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0萬!”一個體態肥胖,年紀約莫四十來歲,脖子上掛着一串亮晶晶的鑽石項鍊的富婆,很慵懶的開口道。
這富婆,斜眼瞥了一眼李巖,臉上很是得意。
“2405萬!”李巖臉上毫無表情,不是說最低能加五萬麼?李巖就跟着貼了。
“2600萬!”那富婆,見李巖竟然只追加了最低標準,登時有些氣惱,一口氣又加了200萬,好像兩百萬在她的眼裡都不算錢似的。
“2605萬!”李巖還是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他這般五萬,五萬的按照最低要求加價,引來的卻是一片噓聲。
“三哥,這件拍品你真的想要?”其實李林浦也想拍下此物的,但李巖既然出手了,他不好意思再和李巖競拍。
“嗯,這件拍品,對於我來說,有特殊的價值,這東西,我今天是要定了。”坐在這裡的人,都不識貨,這樣古畫落在他們的手裡,不是送人就是在家裡當擺設。而對於李巖來說,有了這樣的一件法寶,他無疑於多出一條保命的手段出來。
“那這樣吧,你要是錢不夠用,我先借你。”李林浦開口道。李巖的經濟實力,李林浦知道,怕是沒有自己的幫扶的話,李巖很難爭奪到最後。
李巖聞言,點了點頭,在拍賣會上都是有錢人說的算的,能不能走到最後,李巖也不知道,但拼了血本,這件拍品,李巖也要拿下來的。
價格節節攀升,但不管是誰競拍,李巖都是多加個五萬。
七八分鐘後,這件《白雲朵朵》的競拍價格,已經攀升到了五千萬之巨。
現在會場裡,參與競拍的人只剩下,李巖和那個富婆,還有一名枯瘦的白髮老者。
“會長,我已經調查過了,那個人叫李巖,是彩虹夢工廠的老闆,兼職林氏藥業的產品總監,坐在他身旁的是財政部副部長李春華的獨子,會長您要是想拍得這幅古畫看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白髮老者身邊走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那西裝男悄悄的對着白髮老者耳語道。
“財政部李春華的獨子?我說呢,這小子一直這麼猖狂,原來有他身邊的人撐腰。”
說完這句,白髮老者嚴重的咳喘了幾下,能看得出他的氣色並不是很好,但緊接着,他卻是對着那穿西裝的男子道:“薛貴你先出去盯梢,等一會兒會場散會了,跟緊他們。老夫隨後就到。”
“是,會長。”那名叫薛貴的西裝男健步如飛的走出了會場。
此時,那名脖子上帶着鑽石項鍊的富婆,已經被李巖磨的沒脾氣。叫了一聲五千三百萬後,不再跟進了。
而李巖還是那般貼了五萬緊隨其後。
“五千三百零五萬,一次!五千三百零五萬兩次!還有人跟進嗎?”主持人唐惠瞄了一眼李巖,她覺得這個人挺好笑的,每次加的都是最低標準。
不過五千三百零五萬,已經超過了起拍價五倍還要多了,這個成交價,也算不錯了。
唐惠見無人應答,正要一錘定音。
可就在此時,那名白髮老者卻開出了讓場中所有人都爲之一驚的天價:“六千萬!”
六千萬?主持人唐惠一愣神,但她臉上馬上露出了喜色,“這位先生開了六千萬,還有人跟上嗎?”
唐惠的目光落在李巖的臉上。
李巖回頭打量了一眼,那名白髮老者,他皺了皺眉頭,這白髮老者,明顯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彩虹夢工廠一個月的盈利也就在七八千萬元左右。
而且這還不包括,新廠房的建設投資,員工的工資福利等,和從銀行貸款的那兩億元人民幣和利息。
五千萬還在承受範圍之內的話,六千多萬,就有些讓李巖吃不消了。
猶豫了一下,但這件古畫對李巖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李巖忍不住開口道:“六千零五萬!”
