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白六十五章 深宮夜變

十一月的天氣,京城裡也已經很是寒冷,走在路上的人,外頭都穿着棉袍,有些還穿上了中毛衣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小半張臉。

後宮,也如這寒冷的冬日一般,有着說不出的冰涼,寒意深深的刺入人的肌膚,走在路上,都能感覺到那北風的肆虐。宮女們走在路上都縮着脖子,早已經沒有春天夏天裡邊那種婷婷嫋嫋的風姿,整個人彷彿都已經縮成了一團。

表面和諧平靜的後宮,隨着天氣慢慢的在變化,它本是暗流洶涌最厲害的地方,當那暗流擠迫到無處可去的時候,終於有了爆發的那一日。

“皇上今晚又沒找人侍寢?”門口站着的一個小內侍低聲問着,旁邊一個直搖頭:“皇上日日在服藥,哪有這個興致?”

“喲,以前皇上可是……”那小內侍惆悵的嘆息了一聲:“這人哪,金山銀山都沒有用,還是要身體好!身體好了,做什麼都有力氣,身體不好了,躺在牀上數金子又能如何?”

同伴伸手戳了戳他,彎着腰低聲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就算身子好了又有什麼樂趣?還不如去弄堆金山銀山,瞧着心裡頭也舒服!”

屋檐上滴寒霜,將玉階前的地面鋪出了一層華麗的銀色,月色如水照着那些白霜,就如滿地銀花一般。兩個內侍一邊說着一邊往前邊走了去,寢殿前邊頃刻間又清淨下來,只見窗戶裡透出了微微的暖黃色的光芒。

徐熙半躺在牀上,瞪眼望着那九華湘妃帳,只覺得偌大的屋子裡邊一片冷冷清清。這些日子,他突然發病,好不容易纔將身子調理過來,所以這幾日他就歇在自己宮裡,既沒往哪個嬪妃的宮殿裡去,也沒召人侍寢。

瞥了一眼立在牀邊的宮燈,塑成美人捧桃的形狀,纖纖玉手裡捧着的是一個碩大的桃子,桃子裡邊透出了暖黃色的光芒。徐熙瞧着那美人兒的衣裳翩躚,似乎就要隨風飄去一般,微微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吃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慢慢的彎下腰,徐熙摸到了牀頭的暗格,咬着牙一用力,那暗格便應聲而開,他從裡邊摸出一幅畫來。

那是一幅沒有裝裱的畫,是他親手所繪,畫裡的女子巧笑嫣然,似乎在向他訴說着自己的思念。

“明妃,一晃眼十五年過去了,你可還在那奈何橋邊等着朕?”徐熙喃喃自語道:“相戀只盼長相守,奈何橋上等千年,你在的時候是這麼對朕說的,只希望你能信守諾言,還在那裡等着朕!”

畫裡的女子沒有回答他,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株花樹下,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徐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撫摸過畫裡女子的臉龐:“明妃,這些天朕已經知會了不少朝中重臣,他們有不少人都向朕表了態,會支持朕的決定。雖然有一些人甚是可厭,但是都不足成爲擋路的石頭,朕明日我便會在朝堂裡宣佈立旻兒爲儲君,你可高興?大陳的大好河山只能交給你和我的兒子,只有他才最有資格接任這個位置!”

徐熙停了停,想着那不識時務的柳元久便覺得氣憤不已,自己許了他太傅之位,又許諾會聘他女兒爲太子妃,可他就是不肯鬆口!像他這樣的人,朝中還有不少,他想想都覺得心頭煩躁,幸得還有一些年輕的官員都表示支持皇上的決議,這才讓他快活了幾分——還是年輕好,這纔有衝勁,有幹勁,那些上了三十四十歲的人,一個個便縮到殼裡,只顧着貪圖安逸,不敢將腦袋伸出來。

看了看那幅畫,美人依舊笑得格外嫵媚,又那般可愛輕盈,彷彿沒有一絲心事般,眼光流轉間,有一種攝人魂魄的美。徐熙笑了笑,一顆蒼涼的淚水從眼眶裡滾了出來:“明妃,朕很想你,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朕?”

