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錯了人,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竟然是件悲哀的事情,那就不能再延續,現實必須逆轉。
而要逆轉悲哀的現實,說到底,還是要幫霍離找出兇手。因爲只有找到兇手,爸爸才能恢復自由,席三默才能不受霍離的牽制,她才能正式地離開不愛她的霍離。
離開霍離,她的心就能慢慢地收回來,就不會一次次沉淪在霍離的懷抱和親吻中,這樣她的悲哀也就結束了!
可是霍離已經嚴重警告過她,不讓她插手尋找兇手的事情。
不讓她插手,她又要怎麼找兇手?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
對,腦海一閃,有了主意,偷偷地幹!
事情發生之後,她一直都在和霍離硬碰硬,一直都在以強攻強,可她忘記了,還有一招叫以柔克剛。
不能明着幹,不能讓霍離知道,那就偷偷地去查,表面上乖巧順從,然後瞞着霍離偷偷地去找兇手,找到兇手,解救爸爸,也就解救了自己。
席三默想到這個主意,一下來了勁頭,仿如拔開烏雲見到了明月,她剛剛被霍離逼得軟化的心,也在瞬間強硬*起來,她不在迷茫,不在悲傷,不在無助,她在腦海開始構思,哪些人可以幫她去調查霍離的兇殺案,而又不被霍離發覺。
心裡想着事,不由怠慢了幾分,霍離百分之三百的不滿意,低吼:“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該死的女人?”
“不,我沒有想她。”席三默輕啄地離開他的脣,抹淨眼角的淚,聲音輕巧清澈。
霍離怔了一下,席三默的轉變,他看見了:“那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只是正好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席三默笑得牲畜無害,還有意地往他懷裡靠了靠,小*臉貼着他的胸膛,小鳥依人狀。
霍離垂着眼簾,困惑不解地看着她,要知道剛纔的席三默還是一隻刺蝟呢,怎麼一樣就變成了一隻戀人的小貓咪:“想明白了什麼事情?”
編呀編呀編花籃,席三默眨巴着無害的眼睛,編了一個彌天大謊:“我們之間或許真的存在着誤會,你是什麼人,我很瞭解。霍離,我錯了,我發現我很喜歡你抱我,我也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所以我決定,與其和你擡槓,還不如好好聽你的話。這樣一來,我過得開心,爸爸也能過得順利,你也能專心地去做事。”
擦!
她的轉變也太大了吧,一個吻就能讓她轉變如此,那他早幹什麼去了?
霍離還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突現的美好,他幽亮的眼眸微微一挑,眼神一眨一眨的,探究着席三默的臉色:“你有這麼乖?”
席三默掛出一個溺死人不償命的笑:“我一直被爺爺壓制着,能有什麼脾氣,即使有脾氣,那也是一鼓作氣的事情,那鼓氣一散,我又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霍離,以前是我沒有想有明白,現在我想到了,所以我要一直乖乖的聽你的話!”
她的笑很真誠,聲音很依賴,怎麼看都不像說謊,可霍離就是覺得不對,哪不對,他也說不出來。
要不要相信她的話,霍離掙扎着。
掙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選
擇了相信,因爲席三默本來就是一個很善良很清澈很乖巧很懂事的女孩,以前是她沒有想明白,現在她想明白了事情的原理,變回以前的自己,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能懷疑她,她會傷心的,所以霍離選擇了相信她的話,他滿目溺愛地捏了捏她的臉,淺淺一笑:“你乖乖地聽話,我也會好好照顧你爸爸,放心,不會有事的!”
心,一沉,席三默更恨霍離幾分,她都甜美到如此地步,可他的心還是那麼硬,還是要囚禁爸爸,一點口風都不肯鬆。
心裡恨着,可她的臉上依舊掛着幸福可人的笑,重重一點頭,往他懷裡鑽得更深,嬌道:“我相信你。”
“乖!”霍離沉重的心情終於放鬆,笑容綻放在他妖孽般的臉上。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任依嬌送午餐進來,午餐很簡單,一人一份,但這卻是霍五少最喜歡的食物之一,美國QQ牛排和一瓶60年份的拉菲葡萄酒。
“哇,好香哦,聞到香,這才覺出餓!”席三默見狀,立即從霍離腿上跳下來,她摸着肚子頑皮地朝餐桌跑去,只是她一轉身背對霍離,臉上的笑就如大風吹過般,颳得只剩冷清的肅。
霍離絲毫不知,看着她調皮的背影微微輕笑。
任依嬌擺好餐,給席三默倒了半杯紅酒,才又轉身對霍離說:“六少召開記者會宣佈霍總平安歸返後,霍家四位少爺都分別打電話過來,問霍總什麼時候回莊園,還有很多人也想爲霍總接風慶賀。雷隆剛纔又打電話過來,說想約霍總晚上一起用餐。”
雷隆!
