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妹子,你知道李兄弟是哪裡人嗎?”嶽鬆走進了悄聲無息的,發問也這般突然,正在呵斥偷懶學員的廖紫嫣嚇了一跳。
擡眼見是嶽鬆,廖紫嫣鬆了口氣,沒回答嶽鬆的問題,倒是餘驚未了的扶住自己的胸口喘了幾口氣道:“嶽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樣神來神往的,真是嚇死我了。”
在內保局或許也只有嶽鬆一人,能在廖紫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她身的。
嶽鬆笑了笑,道:“剛回來。紫嫣妹子,你知道李兄弟是哪裡人嗎?”
嶽鬆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心境平復,廖紫嫣叫學員們繼續訓練,柳眉微皺像是在思索:“嶽大哥,你說的是哪個李兄弟。”
“就是你的那個朋友李巖。”嶽鬆解釋道。
“哦,是三哥啊,林浦的老家是江州的,三哥好像也是江州人吧。”廖紫嫣聽嶽鬆竟是問起了李巖,她想了想回道。
“李兄弟果然是江州人,看起來這事兒有些麻煩了。”嶽鬆聞言後一皺眉,自言自語了句。
廖紫嫣見狀,心中好奇,反問道:“嶽大哥,你問三哥住哪,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要是你找他,我叫林浦聯繫一下他便是。”
“不用了,我也只是問問。”嶽鬆搖了搖頭,跟廖紫嫣告辭後,又出了演武場。
嶽鬆也是出自武烈壇。
武烈壇分爲三罡,七煞,嶽鬆是三罡之一,也是整個武烈壇的核心人物。
因爲嶽鬆的手機固話都受到國安局的監控。
所以平時和武烈壇的弟兄們聯繫,都是用特訓的飛鴿傳書往來。
今日正在國外,陪首長外出的嶽鬆接到張魁等人的書信,說是刀懸一命被一個叫李巖的人殺了,張魁,孫二孃還有白俊生三人已經前去報仇,但怕節外生枝,有什麼意外發生就提前給自己打個招呼。
刀懸一命的實力,嶽鬆可是清楚的很,天底下重名重姓的雖然那麼多,但能殺掉刀懸一命而且叫李巖的怕是隻有自己認識的那個李兄弟了。所以嶽鬆纔給首長請了假,自己先回來,向廖紫嫣求證。
現在知道了張魁書信中所提到的李巖,正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李兄弟後,嶽鬆臉色也變得爲難了起來。
但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多想了,李巖要是有能力殺掉刀懸一命,那麼張魁,孫二孃還有白俊生三人此番前去挑事,也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
這般思量定,嶽鬆卻是直接給首都機場打電話,聯繫當晚去江州的機票。
江州。
身受重傷,未擋下來的最後一支箭,只差一釐米便會碰觸到李巖的心臟。
這一路施展遁術,爲了不連累家人和朋友,李巖忍着劇痛,沒敢回家,也沒敢去廠裡,他倒是從江州的城西,竄到了城東。
在城東找了一處荒僻的地方,李巖隨便找了一個荒置很久的窯洞,鑽了進去後,李巖見暫時沒有追兵前來,這才鬆了口氣。
方纔在奔逃躲避的路上,李巖已經想明白了,剛纔自己吸入臟腑之中的香味,怕是對沒有靈根資質的凡人體質無害,但對修真者有損的毒氣。
這等毒物就算是在修真門派中也是罕見之物,武烈壇的三人,肯定找不來這等能虧損自己功體的毒物的,看來此番烈武壇因爲先前刀懸一命的事情,來尋仇,多半是異能局想方設法另作佈置的。
毒氣已經快要擴散到心脈,現在狼狽如此,日後怎麼打算,李巖也沒時間多想了。
運轉功體,李巖忍受着劇痛,開始自行療傷了起來。
因爲擔心失血過多,那插在胸膛上的飛箭,在將體內的毒素完全清除之前,李巖也不敢妄動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約莫三十幾分鍾後,張魁孫二孃等三人才追到了此處。
“那姓李的小子,就在這裡?”孫二孃瞅了瞅那羣怪蟲在一處窯洞前,盤旋。心裡起疑反問了句。
張魁沒發話,倒是白俊生架起了長弓開口道:“魁哥,二姐,那姓李的實力不俗,要是咱們今天殺不了他,怕是來日他會另行報復,若是真見到他在裡面,就動手吧。”
“娘希匹的,那是當然,這小子留不得!”孫二孃對白俊生的話很是贊同。
“既然追到這裡,都做到這種程度了,也只能如此了。”張魁見他們兩人意見統一,也只好點了點頭道。
