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打聽到,四位藩王宴請各地鄉紳權貴。是在傍晚開宴,對於一些沒權沒勢,只有點小名氣的酸丁秀才,四王也只是發封邀請的貼子,他們愛來就來,不來也不強求。而對於影響深遠的名門大儒,和那些地方官員,大富大貴之人,卻是軟硬兼使,如果不給面子,不但他本人小命不保,估計全家老少一個難留。而那些人一旦赴了宴,便落了個投靠叛軍大罪,九族之人的腦袋都懸在半空中,從此只有死心塌地跟隨四王,到那時,四位藩王要點糧草,要點壯丁,銀兩什麼的,他們也只能乖乖奉上。
“四位老王八這鴻門宴,擺得可比老子的高明多了?哼!你們有張良計。老子有過牆梯,你們娶姨太太,老子就挖牆角!誰他媽的怕誰?”
唐玄憤然罵道,四位藩王駕馭人心的辦法雖說高明,可他們畢竟從小受封建等級的薰陶,不把平民百姓放在眼裡,以爲掌握了上層社會,就等於掌握了天下的根本。
唐玄故意將臉塗的白淨,扮作一個玉面書生,下巴處粘了一撮山羊鬚,如此打扮,外人更加認不出來,唐玄持了付拜貼,去赴四王的千儒宴。四位藩王請如此多的人,又怎能個個都認識?騙過守衛,混進去吃喝也不是什麼難事:
唐玄走到四王宴請衆人的地方,見那裡人頭竄擁,車馬如龍,衆多社會名流,上層文士,相互施禮,呼朋喚友,互道互賀。人人臉上喜氣洋洋。看不出半絲被迫的神態。唐玄不禁搖頭暗罵,這幫牆頭草也太沒骨氣!連婊子都不如,被人強逼了還這般興奮?嘻嘻哈哈地,成何體統?等老子收拾完藩王這些爛攤子,一定將全國的文人好好整治一翻,最起碼把忠君這一優良傳統,好好發揚下去。
唐玄混入人羣中,滿臉堆笑,抱拳亂揖,當時人聲嘈雜,
大家互拍馬屁,只要是稍有映像的,不是某某才子,就是某某學士,要麼就是舉人先生的亂喊。這些文人平日裡,最好結識朋友,以顯得自己交際廣闊,怎能放過這個大好時機?大家互相介紹,不管認不認識,左一句久仰,右一句幸會,唐玄看在眼中,也乾脆來個魚目混珠,聽人家一喊張大舉人,他也跟着上前打聲招呼,拍幾句馬屁,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外加厚顏無恥的個性,左右逢源一陣後。居然跟十幾位有頭有臉的人混得熟份。負責守衛之人,隨意看了幾人的請貼,便讓他們進去,當然,每人的身上都被仔細搜過一遍,以防有人攜帶兵器進入。
唐玄進入院內一看,見這所謂的千儒宴,甚是壯觀,寬敞的軍營大院中,足足擺了近二百桌,地上用大紅的地毯鋪設,三四百名綠裳小丫環,像小蝴蝶一般在桌子中間穿梭忙碌,端茶倒水。大院正中有一棟三層的閣樓,四王命人將閣樓改建,頂上搭設金色琉璃瓦,四周敞亮,朝外廷伸突出,像是一隻巨大的蒼鷹,威嚴而又神聖,閣樓上東南西北各擺一桌,居中上首橫向擺了四個獨立的桌椅,俱都是虎皮斑斑,甚是威猛,看樣子那裡是四王的座位。
有資格上閣樓的人,都是文人儒士的代表,也是這次宴會必須來的人。每當有人被請到閣樓上,必定鞭炮齊鳴,掌聲雷動,分外熱鬧。
唐玄與幾位混熟的人坐在一桌,一邊飲茶聊天。一邊四處打量,宴會場所防衛森嚴,幾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院內院外,牆角屋頂,都有高手守護,就連不少端茶沏水的丫環,也都腳步輕盈,身手敏捷,看樣子武功不錯。
唐玄打量幾遍,便把目光投向一個個丫環身上,見這些丫環腰肢纖細,身體玲瓏,走起路來格外好看,唐玄頓覺色心微動,將打探情報的事拋到腦後,忍不住想調戲一二。他兩眼閃着淫光,到處物色比較,搜尋下手目標。突然,他發現一位女子的身材格外優美,前突後蹺,肥瘦相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興奮地搓了搓手,端起茶杯準備行過去,想碰她一碰,製造點美麗的誤會。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蕩婦和淑女,老子都愛逑!”
唐玄色眯眯地吟着詩,前兩句還行,浪漫而有詩意,可是一行到那位丫環身邊,味道就變了。唐玄故意端着茶杯,停在那位丫環後面,然後湊上前,輕聲問道:“這位姑娘。本公子有事相求。”
“啊?”
