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女對楊宗保的感情她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沒有在一起共患難過,沒有在她赤、身裸、體的時候遞給她一件衣服,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
這一夜,楊宗保在酒精的作用下睡得香甜;花和尚也十分的盡興。陳志超昏過去醒過來,在地獄人間之間來回折騰,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
“別說,你這人的生命力挺強的。表面上看起來不靠譜,打扮得和鬼一樣。別說衣服底下,骨架子還不錯。難得的是身上還沒有疤……”花和尚也累了,坐回位置,端起了一壺酒,一口含在嘴裡,然後噗的一下全部都噴到了綁在架子上的陳志超的身上。
陳志超本來就被扎得千瘡百孔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喉嚨裡不停的發出嗚咽聲……
花和尚十分享受這種視覺上衝擊感,興奮的都快要唱起歌了。
“怎麼?人還沒被你弄死?”楊宗保走進了花和尚的小黑屋,皺了皺鼻子:“血腥味太重了。”
“拉開。”花和尚吩咐了一句。
房間裡的大燈瞬間全部亮起,周圍的隔間也已經被打開,房間寬敞了不止一倍。
“倒是會享受,不過這人估計也廢了吧!”楊宗保說着就和花和尚並排坐着,一點同情也沒有。
“嗯,挺好看的。”花和尚眯着眼睛,打量陳志高紅腫的身體。四肢被拉開鎖在圓形的架子上,脖子也被套上了枷鎖,好讓他的身體被繃直。陳志高全身無數的針孔都在滴血,看起來好不可怖。
“你自己多休息,別累着。”楊宗保瞧見花和尚的面色很蒼白,知道紋身也是件耗費心神的事情。
花和尚聽到楊宗保關心的話,胸口一暖,隨即說道:“沒事。只是這小子竟然能扛過這紋身的整個過程,不簡單啊。一般人在半途早就下地獄了。所以這幅火焰地獄自從被創造出來就沒有人能全部紋到身上。這個男人竟然能扛下來……”
“能扛下來就放了我吧。”陳志超全身上下和活剮了一樣。
“我在想把他的人皮扒下來做成標本如何?這紋身值得收藏的。”花和尚的打算和陳志超的想法相去甚遠。
“扒下來了還是火焰地獄嗎?”楊宗保沒好氣的說,戳穿花和尚裝、逼的行爲。
“也是,這幅火焰地獄都是沿着人體的血管沿路而設計的。當然人的情緒發生變化的時候,由遠及近的地獄火焰會依次開滿人體的全身,烘托出地獄詭異的氣氛。所以這幅紋身只有在活人身上纔有價值……”花和尚沒想到楊宗保一眼就敲出了紋身的關鍵,乾脆解釋清楚:“能隨着心情變色的紋身,已經是神蹟了。我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扛下來的?”說完花和尚還很困惑。一般紋一副複雜的畫面都會耗費幾個小時,這期間紋身者和被紋身者消耗都很大。而花和尚完成這幅紋身耗費了一天一夜……
“其實很好解釋。第一是他身體確實很好,各項功能都很健康;第二則是一些機緣的巧合,開始他中毒讓一部分神經系統麻木了,所以身體對疼痛的感知可能不比平時。加上後來我給他用了一些腎上腺素和其它一些激發機體潛能的藥物,所以就稀裡糊塗撐了下來。”楊宗保解釋的很輕鬆。
“怪不得呢?用藥物的啊!這樣顏色的效果就差很多啊!”花和尚可惜的說。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啊?還有沒有王法?”陳志超的嘴脣全部咬爛了,一開口就有血液溢出。
“王法?陳志超啊,你還有資格說這事嗎?”楊宗保磕了嗑瓜子,然後對花和尚說:“以後換成松子吧,瓜子沒味道。”
“松子?我這裡有呢,冰女去拿。”
花和尚和楊宗保兩人壓根就沒把陳志超放在眼裡。
“你們什麼意思?”陳志超只是身體虛弱,腦袋可沒什麼毛病。
“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啊,在黑診所做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取人腎臟?”楊宗保讓保國仔細調查了一下陳志超的背景,發現對方家庭環境竟然意外的好。大院裡出來的,並不缺錢。
“他們欠我的錢,當然要還債。”陳志超的骨子倒是有點血性,被折騰的這麼慘竟然嘴上還在叫囂。