依舊沒有一句回答,畫中的女子還是一副純真的模樣,看着徐熙微微的笑。

徐熙把那畫軸捲了起來,放回牀邊的暗格裡邊,然後揹着手走了出去,寢殿外的院子很闊大,又有些陰森,在這華燈初上的夜晚,依然不免有些孤寂的荒涼。

“是自己坐的位置高了,所以高處不勝寒嗎?”徐熙走出院子,對着圓白的月亮輕輕嘆了一口氣。

“皇上,添件衣裳。”守在外間上夜的小內侍追着出來,手中拿了一件明黃色的斗篷,哆羅呢的料子,鑲嵌着純白的銀狐皮毛,沒有一根雜色的毛,隨着風不住的擺動,就如依舊還有生機一般。

“跟朕出去轉轉。”徐熙將斗篷披上,伸出手去,小內侍趕緊將他的手扶住:“皇上想去哪裡?”

“我想去……”徐熙停了下,自己也有幾分迷茫,他究竟想去哪裡?皇宮這麼大,可卻沒有他真心想去的地方。“陪着朕到外邊轉一圈。”好幾日沒有出去走過了,現在到外邊去轉轉看,究竟宮裡頭會有什麼樣的動靜。

出得宮門走了不久,忽然便見着遠處有一個地方瀰漫着一團氤氳之氣,就聽“嗖”的一聲,天空中綻開了各色花朵,五顏六色,閃閃發亮。

“誰在放焰火?”徐熙有些奇怪,緊走了兩步,很清楚的能夠看到那邊的宮殿點着大紅的宮燈,似乎甚是熱鬧。

那小內侍弓着的背了起來,順着徐熙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小聲說道:“皇上,今日是蕭貴妃的千秋。”

徐熙淡淡的“哦”了一聲,這些日子自己只顧着找朝中大臣施加壓力,兼着正在服藥,已經多日未去景春宮,別說連蕭貴妃,就是連喬皇后,他也關注得極小,此時突然聽到內侍提起蕭貴妃來,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嬌俏的身影。

“往年蕭貴妃千秋,朕定會去道賀,今年倒是忘了。”徐熙想了想,吩咐那內侍道:“傳人擺駕,前往景春宮。”

“是。”那內侍應了一聲,趕緊奔着回去通知了,不多時就見一臺步輦緩緩走來,徐熙扶着小內侍的手坐了上去,那步輦便慢慢的往景春宮去了。

剛剛到景春宮門口,還未進去,徐熙便聽裡邊有歌舞絲竹之聲,還有一陣女子嬌柔的譁笑之聲,極是柔軟,彷彿有人用一根細細的針,撥動了他的心底,讓他忽然的動了動。揹着手站在那裡,徐熙滯足不前,望着門口那兩盞大紅的宮燈,心裡忽然便飄渺了起來。

“皇上駕到!”那小A內侍見徐熙站在門口沒有邁步進去,心裡一急,田七公公交代過,今晚務必要把皇上帶進景春宮,好不容易把皇上拖了過來,怎麼又只站到門口不進去了?雖說肯定是蕭貴妃給了銀子讓田七公公這般做的,自己也得不了多少好處,可畢竟奉承着田七準是沒錯的,誰叫他與魏六都是皇上寵幸的人呢,況且田七比魏六更得皇上喜歡,日日陪在皇上身邊。

想着自己的銀子,小內侍有幾分肉痛,皇上到了景春宮卻不進去,自己的銀子可是長者腿跑了!蕭貴妃不就是想用自己過生辰這事兒勾起皇上的情分好臨幸她?若是皇上過宮門而不入……小內侍急中生智,趕緊揚着聲音喊了一句,希望皇上能順着他的話兒進去。

徐熙倒沒讓他失望,小內侍的話音剛落,他已經邁步進去了。

景春宮的主殿上,蕭貴妃穿着一件廣袖百蝶宮裝,煙羅裙上繡滿了合歡花,那花朵是用金絲銀線參雜着繡出來的,燈光打着,熠熠生輝,好像她站在花叢中一般。雖然她年歲漸大,已過了四十歲,可是保養得宜,又因着身材嬌小,看上去不足三十歲模樣,眼角眉梢全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見着徐熙走了進來,蕭貴妃心裡一陣歡喜,跪倒在地接駕:“臣妾恭迎皇上!”

