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下午,學生放學的時間,他沒出辦公室一步。這時,李秀娟推門進屋,開始收拾衛生,看到才子呆坐在那裡,李秀娟笑了一下說:“才子啊!範疇啥呢?”
才子這時眨眨眼睛,起身到了窗前,望着街上的人流和車流說:“老丫他爹上午來了,他知道了老丫的事了。”
李秀娟笑了,說:“老丫他爹,是不是和你鬧了?”
才子說:“那到沒有。”
李秀娟說:“誒呀!這件事早晚不得告訴他嗎?你是爲這件事犯愁嗎?”
才子說:“我犯愁的是,老丫不想見到她的家人,外一老丫的母親老瀋陽鬧怎麼辦啊!”
李秀娟說:“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老丫他爹能那樣傻嗎?他能告訴老丫她媽嗎?”
才子轉身回到座位上,說:“我的心現在很亂,安排啥事都沒了章法。老丫她媽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我還沒問過老丫她爹呢。”
李秀娟說:“這事你不用犯愁,老丫爹也不是個糊塗人,我估計他會瞞着老丫她媽的。”
才子說:“對了,我安排老丫爹一會和鮑斯日古冷見面。你先把她接回家,我們去你家裡。”
李秀娟看看牆上的時鐘,對才子說:“誒呀!到點了。才子,那我去接鮑斯日股冷了?”
才子說:“好吧,我和叔叔還有老丫她爹一會到你那,接完鮑斯日股冷你就在外面吃一口,吃完了就直接回家吧。”
李秀娟說:“我去了?”
才子說:“對了,你先別和鮑斯日古冷說是他姥爺要去看她。我怕這孩子太天真,和她誰實話,那天會說給老丫,這樣對治療老丫的心理障礙不利。”李秀娟點點頭走了。
稍許才子下樓,喊老海,才子說:“走,到我叔叔住的工地。”
老海緊走幾步,用遙控器打開車鎖,才子開門上車。
車子走了半個小時到了工地地,才子下車。鐮刀和三洋趕來,兩人陪着才子走到了叔叔所住的工棚。
三洋敲門,叔叔孫福江開門。才子幾人進屋,見到張成玉剛從牀上起身。三洋還有鐮刀和張成玉打了招呼。
才子說:“張大伯?你還行吧?”
張成玉說:“沒事,現在我們就走吧。”
張成玉說完急忙下地穿鞋,跟着才子出屋。
三洋悄悄地問才子:“大哥,你是不是帶老張頭看老丫去呀?”
才子說:“不是,張大伯來我沒敢告訴老丫,老丫她現在還不適合見她的家人。”
三洋說:“那你是?”
才子說:“帶張大伯漸漸老丫的女兒。”
三洋說:“大哥,那天你帶我見見老丫姐唄?”
才子說:“你更不行了,醫院現在就允許我和你嫂子見。”
才子帶着叔叔和張成玉上車,到了李秀娟的租住的平房住處。車子停下,才子去敲門,李秀娟出來開門了,幾人陸續進屋。這屋子不大,剛能容下這幾個人。
他把李秀娟叫出屋,又重新做了一番交代。
回到屋裡,鮑斯日股冷正在寫作業,用眼睛偷偷掃視着進屋的這些人。
他看到了才子和老海,鮑斯日股冷臉上纔有了一絲的笑意。
鮑斯日股冷沒說話,才子走到了鮑斯日股冷的桌邊說:“鮑斯日股冷,吃飯沒有?”鮑斯日股冷只是點點頭。
張成玉緩緩地走到了鮑斯日股冷身邊,他的眼淚已經流出,他顧不得擦拭留在臉上的淚水。直盯盯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很像老丫小時候的女孩子。叔叔孫福江也湊了過來看着鮑斯日股冷,才子看到這些心裡很酸,他磕磕巴巴的介紹張成玉和孫福江說:“鮑……鮑斯日股冷,他倆是我的叔叔和大伯,你叫他倆爺爺,他們是來看你的。”
張成玉哆哆嗦嗦的從裡懷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才子一看,這是一塊很精美的手錶。他把這塊手錶放在書桌上,之後又把手重新插回兜裡,又掏出一支鋼筆照樣放在書桌上。
此時,鮑斯日股冷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着眼前這個白髮老頭的每一個動作。
才子說:“鮑斯日股冷,別傻看了,這是爺爺買給你的,你看看漂亮嗎?”鮑斯日股冷的眼神移到精美的手錶上,但是她卻沒有伸手去拿。
才子只好把手錶拿起遞給鮑斯日股冷說:“帶上看看,爺爺買的手錶好看嗎?”
鮑斯日股冷看看才子,慢慢地接過了手錶,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看才子說:“舅舅,這是什麼東西啊?”
