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樓內空空蕩蕩。兩個彪型大漢,拿着探測儀器,仔仔細細的在李巖等幾人的身上檢查了一番。
幾人沒有帶危險違禁物品後,那兩個彪型大漢對着站在樓梯口笑容可掬的白人點了點頭。
“幾位,賭癡先生就在三樓,幾位上樓梯到三樓就能看見他了。”白人見安檢沒什麼問題後,側身,指着樓梯道。
李巖走在最前,將雙手背在身後走起路來邁着四方步慢悠悠的,而奶娃他們則跟在他的身後。
上了三樓。
這三樓沒有房間,跟一樓一樣是個大廳。
這大廳鋪就着紅木地板,光線很好。
電視沙發一應俱全,倒像是個待客的地方,不像是賭博場所。
在這淡黃小樓的三樓內,站着三個皮膚黝黑身材堪比史泰龍那那般的好萊塢動作明星的保鏢。
而一位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留着寸頭的亞裔男子,坐在白色的長條真皮沙發上悶着雪茄煙,一臉的悠然。
見到丁留根司老二他們上來,那亞裔男子沒有起身,而是倨傲的看着丁留根沒有說話。
“賭癡先生,這位就是賭聖。”能當上路易斯山莊這種級別的賭場的坐莊高手,賭癡定然是相當不簡單的,在人家的屋檐下,不得不地頭,丁留根悻悻的介紹道。
看着丁留根臉上強勉擠出的笑容,賭癡冷哼一聲。
繼而他將目光轉移到了李巖幻化的‘糟老頭’的身上,從臉到手,賭癡略略一掃,爾後樂了。
“丁先生,你不會是糊弄我吧,找個老農,就想跟我賭癡一戰?”有名氣的賭術高手,平時都是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怎麼可能像眼前這個糟老頭一樣手掌粗糙,佈滿繭子,賭癡料定丁留根是貪生怕死,所以才找了這個一個莊稼漢過來矇騙自己。
丁留根聞言,額頭微微冒汗。
他有點緊張的想要解釋,可李巖幻化的糟老頭卻在這時發話了:“怎麼,賭癡先生,瞧不起莊稼人不成?想當年,老朽我可是笑傲五洲,幹翻了不知道多少自以爲是的賭術高手的,這次要不是丁小友再三邀請,老朽豈能到這裡,跟你這種小輩一般見識?”
不管在那裡,都不能輸了氣勢,戰場如此,商場如此,賭桌上更是如此。
要是一開始,就被這賭癡的三言兩語,給壓制的自亂了陣腳,那上了賭桌還不是泄了底氣,發揮不出優勢?
見眼前這個糟老頭,倚老賣老,而且口氣不小。
賭癡竟是不怒反笑了起來:“好,真有種!那這位老人家,你可知,你要是敗在我的手下,可是要替丁先生,賠上一隻眼睛,一條大腿的?”
賭癡臉上笑着,可言語間,盡是寒意。
“這個當然清楚,不過兩方對壘,老朽賭上一隻眼睛,一條大腿,那麼賭癡先生你的籌碼是什麼?”對方的威脅李巖不以爲意,反倒是反問了過去。
賭癡從來就沒認爲自己會輸,李巖幻化的這糟老頭子這般一問,竟是把賭癡問住了。但緊緊間歇了兩三秒後,賭癡有些慍怒的說道:“你賭什麼我賭什麼!”
“好,一言爲定!”李巖幻化的糟老頭,哈哈一樂,立即開口道。
賭癡盯着李巖幻化的糟老頭,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這糟老頭子簡直是老來糊塗,猖狂至極了。
竟然敢與自己賭命,這樣的舉動,在賭癡的眼裡,無異於以卵擊石,玩火。
“廢話不再多說,咱們開始吧!”賭癡一指大廳中央的圓桌。
賭癡正北落座,他指着正南方的椅子冷聲道:“請了!”
李巖幻化的糟老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坐了下來。好像在拉斯維加斯聲名顯赫,讓衆多賭術高手避之不及的賭癡,在他的眼裡,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後生晚輩似的。
見李巖落座之後,賭癡眼中含着冰寒,帶着冷笑道:“賭聖先生,你想玩什麼?”
