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比狐狸還可惡!”沈紅邦被楊宗保推太極一樣的行爲給徹底激怒了。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比貓爪子撓心還難受。
“其實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沈清廉問。
“什麼?遇到這種事情你還不生氣?”沈紅邦反問,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你的脾氣好,但是也不是個軟柿子吧?怎麼遇到楊宗保就不行了呢?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有什麼好的,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我就不知道我們來找他有什麼用處?”
“別嘮叨了,其實他說的沒錯,或許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纔是對的!”沈清廉有自己的考究。
“什麼是非之地,我就不相信他姓吳的能把我們怎麼樣!”沈紅邦沒有聽到這個話也還罷了,但是一聽到立刻炸毛了:“什麼玩意,弄得無家可歸一樣。我見家裡的那些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也沒有像你這樣想這麼多的!”
“未雨綢繆,知道嗎?雖然現在還沒動,但是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動的。再說我們大哥確實有錯,並且是很大的錯。如果不是我大哥,我們有着一層血緣關係,早就……”
剩下的話沈清廉沒說,但是沈紅邦卻沉默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大哥是犯了極大的錯的。
“按照楊宗保的說法,我們出去吧!”沈清廉說。
“我不想去!”沈紅邦拒絕說。
“不想去,你也不能在留在部隊了!”沈清廉指出。
“我知道,我立刻退伍!”沈紅邦只是脾氣暴躁,不是沒腦子。所以一冷靜下來立刻就有了決定。
“你不出去,退伍之後想要去哪裡?”沈清廉倒是不擔心沈紅邦收委屈,他的那些豬朋狗友也還算是比較夠義氣的!
“我想黏在楊宗保的身邊,監視他!”沈紅邦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沈清廉被沈紅邦突然起來的嚴肅樣子給愣住了,但是片刻之後,一個巴掌就扇了上去:“別給我裝!你腦袋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我警告你,不管你要留在國內我不管,但是別去找楊宗保的麻煩,給我老實一點!”
“哥,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再說楊宗保可是我的小輩,我會把他怎麼樣呢?”沈紅邦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沈清廉說:“哥,你先走,我去找楊宗保說說悄悄話!”
沈清廉盯着沈紅邦看到了半晌,確定了他眼裡沒有惡作劇的成分,這才點點頭,一人鑽進了汽車。
沈紅邦吹了個口哨,重新返回楊宅。
楊宅裡面很難得看得一個人。裡面如同小型的森林公園一樣,顯得非常的自然。
可是沈紅邦在這種靜謐的環境,卻感覺到了被一股氣息鎖定,讓他頸脖子上的寒毛全部立了起來。但是他沒有放慢腳步,而是保持着速度,時刻注意着周圍的環境。
這種被鎖定的感覺一直伴隨着沈紅邦,終於他無可奈何的書評:“得,我認輸好不好,別玩這種捉迷藏的遊戲了。”
沙沙……
周圍什麼動靜都沒有,似乎剛纔沈紅邦實在和空氣說話一樣。
在等了許久,就在沈紅邦要放棄的時候,他的右後方終於有動靜了。楊宗保肩膀上看着一杆狙擊槍出現了。
“我擦,你捨得出來了!”沈紅邦差點罵娘了。
“什麼事?”楊宗保依舊端着槍,眼睛瞄準着。
“能不這麼樣嗎?小心槍走火啊!”沈紅邦很緊張的盯着楊宗保的手,深怕他一抖,自己就得去見馬、克思。
“不會!”楊宗保可不想放下槍呢:“說吧,什麼事?”
“沒事,就想跟着你混!”沈紅邦攤攤手,一邊高度警惕,想找出對方的破綻。
楊宗保瞧見了沈紅邦頸脖子上血管稍稍膨脹,知道他在尋找機會:“要是我……”
“什麼?”沈紅邦沒能聽見楊宗保後半句話。
“我說,要是我,就不會有任何的舉動!”
楊宗保話一說完,沈紅邦就感覺到自己的肩頭有溫熱的腥臭味。
“我能有什麼動作啊?”沈紅邦被腥臭味差點薰暈了,知道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反擊的機會:“能談談不?”
