殺好的竹鼠,董青峰走到山洞的一個角落裡,扒開掛在洞璧上的樹藤,洞璧上有一個小洞,裡面竟然有兩個小罐子。
這兩個小罐子,一個裝的是鹽,一個裝的辣椒末,這是獵戶們常年都備着的,有時候天氣冷,獵的東西多,便會宰殺一兩隻,用鹽和辣椒末醃了,烤着吃。
均勻的在肉上抹上鹽和辣椒末,然後再用樹枝搭了一個簡易的小架子,支在篝火上,把篝火裡燒得正旺的木柴抽了兩根出來,這要慢火小烤,把竹鼠肉裡的油脂都逼出來了,這肉纔會香和脆。
雖然火要小,還要慢,但是也不能粗心,得在一旁仔細的看着火,還要不停的翻面。
在董青峰忙着烤竹鼠的時候,孟可君把枯木架上董青峰的溼衣服取了下來,拿了木棍在一旁烘烤着。
竹鼠吃的是竹子,是純正的野味,肉質甜美,就算沒有加太多的調味料,味道也足得很,木炭蒸去了水分,外皮開始變得酥脆,油脂也慢慢的被逼了出來,不時的發出滋滋的聲音。
隨後,香味也散出來了。
孟可君的肚子早就已經餓得咕咕叫了,她看着已經烤的金黃酥脆的鼠肉,偷偷嚥了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這小架子上金黃酥脆噴香的肉,是躺在地上那一動不動的醜東西,她的胃裡又是忍不住一陣翻江倒海。
“烤好了!”
董青峰被孟可君的模樣逗笑,拿了一片大的樹葉墊在地上,然後把小架子取了下來,用手把肉一塊一塊撕了下來,這撕的過程,更是讓原本就已經充滿了肉香味的山洞,變得更香了。
“你嚐嚐!”
董青峰撕了一隻腿肉遞給孟可君。
孟可君望着遞到自己面前的腿肉,金黃酥脆還冒着油脂,嚥了咽口水,再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但是當她的目光再次觸及到地上另一隻竹鼠後,她連忙把頭撇向了另一邊。
“不吃!我不吃!”
“你真的不吃嗎?我就想不明白了?徐美嬌,王茂財你都不怕,怎麼還怕吃這鮮嫩酥脆的竹鼠肉了?難道這肉會比徐美嬌還要可怕嗎?”
“要知道這四五斤的竹鼠,平兒一個人都可以吃下一隻的,有時候吃完了都還嚷着說少了呢,你不會連平兒都不如吧?”
董青峰知道,孟可君的性子要強,硬塞給她吃只怕她會更牴觸,這樣用小小的激將法,說不定還更有用。
聽到董青峰這樣說,再加上肚子實在是餓狠了,肚子裡敲出的鼓聲,就只差沒有把肚皮給敲破了。
孟可君回頭,看了看董青峰,再看了看他手上遞過來的竹鼠肉。
她直接拉住董青峰的手臂,然後眼一閉,嘴一張,牙一咬,把董青峰拿在手上的腿肉大口撕咬了起來。
沒想到,這肉一進嘴裡,孟可君皺眉緊緊閉着的眼睛立刻張開了。
這醜不拉幾的竹鼠肉竟然會如此美味,不僅鮮香酥脆,肉裡甚至還帶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孟可君連忙把董青峰手上的腿肉拿了過去,然後大口撕咬了起來。
“這竹鼠肉確實好吃吧!”
董青峰再次被孟可君的模樣逗笑了,他沒想到孟可君還有這樣嬌俏的一面。
隨着和她相處的時間越來越久,他愈發的覺得孟可君獨特了。
“你的衣服也烤乾了,快穿上吧,彆着涼了!”
孟可君把已經烘乾的遞給董青峰,一擡頭,視線正好對上了董青峰結實的胸膛,腦海裡頓時劃過剛纔曖~昧,親密的一幕。
孟可君紅了臉,立刻把臉別開。
董青峰看到孟可君害羞別來臉的模樣,腦子裡劃過的竟也是剛纔曖~昧,親密的一幕。
他的臉頰也劃過了一絲紅暈。
“我會對你負責的!”
她的身子被自己看光了,他是該對她負責,雖然她名義上早就已經是自己的媳婦了,但是自己和她卻從來沒有正式把這件事拿出來談過。
“啊?啊——”
董青峰的話嚇了孟可君一跳,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孟可君急着一回頭,沒想到一急竟咬着自己的舌頭了。
孟可君吐着被咬痛的舌頭,痛得眼淚嘩啦啦直流。
“怎麼了?怎麼了?”
董青峰不知道孟可君是被自己咬到舌頭,他連忙走到孟可君的面前,蹲在她的面前,關切的詢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