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單上的鮮血像是失控的自來水閥門一樣往地上滴淌。而那野蠻的醫生,看樣子並不想就這樣罷休。
只見他將手術刀再次提起,可能是他嫌女孩慘叫的聲音太大,切斷了女孩的喉管之後,在女孩呃胸口又快速拉開了一條口子,隨即將手猛地插了進去。
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就算那抱着琳琳,長相兇惡的黑衣壯漢看見之後,也是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而一旁的二麻子則饒有興致的吸着煙,兩眼迷醉的瞧着野蠻醫生手中的手術刀。
這種血腥恐怖的畫面,在二麻子的眼裡,卻好像藝術一般。
“二麻哥,今天送來的新鮮貨到了。”黑衣壯漢不敢擡頭,有些膽顫的說道。
“把她放下吧,你去監視外面的那些小兔崽子們繼續幹活就是了。”二麻子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是。”那黑衣男子趕緊應了一聲,將琳琳放在地上,快步走了出去。
躺在牀上的女孩,喉管被切斷。
她的臉色痛苦至極,她想叫出聲,但卻沒法叫出聲。
鮮血如同泉涌,從女孩的喉管切斷處噴了出來。
血水就像是雨水一般,噴了那野蠻醫生一臉。
野蠻醫生喝了一口酒,****那女孩胸口的手,摸索了一陣,隨後他只是那麼一個抓扯,就將女孩的心臟拉了出來。
小孩拳頭大小的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的跳動着。
那心臟上沾滿了鮮血,野蠻醫生像是欣賞一個精巧的工藝品一般,上下打量着那枚被他抓扯出來的心臟。
躺在牀上的女孩似乎痛到了極點,喉管裡噴出的血液足足高了一倍有餘。
但那野蠻醫生似乎對於這種恐怖的場面,早已習以爲常,卻見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只是快速的將女孩心臟周圍鏈接的血管麻利的切除後,就將女孩的心臟和腎臟裝進了一個迷你的冷凍箱裡。
接下來的時間裡,女孩的身體漸漸的冰涼了下去。她的瞳孔中的痛苦之色也隨着生命的消失而緩緩的褪色。
在她的臉上,只留下了絕望和無助。那空洞的眼神,就好像對社會失去了最後的希望一般,讓人看起來毛骨悚然。
那野蠻醫生,在已經死亡的女孩的身上蓋了層白布後,就將她放進了一個長方形的冰櫃裡。
“二麻哥,客戶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那醫生將酒瓶裡的白酒一飲而盡後,搖搖晃晃的說道。
“真是麻煩你了,吳醫生。”二麻子,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對這個冷血的醫生,二麻子很是客氣。
這吳醫生,可是二麻子廢了很大力氣從精神病院裡找出來的,傳聞吳醫生早年是廣西省著名的內科大夫。
這吳醫生的妻兒早些年遇到車禍而亡,這吳醫生得到妻兒死於車禍的消息的時候,正好在給病人做手術,由於情緒失控,這吳醫生在手術過程中操作失誤,誤殺了病人。
事業和家庭的雙重失利,讓這吳醫生換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本來法院在病人家屬的控訴下,判他死緩,但吳醫生在監獄裡犯病之後,法院不得不重新改判,將囚禁吳醫生的地方換成了精神病院。
大麻子二麻子在壟斷了玉林市的毒品生意後,又開始倒賣人體器官。
倒賣人體器官,比起毒品,更加暴利更加血腥。
大麻二麻尋找多時,甚至是用暴力威脅,也沒有一個思維正常的醫生想跟他們合作,最後二麻子聽說了吳醫生的事情後,用毒品暫時緩解住了吳醫生的心裡壓力,並且讓他成癮。
吳醫生對社會和生活早已失去了希望,在被二麻用毒品控制後,徹底沉落到了罪惡的海洋中。
二麻子接過吳醫生手中的迷你冷凍箱。
吳醫生指着躺在地上的琳琳有些神經兮兮的問道:“她怎麼處理?”