“什麼都可以,賭癡先生你挑拿手的吧,不管玩什麼老朽隨時奉陪就是了。”李巖幻化的糟老頭打着哈欠道。
“嗯,玩什麼都行?你有資格挑戰我還是未知數!這樣吧,在正式開賭之前,咱們先玩玩骰子如何?聽說你們贏德川佳康就是玩的骰子,那麼只要你能猜中我骰壺裡的點數,就算你過關如何?”賭癡冷言道。
“請便。”李巖幻化的糟老頭淡淡的一笑,毫無顧忌的應道。
“好,比諾斯,去拿六個骰子過來,要九面的那種。”賭癡對着身後的一名保鏢沉聲吩咐了句。
那保鏢聞言,即刻邁開腳步去拿了六個九面的骰子,和一個骰壺。
將兩樣東西放在,賭桌前,那保鏢又站在了賭癡的身後。
шшш◆тт κan◆¢ ○
丁留根一聽是九面的骰子,登時心裡一緊,九面的骰子的難度可是遠要比那天和德川佳康比試的普通骰子,要難得多的。
這位自稱賭聖的糟老頭,到底有沒有把握猜中,還真如同賭癡所說是個未知數。
九面的骰子,最大的數額是9,也就是說,比那天,丁留根與德川佳康較量時的骰子多了三點。
聽骰子猜點數,像是丁留根,德川這樣的賭場老手,六面骰子已然是力所能及的極限。
賭癡果然不愧是賭癡,他讓人取來九面骰子,實在是不將李巖幻化的這糟老頭放在眼裡。他認爲眼前這個糟老頭,在骰子這一關都無法安然度過,更別談跟他較量拿手絕活的。
可李巖幻化的糟老頭見狀卻泰然自若的坐在賭癡的對面。
“賭聖先生,我可是要開始了,先說好,這雖然是小試牛刀,測試你有沒有實力能跟我一賭,但輸了的話,之前的賭約可也是算數的!”賭癡眼中帶着蔑視之色,看着眼前的這位糟老頭厲聲道。
丁留根和司老二聞言,脊樑均是一寒,本來以爲這小試一番,並沒有什麼風險,可現在看來這賭癡實在是心狠,難怪連紅衣女皇和小馬哥都不願意與其對壘,這般要胳膊要腿的賭法,又稱作‘橫賭’,實在是血腥之極。
這也是丁留根不願意對上賭癡的原因。
面臨賭癡的要挾,李巖幻化的糟老頭聞言後,卻是帶着神態自若的笑道:“小輩就是話多,你開始吧,老朽隨時奉陪!”
“好!你可要做好覺悟了!”賭癡猛地將那六個骰子全部收入到了骰壺中。仿若搖鈴鐺一般的震顫搖晃,六個骰子在骰壺中發出了炒豆子般的爆響。僅僅是數秒的時間,賭癡,將骰壺重重的落在了桌子上。
因爲,賭癡的手勁兒作用太大,骰壺落下後,裡面的六個骰子竟然依舊在骰壺內高速旋轉,直到幾個呼吸後,才漸漸的停下。
“老頭,你可知道,這壺裡的數字?”賭癡似乎對自己的手藝,很是倨傲,彷彿吃定了李巖一般,稱呼也從賭聖先生,變成了‘老頭’。
李巖聞言,淡淡的一笑,六個骰子落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賭癡先生果然好手藝,但你這手法還是過時了!一個一點,兩個四點,三個六點,三個九點。不知道老朽說的對不對?”李巖幻化的糟老頭,雙眼一眯‘笑意盎然’的看着賭癡道。
聽到李巖的回答後,賭癡愣住了,這骰壺裡最後的落子他怎麼可能不知?沒想到,眼前這個臭老頭還真的有兩手,竟然全部猜中了。
9面的骰子,可不是普通的骰子,就算在賭徒雲集的拉斯維加斯,能有實力,猜出這骰壺裡的點數的,也不過屈指可數。
看來自己還真是有點小看了這個自稱賭聖的糟老頭,臉色變得陰沉了起來,賭癡心中雖然帶着驚訝。但臉上卻哼道:“這次算你走運!”
他開了骰壺,裡面果然如同李巖幻化的糟老頭所說,是一個一點,兩個四點,三個六點,三個九點。
丁留根和司老二見這結果,都面面相覷了起來,不過他們的眼中都帶上一絲喜色。本以爲請過來的這個賭聖先生,只是個紙上談兵的主兒,可沒想到,還真有兩下。
但玩骰子,只是小把戲,賭癡的真正實力,還未曾展露。
替李巖幻化的糟老頭鬆了口氣,兩人又將目光聚集在了賭癡的身上。
“正式較量,老頭你可不會那麼走運了!”賭癡叫人拿了一副牌。
而李巖也將目光定準到了拿來的牌上。
放出神念掃過一圈,李巖的眼中露出了譏諷的冷笑。
這牌上果然有手腳,在牌上隱約有特殊的記號,這種記號在白天或是燈光下是無法注意到的,只有帶着特殊的眼鏡才能看清楚。
不過這點小把戲,自然瞞不過李巖的神念感應,他在心中輕喝一聲:“清明靈目!”
待李巖重新睜開眼時,那牌上的記號,清清楚楚的呈現了出來。
“一把定勝負如何?”賭癡盯着李巖毫不客氣的問道。雖然在初試中,賭癡意外落北,但對於玩紙牌的活計,賭癡可是信心滿滿的。
“老朽沒意見,只要賭癡你輸得起!”李巖冷笑道。氣勢上並不輸給賭癡。
但暗地了,李巖卻是做好了十足的警惕。
這賭癡,不是善類,玩牌是他的強項,對方的花招,可不僅僅只有在紙牌上做記號,這麼一項而已。
賭癡聞言,哈哈一笑,大言不慚的說道:“那洗牌吧。你可看好了,這牌有問題你直接開口便是。”
賭癡將牌扔給了李巖。
李巖看都沒看,又扔回給了他:“我相信大名鼎鼎的賭癡,不會在這小小的紙牌上做文章,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