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們兩個,是姐弟戀?王林有些難以置信但似乎又不得不信的推測道。
“奶奶的,小白臉就是囉嗦,敢不敢賭吧?”跳蚤懶得聽王林在那教訓自己。
在跳蚤的眼裡,除了李哥和曉娟姐有資格教訓他以外,其他人哪怕是市裡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都要開口吐着吐沫,罵出聲來。
王林懷疑,張曉娟口中的這個表弟,和她是姐弟戀的關係,但未加以證明之前,王林也不想白動手。
畢竟跟個小孩子打架決鬥,也是免不了受傷的,按照他的性格,得先看值得不值得。
“娟娟的表弟,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如果你能答得上來。這賭約我就接下來。”王林說着,還在揣摩着怎麼能把跳蚤快速的制服,他並經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也不是退伍兵出身,眼前這小子,自己應該能幹的過,但也要在代價程度最輕的情況下。
王林這般小心,也不是沒有他的道理的,王林長這麼大歲數,滿打滿算,打過的架不超過五場。
“有屁快放!”跳蚤冷眼瞧着王林,王林要是敢接了他提出的賭約,那麼他跳蚤今天非得把王林往死裡打不可。
在跳蚤的心裡,曉娟姐那雙手,豈能是別的男人能摸的?也不知道,曉娟姐爲什麼會喜歡上眼前的這個小白臉,反正這小白臉跳蚤是越看越不順眼。
“你和娟娟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你是不是喜歡你姐姐?”王林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繞彎子,而是很直接露骨的問了出來。
如果張曉娟,確實和她的這個表弟,存在什麼不正常的關係,那麼王林覺得這場賭局,也不用賭了,他自願放棄。
畢竟,這王林出身普通,但也是書香人家的子弟,要是老婆娶進門,才發現和小舅子苟且的話,那對於男人來說是一樁極爲丟人也不能言明的事情。
但跳蚤聽他這麼一說後,卻像是被點中了下懷似的,罵罵咧咧的說道:“就說你這種小白臉,思想齷齪!張曉娟就是我姐!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認不得你當姐夫!”
跳蚤說完,不由王林分說,一拳直到黃龍,照着王林的肚子上打了過去。
而王林見跳蚤竟然這麼不講道理的,直接動手,回答又是模棱兩可,也顧不得多想,和跳蚤扭打在了一處……
男人爲了女人出手打架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此時,張曉娟曾經心儀,甚至是曾立爲擇偶標準的李巖卻在廣達中心醫院的婦產科育嬰房內,沉默不語。
表姑母白蘭已經下班了,不過幸好,李巖的面孔,這裡的醫生,護士都不陌生。
聽值晚班的護士說,魏雪嬌生前給孩子取名爲銘春,李巖細細的回想了一番,這名字還是自己幫魏雪嬌取的。
但當時,李巖以爲魏雪嬌已經再次擇偶,結了婚,自己起的名字不過是多個選擇中的一個,沒想到魏雪嬌竟然真的用自己給孩子取的名字,給新生兒登記。
銘春,銘春,永遠記得春天,一生知足長樂,李巖當時給還在魏雪嬌腹中的新生兒取名字的時候,也是斟酌過一番的,但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李巖會更認真的給孩子取個更好的名字。
看着那可愛的寶寶,在嬰兒牀裡睡得香甜,李巖默然無聲的從育嬰房內走了出來。他在走廊裡點了根菸,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關鍵的是找到這孩子的父親。
但剛纔聽護士講,魏雪嬌住進廣達中心醫院,直到現在孩子出生,以孩子生父名義進來探護的竟是一次也沒有過。
這更是讓李巖愁心,孩子可以他來撫養,但魏雪嬌現在人已經不在了,等孩子長大了,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肯定會生出另一番倪端出來。
悶着煙,育嬰房裡不斷傳出個別新生寶寶的啼哭聲。
李巖發愁的望着走廊窗外的夜景,他想問,魏雪嬌有困難了,爲什麼不直接跟他說。
就連下午,管李巖借錢的時候,也是將這麼大的事情,藏着掖着。
而在事發地點的那片工地,魏雪嬌和另外四名男孩的屍體的死因已經經過了法醫的確認。
那四名男孩的主要死因是源於廢品回收箱內的燃燒的垃圾產生的有毒氣體,因爲廢品回收箱是內扣式設計,而那四名男孩正巧又在熟睡,在沒有及時警覺的情況下,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而魏雪嬌的死因,則是更加慘烈些,是被活活燒死的,從現場的直觀線索上來看,法醫和幹警們給出的結論是,魏雪嬌見義勇爲,雖然只救出了一個孩童,但她這份女雷峰般的精神,卻是值得敬佩的。
魏中南隨着殯儀館的車,作爲家屬,作爲市長,他將妹妹和另外已經死亡的孩子的屍體,送往殯儀館的冰櫃。
等經過和魏家人協商後,魏中南才能做出決定是否火化魏雪嬌的屍體。
現場調查取證已經結束,記者們和圍觀的羣衆,漸漸的散去。
老馮對着關雲菲道:“小關,回去吧,你這些日子在休假期,就算承擔責任,也應該是書面警告。等明天去市局了,看局長他們怎麼決定吧。”
“嗯。”關雲菲點了點頭。
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關雲菲讓到場的刑警大隊警員們各自散去。
老馮也走了之後,關雲菲並沒有急於趕回家而是去了廣達中心醫院。
剛纔聽魏中南說,李巖之前急匆匆的是爲了照看魏雪嬌生下的孩子。
而在廣達中心醫院。
李巖一直站在走廊旁,魏雪嬌的事情剪不清理還亂。
這個孩子的生身父親,李巖一定要找到,可明天他和關雲菲就要去海南度蜜月,是將蜜月推遲,儘快找到孩子的親生父親還是等回來以後再處理?