徐熙看了看蕭貴妃那一身華服,點了點頭道:“貴妃平身罷!”

蕭貴妃站起身來,趕緊佈置着宮人們給徐熙看座斟酒,一雙眼睛波光流轉的望了過來:“臣妾還以爲皇上把臣妾給忘記了!”

那聲音,柔軟綿長,又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好像有人拿了一隻小拂塵,用那尾端的毛輕輕的在心裡撓癢一般,刺得徐熙一陣激盪,看着蕭貴妃媚眼如絲,他淡淡的一笑:“貴妃今日芳辰,朕特地來賀。”

蕭貴妃聽了這話,喜不自勝,舉起酒杯向徐熙敬酒:“那臣妾就斗膽向皇上討個恩典,請皇上滿飲此杯!”

徐熙笑了笑,舉起酒杯道:“今日這景春宮,自然是貴妃說了算,朕以此杯祝貴妃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底下作陪的一干嬪妃,聽了這話,心裡都酸溜溜的,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爲蕭貴妃喝彩的表情來,都笑嘻嘻的說:“還是貴妃娘娘得皇上的歡心,皇上說的這話,讓嬪妾們聽了,這耳朵根兒都熱了呢!”

蕭貴妃聽着那些酸話兒,心裡開心得緊,不由得嬌滴滴的朝徐熙拋了個媚眼嬌嗔道:“皇上,臣妾很久都沒有見過皇上了,甚是掛心。”

俗話說“燈下看美人”,現在這景春宮裡燈光明亮,打在蕭貴妃臉上,有一種軟軟的暖色,看得徐熙有一絲動心,這麼久沒有召過妃嬪侍寢,今晚看着這花朵一般的蕭貴妃,那男性的衝動開始蠢蠢欲動。

“既然貴妃這麼想念朕,今晚朕就留在着景春宮罷。”徐熙把蕭貴妃捧上來的酒一飲而盡,眼睛斜倪着她:“貴妃倒是越來越美了。”

蕭貴妃聽着徐熙誇獎,一顆心亂跳個不停,臉上露出些紅色的暈染,軟若無骨的手摸上了徐熙的手背:“臣妾謝皇上讚賞!”

底下的妃嬪們見着模樣,也知道今晚皇上定是要留宿在景春宮了,一個個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皇上定然是要與貴妃娘娘說說體己話兒了,我們在這裡也只是丟人現眼討人嫌!不如早些去了,明日來向貴妃娘娘討個彩頭!”

蕭貴妃一張粉面點點生出嬌豔的粉色來,瞟了一眼徐熙,沒有說話,徐熙瞧着那眼波點點的送了過來,心中已經癢了幾分,朝那些站着的妃嬪揮了揮手:“你們都回去歇息罷,這裡朕單獨爲貴妃慶生。”

那些妃嬪臉上都堆着笑容,心底卻在暗暗的罵蕭貴妃,真是老奸巨猾!接着她的生辰邀了她們過來飲酒,又放了焰火讓大家一起作樂,原來只是想將皇上吸引過來,她們全都做了陪客!

見着妃嬪們一個個的走了出去,蕭貴妃朝徐熙笑了笑:“皇上,臣妾敬你一杯!”

倩如瞧着兩人那番舉止,趕緊帶着人退了出去,春芳姑姑指揮着人整理內室,一邊問倩如:“那香爐裡點上安息香沒有?”