“先放着吧,明天再弄。”二麻子說完了這麼一句,扔給吳醫生很小一包白麪。
吳醫生見到那包白麪後,眼裡裡泛起了貪婪慌不迭拾了起來。
二麻子看見吳醫生那貪婪的表情後,嘴角挽起了陰鷙的微笑,隨後二麻子提着迷你冷藏箱哼着小曲走了出去,二麻子哼的小曲在地窖走廊裡迴響着,房間裡面正在加工半成品白粉的孩子們聽到二麻子的哼曲聲後,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提心吊膽的幹着手中的工作,好像二麻子哼的小曲如同惡魔的召喚一般隨時都能帶走他們的生命。
由此可見,在大麻二麻血腥交易的背後,卻揹負着一條條無辜的生命和染滿了鮮血的金錢,俗話說得好,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相信總有一天這些冷血貪婪的畜生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禮拜四的早晨,跳蚤心裡忐忑不安的站在廢品回收站的門口來回張望着。
今天是航子和耿十四通知他們這些流浪兒童,明天在哪裡集合的日子。
本來跳蚤對這一天已經習以爲常,可昨天遇到了李巖之後,跳蚤心神就沒有再淡定過。
跳蚤在門口等到了上午十點,也沒見航子和耿十四過來,跳蚤心中更加不安。外面有點冷,跳蚤穿的單薄,他走進了廢品回收站的裡屋,坐在破了一個角的板凳上繼續等待着。
而在跳蚤進屋後,廢屁回收站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裡,李巖緩緩的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李巖從早晨五點就開始在這裡等着航子和耿十四出現,李巖已經擬定了兩個計劃,如果今天發現了航子和耿十四窩藏琳琳的老窩,那麼在將琳琳就出來的同時,李巖也會將航子和耿十四一網打盡。
但如果沒有查到他們兩人窩藏琳琳的地點,那只有等到明天用贖人的方法,暫且將琳琳安全的救出來,再想辦法了。
時間一點點的推移,約莫到了中午12點,荒涼的街道上才走來了一個穿着皮夾克人高馬大的漢子,這漢子時不時左顧右盼,看樣子甚爲機警。
此人正是耿十四。
平時他跟航子來通知跳蚤的時候,並不是一起來,而是每隔一個星期換一個人。這一個星期輪到了耿十四。
耿十四走到了廢屁回收站的門口,看見街道上並沒有一個路人經過,這才鬆了口氣推門走進了跳蚤暫居的廢品回收站裡。
這廢屁回收站裡的氣味,讓耿十四進門之後,不由得掩鼻。
耿十四先是掃了一眼廢品回收站裡的情況,見沒有外人之後,才走進了院子裡的平房內。
“十四哥。”跳蚤聽到了腳步聲,忙不迭笑臉相迎。
“跳蚤你這裡還是老樣子啊,人臭屋子也臭。”耿十四瞄了平方里一眼,邊說着邊向裡面走去。
跳蚤嘿嘿一笑,撓了撓頭皮道:“沒法子,十四哥,要是手裡有多餘的錢,我也想早點搬出去。”
跳蚤說着,偷偷的退後了兩步,朝着門口打量了一番。
見李巖還沒有過來,跳蚤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雖然李巖很可怕,但跳蚤也不想得罪航子和耿十四,畢竟跳蚤要在這一片混飯吃,也得仰仗航子和耿十四的勢力。
耿十四走進跳蚤暫居的房間後,也沒落座,他看見屋子裡外都沒有異動後,這才扭過頭對着跳蚤冷聲開口道:“跳蚤,叫小弟們都聽好了,明天集合的地點在南江大橋的橋下,中午11點集合,老規矩不允許遲到,每個人拿300過來,如果誰明天拿不出錢或是少拿錢,那麼叫他自己看着辦好了。”
耿十四說完,跳蚤有些緊張的低聲問:“十四哥,怎麼漲到三百了?現在風聲正緊,有好幾個弟兄進去剛放出來,現在還被條子監控着呢。”
耿十四聞言,卻是冷哼一聲,只見他將目光緩緩的移動到跳蚤的臉上,盯着跳蚤反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拿不出錢嗎?”
被耿十四這麼一瞅,跳蚤頓時感覺背脊發涼。跳蚤連忙搖頭訕笑道:“十四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個屁!”相比較航子的粗暴,耿十四更加內斂,更加陰險,“現在物價都漲了,保護費肯定也得跟着漲!你聽好了,明天誰要是交不起保護費,那就等着進黑屋吧,在老子的地盤過活,想繼續混下去,就得老老實實的聽話!”
“是,是……”跳蚤嚇得是滿頭大汗。
這航子和耿十四也太心黑了,一個星期張口就是三百,而且時不時隔三差五的抓人拿錢。航子和耿十四手底下,光像是跳蚤這樣的小馬仔,就有二三十個人,這麼多人,每個月交得保護費,都足夠令城市裡的那些做辦公室的白領們眼紅了。
耿十四說完,就走了出去。
廢品回收站的門口,耿十四一改剛纔對跳蚤說話時的囂張氣焰,反倒是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見沒什麼人後,這才安心的從跳蚤暫居的地方走了出來。
耿十四每走幾步,總是回頭張望一番。
當他走遠的時候,李巖才從藏身的角落中,閃身而出。
李巖點了根菸優哉遊哉的跟在耿十四的身後,每當耿十四回頭,李巖總是及時的躲進耿十四視線的死角區域。
其實就算隔得再遠李巖也不怕將耿十四跟丟。
雖然李巖現在只是練到了《百脈神通訣》的第一層大圓滿的境界,但李巖的神念卻遠遠要比同階的修者高的多。
神念說白了就是對周圍事物的感應能力。
而李巖就算閉上眼,五十米範圍之內,耿十四的一舉一動,都會一絲不差的被李巖感應到。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其實耿十四和航子居住的地下室離跳蚤暫居的閒置的廢品回收站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