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原先簡陋不規則的城鄉式建築都被劃上大大的拆字,而除了堅守在這片區域外的釘子戶,其他空閒的地區,已經開始投資建設。
可能是由於這一地帶,長期疏於管理,而且開發引起民衆的不滿。
故而這一地段雖然被風水專家譽爲風水寶地,可也是玉林市最髒最差最不安全的地段之一。
李巖來到跳蚤住的那個廢棄的廢品收購站的時候。
也是一愣神,那廢品收購站早就沒有了門框,原本的鐵門也被拆卸搬走。能看到這個廢棄的廢品回收站裡有很多破碎的啤酒瓶子和五顏六色的塑料袋,不過可能是因爲長期疏於打理,裡面看起來混亂不堪。
廢品收購站的門前畫着一個用白油漆塗抹的拆字。
幸好周圍的民房建築都是如此,讓這座廢棄的廢品回收站看起來並不那麼扎眼。
刺鼻難聞的味道隱隱約約的從那廢品回收站裡傳了出來。
李巖皺了皺眉頭,這廢品回收站給他的印象,很簡單三個字“髒差亂”,能住在這樣的地方,東東口中的這個叫跳蚤的孩子還真是夠勇氣的。
李巖的腳步很輕,如同一隻靈活的貓兒一般跳進了廢品回收站裡。
李巖落地的聲音很輕,甚至連廢品回收站院子裡的麻雀都沒有被李巖的腳步聲所嚇跑。
走進了這廢品回收站裡,李巖貓着腰,悄悄的來到了廢品回收站裡的平房外。
這平房的大門已經破破爛爛,雖然南疆的天氣遠要比北方溫暖的多,但到了稍顯冷意的夜晚,這種破爛不堪的木門根本起不到擋風和阻寒的作用。
平房裡傳出微弱的鼾聲,李岩心中一鬆,看起來東東口中那個叫跳蚤的男孩應該就在裡面。
既然裡面有人,李巖索性也不再輕手輕腳的了。
李巖伸出右手,腳步前傾稍微用力,那破爛的木門裡面反鎖,但卻經不住李巖的力道,原本定住銅鎖的木板斷裂,木門從外面被推開。
李巖走了進去,跳蚤在裡面似乎睡的很香。
外面這般動靜,竟然沒把他吵醒。
李巖走到了平房裡。
這平房裡甚爲簡陋,簡陋的可以用只是看到牆壁來形容。
平房裡面還有個屋子。
那屋子的門口只是被一道門簾格檔住。
李巖推開那門簾,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正躺在地上的破爛竹蓆上睡覺。
看這男孩的摸樣,應該就是東東口中所稱的跳蚤了。
李巖俯身輕輕的用指間點了一下那男孩的太陽穴,一股涼意瞬間傳遍了男孩的大小腦,男孩感覺就好像是突然掉進了冰窟一般,渾身冷顫個不停。
“阿嚏!”跳蚤猛地打了個噴嚏,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身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自語道:“什麼鬼天氣,阿哥我睡個懶覺都不行啊。”
跳蚤正這般講着,可他一擡頭卻看見了正站在他面前,朝着他微笑的李巖。
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跳蚤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跳蚤睡意全無很機靈的竄到了門簾邊,臉上帶着驚慌之色對着李巖質問道。
李巖呵呵一笑,並未答話左腿右腿只是一錯位,隨即李巖的身形一轉,竟然如同鬼魅般擋在了這個房間的門口。
李巖擺了個蟹步,將門口檔的嚴嚴實實。
跳蚤本來還想趁機逃跑,可當他看到李巖的身法非凡後,頓時變得沮喪起來。
跳蚤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內衣兜,剛偷來的錢包還在兜裡,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若不是尋仇的物主,極有可能是將他捉拿歸案的公安幹警。
跳蚤在心裡暗自揣測着李巖的來歷。
一時間跳蚤半蹲在地上,而李巖則檔身在門口。
兩人間的沉默大概有十幾秒鐘。
跳蚤咬了咬牙開口道:“這位先生,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堵我?”
“堵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跳蚤。”李巖臉上的微笑漸漸的變成了寒意。
如果說東東那種心靈還沒有被污染的孩子還有得到救贖的希望的話,眼前這個叫跳蚤的孩子的眼睛裡則盡是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油滑和老辣。
看起來他已經認賊做主,已經從受害者變爲施害者了。
李巖看着跳蚤,跳蚤被李巖炯炯有神,好似帶有穿透力的目光看的心裡升騰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管他是誰這個人絕對是來找我麻煩的。
跳蚤心裡這般想着,忍不住又偷偷的退後了兩步,他瞄了裡屋窗戶兩眼,如果從門口沒辦法脫身,他就只能想辦法趁着李巖不注意從窗戶上逃出去了。
跳蚤這等心思,李巖自然知曉。
李巖冷哼了一聲道:“我今天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不等我問完就想逃跑的話,可有你罪受的。”
李巖這般說完,跳蚤臉色一陣紫青,李巖這般說無非就是警告他要謹慎選擇。
跳蚤想了想,雖然心裡沒有放下想逃跑的念頭,但口頭上還是答應了李巖:“先生你說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訴你,前提是你不能傷害我。”
“你若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自然不會傷害於你。”李巖淡淡的說了一聲,這跳蚤小小的年紀,心思縝密,若是用在正途上恐怕過個十幾年,也能幹出一番事業來。可若是他用到歪門邪道上,總有一天他得嚐到牢獄之災的懲罰。
李巖開口問:“跳蚤你認識航子和耿十四嗎?”