“早是這種態度不就好了!”楊宗保把槍往旁邊一扔,保國雙手接了過去。
“虎頭!”楊宗保喊了一聲。
沈紅邦感覺從自己的身邊一道巨大的黑影躥了過去,身上佈滿了雞皮疙瘩。
等回過神來就看到,一隻通體黑亮的腦袋齊着楊宗保腋下的黑豹站在了楊宗保的身邊,口水不停的從咧開的嘴裡滴到地上……很快就溼了一片。
“不用玩得這麼大吧!”沈紅邦苦惱。
“裡面說話!”楊宗保上前帶路。虎頭似乎對沈紅邦戀戀不捨,連連用尾巴抽他。
沈紅邦可不敢在這種真正的野獸面前有不軌舉動。
很快幾人就進了健身房。
“保國上去和他練練!”楊宗保對保國說。
保國翻身上了擂臺。
沈紅邦無奈只能跟着上去。
砰砰砰……
兩人拳來腳往,發出了碰撞的聲音。
沈紅邦也是練家子,並且不弱。保國收起來玩笑的心態,認真的對打起來。
拳腳又重又快……
虎頭趴在楊宗保的腳邊不停的舔着牙齒。
終於當擂臺上的兩人都累趴下的時候,楊宗保開口了:“停!”
“你……你……”沈紅邦趴在欄杆邊,氣喘吁吁得連話都暫時說不完整。
“我沒辦法收留你,盯着我的人很多。何況我也無意於沈家站在一邊!”楊宗保開始說正經事了。
“我知道!但是我好歹也幫過你吧,難道還不能有點面子?”沈紅邦問。
“你以爲你哥要去南非就能去?我讓他離開算是還了你的人情!”楊宗保冷笑:“至於你,你想留在這裡就自己想辦法活吧!我是管不了了。再說你如果都不能活下去,那也沒什麼用處。”
“你還是那麼冷酷啊。據說你把楊憐的腿打斷了?”沈紅邦岔開話題,以爲能觸動楊宗保的神經。
“嗯,她太不聽話了。”楊宗保大方的承認:“那女孩心裡有病,希望能調得過來!”
“但是你對一個小女孩下手……”沈紅邦記着楊憐那娃好歹也有沈家的一部分血液!
“我以爲你見過了的!”
“呃!”
楊宗保的話讓沈紅邦不能反駁。
“那我告辭了!”沈紅邦說着就要走。
“等等……”楊宗保阻止:“你不能完好的出去!”
“呃?有必要這麼做戲嗎?”沈紅邦腦子轉了轉就知道楊宗保的意思。
“不是做戲,我是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保國!”
“啊!”
楊宗保話音剛落,保國手起刀落,空中出現了一道血痕,沈紅邦捂着手臂:“真狠啊!”
“可以走了。真的有事就去找花和尚!”楊宗保說完拍了怕虎頭的大腦袋:“去送送客人!”
虎頭興奮的低聲咆哮了一聲,迅速的躥到了沈紅邦的身邊,佈滿倒刺的猩紅的舌頭把地上的血跡舔了個乾淨。舔乾淨之後,還盯着沈紅邦的傷口,意猶未盡。
“你這寵物不會吃人吧?”沈紅邦一腦袋的冷汗。
“吃人的!”保國帶上了一些玩笑。
“我自己出去就行了!”沈紅邦謝絕了楊宗保的好意,捂着胳膊就往外走。
短短的一條林蔭道,沈紅邦走得心驚膽顫,冷汗連連。不要用眼睛看,就能感覺到身後有龐然大物跟着。在這種危機時刻,沈紅邦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起了——在遇到狼的時候千萬不要回頭,要不然脖子就會暴露在狼的牙齒下,然後人就死光光了。雖然明知道身後的不是狼,但是沈紅邦依舊沒有回頭的勇氣,也不敢加快腳步,機械的維持着上半身不動彈,下半身勻速前進的速度。好不容易到達到門口的時候,沈紅邦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死裡逃生,劫後餘生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直到雙腳都邁出了大門,沈紅邦這纔有勇氣回頭看了一眼。
黑色的虎頭,用舌頭舔着牙齒,牙齒森森,非常白。在虎頭的眼裡,沈紅邦能夠感覺到自己就是食物。嗖的一聲,沈紅邦立刻跑開了。
虎頭失望了,剛纔一路血跡的味道十分的好。它能夠感覺到,那食物有多麼的強壯健康。可是主人不許它出門,要不然……
動物雖然智慧不高,但是它們還是有智慧的,至少知道該怕誰!食物以及遠走,虎頭只能失望的回到了宅子裡。
“寶哥,這樣做不能瞞過對方的!”保國對楊宗保說。
“這個我知道。但是有的時候表面上的工作還應該做做的……這樣對大家都好解釋!”楊宗保拍了拍保國的肩膀:“走,出去喝兩杯!”
“寶哥,好興致啊!”保國很久沒看到楊宗保心情這麼好了。
“是不錯!吃大排檔去!”
楊宗保和保國兩個人跑到河邊吃魚。
把車停在遠處,兩人走路挑了一家最熱鬧的,坐下後點菜。
“這家不錯!”保國吞了吞口水。空氣裡的菜香確實讓人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