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寶石滾了幾圈之後,最終落在了前頭東宮冥的身前,但見他腰也沒彎只掃了一眼那顆寶石,一旁的夜芒就替他撿了起來遞給他。
東宮冥魔瞳微眯只打量了一眼,便令夜芒遞給方丈,“大師,你看看是不是這一顆?”
老方丈登時雙手將那顆寶石接了過去,上下打量一番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是,這確實我們靈隱寺的血珀之珠!”
說罷他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莫鳶,似沒想到堂堂一個郡主竟然會偷他們寺廟裡的寶物。
莫鳶也沒有想到會從自己身上滾出來,一時有些慌,但很快她又將責備的眼神看向一旁的侯明溪,她明明是讓侯明溪將東西偷出來再嫁禍給侯飛凰的,怎麼可能會在自己身上。
“這,這顆血珀縱然珍貴,可郡主什麼樣的東西沒有見過,怎麼會偷你這寺廟裡的呢,定是有人陷害罷了!”果真侯明溪有些惶恐的站了出來維護莫鳶。
見她二人這互動的臉色侯飛凰便也明白了什麼,只怕是方纔過來時那下人過來扶她那時將血珀塞入了自己的懷中,還好她早有察覺襯着方纔扶莫鳶的時候,將珠子塞進了她的袖子裡。
“郡主這麼大一個人站在這裡,難不成有人往你的袖子裡塞東西你會不知道?”侯飛凰在一旁有些詫異道,“那郡主你可真是大意。”
莫鳶的臉色一變,當即瞪了一眼旁邊的侯明溪,真是蠢貨,越描越黑!
“也罷,反正那偷了寶物之人,聞了子午香,又沾了硫磺還碰了水,不多時定會覺得肚子疼的,到時候將這人揪出來,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侯飛凰泛着笑意的目光掃過面前衆人,忽而侯明溪的手就緊緊的捏着自己的帕子,臉色難看似有些隱忍。
“這血珀定是有人陷害本郡主,本郡主今日倒要看看是誰這樣大的膽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莫鳶當然不會承認這珠子是自己拿的,凌厲的眸曈掃視着周圍。
如今證據都已經指向自己,倘若她不給自己洗清嫌疑,這靈隱寺的上報上去傳到太后耳朵裡,對自己也是不利的,莫鳶急需找一個替罪羊,她當然是想嫁禍給侯飛凰的,可這一切的證據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她眼神四處掃了一圈,最終還是落在了侯明溪的身上,見她狀似痛苦的了捂着自己的肚子,一臉隱忍的模樣,當即叫道,“五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沒事。”腦門上都已經忍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還是嘴硬道,侯明溪立在那裡的身子有些搖搖欲墜。
“明溪,你沒事吧!”趙氏看她脣色有些泛白也不由想起了侯飛凰那番腸穿肚爛的話,連忙扶着在一旁坐了下來,“可是哪裡不舒服?娘去給你請大夫!”
這靈隱寺裡哪來的大夫,從這裡下山到元京裡去請大夫少說也要一個多時辰,侯明溪連忙擺了擺手,一臉的痛苦,“不必了娘,我沒事。”
侯青蓮也奇怪她怎麼了,連忙上前查探了一番,見侯明溪的手一直捂着自己
的肚子,她眼神登時也有些驚恐起來,莫非侯飛凰方纔說的是真的?
“明溪,你方纔不會碰了那血珀吧?”侯飛凰一副驚奇的模樣看着她,“你方纔在佛堂裡同姨娘跪了那麼久,若是又沾了硫磺進食了水,那可不止腹痛這麼簡單了。”
她這一番恐嚇的話輕而易舉的令侯明溪相信了,她靠在趙氏的懷中,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忍着自己的痛意靠在那裡不動。
“大夥都沒有特別的反應,明溪你是哪裡痛?”侯飛凰一副關切的模樣朝她走近了幾步。
侯明溪當然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承認,當即擺手強撐着道,“沒,我沒有哪裡痛,只是忽然有些累,想歇一歇,可能是肚子裡的孩子有動靜了吧。”
“明溪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才兩個多月嗎?能有什麼動靜?”刻意在衆人面前這樣說着,也令那羣香客之中有了其他的議論之聲。
“你不要胡說八道,明溪只是累了,我扶她進去坐坐便是!”趙氏心急的扶起女兒,推開身後圍着的人就打算離開,但還沒走兩步,就被清泉青海堵住了去路。
“你們這兩個死奴才幹什麼,想害死小姐不成!”趙氏怒斥了一聲,便打算推開二人過去。
但清泉青海二人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任由趙氏推了幾遍也不動,趙氏氣的扭頭瞪着侯飛凰,“你到底想做什麼,想看明溪在這裡痛死不成!”
