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捏住她掛滿淚痕的小臉,細細打量。
他清晰地看見她眼底濃濃的乞求,幾乎要滿溢而出。
“姐姐啊……”
他在風中嘆息。
旋即,他慢慢掰開她的雙手。
沈妙言怔怔望着他,晶瑩剔透的眼淚不停滾落,櫻脣微張,似是不可置信。
連澈把她撫開之後,轉身望向那幾名動手的大宮女。
他站在燈下,笑得格外溫柔。
然而下一瞬,他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很快,他握住一名宮女的脖頸把她高高提起,在那宮女恐懼的掙扎尖叫中,手中力道猛然加大,直接扭斷了她的脖子!
他猶如扔垃圾似的把她扔到地上,含笑的桃花眼,轉向其他宮女,“剛剛,你們也有動手吧?”
宮女們嚇得幾乎丟了魂兒,忙跪地磕頭:“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奴婢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然而連澈仿若未聞,抽出腰間佩刀,整個人猶如一陣風似的颳了出去。
所過之處,宮女們肢體凌亂,頭身分離,死狀悽慘。
季嬤嬤一屁股跌坐在地,渾身哆嗦着,那雙向來精明的老眼,死死定在地面那些造型古怪的屍體上。
濃烈灼熱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她哆哆嗦嗦,身下竟有淺黃液體滲出,順着裙襬暈染開來。
連澈低笑了聲,長刀入鞘,又從袖管中取出一大疊銀票,朝季嬤嬤臉上甩去,“一夜,可夠?”
數十張銀票,在遊廊中飄零而落。
季嬤嬤駭得不輕,回過神時,笑得比哭還難看:“夠的、夠的,自是夠的……沈將軍,沈將軍慢慢享用……”
連澈踩着厚底皮靴,走到沈妙言跟前,脫了帶血的大氅把她包覆起來,纔將她打橫抱起,朝東苑而去。
他在東苑樓上,專門有一間休憩用的廂房。
他上了樓,踹開雕花房門,徑直朝拔步牀而去。
這廂房佈置典雅奢華,牀頭還掛着一張人物畫兒,乃是他請畫師照着沈妙言的容貌畫的。
他把沈妙言放到拔步牀上,“我去叫侍女送熱水進來。”
很快,有幾名侍女在屏風後準備好了沐浴用的熱水、換洗衣物等,小心翼翼攙扶了沈妙言去沐浴更衣。
直到泡進那溫熱的浴桶中,沈妙言纔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有侍女提着裝滿玫瑰花瓣的小竹籃,小心翼翼在水面鋪上一層鮮紅。
空氣中瀰漫開玫瑰的馥郁清甜,沈妙言有些抗拒,低聲道:“不必放這些的……”
那侍女撒花瓣的動作未停,只淡淡答道:“是沈將軍吩咐的。”
沈妙言放在桶沿上的手,忍不住輕輕攥起。
過了兩刻鐘,她終於泡夠了。
侍女給她擦乾淨.全身,又拿了胭脂紅的輕羅紗裙給她穿上。
她們迅速收拾了屏風後的浴桶和地面水漬,很快退了下去。
沈妙言坐在屏風後的繡墩上,自個兒把頭髮絞乾,才起身朝外走去。
剛踏出屏風,就看見連澈身着正紅寬鬆中衣,滿頭漆發,在發頂上用一根紅緞帶束起,烏黑的髮尾閒散地垂落在腰間。
他歪坐在窗邊的羅漢牀上,手肘撐着小佛幾,百無聊賴地翻看一本雜史。
燈火映照在他白皙的側臉上,漆黑睫毛低垂,那雙桃花眼瀲灩着無邊夜色,令人無法猜想他究竟在想什麼。
她走過去,朝他道:“謝謝。”
連澈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慢條斯理地翻了頁書,“我救姐姐,從不是爲了一句’謝謝’。”
沈妙言搓了搓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連澈合上書頁,長臂一伸,徑直把她抱到懷裡。
他幾近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媚香,嗓音低沉沙啞:“姐姐真香……”
如今他已經長得很高了,沈妙言坐在他腿上,兩隻腳丫子竟是懸空的。
而她很不喜歡這種姿勢,試圖掙扎扭動,卻被男人從背後緊緊箍住她的雙手。
他湊近她的臉,同她鼻尖相抵,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精緻的下頜,迫着她回視他。
他微微歪頭,聲音低得只有眼前的姑娘能聽見:“我已然付過銀子了,姐姐莫非想要抗拒不成?”
說着,帶着侵略性的目光,下移到她粉嫩的脣瓣上。
那脣瓣看起來就很軟,帶着些微晶瑩色澤,看上去極爲可口。
他毫不猶豫地低頭,強勢而霸道地含住那脣瓣。
沈妙言瞳孔驟然放大,“嗚嗚嗚”地叫着,想要掙開他。
然而她的血統和功力都被丹藥壓制,那一身怪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她不停往後倒退,可男人卻扣住她的後腦,不容許她掙脫開去。
她拼命蹬起雙腳,惡狠狠向連澈踹去。
連澈隨手撫落小佛幾,把她強勢地摁在羅漢牀上,修長的腿按住她亂蹬的雙腳,一手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一手固定住她的腦袋。
這個吻他肖想多年,如今一朝遂了夙願,他越發吻得肆無忌憚。
她的味道甜極,他一吃上癮,根本無法停下!
沈妙言本就生了高燒,如今拼盡一身力氣也掙扎不開,於是閉着眼睛,難受得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連澈放緩了吻她的動作,薄脣貼着她的脣瓣,低啞道:“如今姐姐進了教坊司,與其被其他男人輪番佔有,被我一人獨佔又有什麼不好?”
他溫柔吻去她臉上的淚花,語帶蠱惑:“那個人已經放棄姐姐了,這世上,願意對姐姐不離不棄的,唯有我一個。”
他說着,彷彿怕嚇到身下的姑娘似的,那吻輕柔地順着她的臉蛋滑落到脣角,又徐徐落到她的脖頸間。
他並不怎麼在意她的眼淚。
在他看來,這只是她爲了君天瀾而落下的淚。
世上誰不曾受過情傷,忍一忍,哭一哭,不也就過去了?
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不緊不慢地嘬飲着她細嫩的脖頸,像是在品嚐什麼美味。
淌落的晶瑩淚水,成了他最好的佐菜。
他的指尖帶着試探,緩慢解開她的對襟盤扣。
精緻嫩白的鎖骨出現在空氣中,連帶着那鎖骨下的四個烙字,也映入連澈眼中。
“妙偶天成……”
指尖輕輕覆在烙字上,他忽而嗤笑出聲。
“放棄了的愛,也算是妙偶天成嗎?”
話音落地,他的指甲,猛然掐進了那個“天”字裡!
“疼——!!”
沈妙言不可抑制地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