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楊承祖的大隊人馬,自青龍山出發,開始向西安發進。他身上掛着奉旨犒賞三邊將士的差遣,即使是走過場,也必須到西安走上一趟,才能算做功德圓滿。再者,白蓮教搞了這次行刺,楊承祖並非心胸寬廣之人,當然是要報復回來,去西安的主要目的,就是準備開始對白蓮教的首領層,進行最後的收割。
李福達李代桃僵的安排,算是讓雙方在場面上都能交代下去,如果楊承祖想要敷衍了事,以現在這個結果收場,也不是不能接受。事實上,如果考慮到武定侯郭勳的利益,這種方式的收場,對所有人都好。可是楊承祖並不希望留下這個禍患,尤其是在行刺風波後,這個人就更不能留了。
四大家的家主並未返回山西,而是隨着楊承祖前往西安,他們在西安有生意,而且這種大商人到哪都吃的開,倒是不擔心到了西安的生活問題。現在他們的人身安全,也只有在楊承祖身邊才能得到保障。
這四家送來的女人都和楊承祖圓了房,算是實質名歸的姻親,楊承祖也像女婿一樣,陪着各家女人,到各自的長輩面前行了禮,表示一下對幾家的尊敬。
事實上,這幾個女人是否幸福,過的好不好,這幾位員外根本就不在乎,他們更在意的是,這個女婿能否籠絡住,是否爲己所用。唯一對那幾個女人關心的,也是關心她們的肚子,看什麼時候能懷上子嗣,把兩邊關係栓的更牢。
有冷飛霜這種絕色佳麗在,四大家也不認爲自己家的孩子可以專寵,但是她們都差點被送進宮裡,相貌自然是不醜,也受過專門培訓,就算是宅鬥,也該不會吃虧。按四位員外的想法,正值新婚,應該讓她們陪着楊承祖到西安,沿途侍奉增進感情,也增加懷上子嗣的機會。
可是楊承祖在拜見之後,就安排了一批女衛護送四個女人前往京師,讓她們回家等消息。從名義上,是說西安之行不安全,畢竟靠近虜地,加上時令近秋,萬一遇到北虜入寇,女人很危險。可事實上,大家都能明白,是這四個女子不怎麼得寵,不討丈夫歡喜。
與成親時一樣,分別時,四個女人一樣哭的梨花帶雨,居然拉着楊承祖的衣服依依不捨。這幾個女子雖然都是大家閨秀,但是性格上,還是比較柔順。像是馬家女兒那種抵死不從,險些用剪刀自盡的,終究是少數。
其他三家的女兒,都像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一樣,選擇了認命。既然已經是這位大都督的人了,就希望在丈夫身邊多待幾天,不會希望被送走。
即使是馬家那位小姐,雖然洞房的時候搞的要霸王上弓,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是她哭的最兇,拉着楊承祖的衣服,眼淚不住的流,加上她年紀還小,看上去讓人格外憐惜。
這個女子洞房之夜連剪刀都用上了,差點搞出人命,可是在四個女子中,反倒是因爲她的這種抗爭,讓楊承祖有一種降伏烈馬的快感。乃至於這幾天裡,偶爾也會去欺負她幾回。她也從開始的拼命掙扎,變成了逆來順受,現在居然開始不捨了。
“怎麼,捨不得我?我走了不是更好,也免得有人欺負你了。你不是不喜歡我碰你麼,這下好了,你應該高興纔對,笑一個吧。”楊承祖一邊將人送上馬車,一邊冷着臉對馬小姐說着。那位馬小姐連連搖着頭“妾身……妾身已經是夫君的人了,自然該侍奉夫君。妾身年紀小,不懂事,夫君別怪罪。爺爺已經罵過妾身了,今後再也不敢了。求求夫君,你留下妾身侍奉你吧,妾身的爹孃、兄弟,都要靠大都督保護,妾身一定會好好做的。”
楊承祖這時也明白過來,原來是馬洪圖向自己的孫女透露了一些什麼,不管這個女子對自己如何不喜歡,生米都成了熟飯,也沒了反對的機會。再者自己的親人生死都在錦衣掌握之中,也由不得她不低頭。
他對這幾個女人,沒有家裡妾室那種溫存,冷哼一聲“你心裡不是裝着一個什麼大忠將軍麼?他武藝高強,一定可以保護你的家人,我這種壞人,你還求來幹什麼?”
大忠這個名字,是成親的時候,這小姐一邊亂揮剪刀一邊大喊時出現的,她當時被楊承祖制住,就是喊着這個大忠將軍救我,隨後被剝成了白羊。雖然對她沒有什麼感情,也知道她是完壁,但是自己的妾室想着其他男人,楊承祖的態度上自然不會好。
馬娟兒連忙搖着頭道:“沒有的,夫君……妾身真的沒有和他來往了。妾身把一切都給了大都督,怎麼可能還去想着別人。夫君若是不信,就打死妾身好了。”
“行了,我打死你幹什麼,上車,等我回京時,會去看你們的。”他邊說邊在馬娟兒臉上親了一口,後者被這突如其來的親熱嚇了一跳,隨後就被丈夫抱到了車廂裡。雖然兩人已經成了親,但是這種親熱,還是讓馬娟兒的臉漲的通紅,人似乎被點了穴,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直到馬車開始向山下行駛,她才猛的掀開車簾對着楊承祖喊道
“夫君,妾身……妾身在京師等你。”
冷飛霜遠遠的看着這一幕,此時湊過來打趣“她應該是愛上你了。當時要死要活的跟你拼命,現在卻開始叫你夫君,說不定回京之後,還想着怎麼邀寵。我該說我的男人本領大呢,還是說她不夠堅定。”
“談不到愛,只能說是沒辦法,什麼都做了,已經沒的選了。這丫頭很聰明,知道該怎麼活着對自己最好。學着愛上我,總比嘗試反抗我要好過一些。按她說,張大忠會來帶她走,我還特意安排了護衛,準備着捉人的,結果白費了力氣。但是從荊紫關那倒收到了情報,當天晚上,確實有人出現過,又被人攔了下來。可惜啊,還是人手不夠,否則的話,成親就有大禮了。”
冷飛霜當然知道張大忠就是白蓮教主的長子李大忠。當初在教中時,他就幾次對自己流露出好感,而她對於這個大哥,卻向來缺乏好感。與那位李大智不同,她要是殺李大忠,是沒有什麼心理障礙的。
聽楊承祖這麼說,她笑着搖搖頭“該來的總會來,不要急。這次到西安,一切都可以算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