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李巖還想問問嶽鬆找自己是什麼事情,但聽到嶽鬆口氣這麼鄭重,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嶽鬆這個朋友,李巖倒是願意深交的,想了想他開口道:“好,二十分鐘之內,我就到。”
李巖打了輛出租車,就朝着西廂茶社這邊趕。
而嶽鬆在和李巖通完電話之後,對着身後的孫二孃和張魁三人道:“你們三個,先下去吧,我一會兒聽聽李兄弟對雲飛兄弟的事情作何解釋。”
張魁他們三個已經把李巖殺掉刀懸一命,而他們三人約戰李巖的事情詳細說給了嶽鬆。
嶽鬆的到來,讓這三人,有些意想不到,畢竟大哥平日行蹤飄忽不定,很少在武烈壇出現的,但此時有嶽鬆撐場面,這三人的腰桿卻是筆直了起來。
但他們並不知情的是,嶽鬆和李巖之前是認識的,而且還比鬥過。
爲了怕丟面子,保證己方立場有說服力,張魁三人把刀懸一命是給異能局賣命才逼殺李巖的情況給省略掉了。而嶽松本人呢,在聽了張魁孫二孃他們三人單方面的敘說後,也是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說破,故而他想聽聽李巖對此事作何解釋。
張魁,孫二孃三人在嶽鬆面前,可是規規矩矩的,嶽鬆話音落下,三人便進到西廂茶社內,隨便尋了一處房間。
這西廂茶社,乃是全國連鎖,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西廂茶社的幕後老闆正是嶽鬆。
不一會兒,李巖如約前來。
下了出租車,見到嶽鬆後,李巖快步上前先是伸出了手:“嶽兄龍京一別,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呵呵,李兄弟,上次你還欠我七招討教,抽時間,咱們一定要再比試比試。”嶽鬆也沒直接開口談武烈壇的事情,而是笑着迴應道。
李巖聞言,悻悻的一笑,李岩心裡清楚,在沒有突破到《百脈神通決》第三層開竅之境時,自己在嶽鬆面前,就如同稚童耍把式,根本不沾邊的。
話鋒一轉,李巖倒是說出了心地的疑問:“嶽兄,不知今日你叫我來這茶社,有什麼事情嗎?”
嶽鬆聞言,臉色一正道:“確實找李兄弟有要事相談,不過看李兄弟你現在這幅樣子,有些不雅,不如先進茶社,給你換一套衣服如何?”
因爲從醫院出來,李巖就直接到這裡了,所以在路上也沒時間,把這身因爲死戰而變得破爛不堪的行頭換掉。
清咳了一聲,李巖有些尷尬的笑着擺了擺手道;“不勞嶽兄你費心了,我一會兒到衛生間隨便換一身便是。”
“那請吧。”李巖沒提行李箱,哪裡來的新衣服?但嶽鬆畢竟見多識廣,知道這修真之人能夠催使能夠儲存物品的法器,故而見怪不怪,引着李巖到了這家西廂茶樓二樓的帶廁所的雅間內。
李巖說了聲抱歉後,先去衛生間換了一套新衣。
出來的時候,李巖款款落座,這纔沒了先前的狼狽摸樣。
四目相對,嶽鬆看着李巖眼中的疑問,先是笑了笑,爾後親自給李巖倒了杯碧螺春。
“李兄弟,你可知道武烈壇嗎?”嶽鬆倒完茶水後,自己先韻了一口道。
李巖聞言,頓時心裡一緊,他本以爲嶽鬆可能是順道來江州,找自己可能有別的什麼事情商量或者就是敘敘舊,可落座之後一聽嶽鬆開話便是武烈壇,這怎麼不令李巖緊張?
