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微微一笑,傲然說道:“多謝二哥誇獎!小弟好啦!言歸正傳,父王不忍見我們兄弟相殘!可是世上有些事,卻一定要用武力才能解決!所以,小弟有個主意,不如我們每人出十萬兩銀子,讓臺下的軍士混戰一場,生死由命,不許告訴父王!當然,敗的一方只需逃進城去,自然沒人追擊。而我們兄弟三人,就在這高臺之上觀戰,只要我們不受傷,算不上兄弟相殘,不知二位哥哥,可敢接賭?你們放心,這一百名手持機關弩的人,小弟不用便是了。”這些人是唐玄的精銳,八世子也不願他們冒險。
大世子和二世子,俱都盯着八世子,各自心中思道:“十萬兩銀子?數千軍士性命相搏?這賭注可真是不小啊!八弟何時有這份膽識?”
二人正值深思,八世子隨意笑道:“怎麼啦?二位哥哥不敢麼?既然如此,夜黑風涼,二位哥哥,不如回家摟着美人睡覺。不然着了涼,傷了身子骨,可是不太好!”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大世子怒道:“好!就陪你賭上一賭!二弟,你呢?”二世子冷冷笑道:“沒問題,不過輸的人,不許再染指南州城的黑道勢力!”大世子與八子自然沒有問題。於是,大世子,二世子各自吩咐下去,兩方人馬也朝後退出十丈,列陣以待。
八子高聲說道:“我方將士聽令,這次比試,三方各出十萬兩銀子,如果你們勝了,這三十萬兩銀子,本公子分紋不要,全部賞給你們,死賞銀是生的十倍!你們可不要給本世子丟臉!”
“哼!以爲銀子就能鼓舞士氣嗎?老八還是這麼蠢!”大世子,二世子均在心中想道,各自對己方人馬命令一番,無非是,只許勝,不許敗,否則軍法處治!
“咚咚咚!”鼓聲擊響。
“殺!”
臺下衆軍士喊殺起來,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三方人馬混戰在一塊。剛開始時,大世子一方用的長蛇陣形,二世子一方用的是鷹翼陣形,而八世子的人馬都是混亂陣形,只是八世子的人第一件事,是吹滅了火把。騎兵也都翻身下馬,帶着四五名地痞,步形作戰。起伏不平的亂墳地,騎兵作戰纔是找死!
……………
“稟晉王。三位世子在高臺上。而臺下三方地軍士混戰起來!好像是三位世子。各出賭資十萬兩白銀。外加南州城地黑道地盤!誓要分個高下!”一名探子過來稟報。
晉王聞言。眉頭狠狠地皺在一起。好半天才舒展開來。並未說話。不置可否。揮揮手讓探子回去再探。他身後幾名親信也都不說話。良久。晉王這才幽聲說道:“諸位。本王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幾名親信俱都垂下頭來。沒人應聲。倒是晉王自語道:“玉不琢。不成器
!不入火爐。怎能煉出真金?這次由他們打吧!見見血也好!”
幾名親信見晉王這般一說。聰明點地。自然上前拍幾句馬屁。說些寬心地話。討晉王喜歡。
這時。又有人來報。說是唐家二公子求見。晉王聽了。立即吩咐道:“傳他上來!”那人傳詢下去。不多一會兒。一身樸素地唐玄走上來。笑眯眯地說道:“岳父大人真是好雅興啊!黑夜登高遠眺。沙場演兵。不知能否分清哪些是火把。那些是星辰?要不要小婿助你一眼之力?”
“什麼一眼之力?姓唐地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晉王有些慍怒。淡淡說道:“幾日不見。賢婿還是這般愛開玩笑!你找本王有何事?”
唐玄走到晉王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個千里鏡,對着遠處戰鬥的地方,邊看邊嘖舌道:“真夠刺激的!人仰馬翻,血肉橫飛!看得小婿熱血沸騰,真恨不得上去撕殺一翻。”
晉王道:“原來賢婿也想參戰?不如本王借你二千人馬,讓賢婿去痛快殺上一場?”唐玄嘿嘿笑道:“才賭了區區十萬兩銀子,這點小錢,還不夠小婿風流幾日,小婿雖然想戰,可價錢太低,也只有望洋興嘆,好比妓院中的頭牌,雖然見嫖客官人長得英俊,春心蕩漾,想與他共度良宵,可出得銀子少了半兩,也是不行的。這就叫作規矩!”
