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波爾多大海戰

後世稱之爲“波爾多大海戰”的這場戰鬥拉開了初戰的序幕。

雙方船隻在1000碼(900米)的距離開始互射,炮彈完全落不到對方身上,但聲勢驚人,大炮的嘶吼聲甚至傳到幾十海里以外的小城波爾多。這種互射並不完全是虛聲恫嚇,雙方的炮手正吃力地轉動炮身兩側圓柱型的炮耳,以此爲軸心調節着射角,增減火yao用量改變射程。我方的霰彈手,西班牙船上的格鬥兵,都伏在甲板上隨時以待。

750碼處我的大型輪船發揮出些許優勢。遠程臼炮的最大射程剛剛750碼,西班牙密集的船羣已進入我火力範圍,但請記住,是最大射程剛剛達到。從我方射來的炮彈並不是全部都能打到西班牙戰船上空,只是偶爾有幾顆炸到集羣頭上,所以西班牙戰船並不是很慌亂,他們只是動了起來,堅定不移地向我們靠近,卻沒有改變密集陣型的意思。

我與西班牙大帆船多次戰鬥過,充分了解這種戰船的優缺點。它具有遠距離海上航行的適航能力。其主要缺點是它的行駛主要受風力的支配,雖然可以";逆";風駛行,但戰船的機動靈活性和航速仍將受到極大限制。現在,西班牙戰船集羣恰恰處在下風處,而我則打定主意繼續保持這個優勢;這還不是西班牙人最大的弱點。最致命的是他們的戰術以及根據這種戰術作出的戰鬥配置。西板牙人仍在使用射程極近只有300-500碼的近炮,靠士兵跳船格鬥作戰!雖然他們的炮是重炮,但是我不怕,因爲打不遠;士兵很多很厲害,我也不怕,因爲我根本不打算讓他們登上我的船。只要我搶佔上風,把握好戰鬥距離,不讓配重兵的敵軍有跳過船來的機會,而是主要用大炮遠距離轟擊他們——我相信,大批西班牙戰船連同那些無用武之地的士兵將一起沉入大海。

西班牙人還是不曉得我的厲害。葡萄牙海軍艦隊覆滅的事實只是給他們提供嘲笑的材料,西班牙人將一切歸功於葡人的無能。讓他們記住教訓只有一個方法:打疼他們!大型輪船上的150門炮足可讓他們感受到疼痛的滋味,而且是從各個方向,全方位地打痛他們。

150門炮是分散佈置在船上的。一部分配置在兩層普通的連續的火炮甲板上,一部分配置在艦首和艦尾的輔助平臺甲板上;拉開舷側的“舷窗”(這是開在舷側的窗口,上面有用絞鏈開啓的窗蓋),還有一半的火炮隱藏在甲板下面,它們可以從船艙內自由炮擊。西班牙人的追擊,不管他從哪個方向,都將遭到我火炮的迎頭痛擊。

這場仗,沒打我就已經勝了。如果沒有八分的把握,你想金牙那麼大膽子,隨便就英雄救美嗎?其實以我來自現代的眼光,無異是超越他們的,至少在海戰觀念上。在16世紀海軍還在苦苦爭論,是攜帶大量陸軍的海上浮動堡壘佔優,還是船堅炮利決勝,我早已通過歷史知道了正確的答案。這就是一個來自現代人的優勢——不是經驗,不是蠻力與才智,是思想!幾千年發展下來的先進思想!

600碼的距離由我的旗艦A01號開頭,B02,C03……G07緊隨其後,開始猛烈的炮擊。爲了避免西班牙戰艦驟遭痛擊四散逃開,我吩咐各船搬出沃爾沃博士研製的秘密武器——鏈彈。這種炮彈是專門攻擊對方船帆和桅杆的。我認爲,利用灼熱的鏈彈來燒穿對方的帆或桅杆,使其漸漸喪失機動能力,遠比大量殺傷人員擊穿敵船來的重要。我就象一隻與水牛對峙的獵豹,面對兇狠蠻力的對手,只能通過一小口一小口撕咬的方式,使其大量失血,然後才撲上去咬斷對方的喉嚨。而極力避免引起敵羣恐慌,分散開集羣,那時我將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騷擾,疲於奔命!

猛烈的炮擊還是引起極大恐慌,因爲西班牙人的木船着火了!船帆劇烈燃燒起來,冒出黑煙的桅杆折斷砸下來,引起了更大的火災。最後,整條船燒成火船。讓我沒有想到的意外收益是,由於西班牙人處在下風頭,先被炮擊的火船順着風勢衝向敵陣,波及別的船隻。西班牙人大亂,四散奔逃,但大火瞬間席捲了十多條船,他們之間挨的太近了;另外有二十多艘戰船被我擊毀船帆,停在海上動彈不得,等待大火慢慢吞噬的命運。

西班牙無敵艦隊片刻丟掉近四十艘戰船,被徹底激怒了,如狂暴的獅子,退至離火勢稍遠的地方重整一下隊伍,迅速分出幾支艦隊,向我撲來。這次速度快上許多,看來是想全力追上我們,近身肉搏。我拉出全力應戰的架勢,在750碼開打,600碼內的西班牙戰船更是得到我的重點照顧,持續不間斷的強大火力擊廢了二十多艘戰船,因爲仍是使用不致命的鏈彈,這些船隻是停止行動,在海上空打轉兒。船上的士兵四處撲火。這時狡猾的西班牙王牌戰艦“不屈號”已經逼近到離我們500碼的距離,其上的重加農炮捱上一炮我也受不起!一聲令下:逃!我方的七艘戰艦立即遠飆,不屈號緊緊咬住不放!

我就是要和西班牙主力艦隊拉開距離。不屈號太勇敢了,想着不需後面的主力艦隊也能吃掉我,它犯了個大錯。這時,在他全力追擊我的同時,他把無敵艦隊剩下的七十艘戰艦拋在後面,那纔是我懼怕的無敵艦隊的核心。現在敵我戰力的比例是7:71,然而在這一段近距離的海程,我和不屈號的戰力比例是7:1,不屈號完全陷入劣勢而不自覺。

我決定親自幹沉它。吩咐炮手換上實心的重炮彈,旗艦AO1號突然玩了招漂亮的大擺龍尾,急速180度大轉彎,我想不屈號船長這時一定清楚看到,AO1號一側的船體幾十口舷窗鉸鏈全部拉開,35門黑洞洞的大炮炮口正對着他,正要一口吞噬他。不屈號急忙轉身,同樣想用側舷炮和我對轟,但已經晚了!

他的炮手還在尋找目標時我的炮手已經鎖定。頓時衆炮齊鳴,水柱、煙幕遮空,場面壯觀。不屈號首先船尾中彈,後甲板兩門主炮被打啞,不一會,又有幾顆實心彈撞上不屈號的中腰,擊穿船體,打斷了它的龍骨。不屈號悽慘斷成兩半,800多噸的鉅艦瞬間沉沒,無人生還。不屈號最後還是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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