李巖這第一問,實則是明知故問。他想試探一下跳蚤的口風,畢竟這孩子滑頭的很,不老實。
不過令李巖有些意外的是,這跳蚤似乎很是聰明,懂得審時度勢。
只見跳蚤點了點頭,李巖又問:“你知道他們住在哪嗎?”
李巖這般問完,跳蚤卻是搖了搖頭。
李巖皺起了眉頭,這小子看起來真是不懂得說實話了。
其實李巖讓跳蚤說實話很簡單,雖然施展搜魂術,要消耗一些精神力,不過優勢在於對體內的靈力消耗很小。
但李巖之所以不一上來就對跳蚤施展搜魂術是因爲,跳蚤還不到十惡不赦的地步,他僅僅是個孩子,當然如果他實在是無可救藥,李巖也只能對他施展“搜魂術”了。
看見李巖皺眉,還沒等李巖說話,跳蚤急忙開口道:“回先生的話,我和航子,耿十四雖然認識,關係也走的非常近,但我從來沒有去過他們的家裡。”
“哦?那我可聽說,每次航子和耿十四召集外面流浪的孩子們,每次都是你通知集會地點,如果你不知道他們的住址,那你是怎麼和這兩人聯繫的呢?”李巖一句反問過後,緊緊的盯着跳蚤。
跳蚤的心跳動的很快,李巖想看看這孩子說沒說實話,如果他沒說實話,李巖也懶得再這般盤問下去了。
跳蚤見李巖好像對他和航子,耿十四的事情知根知底,心裡自然吃驚不小。
不過跳蚤細細的將眼前這個人和航子,耿十四做了一番比較。
航子和耿十四兩人懲罰叛徒的手段回憶起來歷歷在目,跳蚤心中膽怯,心想那兩人是魔鬼,寧願對眼前這人隱瞞,也不要將航子和耿十四的秘密說出去的好。
跳蚤這般想罷,卻是對着李巖訕笑道:“先生,我說的確實是實話,那兩人每次都是同過手機聯繫,告訴我集會的地點,而他們兩人除了集會,和交保護費,其他時間我也很少看到的。”
跳蚤說着,還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道:“先生,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孩子命苦,沒有人同情我們,出來掙錢還要受人壓迫,可是我也不敢到公安局報案,公安局裡的人也不相信我們說的話。”
說完,跳蚤的哭聲卻是越來越響亮,他扮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摸樣,竟然捶胸頓足起來。
李巖見狀,卻是不屑的笑笑。
用這等小伎倆想矇騙過自己,是不可能的,想知道跳蚤說話是真是假,用些手段一試便知。
李巖突然上前,一把扣住了正在啼哭的跳蚤的脖子。
跳蚤大驚失色,急忙叫道:“先生,你要幹什麼?我沒說假話啊。”
“你說的也不是真話。”李巖冷冷的反駁了一句。隨即李巖單手將跳蚤拎了起來。
隨後李巖伸出空閒的那隻手,迅速的摸了跳蚤的衣服裡的幾個褲兜。
跳蚤的衣服裡除了一把匕首,一個錢夾外就再無他物。
李巖沒有將這兩樣東西取出,而是將跳蚤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他:“你不是說耿十四和航子,每次都是用手機和你聯繫的麼,你身上連手機的沒有,怎麼接他們的電話?”
李巖一針見血的說完,跳蚤嚇得連連退後:“我,我原來有手機的,這幾天剛丟。”
“剛丟?”李巖反而樂了,這跳蚤還是年輕,老江湖可是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得。這小子雖然油滑,但還是有些稚嫩了。
“我說了,你要是不實話實說,我會給你點顏色看看。”李巖冷聲說完,突然閃身掠到了跳蚤的身前。
隨即李巖手臂徒然纏上了跳蚤的腕子,只是“嘎嘣”的一聲,李巖就卸去了跳蚤的腕關節。
關節錯位,神經阻塞,跳蚤疼的嗷嗷直叫。
李巖見狀,又開口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我說,我說。”跳蚤見李巖手段這般利索,急忙嚇得開口道。
李巖瞄了一眼跳蚤內衣兜裡的匕首,快如閃電般的出手,將跳蚤內衣兜裡的匕首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