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聞言,卻是淡淡的一笑:“百分之三十,也不算少了,不開刀的話是不行的,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治水也不能一直用拖延或者填補泥沙的優柔寡斷方法。不過,我可以給劉兄保證的是,這個手術如果我來做的話,成功的機率能達到百分之五十,當然風險也是相對獨立的也佔了百分之五十,如果劉兄不想通過手術來徹底解決你身體裡的頑疾的話,那麼你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身爲一名醫術精湛的修真者,李巖倒是沒有對劉洪如果不接受治療的接過遮遮掩掩,醫者仁心,劉洪的病情有多麼的不好,李巖決來,這樣子也能讓劉洪自己做出一個決斷。
劉洪聽了李巖的話後,原來有些蒼白的臉色,瞬間多了一抹灰白。
點了根菸,劉洪的心裡在掙扎着,臉上的表情在變化着。
對於劉洪來說,這個手術要不要做,就像是一場生與死的賭局一般,讓他難以抉擇。
賭注太大,他無法輕易下注。別看劉洪是個職業殺手,但他並不是沒有牽掛的,他之所以不肯接受以前的主治醫生做手術的提議,而拖延到現在就是因爲他想繼續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味良藥能叫他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本來扎伊姆那邊說有一味奇藥,只要劉洪吃了不用冒那麼大的風險動手術開刀,就能多活上幾年。
可林芝之行,任務失敗,李巖提前得到的那株夏天開的金銀花,一是有慕容先生作保,二是金銀花在市面上也算不上什麼貴重的東西。
而崔英敏和劉洪索取的物件的價值就要遠遠超過李巖拿到的這株夏天開的金銀花了。故而就算劉洪急着想要,也絕對不可能從精打細算,如同鐵公雞一般的扎伊姆手中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此時此刻,唯一能令劉洪心動的就是李巖所說的那百分之五十的手術存活機率。
以前只是百分之三十,劉洪還不敢去面對這個問題,可現在將手術交給李巖來做的話,能提高到百分之五十,面對生與死各一半的結局,劉洪這才猶豫起來。
手中的菸頭輕煙渺渺,內心的糾集和雜念如同青煙一般忽左忽右,不能立刻做出選擇。
李巖面色平靜的看着劉洪等待着他的回覆,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這個時候,還讓劉洪自己想清楚比較好。有些時候,往往下得了決心才能一往無前的做事情,而猶豫不決只能令想幹的事情半途而廢。
劉洪手中的煙吸到了尾端,隨着菸頭的熄滅,似乎劉洪自己也做出了選擇。
“這個手術就拜託李老弟你了。”劉洪的語氣很低沉,但也很堅定。
聽到劉洪的話後,李巖點了點頭:“放心,劉兄,我盡我所能,這樣吧,在手術前,我要準備一些器具,手術的時間我會及時的通知你的。”
“好。”劉洪應道。
隨即劉洪站了起身,對着李巖道:“李老弟,那我先尋個賓館住下,期待你的消息。”
劉洪要走,李巖也沒有多做挽留,想法上雖然已經堅定了下來,不過李巖知道劉洪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找個能叫他自己安靜一下的地方。
李巖起身將劉洪送到了門外,見到劉洪漸去漸遠的身影,李岩心裡突然泛起了一種共鳴。
劉洪以前也算是一個強者,但時過境遷卻落差到了如此的地步。
以前他李巖也曾經是叱吒天下,翻雲覆雨的人物,可現在卻再次散功重修,變成了一個被很多人都瞧不起的二世祖。
人生短短几個秋,面對這些心境上的落差,重重的困難,能讓他們活下去的,卻只有心中那賴以追求,甚至可以爲之赴湯蹈火的夢想,和對自己所愛的人曾經做出的一句承諾。
重新落座沙發的時候,李巖又將思緒轉移到了那個在劉洪來訪之前突然到訪自己家中的神秘人身上。
這個神秘的人來訪,讓李岩心裡多少有些忐忑和不安。
他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來自己的家中,難不成和之前自己殺的楊虎城或是李宏章有關?
