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用、辛烈治二人與鄭國寶從外面闖入之時,一場短暫而又激烈的打鬥已經宣告結束,覃氏倒在地上,匕首飛到一邊。衣衫有幾處破碎,露出白皙的肌膚,鬢髮散亂,呼吸急促,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看她這副模樣,竟有一番別樣的魅力,格外能誘發人的原始的玉望。看着孫大用直吞唾沫的模樣,鄭國寶輕輕拿扇子一打“別那麼沒出息,不就是個女人麼。跟着我幹,還怕沒有女人麼?這個母老虎,賞給你了。不過可小心點,她可不是好對付的,別回頭再着了她的道,那就丟人了。”
孫大用本以爲這個也輪不到自己,只好過過乾癮,此時一聽,喜不自勝。“這是真的?這麼好的女人,您不留下?謝謝國舅的賞賜,我保證不會讓她從我手裡溜掉。”他邊說邊上前將她捆個結實,一把抱起這豔名遠播西南的女土司,向外就走。覃氏以往肉身佈施不知凡幾,可這回卻覺得被這一抱,渾身上下如同針刺一般難受。想要掙扎,卻又被捆着,施展不開。想要發聲求救喝罵,嘴裡又被塞了麻核桃,急的她面色赤紅,嗚嗚做聲,兩條結實滾圓的長腿,拼命的蹬踹,卻根本碰不到人,反倒讓孫大用更覺帶勁“叫什麼?待會跟我回了帳篷,慢慢叫吧。孃的,這兩條腿真帶勁,這回有的樂了。”
鄭國寶打發辛烈治出去,伸手揀起那匕首在手裡把玩。“這女人倒是有點膽子,敢來行刺?若不是娘子有安排。還真不好對付。沒想到楊應龍還有點過人之處,能讓這樣的女人,爲他效死力。”
“這女人還真不簡單呢。”甯中則一旁說道。她自從到了西南之後,覺得自己頓時失了用處。論起用兵打仗,她一竅不通,獻計獻策,任盈盈勝她一籌,即使論起照顧鄭國寶飲食起居,他的一干姬妾,也遠比甯中則更有資格做這些事。乃至鄭國寶與那馬幫鍋頭歡暢之時。她幾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是長久以來的觀念,又束縛着她,不敢如此大膽。
今天擒拿覃氏,總算是讓她又找回了一絲自信。此時開口說道:“她的功夫不是中原正經武功路數。不過卻不可小看。若是單純王家姐妹動手。怕還不是她對手。”
王芊芊、王巧巧低頭道:“奴婢無能。請夫君見責。還是寧女俠有本事,只一劍,就刺倒了那個女人。”
“責什麼?你們做的不錯了。你丈夫手下不缺打手。你們打不過別人,沒什麼好責的。不過今晚上,咱的營頭註定不太平,你們多加小心,在帳篷裡待着,不許出去亂跑,更不許仗着自己懂點武藝,就出去助戰。送死拼命,是那些丘八的事,你們是我的寶貝,誰碰破了油皮,我都心疼。”
他這話是對着王家姐妹說的,可是甯中則也沒被摘出去,聽的她陣陣臉紅,輕啐一口“又在那說瘋話,也不看看都有誰在。我不與你胡扯,先回去了,有事的話,讓人叫我。”她走到門口,又回頭道:“今晚我替你守着帳篷,你放心做你自己的事,保證不會有人能傷你分毫。”
等到甯中則出去,任盈盈伸出纖纖玉指,一戳鄭國寶的額頭“多好的女人啊,你在裡面芙蓉帳暖,人家在外面爲你護法守衛,這樣的好女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便宜你個花心大蘿蔔。”