聽到這句話,才子感到很驚詫,才子心想,這孩子還不認識手錶呢?
張成玉搶過話來說:“孩子,這是手錶啊!”
才子說:“這是手錶,來舅舅給你帶上。”
才子拽着鮑斯日股冷的小手把她的袖子撩起一些,之後把手錶戴在她的手腕上。
鮑斯日股冷看看手錶又看看眼前的老頭,才子說:“說,謝謝姥……爺……”
說到這他一捂嘴,之後又迅速改口說:“謝謝爺爺。”
這時,鮑斯日股冷看看眼前這位滿是銀髮,慈祥的老頭說:“謝謝爺爺!”
張成玉眨眨眼睛,眼淚又一次凸嚕一下子流了出來,他抹抹眼淚說:“孩子……!”說完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成玉眼睛一閉,晃晃身子,他差點暈倒,站在一邊的孫福江急忙攙扶一下張成玉之後說:“老張大哥,到牀邊坐着吧。”
李秀娟急忙過來攙扶張成玉,張成玉顫顫巍巍地被李秀娟和孫福江攙扶到了客廳沙發上坐下。
才子起身故意擋住了鮑斯日股冷和張成玉之間的視線,免得鮑斯日股冷看仔細張成玉此時的悲傷。
他把鋼筆拿起告訴鮑斯日股冷說:“這是爺爺買的鋼筆,你現在用不上,你把它留好等過兩年你就能用了。”
鮑斯日股冷眨眨眼,疑惑地看看才子問:“舅舅……?”她想問什麼,可是話卻沒說出來。
幾人在李秀娟家呆了一會,大家離開。
上車後才子說:“還沒吃飯吧,吃口飯。”
張成玉說:“還沒餓,不吃了。”
孫福江說:“誒呀!老張大哥,本來這是高興的事嗎?別上火了。”
張成玉說:“才子啊?你大娘的病還是那樣子,時好時壞,有時我還得照顧她,我得回去了?老丫和鮑斯日股冷就交給你了,大伯知道你的心。老丫沒死,這就是好事!你也別太自責了,這麼大的買賣還得你來維持呢!你可別再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才子一聽張成玉這樣說,心裡似乎敞亮一點,但立即又感到酸酸的。
才子說:“張大伯,老丫的事你就放心吧?老丫現在在瀋陽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有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你放心吧,等老丫的病好點了,我一定安排你們全家人見見她。”
孫福江說:“才子啊,你大伯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吃一口飯呢!先找個地方吃口飯再說吧?”
張成玉說:“你們去吃吧,我心裡堵得慌,吃不下。”
孫福江說:“老哥,現在老丫找到了,你應該高興纔對啊?你別堵了,今天咱老哥倆喝點。”
張成玉說:“都二十年了,你知道這二十年我是怎麼過得嗎?老丫的失蹤,我的責任最大啊?我好糊塗啊!愣是把一個好好的孩子給毀了!”
孫福江說:“老哥,你別說了,這事也不是誰願意的,誰知到會發生那樣的事啊?”
張成玉說:“話是這樣說,可是誰家出了這事,都受不了。這種精神上的打擊誰也受不了。”
才子說:“大伯,你別說了,這事都是因爲我而起。”
張成玉說:“孩子,你也別說了,事都怨我沒處理好!”
孫福江說:“都別說了,不管怎麼樣,老丫還活着。這是我們應該高興的事。說什麼自責的話有什麼用啊?天下有賣後悔藥的嗎?沒用的。走吧,不管怎麼樣,我們只能面對現實了。”
這時老海也說:“老丫啊!才子因爲找老丫已經花了一千多萬了,要不是才子拼命地找,恐怕老丫永遠也找不到了。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勁花了那些錢找到了,你們都應該高興。現在要辦的,只有如何把老丫的病治好纔對。”
老海說完,大家沒在說話,老海接着說:“經理,到那吃飯?”
才子看看車窗外面說:“這個點,就回丫丫吧,那方便些。”
車子直奔丫丫而去,到了丫丫。服務員看到了才子的車子都很緊張的迎了出來,幾個服務員站在車門口喊:“老闆晚上好!”
才子點點頭,這時,大堂經理跑了過來問:“老闆,你是……?”
才子說:“把我的房間打開,安排四個人的飯菜。另外,在安排兩個人住宿。”大堂經理跑着安排去了。四人上樓,到了才子的專用房間。
沒多時,菜上來了,才子問孫福江說:“老叔,還喝點嗎?”
孫福江點點頭,隨後看看張成玉說:“老哥,別犯愁了,喝點酒吧。”張成玉沒說話。
孫福江說:“喝點酒,這本來是高興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