倩如笑着道:“我這就去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盪漾出笑容來:“皇上難得來一次景春宮,咱們可得好好招待着。”

宮人們更換了被褥,牀褥換成了金合歡的圖樣,繡着卷卷行雲,旁邊還有采採流水,被子用的是純蠶絲被子,被面是玫瑰紅色如意牡丹團花,一大牀的鋪在那裡,在宮燈照射下,閃閃的發亮。

倩如走到旁邊的屋子裡頭,慢慢將一個檀木座箱打開,從裡邊摸出了兩塊香料來,香料是暗暗的褐色,閃着淡淡的紫色微光。她放到鼻子下邊聞了聞,嘴脣邊露出一絲笑容來:“這般金貴的香料,也只有貴妃娘娘才用得上呢。”

拿着香料走出了屋子,把那鎏金香爐的座蓋給揭開,把安息香放了進去點燃,不多時,一股極細微的白色煙霧便嫋嫋的從香爐的孔裡鑽了出來。幾個鋪牀的宮女聞着都讚歎了一句:“今日這香怎麼聞着有些甜味兒了,比往日用的都格外好聞。”

倩如站在香爐旁邊聞了聞,微微一笑道:“我又怎麼知道!最近內務府新送了一批安息香過來,說是西域大月氏進貢過來的,這還是頭一回用呢。”

“難怪,聞着就與一般的香不同。”幾個鋪牀的宮女走了過來,拉了拉倩如的手:“倩如姐姐,咱們出去罷,皇上與娘娘該就要進來了。”

月亮皎潔的掛在天空,雖然還沒到十五,可已經快成滿月,在烏藍的天幕裡好似圓圓的一個白玉盤般。青石小徑上映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正急急忙忙的朝前邊奔了過去。拐了好幾個彎,便見着儲秀宮的院牆,那人很熟稔的徑直朝後門走了去。

“皇上今晚歇在景春宮了?”喬皇后饒有興趣的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小宮女:“蕭貴妃有沒有給皇上用了那種藥?”

那跪在地上的宮女小聲說:“回皇后娘娘話,貴妃娘娘和皇上喝的酒裡,便已經用了少量的藥,香料上邊也抹上了催情香的藥粉,倩如姐姐這會應該已經點燃了,今晚皇后娘娘只需靜待有人來報信便可去景春宮了。”

喬皇后笑了笑:“聽說皇上這病不能過於興奮,也不知道這料下足了沒有呢。”

那宮女連連叩頭道:“皇后娘娘請放心,採蓮可以保證,在那香料上,足足的抹了兩層藥粉,而且那藥粉是貴妃娘娘自己託人從宮外弄進來的,也是她自己親手抹上去的,因爲她不放心我們,生怕那藥抹得不夠,皇后娘娘到時候查查便知。”

託人從宮外弄進來的?喬皇后嘴巴微微牽動了一下,這蕭貴妃可萬萬想不到,她託的那個人究竟是幫誰。自己爲了對付徐熙,早就讓人在研製這種特殊的藥粉,試驗多次,方纔成功。

倩如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蕭貴妃將她視爲心腹,被她慫恿着動了那樣的心思,一擡腿便掉進了自己的陷阱裡頭。喬皇后微微吐了一口氣,對着那宮女說:“你且回去,不要泄露了行蹤,若是這事有半點不妥當,我定饒不了你!”

儲秀宮裡燈火沒有景春宮那般明亮,燈影不斷的搖晃着,照着喬皇后那張臉,陰晴不定的隱藏在那盞宮燈下邊。她將一雙手舉了起來,今晚她戴着的是一套鑲嵌着紅色寶石的純金護甲,在那燈火下邊顯得分外亮,又帶着一絲陰冷。

莫姑姑走上前來,小聲的提醒着喬皇后道:“娘娘,今晚皇上出事,咱們扶三皇子殿下上位,太后娘娘會不會插手干涉?”

喬皇后擡了擡眼皮子,脣邊露出一絲微笑:“太后娘娘把玲瓏郡主指給玔兒,便已表明了她的態度,她肯定是希望玔兒能做太子做皇上,這樣才能讓她心愛的外孫女兒成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呢。莫姑姑,這個不必考慮,只管安心等着罷。”

一陣風從雕花格子窗裡吹了進來,那宮燈的焰子突突的打了個旋兒,照着莫姑姑那得意的臉:“娘娘,奴婢認爲,景春宮那邊只要一出事,就該報着往萬壽宮去,咱們只是跟着去看熱鬧,免得那蕭國公府到時候說是娘娘陷害的。有了太后娘娘坐鎮,不怕那蕭國公府翻到天上去!”

