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含羞帶臊的低下頭,臉也紅了幾分似乎令這話增了幾分可信度。
但元婉怎麼肯死心,“可若只是多吃了,怎麼上官大夫會說傾歌妹妹有身孕呢?難不成上官大夫連個喜脈都診不出來?”
侯老爺也正是顧慮到這一點,所以也有些懷疑面前這個大夫的話。
到時侯飛凰在一旁咯咯的笑了起來,“爹,樹大招風,上官大夫進侯府也沒多久吧?保不齊是哪裡派來的人,故意要毀我侯府的名聲呢,倒是這位大夫在蘭芝堂也算是赫赫有名,他怎麼敢欺騙爹呢。”
那大夫腿一抖,事已至此,他若想說他診錯了都不行了。
“李福海,你去上官大夫那看看他人還在不在。”侯飛凰朝管家笑道。
從方纔上官大夫氣的離開到這時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若是上官大夫說的話當真他早已受不了侯府,這會兒應該也不在了纔是。
元婉有些不甘心,但到底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衝大夫笑道,“大夫可確定?要不要再把一次脈?”
那大夫一愣,剛想說話一旁的侯文煜就搶着說道,“元婉姐姐這是看不得我妹妹好麼?大夫已經說了妹妹沒有身孕你怎麼還這樣糾着不放?難道非要大夫說傾歌懷孕了你才高興?”
“文煜這話說的,我怎麼會是這個意思呢,只是怕大夫診錯的脈耽誤傾歌啊。”元婉笑的有些不自然,但到底還是想保持着自己溫柔的性格。
“那就先謝過元婉姐姐的好心了,大夫已經說了傾歌並沒有身孕,難不成他會騙我們嗎?”侯文煜眼神帶幾分威脅掃過那名大夫,莫名令那大夫腿一軟。
“是啊爹,妾身看那上官大夫就是妖言惑衆,傾歌好好說的也沒出嫁,也沒出去過,哪裡來的一個月身孕呢,這大夫如今也闢謠了,就無需再理會他了,今日還是我們傾歌的生辰呢。”柳氏連忙在一旁岔開話題。
“是啊爹,傾歌如今也才十三歲,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呢,這鬧劇也是時候結束了。”
侯文煜這話剛說完,那方纔去看上官大夫的李福海就匆匆跑進了屋內,喘着粗氣道,“老爺,上官大夫已經收拾東西走了,行禮都已經不在了。”
“妾身就說罷,那上官大夫定是受了什麼人指使來抹黑我侯府,否則怎麼會腳底抹油的跑的這樣快!”柳氏憤憤道,“好了老爺,這事就告一段落吧,不然實在太傷傾歌的心。”
侯老爺這裡鬧了一早上,也耽擱了他不少事,雖然方纔也發了些脾氣可他也沒有覺得自己不對,只是怒罵了一聲上官大夫,又擺擺手令侯傾歌走近一些。
侯傾歌心驚肉跳,手心出了一手的汗,卻還是硬着頭皮向前。
“傾歌,你今日生辰,今早算是爹誤會你,叫你娘去賬房那取點銀子,上街去置辦點行頭吧。”
侯傾歌忙不迭的點頭,心中也鬆了口氣,“傾歌先謝過爹了。”
侯老爺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有些日子沒看見侯文煜,不免多看了他幾眼,“文煜,你跟我來。”
侯文煜正盯着元婉,聽得侯老爺這話飛快的回頭,轉身同侯老爺一同出去了。
元婉這會兒心裡有些按捺不住,但衆人看她臉色卻仍舊是一副笑意盈盈待誰都溫柔的模樣,“幸虧是個誤會,否則若傾歌妹妹當真懷了身孕,爹定得殺了那個男人。”
這話惹得柳氏眉頭一皺,十分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你這怎麼說話呢?你就盼着傾歌有孕是不是?”
從方纔開始變認同上官大夫的說法,又盯着她和侯傾歌去換衣服,待蘭芝堂來了大夫說媒懷,她又一直緊咬不放,柳氏實在難掩怒氣以及對她的厭惡。
“姨娘你不要生氣嘛,我也只是爲了傾歌妹妹好,傾歌妹妹如今沒事,不是皆大歡喜嗎?”
元婉仍舊笑着,彷彿柳氏那番帶着怒意的聲音對她絲毫沒有影響,柳氏見她未聽進去也不再說了,只是扭身領着侯傾歌就回了內室。
這屋外的人見各自都回去了,也就紛紛四散,唯有侯飛凰見衆人都走了,才挑起內室的簾子進了後頭的房間。
侯傾歌的房間內,柳氏正安慰着自己女兒,生怕自己女兒還在擔驚受怕,她心思不多,見大夫否認了傾歌有孕的事情,上官大夫又跑了也就直接認同了侯飛凰的說辭。
見侯飛凰從外頭進來,她臉色還是好的面上帶笑的迎了過來,“二小姐,今日之事是不是也是元婉的意思?若又是她,那她可沒能得逞。”
柳氏似乎還有些高興,侯飛凰也不看她徑直走來在侯傾歌面前停下,有些嚴肅的看着她,“傾歌,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身孕?”
