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懸一命的血飲刀,和李巖手中的青虹劍互相輝映,這寒冬臘月,卻在兵器的交接聲中,在刀光劍影下,揮灑出了屬於刀劍的春秋!
十幾招過後,刀懸一命,身上多處見紅,卻是愈戰愈狂,而李巖將青虹劍舞動仿若抵達化境般,不見了劍身,只餘驚鴻的快意。
許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拋頭顱撒熱血的感覺了,或許此時能佔的了些許上風,但又或許是下一刻,便陰陽兩隔,成爲埂久。李巖此時一身的熱血沸騰,和眼前的刀者過招甚爲快意,但他明白,這一戰,不能拖延,得速戰速決,否則刀懸一命人頭一刻不落地,便永遠沒有安寧之日。
地煞殘譜的地煞十四刀,在刀懸一命的手中,揮發到了極致,但就算再高深的外門武學,也有巔峰,也有高度,有數的高度怎能與追求永生的大道比肩?
重生之前,李巖只差半步便能飛昇成仙,第一次與刀懸一命相遇時,李巖便以狂龍八斬法中一招破刀式,讓刀懸一命,口中積淤,吐血一口。現在,李巖用百納玲瓏草,突破了瓶頸到達了築基後期,實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刀懸一命也算在同階戰力中,相當厲害的角色了。
若是普通的築基後期戰力,怕是李巖早已能解決了,但他刀懸一命,以一個沒有靈根的武者之姿,竟是能和李巖激鬥正酣,雖然敗象已出,但若不是爲異能局賣命殺人的話,也不枉一位值得佩服的刀道梟雄。
“姓李的,今日吾不能留你,就算只剩下一口氣,吾也要拿你的人頭祭刀!”再次分開時,兵戈激鬥聲戛然而止,刀懸一命退後數丈,言語間帶着一絲決絕,人總得拼一拼,刀懸一命爲了追求刀道巔峰,強化己身的實力,才接下了這個任務,只要能拿到那委託人手中的六味易筋丸,他就可以洗經易髓,將體質再次的昇華。
修真者追求長生大道,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跟人動手的,而這些沒有靈根的修武者則不同,肉身沒有靈根,不能楮衲靈氣,孕養己身,他們的修煉的再強大,終有一日也會惶惶白頭而終。
但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不求更古長存,只求霎那曇華。
刀懸一命就是其中之一,站到刀道巔峰,就是他的夢想,他就是爲此活着,爲之癲爲之狂。
斬殺得了李巖,他刀懸一命就能從委託人手中拿到夢寐以求的丹藥,更進一步,而他的字典裡,沒有退一步的選擇。
各自的立場,仿若水火,此戰只能留一人活下去!
刀者一聲不羈的吆喝,再起刀時,便是平生最強的招式!
“地煞十四刀,最後一刀,暮雪殘霜!”一聲出口,卻不似之前那般聲未落,人先動。只見刀懸一命,頓了一下,緩緩的開口道:“李巖,這一刀完納你的劫數!”
言罷,刀懸一命竟然分化成六個殘影,這六道殘影不似曇華,而是仿若六個活靈活現的刀客朝着李巖圍攻了過來。
刀懸一命平生最強的刀式,在李巖看來,能給出兩字相當份量的評價‘不俗!’
若是施展狂八斬法中的破刀式,怕只能斬去其中一個攻襲殘影。
李巖眉頭一沉,當機立斷,既然刀懸一命要搏命,那李巖也絕對不再藏私!
生與死,霎那間,搏命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活着才更是永和不變的真理。
死亡的陰影襲來,李巖來不及多說,未曾起步只是穩穩立定,青虹劍變成一道驚鴻之光,在他的神念意識操控中,和襲來的殘影刀光擊出了數道火花!
砰砰砰!
呼吸之間,李巖便阻擋了四道來襲殘影。
刀懸一命的這招‘暮雪殘霜’若是普通築基後期戰力在此,怕是早已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但李巖神色凝肅,對付起來,談不上游刃有餘,但也險中無驚。
碰!刀光再起時,卻是傷到了李巖的肩胛,血花飛濺,但所幸的是,李巖催動青虹劍擋下了這一刀。
而痛感還沒有通過神經末梢,傳到大腦之時,快到極致的第六刀,卻如同磅礴皚雪般罩住了李巖的頭顱。
“死來!”刀懸一命大喝一聲,殺機現,一刀快的難以言表,從李巖的天華劈下,將李巖劈成了兩半。
刀懸一命落下身形的時候,以爲大功告成,臉上狂喜。
這姓李的竟是這般難對付,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料到,不過僥倖的是,他現在還活着。
但喜行未曾言表,下一眼刀懸一命卻察覺出了不對。
剛從劈中的竟然只是李巖的一道幻影,那幻影擴散消失緊接着一道青芒閃過,刀懸一命頓感喉間生痛。
“你已經死了。”李巖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青虹劍被他持在手中,平地起伏的落葉重新沉湎於泥土。
刀懸一命一驚,但他心知爲時已晚,只見他心服口服的喃喃道:“你剛纔施展的是什麼武功?”
