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千君撿起她的外衫爲她披,但同時他也注意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的眼睛帶着嬈人的媚氣,黑白分明的眼珠像瑤池的珠寶一般閃亮,身材更是如此完美,怎會有一張醜陋的大肥臉?
眯眼仔細看,才發現因爲月光昏暗的原因,他之前沒有注意到她的下巴出竟有一條細細的銜接痕跡,應該是帶着很逼真的假皮,而這條痕跡平時被她的衣領擋住,別人完全發現不了。
南榮千君心裡那股好的衝動再一次要爆發了,擡起匕首,在她臉頰的銜接處正要劃開假皮。
林醜妹吐出舌頭,用牙齒咬住,意思是,若你還不收手,我咬舌自盡!
南榮千君稍有猶豫,停住了自己的舉動,背過身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再轉身時“嗖嗖~”兩聲解開了她的穴位。
並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而來,你是不是夙沙無垢的人?”
林醜妹身體發軟的摔倒在地,卻是趕緊穿好了自己的衣裳,擦一把眼淚。
道:“我沒害過人,之前傷你也是無意,我也無法解釋我的身份,我只想在做好我的事之後和心人共度餘生,僅此而已,希望南榮王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你的心人,可是赫連少華?”南榮千君問這話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
也不知爲何,一想到之前她看待赫連少華時那曖昧不清的眼神,他的心裡竟有些酸酸的。
她和赫連少華什麼關係,爲什麼赫連少華不知道她是個女人隱藏身份在他身邊?
林醜妹不想多語,因爲今日被陌生男人的褻瀆已經讓她感到萬分屈辱,扶着樹幹站起身子,腳步凌亂的向樹林外跑去。
南斌奔來,見主子看着遠處天空發呆,問道:“主子,您放那小子跑了?”
他剛離得較遠,只聽到裡面有喊叫,卻根本看不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南榮千君低頭暗笑自己今日竟變得如此不成熟,還要欺負一個女子,道:“她,不是小子。”
“這我知道啊,屬下說她是小子不過是一個叫法而已,屬下只是不明白,您這樣放她走了嗎?”南斌問道。
南榮千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走吧,今夜你派人在林外附近保護,不能讓人隨意進出。”
他的身體今日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發冷,但是怕少女還需要人恆溫,讓南斌準備了很多冰塊到子時秘密送道林子裡,而他要提前到林子的老地方去等那少女。
不想卻恰巧碰到了林大滿和幕炎小王爺,耽誤了時間。
說到底,他已經與那少女有了婚約,不可以對別的女人感興趣。
“南榮王,南榮王,不好了,軍營大火損失慘重,孫小姐被嚇暈,現在軍營亂作一團,將軍找您回去商議要事。”一小兵幾步匆匆的跑來稟報。
南榮千君蹙眉,軍營怎麼這時候出事,難道又是亓官逸雲那傢伙搞得鬼?
然他還沒走出樹林,另一方向南榮千君在此處的暗衛也是翻身而來,單膝跪地,稟報道:“主子,不好了,老夫人舊病復發昏迷不醒,管家讓人即刻回府,不然怕老夫人她……”
南榮千君只覺得一陣惱火,怎麼什麼事情都趕到同一時間。
稍有思考,立刻做出決定,對小兵說道:“你去回稟赫連少華,本王家急事,無法逗留軍營,讓他自己攻克難關。”
再是對南斌吩咐道:“你留在此處,今夜冰塊務必準時送到,將南榮府地址及本王身份告訴那姑娘,並在此處護她安危,若她少一根汗毛,你也不必活着回來見我。”
話罷,運起不輕易外漏的輕功,消失在重重魅影的樹林。
南斌都想哭,主子啊主子,你可真是有了女人忘了我啊,她少一個汗毛屬下我別活着回去了,她要是少兩根汗毛,屬下怕要被您碎屍萬段了吧!
哎,心好累!
亥時。
赫武營所有的火終於被徹底撲滅,曹泥木帶着弟兄們查看和盤算營損失,搭建新的帳篷,安撫傷員。
地牢的鐵閘門也已經被打開,僅剩的煙霧也已經散了個乾淨,因爲所有的人都在忙重要的東西,使得這裡沒人把手。
兩個帶着黑色斗笠的身影,藉着樹影的遮掩,溜入了地牢。
兩刻鐘後,這兩個身影卻又抑鬱暗沉的離開,疾步匆匆的回到了小帳。
進了帳,孫雪倩一把揪掉黑色斗笠,氣急敗壞的扔在腳下,“那個地洞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雪倩和樂梅進了地牢,想着即將取到被‘稠血精’濃縮掉的林大滿的血液,滿心歡喜的將灰燼的地牢裡翻了個遍。
結果沒發現任何血液的痕跡,反倒有個被焦灰掩住的地洞。
樂梅也是不明白,“小姐,會不會是人來救走了林大滿?”
“廢話,這還要你說嗎?”孫雪倩眼睛一瞪,白眼仁都能沾滿整個眼眶內。
別看她平日裡溫婉嬌弱,這一兇起來到是挺嚇人。
樂梅一哆嗦,不敢再言語。
孫雪倩氣焰難平,坐立不安,恨不得將林大滿翻出來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想到什麼,側目樂梅,“你剛纔見到哥哥了嗎?”
樂梅正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自家小姐那凜人的反應,忽的聽到小姐問話,嚇了一跳,“小,小姐,剛剛好像聽說將軍不在營內。”
呵!果然,定是找林大滿去了!
孫雪倩眼神陰暗,“走,跟我去樹林。”
夜霧升起,月影朦朧,樹葉沙沙,影影重重。
“到底在哪兒呢?”林醜妹自問着。
她擔心時間來不及,沒有回軍營,直接到林子裡找赫連少華,怕他被體內的寒冰凍死,可在林子裡已經找了半個時辰也沒看到赫連少華的身影。
一雙妖豔的眸子隱匿在暗處,觀察着林醜妹的一舉一動。
並戲謔的輕笑,“呵呵~,癡男怨女,能有什麼好下場?我是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
林醜妹聽到這句輕蔑的話語,卻因聲音太輕太輕,加耳畔拂過的風聲,辨不出是男是女,或者對方身在何處。
她戒備的觀察着周身的環境,“誰,有膽量露出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