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說:“我什麼也沒有啊?”
肥婆說:“你去了,盧大林會有安排,到那具體咋幹他會告訴你。”
說完兩人出屋。
才子照着肥婆說的找到了盧大林,在盧大林的辦公室,盧大林說:“才子,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嗎?”
才子說:“我聽蓉姐說過了。”
盧大林說:“我看你小子,說話辦事有板有眼,腦袋好使,你人也實在。”
才子說:“我…”
盧大林笑了一下說:“我姐夫是這的書記,他原來當副廠長時分管工程這攤,現在他提書記了。但是其他的副職對工程都不懂,他繼續分管着工程。我要是和工程科說一聲,那些小維修活都會給我乾的。”
才子說:“那我明白。”
盧大林說:“我呢,一個保衛科長,不好出面,我想讓以你的名義幹。你看行嗎?”
才子說:“盧大哥,沒問題。”
盧大林說:“你負責找一些瓦匠、力工什麼的,領他們幹活。我負責找活和廠子算賬,到時好處我們對半分行嗎?”
才子聽到這,心想,這也沒得選擇啊?只好說:“行啊,那我明天就開始找人。”
說完又問盧大林:“那工具什麼的怎麼辦?”
盧大林說:“工具?工具工程科應該有的,找他們領,他不給在找我。不過那個眼鏡科長……你要注意他。對了,眼鏡科長叫趙正懷,你不能叫他眼鏡科長,這是我們叫的,他可是六親不認的傢伙!活給誰幹雖然她說的不算,但是活幹不好,他會向廠裡打小彙報的,明白嗎?”才子點點頭。
沒幾天的時間,才子招來了十幾個同鄉,他們都和才子一起幹過的互相都很熟悉。其中的周廣江和周廣仁哥倆還是舅舅的本家侄子,倆個人都三十幾歲幹活實在,爲人憨厚,做個班長沒問題。
可是還缺一個領頭的,可以是他在瀋陽沒幾個認識的人,突然間,他想到了鐮刀,鐮刀是自己前兩年在三建公司工程隊一起幹活這時認識的。
一想到鐮刀,他想起了工程隊時的那些是來:
那時才子剛進三建公司工程隊,有一天,是挖地基,才子正在悶頭幹活,“嘩啦”一下,有人揚了他一身土。才子擡頭一看,是自己旁邊一起幹活的新來的同事,他揚完土,正凶巴巴的看着自己。
才子看看他,他長着一臉的兇相,頭髮根根都立着長,左邊臉上印着一個鐮刀形的刀疤。才子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知道刀疤臉爲什麼會用土揚自己,他呆呆的愣在那裡。
這時,刀疤臉看着才子瞪着眼珠子愣愣的看着他,他罵道:“你這個莊稼姥,乾的那麼快乾什麼?”
才子一看,果然自己這段比他多挖了兩鍬深了,他好像站在臺階上一樣。
才子明白自己幹快了,這個人不願意,才子這個憋屈。
剛想理論,可是,看到對方的架勢很像要拿鍬劈人似的,才子沒敢硬碰硬。才子謙虛、友善地說了一句:“沒注意啊!我歇一會等等你。”
對方並沒有理會才子的友好,卻火了。
刀疤臉跳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脖領子,推搡着他:“你還敢頂嘴,你他媽的不想活了!”
才子沒敢還手,他自知不是那人的對手。還有就是,他不敢輕易惹火對方,免得引來公安,因爲那時家鄉的公安正在抓自己,那時他最怕的是公安了。
當着這些人的面,那人的揪扯,讓才子心煩意亂。才子憋得臉通紅,他幾次想還手打他幾拳。
可是,他攥緊的拳頭還是沒打過去,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是個逃犯。他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人的眼睛。
心想,我還手打了他,一定會引來公安。還是忍了吧!還是忍了吧!
他正在不知怎麼辦時,班長老郭跑過來,拉開他倆。
老郭對着那個人說:“鐮刀,怎麼欺負農村人呢,這算什麼能耐!行了,下次再分段時給你少分點,行了吧!”
鐮刀看了一眼老郭,又看看才子。他把手鬆開,對老郭說:“老郭,我今天給你點面子,要不然我非得削他不可。”
老郭說:“得了,都是賣苦大力的。有啥能耐,要是喜歡打架,到社會上打去。”
鐮刀又歪着脖子看看老郭沒再說什麼,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才子憋着氣幹完了這天的活,才子心想,乾點力氣活都招人欺負,我現在怎麼了?
才子回家後,將自己白天的事和肥婆說了,這下可把肥婆心疼壞了,肥婆說:“鐮刀這小子出來了,聽說他也是因爲打架前段時間進去了,你捱打沒?”
才子說:“那小子體格挺好,膀大腰圓,我沒敢還手,所以沒捱打。”
肥婆說:“他外號叫鐮刀,臉上的疤是上學時和別人打架被人砍的。以前我見過他,初中時他和我一個學校的,他比我小兩屆,他的大名我不知道叫啥,很多人都叫他鐮刀。”
才子說:“我說呢,怎麼這麼倒黴遇到這樣的人了!”
肥婆看看才子說:“這小子在這一帶打架是出了名的狠,他還有一幫狐朋狗友經常和他一塊混,在這一片沒人敢惹他。由於他臉上的刀疤像鐮刀,所以大夥給他起的外號就叫鐮刀。”
才子說:“原來是這樣,我說呢!一看就是個好打架的主兒。鐮刀這個名字挺符合這個人的長相的,也帶着好打架的像。”
由於工地的活比較累,再加上被鐮刀欺負,肥婆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幾次肥婆都不讓他再幹了。
肥婆說:“你這樣瘦的體格,能堅持住嗎?你在家呆着我能養活你。”
聽肥婆這樣說,才子對自己也沒有了信心,也只是咬咬牙說:“再堅持一段時間,試試不行就不幹了。”
才子咬牙堅持着,一晃又是二十多天過去了。漸漸的才子感覺到飯量開始增加,胳膊開始變粗,說話比以前也洪亮了。
先到這,才子笑了,他覺得要想在瀋陽立足出了有盧大林罩着,必須還得有個能調動那些混混的人,纔不被欺負!
就這樣,第二天,經過一番打聽真的把鐮刀找到了,他家住在臨近化工廠的一處平房區。
到鐮刀家裡,才子才知道鐮刀家哥五個,姐三個一共八個孩子。鐮刀男孩中排行第五最小,他兩個姐姐和一個妹妹。家裡人也叫他鐮刀,哥們中另四個都有工作,已經搬出另過了,另兩個姐姐也有固定的工作也結婚了,姐妹中只有老妹在念書。
在這破舊的平房裡住的只有鐮刀和母親,他原來也是在附近的化工廠上班的全民工,因爲打架被廠子開除了。
鐮刀聽才子說,讓他領幾個人幹活,他自然同意。就這樣,一個臨時組建的工程隊就這樣成立了,工程隊在廠子工程科領導下,接受工程科的安排。開始乾的都是一些修修補補零碎的小活,才子像一個跑腿的,缺啥他找工程科要啥,原料都是工程科統一進的,他們只管幹活別的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