聽着這話,喬皇后略一沉思,點點頭道:“姑姑提醒得是,確該如此,我也已經安排好人手,到時候自會向太后娘娘通報,只是倩如這丫頭,還得姑姑出手保她平安纔是。”

繡春姑姑眼前突然晃過那張秀氣的臉,點了點頭道:“倩如雖到時候會揭露了蕭貴妃用春藥謀害皇上,但事關重大,娘娘也不得不判她一個死罪。但娘娘放心,我這裡早已交了一份藥給倩如,吃下去便如同死了一般,我會派人關注着,若是有人來報倩如服毒自盡,我自會把她穩妥的運出宮去,給她些銀子,讓她好好的在宮外過下半輩子。”

喬皇后聽着這話也是一陣傷感:“倩如還能出宮,我卻要被關在這深宮裡,永遠都沒有出去的機會了!”長嘆一聲,目光停在桌子上擺着的筆墨紙硯上邊,脣邊露出一絲玩味的微笑:“明日的朝堂上,會不會有人說這是矯詔呢?”

“娘娘,矯詔不矯詔的,難道是他們說了算?”繡春姑姑疑惑的看了喬皇后一眼:“娘娘貴爲中宮,不立三皇子爲儲君,難道還去立別人?誰敢質疑?”

“就怕有些人不死心,罷罷罷,我倒要讓他們看看,皇上心裡想立的究竟是誰!”喬皇后說這句話時,眼睛如一潭死水般沒有半點波動,那聲音幽幽的從喉間躥出,聽起來十分的詭異,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像一尊雕塑,側耳傾聽着外邊細細的蟲鳴之聲。

景春宮裡此時卻全不是儲秀宮這般情景,滿屋春色旖旎,粉色的九華帳裡,徐熙正抱住蕭貴妃,一隻手狂亂的摸着她白嫩的身子,一隻手卻慢慢的往下邊探了過去。

屋子裡洋溢着一種甜甜的香味,刺激着徐熙的神經,他覺得今晚的自己又恢復了年輕時的那種力氣,不再是早些時分的那種疲憊。見着蕭貴妃白色的臉龐上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他,額頭上還有一些細密的汗珠子,這讓他男性的自豪心理極度增強,只覺身上燒着一把火,一把抱起蕭貴妃,往那兩片紅脣親了過去。

“皇上……”蕭貴妃嬌滴滴的喊着他,徐熙聽得心裡發癢,用力的壓住了她嬌俏的身軀,不斷的擠壓着她:“是不是很久沒有這般盡興過了?今夜就陪着朕好好樂上一樂!”

蕭貴妃極度激情的應和着徐熙,心裡得意的想,那催情香果然是有用的,皇上這一年來即算是召自己侍寢,也不能持久,半盞茶的功夫沒有就退了興致,哪似今晚這般魚水之歡的滋味。

正在盡情享受着,突然蕭貴妃覺得有些不對勁,徐熙的動作猛的停了下來,趴在她身上,一張臉有着異常的詭異的紅色。

“皇上!”蕭貴妃驚駭不已,伸出手推了推徐熙,就見他的手抽動了兩下,卻沒有回答,仍然是趴在她身上沒有動彈。

“快來人啊!”看着徐熙的臉慢慢在轉着顏色,蕭貴妃想起身去召太醫,但卻被徐熙死死的壓着,半天不得動彈,不由得驚懼的大叫起來:“春芳姑姑,倩如,快些進來!”

