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色霞光的照射下,李巖的身形又恢復了常態。那張獸化符從李巖的胸口飄落,色澤卻是暗淡了不少。
“怎麼辦?難不成,我今天要隕落在此處?”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好不容易纔走到了今天,沒想到,因爲一張古畫,竟然逼得自己落到了如此的境地。
白髮老者魔化之後,修爲暴增到了金丹初期,催動法寶間,現在只是築基中期的李巖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那魔人只是一搖晃身體,體表纏繞的藤蔓就變成了片片飛灰。
“收!”那魔人對着李巖頭頂上的瓷碗一點,紫色霞光大漲,李巖感覺自己一陣頭暈目眩,身形似乎被禁錮住一般,難動分毫。
奶娃見李巖就要被那瓷碗法寶收走,自己又是束手無策。登時急的哇哇大哭起來。
眼見李巖就要被魔人收進瓷碗之中,可就在此時,李巖腰間的儲物袋,卻是一陣悸動,爾後白光乍顯,一副古畫,竟是徐徐展開擋在了李巖的頭頂。
那古畫之中白芒大顯,方一出現,在氣勢上就絕對壓制住了李巖頭頂上的瓷碗法寶。
那副古畫中,山水流轉,白芒竟是如同鯨魚吞象一般,將那瓷碗法寶吞噬進了畫中。
這瓷碗法寶被魔人祭煉多年,被噬進畫中之後,如同泥牛入海般被切斷了聯繫。魔人臉色一變,看着那副古畫,陰晴不定。
“果然不愧是靈寶,威力竟然如此之大。”魔人非但沒有因爲失去一件法寶而感到沮喪,反而眼睛裡露出了炙熱的光澤。
南北朝時的華夏,靈氣充盈,強大的修真者數不勝數,像是這位李代沫,就是其中之一,這《白雲朵朵》,不僅是他的作品,更是他用畢生心血煉製出來的頂階法寶,不過傳聞自從李代沫坐化掉之後,這幅《白雲朵朵》就不知所蹤,沒想到,前幾日竟然被人在一古墓中發現,。落在了保利拍賣行的手中,故而得到消息的白髮老者,才追蹤至此。
沒想到,一千五百年過去,這《白雲朵朵》竟然通了靈性,成了一件靈寶,只要得到這件靈寶,花費些時日,將之魔化,就算遇到了那個厲害的仇家,自保也是綽綽有餘了。
而與此同時,李巖也是暗暗心驚,他沒有想到,這件《白雲朵朵》的真正靈壓竟然這般強大。
靈寶是隻有通了靈性的法寶纔能有如此的稱呼,李巖實在是沒有想到,此行竟然能讓他尋得這樣的一件世間難尋的寶貝。
但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
李巖現在僅僅是築基中期的實力,別說靈寶,就算是普通法寶,以他現在的修爲也是根本無力催動的。
要是想打倒眼前的這位魔人,怕還是癡心妄想。
那魔人猛地一聲嘶吼,一個起躍,朝着李巖頭頂的那件《白雲朵朵》抓了過來。現在這幅古畫,還沒有認主,沒有人驅使的情況下,這靈寶就算是通了靈性,也不過只能發揮出一兩成的威力罷了。
李巖見狀,心中一沉,若是這法寶落在了那魔人的手中,那自己可就真的玩完了。
但就在,那魔人堪堪要抓到那副古畫之時,天空一道長達十餘丈的銳利劍氣,迎頭劈下。
這道劍氣竟然在那魔人來不及防備之時,斬掉了他半個身子!
