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負責拱衛汴京皇城的安全,屬於皇家近衛,原則應該是軍紀嚴明令行禁止的精銳之師。但是北宋的禁軍卻並非如此,自北宋初到北宋末,禁軍從一開始的王牌軍團到如今已經淪落爲連農民叛軍這種烏合之衆都打不過的垃圾。
聽聞步軍司譁亂。樑薪穿上西廠掌印提督的蟒袍,腰間別着一把寶劍,手中拿着樞密院開出的任命書以及帥印出了門。
樑薪並沒有直接往步軍司的軍營趕去,而是先去了西廠。西廠兩千餘精銳鐵騎在林沖的帶領下跟着樑薪出發。印江林隨護在樑薪身旁,由於樑瑞剛剛被救還不能出來招搖,所以他就暫時留在樑府沒有出門。
樑薪一行人騎馬跑出西城門。步軍司的軍營在這西城門外靠近皇家狩獵園的地方。剛出城門樑薪就看見步軍司的方向黑煙繚繞,火紅的火光正熊熊燃燒着。
樑薪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來到步軍司軍營前,樑薪二話沒說直接對林沖下令:“擊響戰鼓,立刻呼叫集合。”
“是!”林沖鐵青着臉下馬取出鼓捶擂響戰鼓,聽聞戰鼓的聲音。那些“嗚喔”亂叫的士兵們愣了愣,其中有一部分人愣了愣後跑到軍營中那個巨大的操場中間集合,另外一部份人則冷笑着聚在一起,看着樑薪一臉鄙夷一動不動。
樑薪抽出手中長劍,臉色平靜如水。長劍一指,樑薪沉聲下令:“本侯乃新任都護指揮使,負責統領步軍司。爾等聽聞三通鼓卻不到操場集合,不遵軍令,該殺!”
西廠鐵騎聽聞樑薪“殺!”字一出,立刻齊刷刷的抽出腰間的長刀。長刀雪亮,馬蹄嘶鳴。鐵騎如同洪流一般衝入那羣站在原地沒有集合的士兵羣中。
“哧哧……”當西廠鐵騎無情地斬殺了幾十個人時,步軍司的人終於相信了樑薪這是要殺他們。
“啊!!!不要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一羣士兵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一羣士兵則直接往操場跑去。另外還有一羣士兵大聲嚷嚷道:“我們是高太尉的人,你要是殺了我們高太尉不會放過你的。”
樑薪冷哼一聲。他根本沒發出任何指令,只是輕輕擡了擡下巴。西廠鐵騎便一下衝殺過去將那羣嚷嚷的士兵全部斬殺。
提着還在滴血的刀,帶着近乎凝固的殺意。樑薪與西廠鐵騎一起走到操場,站在操場之上。樑薪淡淡地發出指令:“本侯給你們五十息的時間,五十息的時間內沒有穿好軍服拿好兵器在操場集合者,一律軍棍五十。現在手中還拿着兵器,身上還穿着軍服者,一律官升一級,賞銀十貫。”
樑薪話音一落,那些剛剛把軍服兵器扔掉燒了的士兵們趕緊去找軍服和兵器。五十息的時間,只有那麼三五個人將軍服找到。剩餘的人只能夠顫顫驚驚地跑回來,等待着那預想中的五十軍棍。
軍棍還沒有到。反而是兩大車馬車先到了,每輛馬車上拖着三大口箱子,緩緩走到操場上。
樑薪看了看操場中的士兵,見識過十萬人集合的陣仗,再看這幾萬人樑薪倒也沒覺得有多麼震撼。他揮了揮手,兩輛馬車上的六大口箱子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堆滿了整個箱子,強烈的折射光讓人覺得有些晃眼。
看見這麼銀子,前幾排的士兵眼睛都直了,後面的士兵也慢慢知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樑薪擡腳踩在一口箱子上說道:“本侯說話,言出必行。凡是剛纔集合時身穿軍服,腰挎兵刃者,依次上來領取白銀十兩!”