內室的門被推開了,春芳姑姑帶着幾個宮女走了進來,一看見兩條白花花的身子,大家都有些臉紅,可看着這事情不對,也沒有人再顧忌着什麼,趕快走到牀邊,把徐熙從蕭貴妃身上挪了下來。

倩如看着徐熙閉着眼睛,伸出手放到鼻子下邊試了試呼吸,鼻子那裡有着溫潤的氣息,說明徐熙並沒有過世,蕭貴妃驚得連衣裳都沒有穿,不停的推着徐熙:“皇上,皇上,你睜開眼睛看看臣妾啊……”

蕭貴妃那白皙的身子上邊有一道道紫色的痕跡,可見剛纔這內室裡牀上的戰爭十分激烈,倩如趕緊撿起牀頭的一件衣裳遞給蕭貴妃:“娘娘,你快些把衣裳穿好。”

見着遞過來的衣裳,蕭貴妃這才驚覺自己身無寸縷,趕緊把衣裳套上,回頭問倩如:“皇上隨行來的那個內侍呢?可不能叫他走漏了風聲,趕緊去拿銀子賄賂下,叫他不要去回稟皇后,暗地裡去請個太醫過來。”

倩如躬身應了一句,轉身往內室外邊走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才垂頭喪氣的走進來道:“景春宮到處都尋遍了,也沒有見着那小內侍的影子。”

聽到這句話,蕭貴妃一下就癱坐在牀上,如一堆稀泥一般:“這可怎生是好?難道那內侍已經去儲秀宮稟報皇后了?”她緊緊的抓住胸口的衣裳,臉色變得煞白一片,身子也不住抖了起來:“這怎麼辦纔好?皇上,你快些醒來啊!”蕭貴妃的手不住的拍打着徐熙,只希望他能睜開眼睛,若是皇上死在自己的牀上,怎麼說也是個死罪。

“娘娘,你先彆着急,我這就讓人去請太醫。”倩如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喊了一個小宮女過來:“速速去太醫院!”

那小宮女莫名其妙的望着倩如道:“怎麼了?誰要請太醫?”

倩如咬着牙齒用手點了點她的腦袋:“你我是能請得動太醫的人嗎?”

那小宮女“啊”了一聲,這才驚覺到該是皇上或者是蕭貴妃出了事,趕緊撒開兩條腿就像兔子一般跑開了。

“我該怎麼辦?”蕭貴妃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一些,坐在徐熙身邊,眼睛盯住徐熙的臉。徐熙雙眼緊閉,嘴巴已經歪到了一旁,一線涎水正不住的往下邊流淌着,身子因爲暴露在外邊太久,已經成了灰白顏色那模樣十分可怕。

春芳姑姑走了過去,趕緊用被子將徐熙蓋住,攙扶着蕭貴妃下牀:“娘娘,事已至此只能等着太醫過來了。”

倩如走過來攙扶住蕭貴妃的另一條胳膊,身子不住的在發抖:“娘娘,皇上這模樣……恐怕會是好不了啦……怎麼辦?若是皇上駕崩在景春宮……”

“住嘴!”春芳姑姑厲聲叱喝:“皇上洪福齊天,如何會駕崩!”口中罵得厲害,心裡頭卻也在打着顫,若皇上死在景春宮,這一宮大小恐怕都要跟着去陪葬了、

“你們別說話了!”蕭貴妃皺了皺眉頭,只覺得心中亂糟糟的,雖然春芳姑姑與倩如都在扶着自己,可兩人全在不住的打着擺子,讓她的心也跟着發慌起來。蕭瞪着眼睛看了看牀上的徐熙,咬咬牙道:“看來反正免不了一場大風波了,我不如給琛兒弄些福利再說。春芳,你快去取筆墨過來,我仿着皇上的筆跡寫份詔書,立琛兒爲儲君,再按上皇上的手印兒,不怕那些朝中大臣們不承認。”

春芳姑姑聽着蕭貴妃的話也驚得目瞪口呆,連連擺手:“娘娘,這可怎麼行?這是矯詔!”