那丫環沒想到會有人不聲不響地行到她後面,當下一驚,急忙轉過身來,差點與正在低頭嗅着自己體香的唐玄擦臉而過。
“哎呀!燙死我也。”
唐玄不知是激動,還是怎的,端茶的手一抖動,茶杯便掉了下去。唐玄裝模作樣的大叫一聲。
丫環回過頭來,見是位書生公子,料想是人多嘈雜。自己沒注意,才讓他走到自己後面而未察沉,此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瞬息便恢復過來,丫環對唐玄笑盈盈地說道:“公子,您的茶早就涼了,不會燙着您的!”。
“那是滾燙的開水,怎會是涼的呢?姑娘我真的湯傷了手指,還請你幫我吹吹,最好能吮吸幾下,人家說這樣不會起泡。本公子這雙手還要寫字繪畫的呢。”
唐玄以爲茶杯早就掉到地上摔碎了,茶水也沒了,他說是燙的,誰敢說不是?於是,便厚着臉皮求道。
丫環抿嘴輕笑,道:“公子爺,您看?茶水還在這裡呢?”說罷,輕擡,一隻小腳頂着茶杯底,緩緩上升,像玩雜技般,滴水不露。原來這位丫環回過神來的一剎那間,便出腳將茶杯接住。
丫環伸手端起茶杯,摸了摸茶杯的溫度,道:“公子爺,這茶已經涼了,要不要奴婢幫您沏些熱的?”丫環媚眼對着唐玄輕輕一瞪,似乎在說,公子,你好壞喔?
唐玄嘿嘿壞笑,喜聲誇道:“姑娘真是好身手啊!線條優美,好白,這腳也長得好……好……好成熟!”唐玄本來想說,這腳也長得好小巧,沒想到那丫環竟是一雙大腳?
“咦?這幅大腳,似乎在哪裡遇到過?”唐玄私下琢磨,再仔細打量那位丫環,突然大吃一驚,他赫然發現,丫環竟是那位喬扮成農家女子的扶桑少女,那天還偷走了唐玄故意放在帳中的火槍。怪不得身材如此熟悉?只是她現在畫點妝,咋一看,有些認不出來。唐玄一下子呆了。
“公子……公子……公子您別看啦,人家會不好意思的。”丫環見唐玄一個勁兒盯着自己着,故作羞澀。看在外人眼中,更覺嫵媚動人。
唐玄滿腦子都在想,爲什麼她會在這裡?思緒翻飛間,色心頓時收斂起來大半兒,怪不得有些丫環身懷武藝,莫非都是扶桑國訓練的女忍者?他們都是德王朋友吧?德王將她們混在丫環中到底有何企圖?難不成想加害某人?到底會是誰會中標呢?
唐玄越想越興奮,看來今晚這鴻門宴,真有點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味道,好!老子就看場好戲。唐玄的目光重新火辣,他盯着丫環的胸脯,讒笑道:“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啊!平時伙食一定很不錯吧?晚宴過後,本公子想與姑娘共賞明月,不知會不會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丫環微微笑道:“公子過獎了,奴婢只是一名下人,怕會辱了公子的名聲?”
“這個無妨,實不相瞞,不管是上人還是下人!本公子都喜歡。無論誰上誰下,只要兩情相悅,大家開心纔是重要的嘛。”唐玄眯着眼說道。
丫環聽出言外之意,見這位公子佔自己便宜,暗罵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公子,竟敢調戲我?暫且忍你一忍,下次遇到,叫你上西天,看你還能不能下來?”原來唐玄這翻打扮,她也沒認出來。更想不到這位身死未料的唐公子,竟會改頭換面,躲在這裡混吃混喝。
她裝作害羞,垂首說道:“公子爺,您可真會開玩笑,奴婢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罷,道了個萬福,準備去別處忙碌。唐玄只好作罷。回來桌位上去。
唐玄這一桌共有六人,除卻他外,其餘五人中,有二名六十上下的老者,另外三位都在二十左右,兩名老者一胖一瘦,胖的人稱海山居士,家境殷實,衣着佩帶,皆非凡品,此人肥頭大耳,整日咧着嘴樂呵呵的,兩隻小眼睛盡朝丫環們的敏感之處瞅去,偶爾與唐玄的目光相碰,二人都是一幅色狼所見略同淫樣,嘿嘿一笑,格外親切,不知不覺間,二人都覺得彼此知音難求。
而瘦的那位卻恰恰相反,此老胸脯挺得筆直,坐相森嚴,就連喝茶也都依照規矩,一舉一動合乎聖人禮節,雙眼炯炯有神,可惜從不多看美豔丫環們半眼,每當有丫環們來沏茶,香風陣陣時,此老都半掩着臉,斜着身子躲開。像躲瘟疫一般,此老號稱孤梅老叟,聽說很喜歡梅花,他家院內院外都種滿了各種梅花,不過瞧他衣服穿着,決不像是有錢的主兒。此老似乎與海山居士不和,言談舉指間,對他愛理不理,甚爲鄙視。其餘三位二十多歲的文人,家境看似都不錯,衣着體面,調戲丫環們的手法也都是風月老手,家裡沒錢的話,是不會練到此翻境界的。
海山居士見唐玄調戲丫環,盡興而歸,豎起姆指讚道:“年輕人才高膽大,風流爽性,不錯,不錯!”