要是按照現在自己的情況來說,和關雲菲這個度蜜月的計劃,既然已經定下了,說好了,就不能再推遲拖延。
雖然李巖不是第一次度蜜月了,但關雲菲卻是第一次結婚,第一次享受蜜月假期。對魏雪嬌更多的是愧疚,但對於關雲菲,李巖是深愛着,也是唯一愛着的,蜜月之旅對於他們小兩口來說都很是重要,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錯過,怕是會傷害了關雲菲的心。
可魏雪嬌的事情,卻也是刻不容緩,魏雪嬌走了,身爲和她同個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的丈夫,這是李巖最後一次目睹魏雪嬌真容,並且送她一程的機會。
選擇往往在一念之間,但沒有難分高下的抉擇,就不會有現如今的困境。
李巖靜靜的站在走廊上,不斷的權衡利弊。
而與此同時,兩個護士從走廊路過。
一個個子高挑的對着另一個微胖的護士道:“那個從工地上拉回來的流浪兒,已經快不行了啊,聽沈醫生說,心肺功能衰竭,已經導致大腦意識減弱,進入到了昏迷休克狀態,怕是不出三個小時,這個孩子就會死在咱們醫院裡。”
“唉,醫院死人不是正常事兒麼,有啥可大驚小怪的,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有錢的高富帥開着跑車,撞死人不償命,沒錢的孩子流落街頭,凍死餓死的多了去了。可惜了,剛纔聽刑警大隊跟護的幹警說,那小孩是那個已經確定了身份的女屍死前,唯一救出來的活口。”那微胖的護士明顯在醫院的履歷要深一些,一番早已見怪不怪的摸樣。但說到最後還是輕嘆了一句。
那女青年見義勇爲,以命換命,可現在看來,是白搭了,這送到醫院還餘留有一息尚存的男童,不管是送到再好的醫院,死在病牀上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她們兩人的話,落在了李巖的耳朵裡。
李巖聽到那微胖護士說的最後一句時,竟是快步走到了那微胖護士的身後叫住了她:“請問一下,那名在工地上救回來的男孩現在人在哪個病房?”
“二樓的重症監護室。”那微胖護士一扭頭,看到李巖後,一愣,但好像想起了什麼,趕緊說道。
“謝謝。”李巖一扭頭,飛快的朝着樓梯下跑去。
那高挑的護士見狀面帶不解的問:“芙蓉姐,你怎麼把那男童的病房說給這樣一個怪人聽啊?”
“怪人?”微胖的護士回頭白了那高挑護士一眼,“小心你的嘴巴,那人可是白院長的侄子,廣達集團老總家的公子,而且我親眼見過連白院長都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都被他不費吹灰之力的解決了呢。”
“什麼?廣達集團老總家的公子,哇塞,我就說麼,剛纔那個人看起來挺帥的。”高挑護士慌忙改口,掩飾自己的尷尬道。
而李巖則飛快的跑到了二樓的重症監護室。
現在那名男童正帶着呼吸機,胳膊上插着點滴。
重症監護室裡,站着好幾個廣達中心醫院的主治大夫,但饒是如此,沒有奇蹟的出現,他們也無力迴天。
“你們都出去吧,這個病號交給我了。”李巖推門而入,冷不迭冒出了這句話。
病號交給你了?幾名主治大夫沒有聽過這麼狂妄的口氣。
但回頭一瞧,見是李巖後,互相之間對視一眼後,竟是不約而同的走了出去。
刑警大隊的隊員小張是來監護的。因爲在單位和關雲菲的婚禮上見過,他瞅見李巖後,登時一愣,心道這不是關隊長的老公麼,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而且要給病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