“蝕風劍法。”李巖臉上雖然透着淡然,但額頭上卻冒出了冷汗,要不是剛纔用了血遁之術,並且巧用幻術留一個幻影在原地,怕是死過去的已經自己了。
李巖話音落下,一聲啊,從刀懸一命的口中脫出,似在讚美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劍招,也似在歎服這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他的頭顱被鏗鏘激發的血漿衝到半空,徐徐落下時,卻是閉上了雙眼。
來之前,還是鳳凰絕代的刀道霸楚,可眼下,沒人收屍的情況下,也只堪成爲一具任由蚊蟲野獸撕咬的荒屍。
一聲嘆息從李巖的口中發出,食指一彈,一道靈火出,卻是籠罩住刀懸一命的屍體,將之焚化。
屍體成了灰燼,而李巖見狀轉身漸行漸遠,在這片假山後的空地上,只留有刀懸一命的血飲刀,插在乾澀的泥土中,似在哭泣也似在見證着屬於刀者的霎那曇華。
解決了,刀懸一命,李巖也掛了彩,但性命相搏,卻是換來的暫時的安穩。
回到了家,王慧芳正在自己的房間內逗小銘春玩樂,而小保姆翠兒則在廚房刷洗着碗筷。
李巖沒有跟她們打招呼,自己靜悄悄的回到了臥室。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療傷丹藥,李巖開始打坐恢復起傷勢來。
境界每高一層,自愈的速度就越快,只要不傷及根本,若是皮肉傷,只需要一個晚上就能痊癒,並且沒有絲毫的疤痕。
想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異能局一路逼殺,到了華夏本以爲安安穩穩,可異能局卻假借重賞,以華夏本土的勢力來追殺他。
幾番歷險,活着已經算是不容易。
關雲菲離家出走,廠裡的事情一大堆,另外快臨近春節了,李巖得在規定期限內,完成李老爺子的標準纔是。
一晚無眠,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李巖吐出了一口濁氣,和刀懸一命對戰時,身受的皮肉傷已然痊癒。
推開臥室的門,卻見小保姆翠兒正在準備着早飯。
“老,老爺,早,早飯,馬上就好了。”小保姆翠兒見李巖出來,頓顯緊張臉上一紅有些結巴的開口道。
“老爺?”李巖聞言卻是一樂了,自己又不是地主,小翠何必這樣稱呼自己?
“好的,我知道了,以後別這樣叫我,我不習慣,你叫我李哥就行。”李巖囑咐道。
在李巖的眼中,這社會雖然把人分成了高低貴賤,但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在李巖這裡,不管你是鄉下進城的小保姆還是高高在上的大領導,都是一樣的。
當然了這也僅限於普通人,修真界的強弱法則,尊卑之分還是要遵守的。
因爲是冬天了,老媽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還沒起來,吃完了早飯,李巖交代小翠照顧好老媽和小銘春後,又來到了廠裡。
而在美國異能局特使趙公嫡下榻的芙蓉園。
“特使大人,刺殺李巖的計劃又失敗了。”昨天下午彩虹夢工廠外,接應刀懸一命的帶着圍巾的神秘人此刻對着趙公嫡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又失敗了?”趙公嫡聞言,臉上泛起了一絲厲色:“統統都是廢物!兩次三番圍剿,竟然連續失敗,一個區區二級戰力都拿不下你們讓異能局顏面何存?”
頓了一下,趙公嫡又道:“那個刀者現在人在何處?”
“已經被那個叫李巖的傢伙殺了。”用圍巾遮住半張面孔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什麼?那刀者,最起碼擁有可以匹敵築基後期的戰力,竟然被殺了,這姓李的小子,難不成還隱藏了自己的修爲?”趙公嫡吃了一驚道。
李巖因爲前世的經驗閱歷作爲依仗,所以修煉的路上,少走了不少彎路,但在趙公嫡的眼中,一個散修,能如此快的突破到築基後期,並且斬殺了像是刀懸一命這樣的,一般二級戰力中的強者都奈何不得的戰力,那麼在他的慣性思維中,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姓李的小子,是扮豬吃老虎,隱藏了自己的真正實力。
“特使大人,您看還要繼續委託人圍剿他麼?”用圍巾遮住了半張臉的男子更爲小心的請示道。
“在六大門派的土地上,咱們也只能用他們的本土不安定勢力來委託任務,可如果下一步想要殺掉此人,必須請動三級戰力了,但他現在對異能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請動三級戰力的代價太高,不值得,先靜觀其變吧。”趙公嫡臉色陰沉變化了一番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