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赫連將軍,您在家好,我特意來給您送一個東西看看,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這一邊。
好在南榮府夠大,南榮老夫人的小院和南榮千君居住的後院有些距離,兩人左躲右閃,小心翼翼纔來到南榮千君的屋外。
看看周遭無人,南斌對夙沙無憂叮囑,“夫人,主子在裡面,您先進去換身衣裳再看主子吧!我在這裡給您放風。”
夙沙無憂感激的握住了南斌的手,“謝謝你,南斌,可是,你知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南榮千君向來謹慎小心,身邊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也不知是哪個有本事的仇家能避過南榮千君的防備,成功下毒。
“這,夫人,羅神醫都沒診斷的出,我們探了許多可疑的人,也沒發現是誰下的毒,目前還沒任何線索。”南斌憂慮的答道。
羅神醫實驗不出是哪一種毒,也不敢輕易下藥,免得會適得其反,也不知道主子會不會好。
夙沙無憂有些失神,會是傷害孃的那些人乾的嗎?
是她連累了南榮千君嗎?
南斌輕輕的推開門,“夫人,你先進去吧!一會兒被人看見了不好了。”
夙沙無憂點點頭,可進了屋哪裡顧得換衣裳,直接繞過屏風,向着裡側走去。
牀榻,紗帳半掩半敞,昏睡的男子安靜的只有微弱的呼吸聲。
那曾經溫爾雅的容顏變得青紫,掛着笑容的脣瓣也已經毫無血色的泛白,整個人猶如死了一般的安靜。
夙沙無憂輕聲叫道:“千君,我回來了,你醒醒啊!”
毒昏迷的南榮千君怎麼可能有沒有反應。
夙沙無憂雙眼發酸,這樣一個脆弱的男人,真的是曾經那個沉穩灑脫,遇到任何事情都會面帶三分笑的笑面虎南榮王嗎?
冰涼的小手輕輕,一點一點拂過男人瘦弱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他的脣瓣,她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脣。
若她沒猜錯,他最喜歡的是她的脣,因爲他總是會看着她的脣出神,在東蠻國欺負她的時候是吻她的脣。
“千君,你一定喜歡我吻你是不是?我再吻吻你,你醒來好不好?”她附身狠狠的吸住了他的脣。
然他還是那樣靜靜的躺着,沒有半點反應。
女人看男人這樣子,心酸澀的要命,不知不覺她的淚水滴落在他的鼻尖,順着他的鼻翼滑在他蒼白的臉頰。
想起曾經他苦心幾次扮成面具哥哥,第一次在北彝國像難的天神一樣在東方美蓮的領地將她救走。
第二次公孫滅陽與她掉下河被獸魚圍攻時,他再次悄然而來保她周全。
第三次卻是深入皇宮,勸他與“南榮王”好好過日子。
以及他每每會對她說:“我只愛我的髮妻”。
還有她說要給他找小妾,給南榮老夫人所生幾個孫子,他一副她欠了他很多錢樣子的黑臉。
她暗罵自己是個傻瓜,他愛着她呢,一直愛着她呢,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對她無法自拔。
她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兒,卻對他這份珍貴的愛太后知後覺,總是以爲與他合作,他纔會對她好的。
真恨不得拿把刀在再記得胸口插幾百下,來撫平他受過的委屈和不公,讓他知道,她也愛着他,也願意爲他做任何事。
夙沙無憂再也忍不住內心瘋狂的思念和愧疚,撲在他的胸前緊緊摟住,“千君,你看看我啊,我是滿兒啊,你的髮妻,你說過,你最愛你的髮妻不是嗎?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千君,你知道嗎,你爲我按摩,爲我找美食,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靜靜的陪着我,讓我依靠,爲我做着一切默默無聞的付出。你早像春雨一樣滴水石穿,滲入了我的五臟和骨血,一點點讓我習慣你的存在,習慣被你寵着、慣着、捧着、被你保護着,享受着你給我的所有好,我也早徹底的戀了你了。如果,不是皇姐點醒了我,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也是愛你的,只要你醒來,以後的日子,我願意用你對我的好也同樣來對你好,愛着你,捧着你,慣着你,你說好不好啊千君,你說好不好?”
夙沙無憂緊緊攥着男人的手,此時什麼也不去思考,只知道這個男傻人對他來說什麼都重要,她不想再一次錯過他。
睡夢的南榮千君神遊到了不知名的地界,前面有一道光,只要穿越了那道光能得到新生。
可不知爲什麼他總是不想穿過去,好像在等着一一件很重要事情。
但等了很久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出現,在他放棄等待,想要穿過那道光的時候,忽然聽到滿兒的聲音。
具體她說的是什麼,前面的部分聽不真切,只聽到後面的,“……我都不知道原來我也是愛你的,只要你醒來今我願意用你對我的好也同樣來對你好,愛着你,捧着你,慣着你,你說好不好啊千君,你說好不好……”
這纏綿悱惻的情話,讓他悸動不已,大腦的感知跟着跳躍,一股強大的力量拒絕了那到重生的光,使出渾身力氣往回跑。
滿兒,滿兒,你等我,我回來找你。
夙沙無憂說了許久也不覺得累,陪在他的身邊她的心裡才能更順暢一些,用沾溼的手巾替他擦擦臉。
再是吻了一下他的脣,然後靜靜的附在他的胸口,聽他微弱的心跳。
如果南榮千君醒了,會相信她的,可南榮老夫人最終會相信嗎?
而南榮千君又是個孝子,若他醒了,會不顧南榮老夫人的感受,和她站在一邊嗎?
可再如果南榮千君不醒呢?
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
“咦~,南斌,你幹嘛穿着蓑笠站在這裡?”門外傳來李美柔的聲音。
她給赫連少華送去了銅鈴,趕緊小跑的回來,換了鞋子,來到了南榮千君的屋外。
南斌說話的同時擋在門前,“啊,晚冷,我給主子守夜,怕被屋檐捎進來的雨水淋潮了,呵呵呵,那個,美柔夫人,您這是,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