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路,還並不算崎嶇,只是,李巖他們要面臨着南迦巴瓦峰山腳下多種多樣的蚊蟲的叮咬。
而越是往山上走,泥土越少,岩石越多。
攀爬的難度也增高了許多。
三人走的都是不快不慢,畢竟攀登如此的高峰是一件需要有耐力的事情。
如果爬的快了,可能在登山南迦巴瓦峰的峰頂之前就消耗幹了體力。
太慢的話,四周越是往上走越冷的溫度,會令身體僵直,怕是到了峰頂實力會大打折扣。
九個小時後,李巖他們三人已經走到了南迦巴瓦峰的半山腰處。
現在除了李巖,劉洪和崔英敏的腦門上已經是大汗連連氣喘吁吁了。
劉洪身體本來就有舊傷,現在攀登南迦巴瓦峰後,他才明白,之前自己是太小瞧了這世界屋脊上的海拔七千米以內的最高峰。
而且劉洪的身上還帶着三十發子彈,兩把手槍,再算上厚重的防寒服,登山靴,登山杖等防寒套具,身體的負擔要比李巖和崔英敏大些。
李巖見這兩人狀況不佳,只是到了半山腰就成了這幅摸樣。
李巖不由得苦笑一番,心道,爬山前面的路程是最輕鬆的,光是爬了一半就成了這幅摸樣,等到了山頂,還有戰鬥力麼?
李巖略微沉吟了一番,隨後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坡度稍小的巨石對着崔英敏劉洪開口道:“咱們暫且在那邊休息一下吧,下面的路程更爲艱險,養足精神了咱們再出發。”
現在劉洪和崔英敏的情況時不適合一直持續下去的,稍作休息恢復些體力這樣對下面的攀山之路更有保證。
劉洪和崔英敏對於李巖的提議自然沒有意見。
崔英敏是女野戰兵出身,她看到李巖現在連大氣都不喘一個,表情輕鬆。崔英敏不得不佩服李巖優良的身體素質。
本來崔英敏以爲李巖不過就是個有點本事醫術精湛的郎中而已,崔英敏當初認爲這趟任務就是讓李巖白撿便宜的,她和劉洪纔是主要的戰力。可現在崔英敏才發現自己看錯了,這個李巖深不可測,而她和劉洪反倒成了拖累。
休息間,三人吃了點壓縮餅乾和礦泉水。
半山腰的溫度在零下一二攝氏度。
這樣的溫度,對於李巖他們三人來說,並不算什麼。
劉洪仰頭瞅着若隱若現的峰頂,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李兄弟,你覺得咱們什麼時候能到達那個奇花所在的巖洞?”
李巖聞言,想了想道:“如果不遇上強勁的西北季風的話,咱們在明天晚上之前就應該能到達那裡。不弱若是遇上了惡劣的天氣,咱們就只能如同現在這樣走走停停了。”
劉洪聽李巖這麼一說,倒是嘆了句:“李兄弟,昨天真是對不住了,沒聽你的勸告。我以前沒怎麼攀登過這樣高的山,我還以爲海拔七千多米,不過就是如同走路一般容易呢,可沒想到現在真正的登上這座山,才發現想登山山頂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李巖呵呵一笑:“不知者無過麼,劉兄也是多想了。其實咱們走的算是快的了,就算經驗豐富的山農進入此山,想要登山峰頂也得需要四五天的時間,而且這還是在防寒工具一應俱全的情況下,很多山農一般走到咱們現在的這個高度就全身而退了。”
劉洪點頭笑笑,正想再與李巖聊上幾句。
可突然間,李巖站了起來,面色冷峻,像是發現了什麼極其危險的東西。
“快跑!”李巖臉色大變突兀的喊了一句,隨後李巖一手抓着還沒反應過來的劉洪,一手抓着崔英敏如同靈猴一般竄到了這塊巨石東北方向的縫隙之中。
在李巖話音落下的那一霎那間,南迦巴瓦峰的峰頂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在那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的同時,峰頂的白雪如同浪花一般衝擊了下來。
在衝擊的過程中,雪花層層堆疊,到達李巖他們剛纔所呆的巨石旁的時候,已經如同海嘯一般聲勢驚人了。
轟隆隆!