“矯詔又如何?我是不成事了,可怎麼着也該爲我的琛兒着想。”蕭貴妃一臉的決然,那嫵媚的小女子氣息早已不見:“我出身蕭國公府,又不是沒有見過風浪的!春芳,我將這詔書交給你,到時候你設法給我父親送了去,讓他去想辦法,無論如何要將琛兒扶上去才行。”

“可是,沒有皇上的玉璽,只有手印兒,恐怕那些老臣不會心服口服。”春芳姑姑連連擺手:“娘娘,這怎麼行,還是別寫了。”

“沒有玉璽還不簡單?就說皇上是與我在牀笫間許下的承諾,沒有帶玉璽。只要字是皇上的,有皇上的手印,如何不能是真正的詔書?”蕭貴妃朝春芳姑姑吼了一聲:“咱們在這裡左右不過等死罷了,不如死前一搏,怎麼樣也能讓我的琛兒有些利益。”

倩如在旁邊點了點頭:“娘娘說的不無道理,若是二皇子殿下能登上龍椅,娘娘這事情也就好辦了。”

“快去快去!”倩如的話就似一陣清風般送了過來,蕭貴妃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希望:“只要我的琛兒成了儲君,我這個做孃的自然也沒有殉葬的理兒。”

春芳姑姑嘆了一口氣,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不多時便拿着文房四寶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邊,倩如扶了蕭貴妃走了過去。

蕭貴妃拿起筆來,琢磨再三,終於開始寫下第一個字,她將紙張舉起來給春芳姑姑看了看:“春芳,你瞧着這字像不像皇上寫的?”

春芳姑姑點了點頭:“像,如何不像?娘娘都已經練習過這麼久了,吧就是等着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的?”

蕭貴妃點了點頭,俯下身去,繼續開始寫遺詔,這時就聽着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蕭貴妃唬了一跳,趕緊將筆放下,擡頭往內室門口看了過去,就見秦太后與喬皇后正帶着數人站在那裡,滿臉怒意。

“蕭貴妃,皇上安在?”秦太后心急如焚,聽景春宮的宮人來報說皇上昏死在蕭貴妃的牀榻上,心裡已經是憤恨萬分,到了景春宮一看,蕭貴妃不僅沒有在那裡服侍着皇上,反而在這邊寫着什麼東西,更讓她氣憤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皇上、皇上……”蕭貴妃一邊戰戰兢兢說着,一邊將桌子上的那張紙偷偷的拿在手裡,慢慢的團成了一團,看起來矯詔是不成了,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秦太后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繡容,你上去把她寫的東西給哀家拿過來,如果是遺言那倒也算了,還算她有幾分自知之明,若是在寫些什麼不相干的東西……”秦太后一時氣得語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順了順氣兒,看着蕭貴妃把那紙團成一團她更加惱怒了,大喝道:“藏什麼藏,還不給哀家呈上來!”

蕭貴妃見繡容姑姑走過來搶那張紙,心裡一急,這紙上寫的東西怎麼能讓太后看!趕緊把那紙團了一團,往嘴裡塞了進去。

秦太后氣得全身發抖,指着蕭貴妃道:“繡容,你帶人伺候着蕭貴妃,無論如何讓把那紙團從這賤人口裡摳出來!”回頭對着喬皇后說:“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跟着哀家過去看皇上!”

喬皇后低頭應了一句,就跟着秦太后走到了牀邊。

捱到牀邊,就聞到一種特別的甜香,秦太后眉頭一皺:“這安息香怎麼會是這種香味兒?頗有點古怪!”眼睛落到躺在牀上的徐熙,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去研究那安息香,趕緊大步走了上去。

喬皇后趕緊吩咐莫姑姑道:“姑姑,太后娘娘不喜這股香味,你趕緊去把薰香熄了,把窗戶敞開下透透氣兒。”說罷也跟着秦太后走到牀邊,卻見牀上的徐熙閉着眼睛躺在那裡,嘴巴歪到了旁邊,亮晶晶的涎水不住的在往外流,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皇后,你去給皇上將衣裳穿好。”秦太后身子不住的在搖晃着,皇上竟然成了這副模樣!自己的兒子,從尺把長的嬰兒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可現在卻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瞧着牀頭散落着的衣裳,秦太后心中實在是恨得牙癢癢的,真恨不能將蕭貴妃踩在腳下踏她千萬次,讓她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喬皇后得了秦太后的吩咐,趕緊爬上牀去,將被子揭開,徐熙赤身裸體躺在那裡,這讓她臉色微微發紅。顧不上害羞,她趕緊將衣裳撿了起來替徐熙穿上。手指似乎無意般觸過徐熙的鼻子下邊,喬皇后能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心裡一驚,不是說藥下得足足的嗎,怎麼還會有呼吸?爲何沒有極度快樂死在蕭貴妃的玉體上?只礙着秦太后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喬皇后也沒辦法在徐熙脖子上補上一爪,只能惆悵的從牀上爬了下來,這事看來還沒得完,只能用第二個法子了。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門口有人通傳:“太醫院王太醫和李太醫到了。”