唐玄說罷,晉王身後不少親信都低聲輕笑,臉上盡是戲謔與嘲諷:“這唐公子,比作什麼不好?偏偏比作妓女。不愧是市井無賴,上不了大雅之堂!”
倒是晉王拂袖重哼一聲,道:“有什麼好笑的?世子們打架,很好看嗎?”親信們這才垂下頭去,機靈點地聽出晉王心中惱怒,細細一想,忽地臉色一變,冷汗涔涔,再也不敢有取笑之心。原來唐公子是罵世子們,不懂規矩,連婊子都不如,爲了區區十萬兩銀子,就讓軍士們拼命。
“岳父大人,想不想試試這個?”唐玄微微一笑,將千里鏡交給晉王,晉王一臉狐地接過,依着唐玄的模樣看去,突見遠方的景物近在咫尺,戰場上刀光閃爍,血肉迸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宛若就在眼前生。
晉王的臉上這才顯出喜悅,姓唐的地確不簡單,如果戰場之上,有此物相助,比起斥候兵來,更加實用方便!
晉王見高臺上的三位世子,都安然無恙,心中更無顧慮,放下千里鏡,轉過頭來,對唐玄說道:“賢婿,此物叫什麼名字?當真神奇無比!”
唐玄笑道:“這裡海外島國的寶物,用於海上航行,小婿也是無意間借了一支!至於名字,就叫千里鏡吧。”
衆人暗道:“什麼叫借了一支?傻子都知道是你搶的。”晉王哈哈笑道:“賢婿真是好運氣,連這等無價之寶,都有人借給你,本王自愧不如啊!”
唐玄說道:“岳父大人喜歡,小婿拱手相送
。
大不了,再去借幾支回來,反正這玩意兒,放在小
,也沒什麼用處,平日裡也就偷看偷看,姑娘小姐們事,解解悶!不如留給岳父大人做大事用!”
他話中帶刺,晉王知他言語無忌,呵呵一笑,不與計較,忽然間得了這個寶貝,剛纔的憂慮一掃而光,現在別提有多興奮。只是姓唐的無事獻殷勤,怕是另有深意。晉王將千里鏡交給一名親信,對唐玄說道:“賢婿,我們屋裡談談!”
唐玄會意,與晉王進了屋,下人奉上了茶,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晉王與唐玄,晉王這才說道:“賢婿,你能出來相助本王,本王心中實在高興!以前地種種誤會,便一筆勾消吧!怎麼說,以後都是一家人啦,只要你好好跟着本王,本王定然不會虧待你!”唐玄有這麼多古怪的玩意兒,又是火器,又是千里鏡,下次還不知來個什麼驚喜?有很高的利用價值,晉王自然想拉攏他。不過,姓唐地如此狡猾,這些話晉王知道他一定不會當真。
唐玄輕輕一笑,說道:“岳父大人,您連親生女兒的性命,都可以不管不問,隨意棄之,小婿這個女婿,可是當得擔心吊膽,惶恐不安啊!說定,哪一天岳父大人現小婿沒什麼用處,便會將小婿當作敗絮一般拋棄。”
晉王尷尬笑道:“賢婿言重了,靈雨地傷,想必賢婿已有辦法救治,本王這個做父親的,自是十分高興。過幾日,本王親自去看看靈雨,如何?”
唐玄揖禮說道:“小婿代靈雨多謝岳父大人!實不相瞞,岳父大人說地話,確是深暖人心,可是小婿卻不敢深信!”
晉王也不生氣,跟唐玄打過幾次交道,他也早就習慣了唐玄地無理,在他眼中,姓唐地越是言語難聽,越是有誠意合作,相反,如果姓唐的對你大拍馬屁,滿嘴地奉承,那麼你就要小心了。他笑得越和善,這刀子就捅得越深。
晉王出聲詢問道:“不知本王如何做法,賢婿才能相信本王的誠意?不妨說出來,你我翁婿二人,在此暢談一番?”