唐玄對着胖胖的海山居士拱手說道:“老居士謬讚了,學生不敢當,早聞曾老居士出口成章,妙語如珠,今日得見,學生當真三生有幸!”
海山居士胖臉大悅,笑道:“那都是大傢伙擡舉,不提也罷!本居士看公子相貌堂堂,想必是名門之後吧,真是後生可謂啊!老夫好生羨慕你年輕有才,眼光獨到啊。”言下之意,你小子剛纔調戲的丫環也和老夫口味,到時可別護食。
唐玄微笑道:“得曾老居士一讚,如飲甘露,如聽天簌,學生才學疏淺,愧不敢當啊!”海山居士道:“這位公子不必謙虛,有才就是有才,何必躲躲藏藏?想當年本居士十六歲出遊四海,會盡天下名士,從來都是敢說敢言,也不知折服了多少成名才子。”
唐玄道:“學生怎敢跟先生相提並論?先生乃飽學之士!隨口說出。便是至理名言,讓學生受益非淺。改日有空,學生自當登門請教。”
海山居士自然是笑得一臉橫肉直抖,甚爲得意。
“哼!”
孤梅老叟聽這二個無恥之人,相互吹捧,聽得噁心,忍不住怒哼一聲,仰頭將一杯茶一口飲盡,呸地一聲,將茶葉全吐在地,指着茶葉罵道:“上好的大紅袍裡,怎會夾了一片桑樹葉子?濫竽充數倒也罷了,怎還臉在茶水中漂來漂去,得意洋洋?真是不知羞恥!”
海山居士聽出孤梅老叟的言外之音,冷道:“孤梅,你不服麼?本居士知道你就會種些梅花,詩詞歌賦,你也作的一般,又何必在本居士面前裝清高?這種大紅袍名貴難得,你能有機會喝上,,就當感恩戴德。多喝幾口才對,哪有資格在此指指點點,浪費茶水。”
孤梅老叟大怒道:“老夫有才沒才,還輪不上你來指三道四!”海山居士故意氣他道:“本居士就是指三道四,你又能怎樣?你有骨氣,敢離開這裡嗎?”
“你?……”
孤梅老叟又急又怒,憋得老臉鐵青,可他卻不敢離開此處,怕得罪四位藩王,沒好下場。唐玄見二老吵開,便藉機煸風點火道:“二位老先生不必動怒,依學生之見,不如大家藉着興致,吟幾句詩文,也好增加點喜慶。”
其餘三位年輕人,也都高興地附和道,他們也想聽聽二位老先生的詩句。二老各自冷哼一聲,幾乎同聲說道:“好!”一字說完,又含怒瞪着對方,似乎在怪對方,爲什麼跟自己同時說話。
唐玄對三位年輕公子說道:“幾位公子一看便是有才識的,在三位面前,在下便不再獻醜,不如就請三位公子出個題目。”
三位年輕公子一聽,頓覺得飄飄然,客套幾句,便出了道以詠梅爲題的詩。看樣子,是有些偏坦孤梅老叟,
海山居士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孤梅老頭兒只會種梅,不會作詩,還是由本居士先來第一首吧,你們都聽好啦:春上一技梅,姑娘你愛誰?如果你愛我,請把信兒回。”說罷,海山居士洋洋得意,分外高興。
唐玄一聽,一口濃茶差點兒噴了出來,感情這老胖子,十六歲雲遊天下,都雲遊到妓院中去了,這哪裡是詩?明明是風月場所中調戲女子慣用淫詞濫調兒。唐玄見着胖老頭一臉得意,忍不住暗歎道:“薑還是老的辣啊!原先老子還看走眼了,這傢伙胖肚子裡面,裝的不全是肥膘。”
其餘三位年輕公子,怕是也沒半點學問,一見胖老頭唸完,齊聲誇道:“好詩,好詩!海山老居士的詩,有景有情,引人深思,讓人回味無窮啊。”估計都讓他們想到廝混風月的情景。
唐玄強忍得大笑的衝動,跟着揖禮道:“好詩啊!學生領教了。”趕緊彎腰,將茶吐在地上。免得嗆着。
孤梅老叟聽這胖子,竟然吟了一首淫詩,最可氣的是,他將孤傲獨秀的梅花,吟得如此下賤,是可忍,敦不可忍,他怒拍桌子,罵道:“荒唐!無恥!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這老頭兒氣得渾身直哆嗦,站立難穩,差點兒暈了過去。
孤梅老叟氣喘吁吁,再也說不出話來,踉踉蹌蹌地離開此桌,往另處去了。海山居士樂道:“孤梅性子怪僻,本居士與他自小便在同一私塾求學,他就這樣子,大家不必理會,我們繼續對詩。”
其餘三位年輕公子,中間有一人搖頭晃腦地吟道:“淡淡柳葉眉,豔豔櫻桃嘴,一笑兩酒渦,最愛白!”