“速傳!”秦太后如逢救星,握住兒子的手不住的顫抖着:“皇上,你可要堅持住,你怎麼能走在母后的前邊!”

王太醫和李太醫提着藥箱走了進來,一看牀上徐熙的神色,心裡暗叫不好,兩人一搭脈,更是心驚,王太醫抖抖索索的回話道:“太后娘娘,皇上這是急火攻心,血之與氣,並走於上,則爲大厥,此乃……”

秦太后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哀家也不懂醫學,不必你在這裡掉書袋兒,你只管說皇上這病怎麼治便是!”

“回太后娘娘話,臣等先幫皇上灌下一顆保心藥丸,再幫皇上鍼灸,過一個時辰再觀後效。”李太醫在旁邊戰戰兢兢道。

“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得把皇上救活了,若是皇上活不了,你們便跟着陪葬便是!”秦太后從牀邊站了起來對喬皇后道:“皇后,放着太醫在這裡幫皇上醫治,咱們先出去商議下要緊事兒。”

喬皇后一聽,心裡便砰砰的跳了起來,知道必然是處置蕭貴妃,或者涉及到立儲之事,無論是哪一件事情,都是她盼望了多年的,最好是能一箭雙鵰,若是達不成目的,只要成了一樣,也算不虧本兒。

兩人走到外邊,蕭貴妃已經被繡容姑姑手下兩個有力的宮女拿下,嘴角流出一絲殷紅的血,還有些青紫,看來繡容姑姑已經辣手的把她嘴巴掰開,從裡邊把那個紙團掏了出來。見着秦太后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把那紙遞過去:“太后娘娘,這便是剛剛蕭貴妃寫的東西。”

太后娘娘接過那張紙來看了看,雖然已經摺皺不堪,還有口水潤溼的痕跡,但還是很清楚的看得出來,那是一道矯詔:朕之二皇子徐玟琛聰明伶俐,在朝堂歷練多年,實乃可接任之大才,朕格外屬意,故願立其爲儲君。

最後那個君字還未寫完,可從前邊的字句串起來看也知是什麼意思。秦太后拿着這張紙,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指着蕭貴妃破口大罵:“你這賤人!竟然用這等陰毒法子來謀害皇上,還妄想立你生的琛兒爲儲君!沈姑姑,給我將這賤人拖出去,杖斃!”

喬皇后一聽,趕緊開口:“母后,切不可如此輕率!”

她這話一出口,景春宮大殿裡的人都用匪夷所思的神色看着喬皇后,個個心裡奇怪,喬皇后和蕭貴妃是死對頭這麼多年了,可在這節骨眼上怎麼會開口來救蕭貴妃呢?蕭貴妃本是一臉死灰,現在看着喬皇后的眼裡更是多了幾分哀婉。

“母后,若是這樣便將蕭貴妃杖斃了,蕭國公府煽動人鬧事又該如何?不如保留着證據,到時候好一一陳列給蕭國公府看看,母后並未冤枉於她,也讓蕭國公府心服口服。”喬皇后蹙着眉尖道:“蕭國公府樹大根深,母后不可不防!”

“樹大根深,不可不防?”秦太后坐在那裡,喃喃兩聲,望了望癱坐在地上的蕭貴妃,咬了咬牙:“賤婦,竟然如此謀算皇上!”

蕭貴妃垂着頭沒有說話,臉上又漸漸的浮現出希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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