“譁!”樑薪此言一出頓時引起所有士兵的討論。長久以來的經驗讓他們對長官說的話從不當真。長官說帶頭衝鋒者賞銀百兩,最後衝鋒那人死了,他家裡卻一個銅錢的撫卹金都沒有拿到。長官說步軍司的兵每月軍餉兩貫,事後證明軍餉只有一貫,並且還經常拖欠。
聽見樑薪說排隊上來領銀子,所有的人都愣了愣,沒一個人敢上前去領。他們都在猜測這會不會樑薪玩兒的什麼貓膩。
樑薪淡淡一笑道:“怎麼?嫌少了嗎?怎麼還不過來領。”樑薪掃了下面的士兵一眼,然後隨意指出一個穿着軍服,挎着軍刀的人道:“來!你先來領。”
那士兵試探着走出來,樑薪親手拿出十貫白銀交給他。士兵領到銀子後顫抖着雙手,眼淚一下從眼眶裡掉出來。他跪倒在地上道:“謝謝大人。我家老母親生病了,原本還想等着這月把拖欠了三月的軍餉給領了再去給老母親治病,沒想到大人你……”
樑薪笑着點點頭將這士兵扶起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伯母生病了,那這點錢算是本侯的一點心意,替我祝伯母早日康復。”說完,樑薪又從箱子裡取了十貫白銀遞給那士兵。
那士兵聽見樑薪的話音,拿着樑薪塞在他手中的銀子頓時崩潰了。他跪倒地上對着樑薪不斷地磕頭道:“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來世必當做牛做馬好好報答你。”
“好了好了。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起來吧。”樑薪一把將他拉起來,替他整理了一下軍服後讓他回到隊列之中。
有了人開頭,接下來的就是爭先恐後的去領錢。樑薪虎着臉大吼一聲:“急什麼?一個個的來,只要該領到錢的,就絕不落空。”
十貫銀子而已。樑薪目測一下之前沒有參與譁亂的頂多不足一萬人。拿出十萬貫銀子發放都頂天了。現在的西廠可不要太有錢,鋪設在整個大宋境內的客棧、茶肆、酒樓、妓院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迴流銀子回來。樑薪也不怎麼去關心自己現在有多少銀子,只知道匯通錢莊之中他至少已經存入了百萬貫銀子在裡面。
錢慢慢的發放下去。沒有領到錢的士兵們腸子都悔青了,他們心裡想不通自己爲什麼一開始要參與譁亂。十貫白銀啊,那可是他們辛苦一年才能得到的錢啊。
發完錢後。樑薪沉聲下令:“西廠鐵騎,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沒有穿戴軍服。凡是未穿戴軍服者,一律由西廠鐵騎執行軍法。”
操場之中空出一塊地方,兩千餘西廠鐵騎手持軍法棍站着。同時地上有兩千餘名沒穿軍服的士兵趴着,樑薪一揮手,“乒乒砰砰”的擊打聲和呼痛聲響起。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再也興不起去挑戰樑薪威嚴的想法了。
現在躺在地上大聲呼叫的是個例子,軍營外躺着的那百餘具屍體更是例子。遇到這麼一個殺伐果敢的人,這些大頭兵也只能是自認倒黴了。
步軍司的譁亂就這樣解決了。原本還準備過幾日再去接手步軍司的樑薪順勢將步軍司控制在了自己手中。該賞的賞完,該罰的罰完之後。樑薪開始宣佈他的新軍法。
士兵一律採取軍銜制,上等兵可以訓斥下等兵,下等兵遇到上等兵必須行禮。不同的軍銜擁有不同的待遇。表現優異的士兵可以進入“梁氏武堂”,凡是在梁氏武堂中訓練完成功畢業的人,未來就可以出任步軍司的各級軍官。
如果說表現不好,那麼就得進入軍法堂接受軍法處置。輕者降低軍銜,打軍棍。重者,可能會掉腦袋也說不定。
汴京之中很多事是沒有秘密的。樑薪剛剛從步軍司的軍營之中出來,離楊戩那別院不遠處的太師府中便來人將整個事情的始末全都講給了蔡京聽。
蔡京家的正廳之中,剛剛“重傷初愈”實際上就手臂上被割了一道小口子的高俅、以及蔡京最器重的次子蔡絛都在廳中坐着。
聽完手下人剛剛的報道,蔡京便看向高俅與蔡絛問:“你們二人對從事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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