李巖,劉洪,崔英敏三人只覺得耳邊一陣沉悶的轟隆聲,隨之而來的是整個身體的震顫!若不是李巖用雙腳穩穩的卡在夾縫之中,並且用雙手抓穩了劉洪和崔英敏,劉洪可崔英敏此刻可能早就隨着雪浪掉到了山下一命嗚呼了。
十分五種過去,整個南迦巴瓦峰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方纔的雪浪好像是死神從他們身上擦肩而過。
就連李巖想起剛纔的景象也禁不住一陣後怕。
李巖他們三人的臉上、帽子上、甚至是眉毛上都被白雪覆蓋。
他們算是幸運的了,雖然受到了驚嚇,但所幸沒有傷到身體。
李巖引着劉洪和崔英敏從那山體縫隙中爬了出來。
可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都各自一愣。
只見那剛纔歇腳的巨石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周圍都是白濛濛的一片。彷彿那巨石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李岩心中暗驚這南迦巴瓦峰雪崩的危險程度,能夠輕鬆承受三人重量,供他們休憩的石頭竟然在雪浪的衝擊下,掉到了下方。
如此不難想象,剛纔如果李巖沒有及時作出反應,現在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結果。
“兄弟,你救了我一命!”劉洪看到那消失的巨石後,瞳孔一番收縮,他對裡李巖的稱呼和說話的口吻完全變了。劉洪的話語中帶上了一絲敬畏心有餘悸的說道。
畢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發現雪崩,並且帶着兩個人安然脫身,劉洪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
經過剛纔的事情,崔英敏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
不怎麼愛說話的崔英敏,此時也是驚魂未定的連忙用韓語對着李巖說“謝謝”。
李巖客氣了兩句。在進山的時候,李巖就完全放開了神念,說實話,如果一直展開神念會對精神力產生負荷。
李巖剛纔想休息一下,也是想讓自己繃緊的神經放鬆一下。
原本李巖想將神念收回,可就在李巖要收回神唸的那一霎那間,李巖發現了遠處的幾隻雪地鼠都驚慌失措的向雪地裡躲閃。
對於雪地鼠的預警,李岩心中起疑不敢怠慢,剛站起身仔細觀察,可神念一探之下,卻發現周圍五十米的範圍的山體有微微的振幅。
山體微顫足以帶來雪崩,所以在方纔的一瞬間,李巖抓穩了劉洪和崔英敏快速的躲到了山體縫隙中。
幸好總算撿回了一條命,李巖鬆了口氣。現在除了李巖外,另外兩人還是用登山杖支撐住身體的重量,立足點並不平穩。
因爲剛纔雪崩事發突然,李巖和劉洪的旅行袋都埋進了皚皚的白雪中。
李巖將目光落到了崔英敏的臉上,李巖有些歉然的說:“崔小姐,明後兩天的食物都要靠你了。”
崔英敏聞言,臉蛋上頓時怔了怔神。
可當她看見李巖手中空空如也,而劉洪的手中除了一把登山杖外,旅行袋也是不翼而飛,登時明白了李巖的意思。
對於李巖的請求,崔英敏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沒關係,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同甘苦共患難,咱們大家都是歷經生死的戰友,應該的。”
崔英敏的大氣豪爽是一般女子不具備,她這句話說出口,頓時讓李巖和劉洪的心裡暖和和的。
劉洪看着前方崎嶇的山崖,此時更加蒼白的臉上帶着憂色對着李巖問:“兄弟,你看下面咱們怎麼辦?”
劉洪徵詢的口氣,像是一切以李巖爲主,都聽李巖的意見似地。
李巖看了看前方崎嶇的崖壁,越往上走,崖壁的斜度越大,若是長久呆在這裡肯定不是辦法。
李巖對着劉洪和崔英敏招了招手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上山,等找到一處平坦的地方再做休息也不遲。”
爬山的過程中,劉洪驚魂未定的向着李巖問:“李兄弟,你說剛纔爲什麼會發生雪崩呢?”
李巖輕笑道:“這就可得問你自己了。”
“問我自己?”劉洪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巖。
“劉兄你嗓門大,說話嗡嗡有聲,若是你這樣的嗓門不引發雪崩才叫奇怪。”有了前車之鑑,李巖輕聲笑着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劉洪臉皮紅了一下,本來他想幹咳兩聲掩飾一下自己的尷尬,但又想起李巖剛纔說的話,又趕緊把兩聲乾咳壓制了下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江南省江州市,西小屯。
孟佳佳的母親葉小梅,正一臉愁容的坐在家裡。在他的對面坐着孟佳佳的父親。老孟平常在廠房裡深入淺出,可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老孟倒是提前回家了。
引人側目的是,孟大海和葉小梅的手裡一人拿着一張單據。
葉小梅手裡拿着一張房改拆遷通知單,而孟大海手裡拿着的則是一張廠裡的下崗工資清算單。
西小屯這一片的廉租區要改建了,聽說要改建成高檔的住宅小區。
可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孟大海失業了。
家裡原本拮据的經濟問題因爲主要勞動力孟大海的失業而變得嚴峻起來。
沉默了半響,葉小梅對着孟大海飲泣吞聲的說道:“老公,過了春節,佳佳就要進入高三衝刺高考了,現在你下崗了,村委會又下達了房改通知書。就靠着我在外面給人家當保姆那點工資,咱們怎麼辦啊?”
葉小梅臉上的愁色是越來越濃,可孟大海依舊是沉默不語。
“孟大海不是再跟你說話啊?怎麼辦你說啊!”被生活所逼,煩心事情集在心頭葉小梅忍不住將嗓門提高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