柳氏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替自己女兒開脫,“二小姐你可不要胡說啊,大夫都說了是上官大夫受人指使來矇騙我們的,傾歌怎麼會真的有身孕呢。”
侯飛凰掃了二人一眼,以一種十分不耐煩的語氣說道,“是我買通大夫才讓他這樣說的,你以爲元婉會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陷害嗎?若她真的想陷害就不會同意管家去請大夫了,她就是知道傾歌定有問題今日纔會這麼自信。”
柳氏一愣,那本來有些好轉的臉色又拉了下來,“所,所以二小姐你的意思是,傾歌真的有孕?”
侯飛凰嘆了口氣,看着坐在牀上有些瑟縮的侯傾歌,“傾歌,還不跟我們說實話,若你再這樣拖拖拉拉下一次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元婉在牀上的身子有些顫抖,畢竟纔剛滿十三歲,行事都不那麼利落,登時就嚇得嚶嚶哭了起來。
柳氏瞭解自家女兒,一見她又哭了也有些惱了,氣的上前幾步點着她的額頭怒道,“你還哭什麼哭,快把實情告訴我們,否則你想浸豬籠嗎?”
“不要啊娘!”侯傾歌飛快的擺手,坐在牀上的身子退無可退,被柳氏拉着坐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前因後果好好說清楚。”
侯傾歌卻只顧着哭,彷彿一句話也說不清楚,看着面前的人仍然是滿臉的恐怖,尤其是看向侯飛凰時,明顯是還有芥蒂的。
侯飛凰也不惱她的目光,只
道,“傾歌,我如果想把你的事捅出去今日我就不會買通那個大夫,你此時也不會在這裡你明白嗎?”
侯傾歌一愣,一旁的柳氏卻是迅速的附和,“你二姐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只管說,你當真有孕了?”
侯傾歌脣瓣動了動,兩行清淚從面上滑落,輕輕點了點頭。
柳氏登時氣的大叫,“哎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你才十三歲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怎麼就有孕了呢!你讓娘可怎麼活啊!”
“孩子是誰的?”相較之下的侯飛凰則十分理智,元婉今日的計謀沒有成功,但她若知道此事一定還會有第二次。
柳氏也緊緊的盯着她,看她反覆扭捏也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倒是說啊,到底是誰的?”
侯傾歌低垂着頭,在柳氏和侯飛凰的追問下,半天才見她動了動嘴脣。
“是,裘,裘天佑。”
“什麼?”柳氏驚得張大了嘴巴,很快伸手推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惹那個花花公子做什麼!”
侯飛凰倒是不怎麼意外,從侯青蓮舉辦招親大會開始,她已經不下三次看見侯傾歌與裘天佑二人走在一起了,且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情意綿綿。
裘天佑那樣風流又膽大,怎麼會放過侯傾歌這個美貌少女,只是侯飛凰沒有想到,侯傾歌還這麼小,裘天佑竟也下的去手。
“你糊塗呀!他裘天佑是什麼人,你怎麼能跟了他呢,這下半輩子可怎麼過喲。”柳氏聽她說完這個名字幾乎就已經絕望了,這比今日發現有孕更讓她難以接受。
裘天佑在元京都臭名照顧,而且還眼高於頂,即便自己女兒如今有了他的孩子,能不能嫁過去爲正都難說。
柳氏愁得不得了,見侯飛凰還算淡定又連忙扯住了她的手,“二小姐,這一次你真要幫幫我們啊,不然我們母女在元婉手裡定然沒有活路了!”
柳氏原來對付趙氏也算是個有主意的人,今日居然怕元婉怕成這樣也叫侯飛凰有些好奇。
但她還沒說話柳氏又接着說道,“這連我不知道的事情元婉都能查到,到底她還知道多少我當真沒主意了,何況傾歌有孕的事情是真,能瞞得過今日,也瞞不過幾日了。”
侯飛凰點頭表示認同,“傾歌,裘天佑可願意娶你?”
侯傾歌點頭如搗蒜,“天佑說了,只要我願意他隨時願意迎我過門,我如今有孕也未必不是好事,我明日就去將軍府一趟,看看他怎麼說或。”
面上提淚橫流,可偏偏眼睛裡還有期待的光芒,侯傾歌到底是個少女,一切都想的太天真。
裘天佑說這樣的話無非是爲了讓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他連侯青蓮都看不上,怎麼會願意她爲正妻呢,侯飛凰雖然心裡這樣想,但到底面上還是沒說出來。
“你說得對,明日一早,我陪你去將軍府,看看他怎麼說,再如何如今也得負起這個責任。”柳氏子啊一旁擦眼淚,爲避免隔牆有耳,這會兒聲音也小了許多,生怕有人聽見。
“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