“我可是爲了明溪好,明溪你可知道,倘若你真的拿過那血珀,又聞了子午香還進了水,雖是現在只是輕微的腹痛,但一個時辰之內,這腹痛便會蔓延至你全身,到時不止腸穿肚爛,連在外的肌膚也難逃腐爛!”
侯明溪一驚,那方纔還有些隱忍的神色登時就有些崩潰了。“娘!”
趙氏在一旁眼神也有些慌亂,似聽信了侯飛凰的話看向一旁的老方丈,“方,方丈,您這寺廟裡當真有這樣的物品嗎?”
老方丈雙手合手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如此便是默認了。
“我,娘,我肚子好痛。”侯明溪拉着趙氏的手急的眼淚都落了出來,她如今還懷着孩子,雖說如今的生活不太如她所願,但也絕不能死在這個地方啊!
“明溪,你還不說實話,那血珀是不是你聯同莫鳶郡主拿的!倘若你將事情說出來,不定方丈還能給你解藥!”
“有解藥?”趙氏一聽登時就有些激動的說道,“明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碰到那血珀嗎?”
侯明溪有些猶豫,她哪裡不想說,只是她若將莫鳶牽扯進來,莫鳶哪裡會放過她。
“明溪,你不想要命了嗎?”
侯明溪咬着下脣猶豫了良久,那莫鳶冷冷掃了她一眼,“倘若真是五小姐拿的,那就罰她便是了,真是的,耽誤本郡主的時間!”
侯明溪一怔,登時被莫鳶郡主這話氣的雙眼直勾勾到了瞪着她。
莫鳶卻不屑一顧,看也不看侯明溪,“這事想必也已經清楚了吧?既是侯府五小姐
腹痛,那必然是她偷了血珀嫁禍給本郡主的了!”
“郡主,你!”侯明溪氣的雙目圓瞪!到這時候了,莫鳶不幫她也罷了,竟然還落井下石!
“明溪,郡主都這麼說了,你還有何話好說啊?”侯飛凰的臉色也登時變得嚴肅起來,“還不快給方丈賠禮謝罪!否則是腐爛死在這裡嗎!”
侯明溪的臉上溢滿了惶恐,可就算指使她的人是郡主她也氣不過,憑什麼她就可以說是被自己栽贓,而自己要背下這個黑鍋!
“都是侯府所出,怎麼五小姐是這樣的人!”
“是啊,真是看不出來,還有了身孕,也不怕折損了自己孩子的壽命!”
侯明溪本還在猶豫,一聽這香客之中幾人的議論,登時就氣的回頭罵道,“閉嘴!誰說這血珀是我拿的!”
本就是受不得委屈的性子,何況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侯明溪的臉色難看,但並不影響她尖銳的聲音。
“明溪,到底是怎麼回事,倘若不是你拿的,你倒是解釋解釋你爲何會腹痛呢?”
“我,我。”侯明溪有些說不出話。
“你若再不說,這一個時辰可沒有多久了!”侯飛凰的語氣也重了幾分,“你就沒有發覺自己的腹痛更強烈了幾分嗎?”
侯明溪本就疼痛難忍,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感覺自己的腸胃都要炸了,若不是趙氏在一旁攙扶着她,她險些站不穩的要倒下去。
“妹妹又沒有證據,怎麼能這樣說明溪就是拿血珀的人呢,何況方纔明溪都沒有同郡主在一起,又怎麼將那血珀嫁禍給郡主呢?”侯青蓮在一旁有些不甘心的道,“何況郡主同明溪連面也未見過幾次,明溪哪裡的膽子會害郡主呢!”
“大姐,我可沒有說明溪是要嫁禍郡主,這全是大姐你自己說的。”侯飛凰不以爲意的看了她一眼,“明溪同郡主有沒有仇當然不會有那麼深的想法了,想必明溪年紀小貪玩,也是出於好奇才會拿了那血珀吧?”
趙氏一愣,侯飛凰怎麼突然幫明溪說話了?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侯明溪已經疼的受不了了,尤其是這股疼痛之下,她又有股壓力迫於釋放。
“明溪,你是不是出於好奇才拿的那血珀啊?”侯飛凰回眸笑着看她,那笑容令侯明溪覺得有些奇怪,但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她的疼痛就已經難忍了。
“我……”
“那血珀是不是你拿的?明溪,二姐希望你掂量清楚,知道你如今的處境,倘若你再不說,過了最佳的服用解藥的時間,那毒方丈能不能解都難說了!”
侯明溪的身軀一怔,腹部那股疼痛的感覺越發強烈,幾乎讓她不顧一切的跪了出來哭着道,“二姐,那血珀確實是我拿的!”
莫鳶臉色一變,侯明溪既然承認了,那她也勢必不能被她拖下水,當即便上前兩步指着她道,“好啊五小姐,想不到你堂堂一個侯府的小姐,竟然在這靈隱寺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情,企圖偷走靈隱寺的鎮寺之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