“大膽魔孽,竟然還敢殺人奪寶,貧道今日便在這裡與你做個了斷吧!”一個青色的身影從天空中飄然落下。
李巖睜眼一看,是一位古裝扮相,身姿曼妙,髮髻高高的挽起的清麗女子。
這女子右手持劍,每踏出一步都是寒氣逼人。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但李巖能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中感覺到,她的修爲要比眼前這個魔人高,而且還不是一點半點。
“寧彩兒,又是你!”魔人的瞳孔中,露出一絲怨毒,但他的眼神中分明還夾雜着恐懼。
這魔人原本是雲南血光門中長老,十餘年前,五毒教被正道六大門派,聯手剿滅。這魔人僥倖逃出,隱姓埋名。
不想,一年前,這魔人實在是忍不住,又出來吸食人血修煉魔功,正巧被這青衣女子發現,青衣女子與其大戰,硬生生的打落了魔人一個境界。
魔人倉皇而逃,東躲西藏就是爲了躲這青衣女子的追殺,不想,此時,卻在這裡就要將《白雲朵朵》收入囊中之時,再次碰見了她。
“今日,你別想再跑了,貧道絕對不會讓人活着離開此地!”寧彩兒,言罷,柳眉一挑,很是乾脆的舉起手中的長劍,對着那魔人唯一剩下的頭顱一個比劃。
“不好!”魔人見寧彩兒這一劍威勢比方纔還要凜冽,頓時大叫一聲,化爲烏光想要遁逃。
但他身後的劍光,卻是比他的遁速還要快上倍許,只是呼吸之間,便已經追逐到了他的身後。
噗嗤!魔人在情急之中,堪堪變轉了方向,沒有被斬到頭顱,但剩下的兩隻胳膊卻是被劍氣斬了下來。
魔人被劍氣斬斷的傷口處,瞬時結冰,他想用魔氣再生肢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兩劍便砍的這魔人如此狼狽,坐在邁巴赫裡的李林浦看見如此出塵,仿若世外天仙一般的女子,登時愣了神。
而李巖則趁着那青衣女子對着魔人出手之時,將《白雲朵朵》收進了儲物袋中。
雖然這青衣女子暫時幫他解了圍。但如此重寶在手,誘惑當前,不管是魔修,還是正道中人都會對其起窺伺之心,只不過手法不同罷了。
這青衣女子這般強大,李巖可不想多此一事的。
“老表,趕緊走。”李巖將奶娃招進了靈獸袋中,上了李林浦的邁巴赫。
“哦……好。”李林浦沒見過這等子場面,早就嚇的六神無主了,聽李巖這般提醒,這才反應了過來。
車驅動,李林浦朝着南橋下開了過去。
而那寧彩兒只是微微的一皺眉頭,並沒有轉身去追逐李巖他們。
不過那輛等候在一旁的粉紅色保時捷卻是加足了油門追了過去。
寧彩兒擡手,就要給魔人補上一劍。滅殺他的肉身。
可那魔人卻是連忙擺手叫道:“且慢!”
“怎麼還有什麼遺言不成?”寧彩兒一聲冷笑,盯着魔人,彷佛早出手晚出手都無所謂,這魔人早就是板上釘釘的魚肉一般。
“那小子,手上有一件靈寶,你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殺我,倒不如追上他,將他手中的靈寶搶過來。”魔人眼珠子一轉,說道。
“你們這些修魔者真是會一石二鳥,殺了你,根本不費彈指之力的,你逆轉精血,才強行支撐金丹期的修爲,怕是現在受了重傷,你已經落回到築基後期了吧?”寧彩兒蔑視的看着他,隨即二話不說,舉起長劍,朝着那魔人剩下的腦袋就劈了過去!
魔人大驚,急忙化爲遁光後退,可寧彩兒揮劍之間,數百道劍影將十丈之內,完全覆蓋,那魔人在霎那間就被斬成了稀巴爛,連元神都未曾躲過劍影的覆蓋,就徹底從人間蒸發了。
“一件靈寶?”斬殺掉魔人後,寧彩兒垂頭凝思了起來。
她是峨眉弟子,在整個峨眉,她算是天資縱橫的翹楚了。
只不過花了兩百年,便已經達到了金丹後期的修爲,雖然比不得峨眉派的現掌門王水仙,但在正道六大門派近兩百年中撅起的後起之秀中那絕對是能排上前五的高手。
靈寶這種東西,就算是峨眉中也只不過兩件而已,一件在掌門的手中,另一件則和大長老的身體融爲了一體。
修真者修爲是一方面,手裡有好的法寶在,境界低人一籌,但在爭鬥中大佔上風的事情也不少見。
就她手裡這把長劍,乃是得自敦煌日月池,算得上高階法寶了,因爲有這把劍在手,她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同階的魔頭妖獸。
若是有靈寶在手,那還不是如虎添翼?
青衣女子思量再三,還是一腳跺地,化作一道遁光,朝着李巖他們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而那幫白髮老者開車的司機薛貴,則目瞪口呆的坐在車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長大人竟然是個魔頭,他更沒想到的是,這輩子竟然讓他遇到了仙俠電影裡纔有的場面……
“林浦,你先回去,後面那人交給我便是。”在急速行駛了一段後,李巖突然對着李林浦開口道。
“三哥,你一個人行不行?”李林浦頗爲擔心的問道。今天晚上的局面,真是他怎麼也沒有料到的。
他真爲李巖擔心,若是後面尾隨着他們的那輛粉紅色保時捷裡,也坐的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他不知道三哥一個人能不能應付的過來。
“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晚會我會跟你聯繫的。”李巖果斷的說道。其實不管是妖獸,魔修,還有普通的修仙者又有什麼分別呢。《白雲朵朵》在自己手上,那持着長劍的青衣女子怕是已經看到了,指不定會追來,自己若是留在李林浦的車上,讓他受到波及,出點什麼岔子,那該怎麼辦?
故而李巖下車,讓李林浦先回去,他就算應付不了身後的狀況,也不會讓李林浦沾染這趟渾水。
李林浦見狀,也沒別的辦法,像是剛纔那魔人,和那女的,高來高去的,一道劍氣就能劈出十餘丈的,怕是就算自己在也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