若是張魁,孫二孃,白俊生他們三人在此,李巖肯定不會露出這般神色的,但他此刻面對的是嶽鬆,一個擁有金丹期戰力,並且是個位數首長身邊的紅人。
思維轉的很快,但片刻之後,李巖的回答卻是肯定的:“知道。”
李巖想了想,既然嶽鬆親自找上自己詢問烈武壇,怕是嶽鬆和那孫二孃,張魁三人或多或少有些聯繫的,自己隱瞞真相倒是不如坦然直言的好,而且嶽鬆能叫自己坐在這裡,就說明了,嶽鬆的立場並非站在武烈壇那一方的。
但緊接着嶽鬆的下一句話,卻是令李巖再吃一驚。
“不瞞李兄弟,我也是武烈壇中人,而且愚兄便是那武烈壇的壇主。”嶽鬆開口後,注視着李巖的眼睛。
李巖聞言後,驚色只是一瞬,但接下來卻恢復了平靜。
“嶽兄的意思,是要替刀懸一命,來找李某的麻煩了?”李巖一句反問,也密切的注視着嶽鬆的舉動,破風珠在手,如果嶽鬆要動手,那李巖也只得先暫避其鋒芒一二了。
畢竟一個金丹期的強者,哪怕僅僅是金丹初期,都不是一個築基後期戰力能夠媲美的。
“李兄弟此言差矣,替雲飛兄弟討回公道之前,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爲什麼要殺雲飛兄弟。”嶽鬆再次韻了口茶道。
嶽鬆現在的立場還是中立的,刀懸一命雖然是他武烈壇的人,但他也相信李巖不會無故殺人,武烈壇死了人,身爲主事,這個公道肯定是要討回來的,但嶽鬆想在聽完李巖的解釋後,衡量一下,再對此事進行處理。
李巖聞言,也明白了嶽鬆的意思,嶽鬆要是不顧念他們兩人之間往日的情面的話,以他的實力,大可開場便下殺手,但等着自己解釋,便是已經賣了人情了。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李巖也不再藏私,將事情的原原本本,絲毫不差的全部敘說了出來。
二十幾分鍾後,嶽鬆聽李巖講完,眉頭卻是緊鎖了起來。
那刀懸一命段雲飛也真是糊塗,竟然爲了追求刀法提升,甘願被異能局利誘。在嶽鬆的眼裡,被李巖殺掉的刀懸一命這都可以稱得上是間接的賣國了。
在武烈壇,有三條規矩。
這三條規矩還是嶽鬆定下的,第一條便是不能持強凌弱,賣國求榮。
而且在李巖的述說中,嶽鬆也很驚訝,李巖竟然會得罪到異能局這般強大的存在。
就算嶽鬆這般已經達到金丹期戰力的強者,提到異能局三個字還是會聞聲色變的,更何況李巖了。
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嶽鬆也知道是刀懸一命段雲飛自己造的孽,李巖爲求自保,將之殺掉也合情合理。
不過嶽鬆在表面上,並沒有給李巖退讓太多的,畢竟他也是武烈壇的主事,兄弟死,若是他拿不出個說法,怕是難以服衆。
拍了三下手掌,嶽鬆卻是施展了傳音爲線的功夫,張魁等三人在得到嶽鬆的傳訊後,上了二樓,嶽鬆和李巖所在的雅間。
見他們三人進來,氣氛徒然緊張,李巖面色一沉,手裡的破風珠捏的更緊。
李岩心知肚明,若是算上嶽鬆,此番不借助破風珠的力量,想要從這西廂茶樓內逃生出去,怕是希望百不足一。
孫二孃因爲被李巖斬斷了一隻手臂,心裡對李巖早就是恨之入骨,前日,沒有殺掉李巖,此番見面,孫二孃礙於大哥在,沒有像原先那般開口大罵,但一臉的恨意和殺意卻是無法隱藏的。
張魁見到李巖後,並未像孫二孃那般惱怒,倒是很有禮數的對着嶽鬆一拱手道:“大哥,還望你能給衆兄弟討回一個公道。”
“先坐吧,愚兄會酌情處置的。”緊張的氣氛,在嶽鬆這麼一句話後,似乎有所緩解。
張魁等人見嶽鬆這般說,只得正對着李巖坐了下來。
不過張魁,孫二孃三人看李巖的目光,都不太友好。
嶽鬆對着張魁道;“張魁,你可知道,段雲飛爲什麼要逼殺李兄弟嗎?”
張魁一怔,前日對上李巖時,他便從李巖的口中瞭解到了真實情況,但當時孫二孃已經衝上前去和李巖死拼,爲了護得孫二孃周全,張魁也只得將立場放下,對上了李巖。
“知道。吾聽姓李的說是異能局指使的。”張魁不得不開口道,但爲了顧及己方的顏面,他刻意刀懸一命替異能局辦事只是李巖一方的說辭而已。
“聽說?你們難不成真以爲你們三人能在沒有外人幫助的情況下,能勝過李兄弟嗎?你們可知你們所說那放毒煙之人是何來歷嗎?”嶽鬆臉色一沉,竟是對着自己人喝道。
李巖見嶽鬆如此反應,倒是鬆了口氣,看起來嶽兄真是有意幫他們調和矛盾了。
張魁聞言,一怔道:“大哥,請恕吾等愚昧。”
“能困住李兄弟一身靈能的,只有西疆古毒門的迷迭香,那西疆古毒門並非正道勢力,不過想請動他們出手也需要很大的代價的,能讓古毒門拿出如此罕見毒物的,想想也只有異能局這般存在了。”嶽鬆開口道。
張魁和李巖的說辭,嶽鬆都聽了,嶽鬆可不是個只知道砍殺的刀客,綜合分析,他恍然應該是異能局那邊的人,藉助刀懸一命的屍體,刻意挑撥武烈壇中人找上李巖尋仇,爾後再委派西疆古都門中人配合,以達到借刀殺人的效果。
嶽鬆將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張魁聞言,默不作聲,而白俊生聽了之後,知道己方無義在先,也沒敢再開口。倒是孫二孃實在忍不住似的說道:“大哥,不管是不是異能局暗中指使,我這條手臂暫且不談,這姓李的小子殺了段兄弟的事實不假吧?大哥今天要是放這姓李的小子出去,那日後咱們武烈壇豈不是被旁人笑掉大牙了?”
嶽鬆聞言,卻是沒有理會孫二孃的質問,而是面向了李巖:“李兄弟,雖然是我們這邊的不對,但我們烈武壇的段雲飛確實是被你所殺,孫二孃張魁之前傷了你,她那一臂的仇也算是扯平,但云飛兄弟的這條命,我還是要替衆兄弟討個說法的,不知李兄弟可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