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李巖的手機收到了銀行發來的來電提醒,一千零多萬美元已經打到了賬戶裡。
出頭鳥不好當啊,經理下來問李巖到賬了沒有,李巖點頭,並且在經理拿來的收款單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簽完了字,擡起頭的時候,包括丁留根在內,一個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
這目光中飽含着,妒忌,簡直就像是李巖不把錢拿出來分攤給在場的每個人,這裡的人就會上去把李巖吃了一般。
早上陪着李巖出來,到現在,還沒到中午。
好麼,李老弟那件古董雖然巴利拍賣行只墊付了三百萬美元,但剩下的錢,也差不了李老弟的,算上現在李老弟玩老虎機,踩狗屎運碰的這一千多萬美元,數額最低也能達到一千五百萬美元。
這等運氣,實在是讓丁留根也不得不歎服,要是他也有這麼好的狗屎運,那今天,指不定已經成爲了世界賭術界的大亨級別人物了。
“此地不宜久留了,丁兄走吧。”李巖對着丁留根低聲道了句。
隨後開腳,朝着樓下走。
沒李巖在,丁留根也不敢獨自一個,在這魚龍混雜的太陽城繼續滯留。
他跟在李巖的身後,下了樓梯,來到了一樓大廳。
此時,已經有人盯上了李巖。
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佬,用快的像鳥叫一般的英文一撮合,悄悄的尾隨在了李巖他們的身後。
在太陽城內,是禁制鬥毆的,但出了太陽城的地盤,你們就算是要動刀玩槍的,太陽城一概不負責。
走到了外面,拉斯維加斯的陽光很辣。氣候很乾燥。
李巖深吸了一口氣,沒多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丁留根見李巖也不攔截個的士,頓時一愣,爾後快走了幾步到了李巖的身邊有些不安心的說道:“李老弟,後面有幾個黑人可是跟着呢,這幾個膘肥體健的,咱們還是打個車趕緊跑吧。”
李巖是武林高手,丁留根知道,丁留根自己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李老弟有實力能放到後面那幾個黑人,丁留根是相信的,但這裡畢竟是拉斯維加斯,不是華夏。
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能在拉斯維加斯混的,誰背後沒個靠山,沒個幫派的?
李巖不是莽夫,但此時他卻淡淡的一笑:“丁兄,跟我走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言罷,李巖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這拉斯維加斯雖然是有名的大都會,但畢竟不像華夏那般擁有十四五億的人口,大城市,人擠人。
這太陽城正東方,是一座全公開式的主題公園。
人煙並不算多,而李巖走的方向也正是朝着那座公園的方向。
跟在後面的不僅僅有那幾個黑人,在那幾個黑人的身後幾十米開外,又從太陽城賭博會館裡,走出幾個胳膊上紋着奇怪紋身的,白人混混。
這些白人混混出來後,又有其他的看似不善之輩,從太陽城裡走了出來。
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怕是對李巖贏來的那一千多萬美金動了些歪念頭。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男人有可能拒絕的了女人的誘惑,但他絕對拒絕不了印着那些偉人們的紙張。
看着李巖竟然朝着公園的方向走,還頭也不回的,這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們一個個都竊喜了起來。
那公園沒有圍牆,傍山而修,風景很美,美的讓人走在其中心情舒緩。
做爲賭場,太陽城修建在這種地方,也是爲了吸引遊客。
丁留根不時回頭瞄兩眼,但這越瞄他心越沉了。
“李老弟,咱們跑吧,不跑就真來不及了。”以前在拉斯維加斯呆過,丁留根記得當年自己手裡有錢的時候,光是身邊保鏢都配了四五個之多。
饒是如此,每次贏完錢,丁留根還要給當地的安保打電話,再讓安保公司多派些人來接他。
這位李老弟也真是藝高人膽大,在丁留根的心裡,李巖要是能回回頭,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有底氣。
“跑什麼?前面的那片樹蔭不錯,丁兄咱們過去歇歇腳。”李巖一臉懶散的,扯着丁留根往着那片樹蔭裡走去。
丁留根腿兒都哆嗦了。
亞裔人是三大人種中,體質最爲弱小的。
後面那些彪形大漢,有些身高都是兩米朝上了。要是李老弟再不跑路,丁留根都準備狠下心撒丫子竄了。
可被李巖扯住後,丁留根的胳膊像是個鐵鉗子卡主了一般,難動分毫。
“李老弟啊,你真不怕捱打?”丁留根有些抓狂的說道。
捱打?捱打都是輕的,在拉斯維加斯,因爲賭博產生的爭執鬥毆,被人打死都是常見的事情。
李巖聽丁留根這麼一說,嘿嘿一笑:“丁兄,這麼好的天氣,談什麼挨不捱打的,咱們不犯別人,別人找咱們做什麼?”
