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還是死了?”葉歡臉上正色起來,斂起了笑容。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
張白鳳看他一眼:“我不知道,我見她時,她正被四個和尚追殺,我出手殺了四個和尚,便來找你了。”
“她現在是死是活,我不知道,也不關心。”
“和尚,什麼和尚?”葉歡的語氣越發平靜。
“我不知道,是南越的修行者吧,反正也被殺了。”
“那她現在會在哪裡呢?”葉歡皺起眉頭,吶吶自語。
恰在這個時候,客棧外面卻是響起亂嚷嚷的聲音。葉歡正在煩躁,扭頭問道:“出了什麼事?”
李大山從外面進來,被葉歡的神色嚇了一跳,他開口道:“啊,葉先生,有個女人受了傷從南邊過來,走到這裡的時候,暈倒了,大家正圍着看呢。”
“老闆,是張喚雪!”佐佐木和胡天齊從門口大步進來。
葉歡神色一冷,一步跨出,竟是七八步的距離,再邁步一步,已經到人羣圍着的中央。
地上躺着一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溼,沾着灰塵,此刻她昏迷不醒,趴在地上已經人事不知。
此女不是旁個,正是張喚雪。
她與張白鳳分開後,便向此處來了,身上的傷口,流逝着鮮血,在帶走她的體力。真也不知如何堅持了這麼久,一直強撐到這裡。
再看到路上的佐佐木與胡天齊時,一口氣鬆了下來,就此昏倒在地上。
葉歡表情平靜極了,他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張喚雪,再直起身,向客棧內走去。
一步,一步,腳踩着地面,木質地板,咯吱咯吱的作響。一根木棍攔了他的路,一腳踩在上面,睡成兩截。
一直走啊走,回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間,將昏迷的張喚雪放在牀上。
刺啦一聲!
葉歡撕扯開張喚雪背後的衣物,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入肉寸許,血肉外翻。
這是張喚雪身上最重的傷,也是她此刻昏迷的原因。
張白鳳等人,一直跟在葉歡身後,隨着他去了房間。
看到葉歡這模樣,張白鳳無奈的撇撇嘴,開口道:“好了,你出去吧。”
“出去,我爲什麼要出去?”葉歡下意識的開口。
“我要脫了她的衣服,給她治傷,如何,你想看嘛?”張白鳳道。
葉歡回過頭,望到張白鳳冰冷的眼神,他頓時激靈了一下,立刻搖頭:“不想,不想。”
“不想就快些出去。”張白鳳挽起了袖子。
葉歡蔫蔫的出去,自己在心裡嘀咕了一聲:“看什麼看,又不是沒看過。”
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自有張白鳳,李夢婷,姜紫藍三人留在房間內,爲張喚雪治療。
葉歡站在門口的走廊,手指輕輕敲擊着欄杆,臉上的表情倒是輕鬆下來。
佐佐木好奇道:“老闆,你好像不緊張?”
“沒什麼好緊張的,又不是生孩子。”葉歡說了一句無賴話,然後開口道:“她的傷要不了她的命,不過是失血過多,身體太虛弱了而已。況且,鳳姐和姜紫藍一起出手,她十拿九穩的死不了。”
佐佐木點點頭,開口道:“老闆,你說她是怎麼受的傷?”
葉歡搖搖頭:“不瞭解,張喚雪的身世沒對我說過,她不說,我不好多問。臨走之前,我便叮囑過她,萬事小心爲上。但目前看來,她還是遇到了一些狀況。”
“不過現在好了,不是碰見我了嘛,那便沒什麼了。最新最快更新”葉歡說着,卻是笑了起來,目光看着南方:“無外乎,便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以血還血,以牙還牙而已。”
“南越……”葉歡搖頭而笑:“爪哇之地,他們也有臉說自己是修行者嘛,呵呵……”
佐佐木盯着葉歡的表情,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她目光投向南方,忽然覺得替哪裡的人擔心起來。怕只怕,一場血光之災,將要降臨在他們身上。
一直站在門口許久,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張白鳳整理着袖子走出來,開口道:“進去吧,人已經醒了。”
葉歡這才進入房間,看到張喚雪已經換了一套衣服,寬鬆的白袍罩在他身上。
看着衣服的款式風格,這件衣服,大概是張白鳳的。
此刻她躺在牀上,臉色蒼白如紙,神情十分虛弱,待發現葉歡進來,她口中輕輕呢吶了一聲。
“葉歡……”