鄭國寶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口內輕吮,不多時就讓任盈盈沒了力氣,哀求道:“好夫君,別鬧了。今天你還要做新郎官,我可不敢私自漂沒了你,回頭人家唐大小姐,還不拿暗器把我打成個篩子?那個楚金洞那邊,可有五百來人呢,那些洞丁長身大面,也是不可小看的一支力量,練天風能不能弄住他們,別待會跑出來幾個,鬧出點什麼動靜,那就不好辦了。”
“放心吧。練天風這人,辦事很有一套,行事極有章法,帶的人又多,他做事,我放心,保證出不了紕漏。再說了,這楚金洞的人,除了覃氏這個狐狸以外,就沒有幾個腦子夠使的,我用的,又是五毒教長老給的迷藥,對付他們不費力氣。我的好娘子,你就安心等着看好戲就行。”
“馬鬥斛那邊呢?秦葵是他的親家,你讓秦家父子,去抓馬家父子,可不要他們顧念這親戚情分,往日交情,私自買放,或是臨陣倒戈,我們可就成了笑話。”
“秦葵是馬千乘的岳父,這是真正的姻親,馬鬥斛想要免掉馬千乘的職位,秦葵第一個就不答應。這回讓他拿人,其實正好對路。說實話,馬千乘回去接掌宣慰大印,離不開秦家的勢力幫襯。秦家等於就在石柱插了一手,把自己的勢力滲透進去,將來秦馬兩家,密不可分,就算馬千乘想把馬家的勢力擠出去,也做不到了。幹掉馬鬥斛,秦家也得算是得利者,你說秦葵會不會看在所謂親戚面上,對馬鬥斛手下留情?再說論姻親,我這個女婿可是親的,那個馬千乘可是假的,他無論如何,胳膊肘也彎不到外面去。”
“夫君神機妙算,妾身自愧不如。今後這西南之地,也是夫君夾袋裡的物事,飛不出咱的掌心。”任盈盈恭維了鄭國寶一句,這個男人,畢竟身居高位,自己的軍師地位已經確立,犯不上什麼地方都表現的太出色,那樣男人的壓力就太大了。要讓他覺得自己聰明,但又要讓他覺得他比自己聰明,這樣才能保住地位,始終受寵。唐月亮人比花嬌,背後又有唐門這個龐然大物做後臺,隨時都可能拉幾個堂姐妹表姐妹過來當外援,還有那位無雙女虎視眈眈,自己不多用點心思,這內宅第三人的地位,可是保不住。
鄭國寶點手把王家姐妹叫過來一手一個抱在懷內,四個人在一起膩了一陣,鄭國寶正在上下其手,把三人逗成軟泥之時,外面辛烈治咳了一聲,進來後稟報“練將軍傳信,楚金洞的人,已經全都拿下。秦老那邊,也得了手。馬鬥斛對秦家不加防範,幾乎是束手就擒,那些土司全都未曾發覺,行動順利的很,咱們的人馬也沒什麼損失。”
“做的好。”鄭國寶跳起身來,拍掌道:“天子洪福齊天,這兩場抓捕真是太順了。老辛,你也辛苦了,本官虧待不了你。估計覃氏和老孫那已經摺騰上了,她帶的那些女人你看上哪個,自己去挑。他們帶的財物,估計都被練天風手下的兵搶的差不多了,你過去要,看上什麼拿什麼誰敢不給,只管給我打。”
辛烈治爲人老實,搖了搖頭,只是催促着“這些土司們來的差不多了,您也該準備準備,拜堂成親。”
任盈盈也在後做勢一推“去,趕緊拜堂成親,做你的新郎官去,別跟我們在這搗亂了。要是讓唐大小姐以爲是我絆住了你的腿,我們兩個今後見面想不打都難。”
等送走了鄭國寶,任盈盈嘆了口氣“我也心裡有數,自己當不了他唯一的那一個,可每次看他迎娶新人,這心裡都是怪難受的。女人啊,就是命苦,得爲他們男人活着。他今天當新郎官,咱還得給他當保鏢,你們兩個小可憐,也跟我是一樣的。來吧,咱們一起走着,去前面看看,這唐大小姐和馬幫大鍋頭進門,是多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