鑑於這個神秘人留下的氣息過於強大,李巖首先將判斷力放到了楊虎城和李宏章的身上。
不過很快,李巖又將楊虎城排除了,之前李巖已經在前來調查楊虎城死因的兩個調查員的腦海中,種下了“驚神刺”。相信那兩人就算再有本事,也絕對不可能突破的了李巖種下的法術,關於李巖殺了楊虎城的這點秘密,他們只能爛在肚子裡,或是在一次次的陣痛中,變成癡傻一點點的將這件事情忘掉。
而此人若是爲了李宏章的死因而來,那就有些棘手了。
一則是,調查李宏章死因的人肯定是李家派出的人,他到此足以說明一件事情,李廣林已經將李宏章的死因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第二點,江南李家財大勢大,而且還有高手坐鎮。李巖上次爲李老爺子慶壽的時候,經曾經感受到過一股強大的氣息,這氣息,要比鐵翅鷹的氣息還要強大上倍許,自己若是此時遇見了對方,那估計只有逃跑的份兒,根本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可以這麼說,那隱藏在江南李家的強大氣息,雖然還遠不及築基期修真者的氣息那般驚世駭俗,但比起李巖來,卻是要強上不少。
這般想來,李巖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了。
這般高手前來,李巖自身都難保,更別提保護自己的家人了。
這可怎麼辦?李岩心中忐忑了起來。
其實李巖手中若是有那麼一兩件,得手的法器,哪怕是中階法器都足以讓李巖的實力真正的發揮出來。
修真者,可不同於那些近身肉搏的武者。
李巖這門《百脈神通決》雖然是練體之術的至尊寶典,但這門功法前期威力並不大,只有修煉到了中後期境界,這門功法的威力才能夠凸顯出來。
現在若是已經被李家的高手懷疑到了頭上,那麼李巖就算自己有‘惹不起,躲得起’的實力,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的。
畢竟自己的老媽還在江州生活,而且自己在江州好不容易剛剛建立了基礎取得了一些成績,若是此時,出現了差池,那麼之前的努力,就會變爲浮雲,成爲過眼雲煙。
這可如何是好?李岩心裡充滿了危機感。
王慧芳聽見外面沒了聊天說話聲,走了出來,給李巖泡了一杯茶。
“小巖啊,睡個午覺吧,下午媽媽,要去朋友家,你一個人在家裡好好休息,媽媽晚上回來給你做飯。”王慧芳悉心的叮囑着李巖。
李巖聞言,有些勉強的笑笑道:“知道了,媽,媽也要早點回來,多穿點衣服,這兩天又降溫了。”
李巖的話,王慧芳這個做母親的聽在心裡,暖上心頭。
王慧芳見李巖似乎正在想事情,也沒再多說什麼打擾李巖,自己下廚房張羅午飯去了。
看着老媽那年過半百的背影,李岩心裡的危機感又加重了一分。
危機感這種東西,在李巖的心裡很久的沒有出現過了,現在這個神秘高手的出現,卻是打亂了李巖的心境。
想來想去,李巖卻是想到了一個主意。
與老媽吃過中午飯後,等老媽離開家門去朋友家竄門後,李巖一個人在家中,將一些築基丹的輔料拿了出來。
這些輔料,是李巖那些藥材市場購買時,多餘出來的。李巖做事,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的,再強的煉丹高手,都有失誤的時候,李巖擔心煉製的過程中會出現差池,畢竟這幅身體遠遠沒有達到重生前的大乘境界,控火能力並不強,故而李巖多買了一些煉製築基丹的輔料。
當然李巖拿的也不多,李巖之所以拿出這幾味輔料,是因爲李巖要配置一味有特殊效用的丹藥。
如果晚上來的那人,是在江南李家隱藏着的那位最強的高手,那麼李巖不介意用點小門道,爲自己和家人的安全,駁回一些勝算的砝碼。
將那那幾株草藥拿出後,李巖拿出一個藥罐子。
李巖在那藥罐子中先是撒上了一些米酒,隨後將那幾株草藥都放了進去。
一股青色的火苗在李巖的指尖彈跳。
李巖輕輕的對着那藥罐子的底部一點,青色的火苗立刻將那藥罐子的底部纏繞起來。
在青色的火苗的烘烤下,這藥罐子迅速的燃燒變紅,而裡面的中藥材,也在那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青色火苗的烘烤下發出了吱吱吱的脆響之聲。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巖停止了烘烤,將裡面的藥渣子用漏勺提取了出來。
隨即李巖給藥罐子蓋上蓋子,自己則回到了客廳看電視。
又過了兩個小時,李巖纔回到了廚房,打開藥罐子上的蓋子。
打開蓋子之後,呈現在李巖眼前的卻是一顆泛着光澤的黑綠丹丸。
李巖瞧了瞧這丹丸上呈現出來的色澤,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看起來,雖然自己肉身改變了,但這煉丹的手法和記憶卻並沒有退步。
這粒“含笑半步顛”成色上品,用這粒含笑半步顛對付那在江南李家隱藏着的最強高手,只要能讓他中招,還是足夠了的。
李巖沒有立刻用手將這丹丸抓起,而是小心翼翼用鑷子,將這丹丸裹在了一個白布中,這才安心的將這裹在白布中的丹丸放在了褲兜裡。
有了這含笑半步顛,李巖的心裡稍稍的寬心了不少。
按照李巖的推測,如果那高手真是因爲李宏章的事情而來,現在多半還是對李巖處於懷疑的階段,手上還沒有直接能向李巖問罪的真憑實據。
要是他們真的拿到李巖殺死李宏章的證據,那麼那神秘高手,早就跟李巖動手了,也不必這般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