“好詩,好詩!”唐玄徹底無語,只能跟着大家吹捧幾句,原來還以爲就是自己不會做詩,沒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幫傢伙做起詩來,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差點兒就人神憤怒了!
其他二位年輕公子,隨後也都念了幾句,唐玄也懶得聽,反正都是“好詩”。唐玄聽他們吟完詩,頓時覺得自己滿腹才華,看來,當才子也是要笨蛋襯托的。
唐玄連鄙視他們的勁兒都省了,兩眼只看向別處,突然,他發現了幾個熟面孔——白天跟他一起的那位軍官及其手下。
“原來他們也來混吃混喝?”唐玄尋思道,本想過去與他們暢飲幾杯,在這裡聽海山居士跟三位年輕公子吟詩,當真耳朵都薰臭了。可轉念又一想:“這幾個傢伙身手不錯,連督軍的人都敢殺,似乎不像是尋常軍士這般簡單?莫非他們有什麼特殊任務?來這裡另有所圖?”
想到此處,唐玄起身與海山居士寒磣幾句,說是出恭小解,失陪一會兒,海山居士笑得色眯眯,以爲唐玄又看中那名小丫環了,想去上前勾引,海天居士意味深長地說道:“去吧!可要注意身子骨喔!”
唐玄說了句多謝,便起身朝那位軍官所坐的桌前走去,在他身後的一個空位坐下,唐玄暗中將這名軍官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一番,越看越覺得他可疑:“這夥人倒底是哪位藩王的手下!瞧他們的眼睛,不斷地瞄向閣樓,似乎對四位藩王的座位格外感興趣。而對於身邊的文人權貴,美豔丫環們,卻是連看都不多看一眼,很明顯,他們的目的在四位藩王。倒底是哪一位呢?”
唐玄揣摩道:“德王暗中派了女忍者混入丫環中,其他四王應該都有行動纔對,畢竟離皇城越近,四位藩王之間的矛盾,就越早激發,只是看誰先翻臉。”
唐玄暗中觀察,不動聲色,過了一會兒,大概文人。鄉紳、財主、官員們也都到齊了。隨着一陣喧天鑼鼓,百炮齊鳴,四位藩王便在此時走上閣樓,與衆人致意。
“參見四位藩王!”
衆人俯身施禮,齊聲說道。四位藩王俱都是微微點頭,算作答禮。這時有主事之人宣佈酒宴開始,各色菜餚,一一呈上,四位藩王慈眉善目,滿臉笑容,與衆人同樂,頗有些禮賢下士的模樣,看在衆人眼中,也不像以前那般擔心。幾巡酒過後,衆人便放得開了。說話的聲音更是大了許多。
“三公子,看書 .s. 您看……不如讓我先殺上去。”
唐玄一直盯着軍官於他的手下,這時,在嘈雜聲中,突然聽到軍官的一位手下,似乎按捺不住,他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起,刻意壓低聲音,詢問道。
軍官輕輕搖頭,吩咐道:“這裡高手太多,不可魯莽,咱們喝酒。靜觀其變。”
唐玄暗喜道:“想動手了吧?哼!不管你們想害那位藩王,老子都舉雙手贊成,不如,先推你們一把!”想罷,唐玄夾起一根骨頭,捏在手中,將手放在桌下,暗中一彈,直朝那人膝蓋射去,那人受此一擊,小腿條件反射地朝上踢去,“嘭”的一聲,將桌子踢翻。好酒好菜全都傾倒在地上,摔了個稀里嘩啦。
衆人正吃得熱鬧,冷不防聽到盤器破碎地聲音,尋聲一看,原來有人在掀桌子。有好戲瞧了。衆人都停止喧鬧,將目光投向軍官及其手下。
“大膽!四位藩王在此,誰敢放肆?來人,給我拿下。”
負責守護的一名參將見狀,大聲斥罵,吩咐手下將這幾人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