白俊生在外,張魁和孫二孃亮出武器,準備進那窯洞內一探,可就在此時。窯洞外的藤蔓竟是瘋狂的生長將窯洞口密封了起來。
“何人?”孫二孃見狀一驚,但緊接着怒喝一聲。
“你們這幫壞傢伙,敢傷害我爸爸,若是再不走的話,小爺爺我可要讓你們好看了!”一聲幼稚童聲突兀的響起。
而在窯洞內,李巖驅散體內殘毒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對外面的情況,李巖也有所洞察,他已經喚來了奶娃爲他看守,但他心知肚明的奶娃在那武烈壇三人面前,也幫自己拖延不了多久的。
“嘿,哪家的小娃娃,敢當着老孃的面自稱爺爺,不怕死嗎?”孫二孃因爲斷臂一肢,已然將李巖恨之入骨,現在見竟然有人攔道,怒極反笑道。
“哼,你小爺爺我就是不怕死,敢傷害我爸爸,小爺爺我今天叫你們三個好看!”奶娃不知道藏身何處,但他這話,一落,地上因爲冬寒的降臨而枯黃的荊棘竟是再度回春。
雜亂的荊棘瘋漲之下,如同活生生的觸手,朝着張魁,孫二孃三人的腿腹腰間纏繞而去。
孫二孃張魁三人一驚,各自快退,但這方圓十幾米內的荊棘卻像是得到了號令一般同時行動起來。
武烈壇三人,雖然本事不及刀懸一命和嶽鬆,但修真者他們還是打過交道的,這等迥異之境,他們也只是一驚後,便恢復了鎮定。
“魁哥,二姐,木怯火,我看咱們不如一把火燒掉這些變異的雜草,順便堵在這窯洞四周,讓火勢順延到窯洞裡去,就算不能燒死那姓李的,也能嗆死他了。”白俊生見勢不妙,倒是想出一條計策來。
“好,就這麼辦吧。”張魁聞言後,和孫二孃對視一眼,兩人各自點頭後,一起施展輕身功夫再退數丈。
白俊生也跑到了奶娃控制的荊棘區域的外圍,隨便找了兩塊大小相同的石頭,白俊生用力一磕碰,火星子四濺。
此時天寒地凍,枯草乾燥,那些火星子落到瘋漲的荊棘外圍枯草上,頓時燃起了星星火勢。
停歇四五秒,白俊生擡起一腳,將一團火勢正走旺的枯草踢進了瘋漲的荊棘之中。
奶娃本體是九曲龍王人蔘,身爲草木之精的它最害怕的就是火。
風起,火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旺。
奶娃藏在暗處,雖然未現身形,卻是急的上蹦下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奶娃也感應到外面那三人氣息不弱,自己若是出去非得吃大虧不可。
但眼下不能坐等火勢變大,要不然重傷的爸爸的性命可就危在旦夕了。
青光閃爍奶娃現出了身形。
出現之後,奶娃的身體膨脹了起來,爾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成了一個丈許高的肉嘟嘟的娃娃臉小巨人。
“你們三人欺人太甚了!”奶娃臉上犯過慍怒之意,它先是手掐印法,撤掉了所有被火勢覆蓋的荊棘,爾後朝着孫二孃,張魁三人衝了過來。
“好你個妖物,現身就等着受死吧!”孫二孃見到奶娃變成這幅摸樣以後,臉色微變但狂喝一聲後,她持起單叉朝着奶娃迎了過來。
張魁見狀,知道二妹失去一臂,實力大減,眼前這娃娃臉的怪物怕是實力也下於他們兩人。
一轉身,張魁對着白俊生道:“白弟,姓李的就交給你了!”
“放心。”白俊生心領神會,張弓朝着那窯洞內快跑,試圖想將窯洞正在療傷的李巖一舉擊殺。
奶娃見狀,急的連連叫喚。
它掐訣再次催動未沾染火勢的荊棘,想要絆住白俊生的步子,可它還沒有到一心可二用的境界,再加上那白俊生的實力也有築基初期,輕身功夫不差。每每那些荊棘來繞,白俊生都是一個輕鬆的起跳便躲閃了過去。
奶娃的優勢在於防禦,但孫二孃,張魁也同樣是築基中期戰力。
兩個打一個,奶娃還得分心顧及在窯洞內療傷的李巖,登時現了敗象。
而片刻之間,白俊生已經進到了那窯洞之中。
李巖已經將體內殘留的大半香毒逼出體外,只差逼出心口這一絲,就能運轉靈力自如了。
白俊生見李巖正閉眼毫無防備的運功療傷,登時搭弓上箭,方纔在亂葬崗沒有一箭殺死李巖,此刻,他倒是想挽回臉面,用這一箭取了李巖的性命。
急急急!
李巖積弱,此刻又在療傷逼毒的緊要關頭,他就像是個活靶子,只要白俊生箭無虛發,下一刻,李巖就會成了這僻壤中的一具野屍。
“姓李的,這一箭,終結你的劫數!”白俊生臉上帶着竊喜,指尖緊握箭尾正準備享受快意恩仇的快感之時,刺眼的白光突然在窯洞內乍現,白俊生感到情況突變,趕忙照着李巖的方位放箭。
可這一箭落下,耀眼白光來得快去得也快,待窯洞內恢復原本昏暗時,那盤坐在內閉目療傷的李巖卻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