“你放高利貸?”楊宗保覺得好笑:“你家不是挺有錢的嗎?”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有種弄死爺,看到最後誰弄死誰。”陳志超知道對方把自己調查了一遍,所以乾脆亮明身份,讓對方顧忌自己的家庭。現在看起來對方比他要狠得多。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至於家裡面……那是以後解決的事情了。
“其實你做的這些事情我不想管,其實也沒多大事情,我就是想知道你手臂上的紋身怎麼回事?”楊宗保礙着周闖是自己老熟人,所以只能對陳志超兇殘一點。
“這個我不能說的。”陳志超還是咬緊牙關。
“其實我不愛威脅人的,真的?”楊宗保也很煩。最欣賞的也是硬骨頭,最煩的也是硬骨頭。
“僞善!你這不在威脅我?”陳志超冷笑。
“我說的是威脅你家人。”楊宗保覺得這樣做有點無恥,道德底線還沒破錶,畢竟第一次,有點不稱手。不過他相信以後會順手多的。
“你有那能力?”陳志超到現在爲止都沒想明白楊宗保是誰,認爲他頂多是有點背景的人而已。
“小朋友,你別不信咱楊哥哥還真的有這種能力。”花和尚笑得花枝亂顫,臉上因爲喝了酒恢復了點紅潤。
“楊哥哥?變態。”陳志超的嘴巴還真是不饒人。
“我變態?聽說你也很喜歡的。”花和尚面上越是笑眯眯的,心裡就越是氣憤:“我給你準備了樣好東西。”
花和尚的話音剛落,冰女就推車一樣東西出來了。
陳志超見到那樣象形物,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真的是一點色都沒有了,說話也不利索了:“你……你們敢?”
“我們敢啊。”花和尚眨了眨眼睛俏皮的說:“你知道這是富麗華啊,我是這的老闆,你說我敢不敢?”
“……”陳志超知道對方沒有說大話,所以沉默了。
“還不說?那我可動手了。”花和尚舔舔嘴脣,和楊宗保相比,他可是真正的心裡扭曲者。情願陳志超硬挺着,那樣他纔有藉口動手。
冰女知道花和尚的心思,推着東西就到了陳志超的身後。
花和尚走到圓形的木架子邊,抓住某個把手往下一拉,陳志超的雙腿就漸漸的被拉開了。
“等等!”陳志超再也忍受不了,急忙開口。
“爲什麼要等等?真可惜。”花和尚是真的覺得可惜,他還是很熱衷折磨別人的。
“你是誰?”事情到現在陳志超就算腦袋在不清也明白了面前這個圖書館的老師背景有多大。就連富麗華的老闆都被他控制在手上,甘當犬馬。這件事的表面沒什麼,但是陳志超卻知道里面的彎彎道道。要知道不管誰來談生意或者做交易富麗華是不二選的地方。在富麗華里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發生。而座頭市能允許這樣一個地方的存在本身就是很值得深思的問題。陳志超不傻,也不笨,他生在大院,比平常人更加的懂得裡面的前因後果。
“我是楊宗保。你的校長。”楊宗保一笑,千樹萬樹梨花開,如春風吹面,讓人一看就覺得親近。
“那我告訴你。”陳志超很是痛快。
“啊?這麼簡單?”花和尚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楊宗保也覺得出乎意料的簡單:“就這樣?爲什麼?”
“因爲你是楊宗保,或許能幫我脫離出來。”陳志超鬆了一口氣。這話對任何人說都會帶來殺神之貨,可是如果對方是精誠醫學院的院長的話,或許真的有辦法幫助他。
“鬆下來。”
冰女一等楊宗保的命令,立刻把陳志超鬆綁。
陳志超一落地,根本站不住,直接癱軟在地上。
冰女一擡手,就把他架到了椅子上。
“說吧。”楊宗保拉起陳志超的手腕,一邊給他上藥,一邊問。
“我覺得你……”陳志超話到嘴邊又沒了。
可是楊宗保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我是個醫生啊,當然不能看到有傷不治對吧?”
陳志超對楊宗保醫生言論不置可否,心想你是醫生的話,俺也是一點醫德都沒有。原來早前聽說的精誠醫學院校長的光輝事蹟都是騙人的。
“你是……”陳志超在血的教訓中長了記性,知道面對楊宗保最好是不開口。每一次他開口,都會帶來慘痛的教訓。
“疼嗎?”楊宗保問。
“什麼?”陳志超沒反應過來,問。
“你屁股也有傷口,不疼嗎?”楊宗保問。
“疼!”陳志超才發現自己的屁股像被螞蟻咬了一樣痠疼酥麻非常。
“疼啊,那就站着吧。”
“啊?”
陳志超沒想到對方就在這裡等着他。
“我家楊哥哥的意思是讓你站起來。”花和尚好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