葉歡攥住她的雙手,坐在牀邊,開口道:“莫怕了,都已經到這裡了,說說吧,你身上都經歷了什麼。”
張喚雪欲言又止,輕咳了兩聲,目光看着屋裡的衆人,似乎這些人,便是她不願開口的理由。
衆人心領神會,默默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唯一一個無動於衷的人,便是張白鳳,她坐在凳子上,輕描淡寫的喝水,眼睛都沒往這邊望一眼。
張喚雪奇怪的看着她,想不清楚,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看到別人說私事,也不知道迴避一下。
張白鳳掃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手中的水杯上:“不要以爲受了傷,就佔了多大道理,千萬別矯情。”
葉歡訕訕,開口道:“張師姐,你若想說就說吧,鳳姐,你是請不走的。”
回過頭,葉歡又衝張白鳳道:“鳳姐,我多口道一句,你用的那個水杯,是我的。”
張白鳳一怔,手攥緊了水杯,呆了呆,卻又故意誇張喝了一口水,然後示威的看着葉歡。
張喚雪瞅瞅葉歡,再瞅瞅張白鳳,心裡也是稀裡糊塗,搞不清楚二人關係。她無奈嘆口氣,再次開口,卻是說起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
張喚雪不是出生在國內,而是出生在南越,確切來說,是南越白馬寺。
事情的原委,要從張喚雪的母親身上說起。她的母親是華夏人,卻是在白馬寺出家,是白馬寺的尼姑。
白馬寺的來歷十分奇怪,屬於佛門,但又與一般的佛門不同,其中有很多葉歡都無法理解的戒律。
張喚雪的母親名叫洗雲卿,是白馬寺的聖女,爲了得到教衆的崇拜,也是因爲白馬寺的傳統,洗雲卿此生不可婚娶,要以醫生侍奉信仰。
可奈何,***,人之天性,卻也不是區區戒律困得住的。當年也不知具體原委如何,洗雲卿便和一張姓男子,做下來苟且之事。
那張姓男子拍拍屁股走人,洗雲卿卻身懷有孕。爲了懲罰她,白馬寺將其關在寺內地牢中。
後來,洗雲卿產下張喚雪,張喚雪變也是跟着母親,進入了修行的大門。
白馬寺的生活,堪稱人間煉獄,洗雲卿不忍自己女兒生活在這不見天日的世界。所有,便在張喚雪十六歲的時候,想法設法,將張喚雪送了出去。
此後,張喚雪四處流浪,想方設法,從各個門派偷學武藝,東一招,西一招,學成了一個修行者中的雜家。
再後來,她淪落到梧桐中學,因緣際會,與葉歡相逢相遇,也有了後來的事情。
拜葉歡所賜,張喚雪自以爲修行大進,便想要從白馬寺中,救出自己的母親。
不過技不如人,自己的母親沒救出來,反倒差點把自己搭進去。如果不是張白鳳恰好撞見,說不得,張喚雪此刻已經死了。
這一切,便是發生在張喚雪身上的事情。
葉歡聽罷,略微沉吟,扭頭望着張白鳳道:“鳳姐,我對南越的江湖不太清楚。這白馬寺卻也是連個耳聞都無。你消息廣些,知不知道白馬寺的情形。”
張白鳳點點頭,隨即開口道:“說來,白馬寺也有二三百年曆史,有些來頭。如果說一些本事沒有,也是你我目中無人,但如果說有多厲害的本事,那也是擡舉他們了。不過,白馬寺最最有意思的,卻是一件事。”
“什麼事?”葉歡好奇道:“能讓鳳姐也覺得有意思?”
張白鳳抿了抿嘴,開口道:“這一代白馬寺的主事者,號稱白馬王。白馬王在南越一代,可是頗有名氣。不少名門貴胄,富豪貴族都信仰他,成爲他的弟子。可是你卻知道,這白馬王,自我標榜什麼嘛?”
“標榜什麼?”
“裝神弄鬼,總要給自己搞個噱頭。這白馬王就自我標榜,是神人的轉世。若說別的神仙,那也就罷了,也沒什麼稀奇之處。可是他,偏偏要說自己是白龍馬轉世。”
“白龍馬?”葉歡愣了愣:“是那個白龍馬,蹄朝西的白龍馬嘛?”
張白鳳點了點頭。
葉歡睜大眼睛:“這完全就是沒文化嘛!”
“的確不像有文化的樣子。”
“可就這種胡言亂語,難道也能夠忽悠住人,騙來許多信徒?”
“都是愚男愚婦而已。”張白鳳不屑道:“能被白馬王忽悠住,也是沒什麼腦子。”
“我看這白馬王……”
葉歡剛到了半句,突然之間,牀上的張喚雪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顫慄起來,口中吶吶一句話:“白馬王,白馬王……”
突然之間,張喚雪從牀上暴起,揮爪抓向葉歡。葉歡清晰的看到,她的瞳孔緊隨,眸子裡出現一絲黑線。
張白鳳恍然一驚:“南越降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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