聽到這個名字,正切肉的席三默手忽的一滯,心頭涌上一個想法。
霍離卻是嗯了一聲,玄寒的眸子緊了緊,如果只是這樣一件普通的事情,任依嬌沒必要現在向他彙報,現在彙報那就說明,一定還有更重要的消息在後面,
果然,任依嬌換了一口氣,接着說:“我按霍總的意思拒絕了雷隆,可雷隆卻讓我轉告霍總,說沒空一起用餐沒有關係,那就今晚在黑馬崖見。”
黑馬崖!席三默又是一頓!
霍離沒聽明白,劍眉一鎖:“他什麼意思?”
任依嬌緩緩道:“今晚黑馬崖有一場飆車賽,席三默小姐是主賽手,雷隆聽說霍總也會參加,所以他打算過去觀戰,爲席三默小姐助威吶喊。”
哇,雷隆也要過去,那太好了,一定是她的孝心感動了蒼天,所以想什麼就來什麼,席三默很開心,叉了一塊肉,優雅地放進嘴中,慢慢的品味,一臉滿足的模樣。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果真如此!
“飆車比賽?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參加飆車比賽?席三默,你到底又在玩什麼?”霍離沒經過飆車,但也知道“飆”的速度,他沉下臉上的笑,一臉嚴肅的起身,朝席三默走去。
席三默嚥下嘴中的肉,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才淡美的笑道:“任秘書,這件事情我和五少解釋,你可以出去了。”
任依嬌求知不得,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轉身離開。
門,一鎖上,席三默才悠悠說:“飆車賽是洛姍姍安排
的,她讓我通知你,我知道你不會開車,所以我並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情。”
“洛姍姍爲什麼要安排飆車賽?”霍離坐在席三默對面,一雙黑亮的眸子閃閃發亮。
席三默叉起新切的肉,送到他的嘴巴,莞爾一笑:“昨天我把洛姍姍帶回公寓照顧,凌晨五點她才清醒。清醒後,她沒有說話,一個人在陽臺上坐了兩個小時,直至離開的時候,才丟下一句話。”
洛姍姍說:“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經過這件壞事,我還真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默默,爲慶祝我的成長,今晚我們出去飆車吧,把五少也叫上,我們瘋狂地玩一夜。”
席三默轉述完洛姍姍的話,放下刀叉,又把紅酒送到霍離的嘴邊:“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她一定知道,綁架的事情是你乾的。她叫你出去,無非就是想和你單挑,出盡心裡的那口惡氣。你不會開車,我陪她飆車一晚,她心裡的氣也就出盡了。”
霍離並不怕單挑,可是他仍想不明白:“竟然是洛姍姍的邀請,那雷隆怎麼會知道?洛姍姍和雷隆想聯手乾點什麼事情?”
懷疑洛姍姍的動機,讓席三默很生氣,一絲怒意從她眼中一閃而過,旋即消失:“洛家和雷家勢不兩立,洛姍姍和誰聯手都不可能和雷隆聯手。洛姍姍喜歡張揚,今晚飆車賽只怕有很多人過去,雷隆有可能是從其它地方聽到的消息。”
霍離品了一口紅酒,搖着酒杯,若有所思的說:“霍五少氣死了雷隆的父親,雷家和霍家也就不可能和平共處,今晚算是雷隆的主動示好,你不覺得他的背後,一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對雷隆觀戰的動機,席三默心知肚明,但她沒有告訴霍離,而且雷隆說得很清楚,他過去是爲席三默助威吶喊,聽清楚了,是爲席三默,他的目標是衝着席三默去的!
這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席三默接過霍離的酒杯,教他用刀叉切肉:“雷隆雖然是長子,但他也是私生子,他媽媽是一個妓*女,雷老看到他,就看到了自己低賤且令人不恥的風流,所以雷老一直都不喜歡他。雷老活着的時候,曾多次當衆凌*辱雷隆,雷隆活的連條狗都不如。霍五少氣死雷老,也正好幫雷隆去了一個眼中丁,所以雷家和霍家的關係,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糟糕。”
霍離第一次用刀叉,卻出奇的用得利落,牛排切得不大不小,正好能塞進席三默的小*嘴:“你這樣說,不完全沒道理,但是雷隆也完全可以藉助這個理由,把霍五少幹了,然後再尋機吞併霍五少的產業。”
席三默嚼着肉,隨意地扯:“霍五少死了,不代表霍家就倒了,霍家還有五兄弟,他們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家的產業落入別人的腰包,除非……”
聲音嘎然而止,席三默和霍離的眼睛同時放大數倍,驚詫意外,除非……
除非霍家的人與雷隆勾結,借雷隆之手,殺死霍五少,然後再偷偷地將霍五少的資產消化爲已有,雷隆則從中抽利。
雙方合作,各取所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殺死霍五少的人,就很可能是……
霍家的兄弟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