李巖這話出口,好像壓根就沒把丁留根說的話,當做是一回事兒。
到了那片樹蔭,李巖頓住了腳步,放開了丁留根的手。
丁留根趕緊回頭,卻瞅見,那最先盯上他們的幾個黑人,已經距離他們不過二三十米了。
不行,得趕緊離開這裡。
丁留根沒勇氣和李巖呆在一起了,這些窮兇極惡的傢伙都是爲了李老弟的錢來的,錢是人家李老弟的,可小命卻是他自己的。
“李老弟,你想在這裡看風景,你就自己看吧,我先走一步。”丁留根快速的說完這麼一句後,準備跑路。
可李巖卻輕輕地在他的背後一點,丁留根兩條腿好像被灌了鉛水一般,想挪動步子卻是困難之極。
“丁兄,這麼着急走幹什麼,在這裡納涼多好?更別提還有一場好戲在後頭。”李巖似乎對身後危險毫不知情,用調侃的語氣對着丁留根輕笑道。
李巖點了丁留根的麻穴,聽了李巖這話,丁留根心裡暗罵李巖夠狠,但他心裡急着想跑也沒用,這兩條腿不聽使喚。
李巖閒庭信步,反剪雙手在身後,別有興致的看着遠處的景色。
而在他的身後,那幾個人高馬大的黑佬,已經逼近。
領頭的一人,大光頭,那體型就算穿上肥肥寬寬的嘻哈裝,也硬是撐得的緊繃繃的。
那黑胖子,見李巖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而這裡又是片樹蔭,就李巖和丁留根兩個,登時歹意徒增對着李巖罵道:“哎,黃皮膚小子,趕緊給老子把錢銀行卡交出來!”
黑胖子,滿口的髒話就像是他們這種人的說話的必然方式。
他吼得夠敞亮,李巖當然聽得到。
可李巖也不知道是故意裝作沒聽到呢,還是被遠處的風景眯住了眼,愣是沒回頭。
別看李巖一米八的身高,在華夏南方李巖興許算是高的了,可在美國,李巖這身高,只能算是小塊頭。
那黑胖子,見眼前的黃種人小低個,竟然敢無視他的存在,登時火了。
他上去就對着李巖的後背來了一記重拳。
華夏重文,歐美尚武,在美國如果一個男孩長得白臉書生的摸樣,定會經常遭人欺負取笑。就黑胖子這體格,一拳上去,可絕對有兩百多磅的。
但打在李巖的身上後,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
李巖站如鬆,氣色未變,好像壓根就沒捱了這一拳似的。
可那黑胖子卻是慘呼一聲,連叫幾聲,捂着打李巖後背的右手,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黑胖子身後的幾人見狀,登時都是一愣,他們心裡都驚訝了起來,黑胖子個頭足有一米九五,這麼大的塊兒,怎麼連個黃皮膚的小個子都搞不定?
正當這幾個黑佬驚疑之時,李巖卻是緩緩的轉過了身。
李巖表情很是淡然,比較起黑胖子他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剛纔是你開口罵我的?”李巖瞅着捂着手腕兒的黑胖子冷冷的問道。
相對於其他人,黑胖子對李巖已經產生了懼意,剛纔那一拳,分明不像是打在人身上的,更像是打在一塊鐵板上。
但仗着人多,黑胖子還是撞着膽子吼道:“是老子說的咋着,小子,你別囂張,我們可是剪刀手傑克的人!”
剪刀手傑克是拉斯維加斯有點名氣的一個涉黑組織的小頭目。
李巖聞言,卻未見絲毫懼意,只見他冷笑了一聲:“剪刀手傑克,沒聽說過,但華夏的功夫,我今天倒是要讓你見識見識!”
說完,李巖竟是詭異的動了。
之所以說他動的詭異是因爲他連腳都沒邁出去,給人的感覺只像是一晃,就來到黑胖子的身後。
以牙還牙,是李巖最喜歡乾的事情,黑胖子剛纔錘了他一拳,那鐵定的,李巖也會讓他嚐嚐自己拳頭的厲害。
一拳轟出,整個過程,黑胖子和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都來不及反應。
這一拳太快,打在黑胖子身上的時候,卻是發出了勝過黑胖子剛纔打李巖那一拳不知道多少分貝的響聲。
黑胖子捱了李巖一拳,要是換做其他的人拳頭,黑胖子這身皮下脂肪,怕是還能撐得住拳勁的緩衝。可這是李巖發出的一拳,雖然不是全力,但也絕對不是黑胖子能消受得起的。
天空是藍的,草地是綠的。這是黑胖子被李巖一拳轟飛後,在空中旋轉的第一感覺。
但緊接着,隨着他那肥大的身軀重重的落地,黑胖子感覺到自己後背的脊樑骨像是碎了一般,疼痛開始蔓延,數秒後,痛感遍及全身,他忍不住發出慘叫,這麼大的體格,叫聲卻像是,女人生孩子時一般悽慘。
李巖下手沒用全力,但使了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