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葉歡!”朱寶虎用槍口指着李青夢道。
“朱隊長,你別開玩笑……”
“不是葉歡。”朱寶虎不爲所動,握槍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朱隊長……”李青夢咽口吐沫,朱寶虎發紅卻又慌張的眼神,正和殺人犯將要行兇前一模一樣。她毫不懷疑,子彈隨時會從朱寶虎的槍口中噴在自己身上。
想到這一點,李青夢暗暗惱怒,什麼上下級,什麼搭檔,什麼朋友!關鍵時刻,隨時都會把槍口對準自己。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朱寶虎手中的槍依舊讓她心臟不停起伏。她深吸一口氣,道:“不是葉歡。”
朱寶虎這才把槍收起來,也是長長鬆口氣,擦掉額頭冷汗。他何曾不知道,自己如此一來,和李青夢之間的裂痕,將永遠無法彌補。
話說,誰會和一個拿槍瞄準過自己的人做朋友呢!
但朱寶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讓李青夢把這件事通知警局,自己無論如何也瞞不住。
朱寶虎尷尬道:“李隊長,我知道我該說抱歉,但你要明白,我有不得已的難處。”
李青夢冷哼一聲,道:“我可以不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想做什麼我也不管,這件事就當我不知道。”
“李隊長,你幫我一起處理一下。”朱寶虎開始清除地上的腳印,幫葉歡毀屍滅跡。
“什麼!”李青夢飆髒話的心意都有。朱寶虎的意思,李青夢很快就明白了。如果拉上自己一起幫葉歡掩蓋線索,那麼出了事自己也會受到懲罰,所以自己纔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古時候,落草爲寇,要納上一顆人頭,意味着你有命案在身,徹底和官府決裂,此事,被稱此爲投名狀!
現在,朱寶虎讓自己做的,就是納投名狀!
無奈,李青夢也得幫朱寶虎一起清理線索。她嘴裡怒道:“朱隊長,你對葉歡還是真好吶!”
“這……誰都得有一兩個拿命來填的朋友。”
“哼!”
二人都是刑偵出身,查案子是專業的,毀屍滅跡,也一定是專業的。經過二人的掩蓋,朱寶虎自信,旁人便是查到這裡,也斷斷想不到這件事是葉歡乾的。
處理完後,朱寶虎衝李青夢道:“李隊長,你也別太生氣。其實我問你,你說是找到小田雄夫的屍體好呢,還是找不到對我們更好些?”
“什麼?”李青夢皺皺眉頭,沒想明白。
朱寶虎道:“找到小田雄夫的屍體,證明是國人將他殺死,那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責任。但如果找不到,不管小田雄夫去了哪裡,飛了,跑了,消失了,不見了,回國了,說不定是他們自己藏起來了。我們就有了扯皮的空間,至少,比死了好。”
李青夢冷哼一聲,心中其實也覺得朱寶虎的話,有幾分道理。
……
且說葉歡,對於三天後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甚至於,他在很久很久之後,都不知道這件事。
就在這一日,葉歡從昏睡中悠悠醒轉,醒來第一眼,先嚇一跳,忙去找葉雪。等發覺葉雪還趴在他懷裡時,才鬆了口氣。
接着,葉歡纔去打量周圍環境。自己現在躺在一棵大樹下面,天已經昏沉沉的,自己竟然睡了一天。
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但流逝過多的鮮血還是讓他臉色蒼白。葉雪趴在他懷裡,像是八抓章魚一般,兩隻手死死的抓着葉歡的衣角。
天上淅瀝瀝下起雨來,雨水透過樹枝淋在葉歡和葉雪身上,葉歡擔心葉雪生病,忙將她挪到大樹下面,寄希望這顆大樹可以爲她遮雨。
雖說如此,但其實也十分困難,總還是有些雨滴落在葉雪身上。將她的衣衫打溼。
面對這種情況,葉歡也並無任何辦法,唯有將葉雪抱在懷內,以身體爲她驅寒。
其實到現在,葉歡和葉雪都是飢腸轆轆,二人已經有一天一夜未吃東西。雖然難受,但葉歡自己還熬得住,當年隱龍寺習武,這樣的苦,也不是沒有熬過。
他擔心的是葉雪,這養尊處優的身子,哪裡受得了這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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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放下葉雪,自己去尋一些食物,但葉雪一刻也不肯離開他,只要手摸不到葉歡,便是又哭又鬧,現在她不能說話,哭泣和亂抓亂咬,是她唯一的手段。
如此,葉歡也只有將她背在身上,冒雨尋找食物。本來葉歡是想抓一些野雞之類的裹腹,但想想容易,做到實在太難。
葉歡左腳不便,身上又揹着葉雪,走路都要靠蘇暮雨送的柺杖,想要抓到野雞,談何容易。
現在,葉歡已經愛死這根柺杖,回頭一定要好好感謝蘇暮雨,從開始到現在,這根柺杖不知道給自己提供了多少幫助。
而葉歡爲了避免暴漏行蹤,也不敢生火,抓捕野獸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好在,現在是夏天,山上倒是有些野桃,野梨的果子,葉歡就尋這些東西與葉雪裹腹。
夜色漫漫,雨霧茫茫,葉歡揹着葉雪行走在深山密林之中,以手中的柺杖開路。
偶爾尋到一處野果,上面也無非就是寥寥幾個,有些也被蟲蛀鳥食,不過嬰兒拳頭大小的果子,能吃的只有小半。
葉歡總是將壞掉的一半,用牙齒咬下,剩下一半讓葉雪吃掉。
便是如此的野果,想要尋找到也極爲困難,葉歡雖然自己也飢餓難耐,但總是想着先讓葉雪吃飽,便是富裕幾個,也想着萬一下次找不到,葉雪豈不是就要捱餓。
自己不如先留着,能忍忍便再忍忍。
雨稀稀拉拉下了一夜,到了次日中午纔出了太陽。而二人身上的衣物,卻全都是泥濘不堪。
葉歡尋了一處積水的小溪,將葉雪身上衣物除下,替她在水中洗滌乾淨,掛在樹上晾乾。
最後,葉歡再讓葉雪坐在水邊,爲其擦掉身上的泥點。
此刻的葉雪,坐在水邊一動不動,一任葉歡的雙手撫摸過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除了臉頰緋紅以外,卻是任何反應都沒有,安靜如孩子。
而葉歡,一開始見到葉雪的身體時,的確有些生理反應,但到如今,卻已經習以爲常。葉歡也不知道是自己審美疲勞,還是如何,反正再看到葉雪身體時,並沒有任何不堪心理。
一連七日,二人都生活在山上,渴則飲泉水,飢則採野果。需要詳細描述這七天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中間也有許多艱辛,葉歡對於野外生存,並無什麼經驗,還碰到一隻尋食的野豬,最後葉歡落荒而逃,也是九死一生。除了艱辛之外,其中還有許多一旋春色。二人相擁而眠,相負而行,葉歡幫助葉雪清洗衣物,幫她洗澡。
書不贅言,這七日的經歷,恕不一一詳述。
到了第七日光景,葉雪身上絕識散的藥力漸漸散去,葉歡纔將葉雪送回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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