唐玄故意吊他胃口,道:“岳父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想聽真話只有一句,想聽假話就多了!在這裡暢談一夜,也是說不完的。”晉王笑道:“本王當然想聽真話!賢婿你儘管直說。”
唐玄一本正經地說道:“岳父大人,小婿從來就不相信你!以後也不會相信你!這就是真話。
”晉王聞言,稍稍一愣,隨即呵呵大笑道:“好!賢婿真是爽快!只是不知賢婿相信什麼?”
唐玄一字一字說道:“小婿只相信金銀。當然珠寶也勉強給點面子。實不相瞞,小婿此次前來,就是想跟岳父大人談筆生意?”
晉王淡笑問道:“賢婿莫不是讓本王幫你賣古玩?”唐玄不屑說道:“區區一些古玩,能賺多少?小婿是想與岳父大人合作,好好利用這些黑道勢力,撈點本錢?”
晉王問道:“這些地痞混混,自己都吃不飽?能賺什麼錢?莫非………”唐玄會心笑道:“岳父大人猜得沒錯,小婿正是利用他們,向一些達官貴人借點錢花
!只要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婿每次事成之後,給你三成地好處,如何?”
晉王臉色一寒,道:“原來你想在本王的地盤上犯法?還敢告訴本王?賢婿啊賢婿!你就不怕本王拿你問罪?”
唐玄接口說道:“怕!當然怕啦!要不然,小婿也不會事先向岳父大人打招呼!”
晉王冷笑道:“賢婿啊,你沒聽說過,什麼叫與虎謀皮嗎?本王身爲晉王,有責任保護南州城的百姓!維護南州城的安寧!你竟敢讓本王放縱你做惡,哼!你的膽子越來越大,智謀卻越來越小!真讓本王失望!”
唐玄見晉王一臉正氣,懶得理他,伸出三個手指頭,道:“岳父大人,小婿可是給了您三成地好處,再說,這幫富貴人家,哪一個不是貪污枉法之人,這些銀兩本來就是老百姓的,小婿取來,也是替天行道。小婿保證,不會做得太過分,更不會讓您名聲損傷半點!”
晉王一口回絕,道:“不行!”唐玄嘆道:“好吧!給您四成,這下總行了吧!”晉王裝作大怒,道:“越說越不像話!本王纔不會與你狼狽爲奸!”
唐玄嘻笑道:“這怎麼叫狼狽爲奸呢?這叫生意合作,好吧!看在十三郡主的份上,我們五五分成!小婿帶着手下出生入死,岳父大人只需在家中收錢,這生意可是一本萬利的,一人一半,已經是小婿的最後底線。如果岳父大人不同意,小婿只好硬搶了,憑藉小婿手中的精銳,搶個幾百萬兩銀子,還是不在話下。就怕到時與城防軍衝突起來,傷了岳父大人的兵馬,可不太好!”
晉王沉聲道:“你在要脅本王嗎?”唐玄說道:“小婿只是講道理而已,來這南州城中,小婿已花了三百萬兩白銀,現在說什麼也要收回點本錢,外加利潤,小婿只賺回六百萬兩,就會收手!”
晉王道:“你倒是很會做生意?此事容本王再想想!”唐玄笑道:“岳父大人不必想了,今晚小婿已搶了陳氏藥行三十萬兩,不知岳父大人是收錢呢,還是收人?”說罷,唐玄含笑盯着晉王。
晉王臉上陰晴不定,這個姓唐地真是無法無天!敢跟本王先斬後奏?不過……竟然他分我一半銀兩,正好用做軍晌,一旦開戰,多備些銀兩總是好的,反正那幫富貴人家,個個都是吝嗇鬼,讓姓唐的去逼逼他們也。事成之後,再把姓唐的抄家斬,叫他一兩銀子也撈不到。
晉王思過,朗聲笑道:“好!就依賢婿所言,不過這次賢婿未經本王允許,擅自行動,三十萬兩白銀,本王要全部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