要是價格再提升些,李巖就真的得管李林浦借了。
“又是隻加了五萬。”主持人唐惠,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先生臉皮之厚了。當然了,這種按照最低價,加價的情況在拍賣會上也並不少見。
“六千零五萬,還有人加價嗎?”主持人唐惠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位白髮老者。
可那位白髮老者,似是故意戲弄李巖一般,這次倒是不再追價了。
“好,六千零五萬一次,兩次,三次!這最後一件拍品歸這位先生所有了!”三錘定音。整個拍賣會也在最後一件拍品的落定之後,結束。
李巖眉頭皺起,因爲那白髮老者的參與,憑空又讓自己多拿出來七百萬,若不是一會兒還得帶着東西回去,李巖真想等出場了,給這賤不嗖嗖的白髮老頭一點顏色瞅瞅。
不過眼下,還是保證拍品安全到手纔是正事。他和李林浦走上演講臺取自己拍下的物件。
在給保利拍賣行指定的賬戶上,轉完了六千零五十萬人民幣後。明宣德青花三果紋執壺和南北朝著名畫家李代沫的作品《白雲朵朵》落到了李巖的手裡。
“三哥,恭喜你了。”李林浦現在倒是夠瀟灑,身後跟着三名穿着白紗的西域女子,這三個年輕女子從今往後,就是李林浦的人了。
當然了,李林浦不會納她們成爲自己的妾侍。
李林浦看重的只是她們背後的藏寶圖。
李巖聽李林浦這麼一說,卻是苦笑了一下。
這花了六千多萬,這麼大一筆數額,到頭來還不是得自己消化。
“走吧,三哥,這貴重的物件拿着搶眼,咱們還是早回去爲妙。”李林浦看着四周謹慎的說道。
“行。”工作人員已經將南北朝水墨大家李代沫的畫軸,卷好,李巖左手持着這兩米長的古畫。右手裡捧着那裝着明宣德青花三果紋執壺的錦盒。
李巖和李林浦走了出去,算上李林浦帶着的那三個巴林女孩,他們此次在保利拍賣行,已經砸下了七千多萬的重金。
一樓大廳裡有廁所,李巖對着李林浦道;“老表,我先去廁所一趟。”
“行,那我在拍賣行外面等你。”李林浦道。
李巖點了點頭,隨後他去了廁所,廁所裡無人,李巖一揮手,卻是將《白雲朵朵》和明宣德青花三果紋執壺都裝進了儲物袋裡。
這兩件東西可是價值六千多萬的,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李巖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走到了拍賣行的外面,李林浦見李巖兩手空空,登時一愣:“三哥,你拍下來的寶貝呢?”
“交給拍賣行的押運隊了。”李巖聳了聳肩隨便編造了個理由道。
“哦,是這樣。”李林浦面露恍然之色。
“那上車吧,我先送你回去。”李林浦對着李巖招手道。
李巖點了點頭,上了車,在車上那三名白紗巴林女子已經坐在後座上了。
李林浦發動了車子,而與此同時,一輛黑色的賓利和一輛粉紅色的保時捷同時啓動,尾隨在了李林浦的車後。
粉紅色的保時捷車裡,開車的正是那名在拍賣會上與李林浦競價的黑紗女子,而在那輛黑色賓利中,白髮老者坐在後座上目不轉睛的盯着李林浦開着邁巴赫。
“會長,咱們是抄小道堵住他們,還是?”開車的薛貴,像枯瘦的白髮老者請示道。
“別急,現在這地方人多,等待會到了人少的地方,堵住他們便是。”白髮老者微微眯住了雙眼道。
“好。”司機薛貴應道。
李林浦開着車,他很是謹慎,後面的兩輛車尾隨,時間長了,他也有所察覺。
“三哥,後面那兩輛車,好像一直跟着咱們。”李林浦有些忐忑不安的對着李巖道。
“老表,你把車開到南橋吧。”李巖聞言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他早就注意到了身後的那兩輛形跡可疑的車,怕是不做個了斷的話,這兩輛車會一直尾隨着他們。
南橋就是上次,李巖教訓周俊楠的那個地方,地處郊區,人煙稀少。
“開到南橋?”李林浦怔了怔神,但隨即卻是反應了過來,只見他嘿嘿一樂:“三哥,這次下手輕點啊,我可不想鬧出人命。”
李巖悶了口煙,點了點頭,不過留不留對方的性命,得按照形式而定了。李巖本來就不想有這麼多麻煩的,但麻煩找上來了,他也只能坦然相對了。
李林浦將車打了個彎,驅車趕往南橋。
後面那兩輛車,見李林浦的邁巴赫轉彎,登時追了過去。
行車五十幾分鍾,李林浦開的飛快,到了南橋附近,人煙漸漸變得稀少了起來。
南橋若隱若現,路燈下的街道,空空曠曠,大夏天的這南橋下,卻是涼風習習,時不時傳來兩聲貓叫,令人不寒而慄。
車在南橋下,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李林浦沒下車,倒是李巖從車上走了出來。
後面那輛車上,那枯瘦的白髮老者見李巖從車上下來,頓時面上一喜,但他也很是謹慎,前面的邁巴赫停在這種地方,指不定已經發現了他們。
“薛貴,在這裡停就可以了,我下去會會那小子。”枯瘦的白髮老者道。
“是,會長大人。”薛貴將車停在了一邊。
白髮老者拄着柺杖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白髮老者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一副弱不禁風的摸樣。
李巖見他朝着自己走來,想起這白髮老者故意在拍賣會上爲難於自己,心知怕是這老頭就是衝着自己手中的《白雲朵朵》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